时间不会因为快乐而停驻,也不会因为悲伤而飞逝,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选择快乐呢?我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但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选择快乐。有时我觉得小可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远到仿佛从未出现过;有时我又觉得她离我很近很近,近得好象从来未曾离开过,甚至独自对着“家”发呆的时候,我常常会觉得网络的另一头,她正在掩面而泣,只是我看不清她的脸。
我没有象很多有心人一样,从小可离开的那天开始计算,每天记录下她离开的时间,因为我不愿意承认她已经离开了,我不想知道究竟和她分别了多久,直到她回来那天,我要始终保持着一种感觉,我们一直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这个时候,肖乐的人生遇到了新的机遇,他所在企业的业务拓展到HN省,公司派他去全权负责,虽然他还很年轻,也许还不足够精明干练,但这样的机会毕竟不是人人都可以拥有的,所以,我们兄弟都很支持他南下发展。我既喜也悲,一方面为兄弟高兴,另一方面也真有些舍不得,毕竟在这个城市里,可以无话不说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大学里拜把子的老二和老四可以算上,但是除了节假日,几乎没有同时有空的时候,难得一聚,所以肖乐离开带来的缺憾,还是很难弥补的。
肖乐临走那天,对我说:“过去的事不要想得太多,有一句诗句叫什么什么,劝君怜取眼前人来着,都不小了,你好好考虑考虑吧,该结婚时就结吧,你看我,整天漂泊,连个对象到现在还没找着。”
“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我会考虑结婚的,但是我没办法不想过去。”
“哎,我知道你就这性格,我也劝不了你什么,大家都看着你呢,我不知道该说你现在是拿得起放不下,还是执着。反正……”
“我明白,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自己才要努力,早点找个伴吧,只身在外太孤单了,有空多往家里打电话。”
“嗯,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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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离别的时候,气氛异常的伤感,不断的嘱咐着对方,期望着对方可以比自己过得好。也许是不知不觉中,我们都慢慢的长大了,更加懂得去关心对方,也更懂得珍惜这份多年的兄弟情谊。
自从肖乐走后,很多空闲的时间都给了小芮,有时觉得是在尽义务,有时也是因为确实感觉到寂寞,我们的感情发展的很顺利。我们的恋爱也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周围人眼中的我们,一个年轻有为,一个家世显赫,一个仪表堂堂,一个美丽清纯,虽然出身算不上门当户对,但这种结合已是少有的般配了。所以,双方的父母也越来越频繁的提起最让我头疼的两个字,结婚。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抵触着什么。我知道,即使小可真的回来,我们也很难结合,我和小芮的婚姻始终是最明智的选择。在我内心深处,一份真挚的爱,比那一张合法的证书更加贵重许多,可是在更深处,也许我始终期待着它们可以同时给予唯一的一个人。如果我说,我不想结婚,是因为我在等待着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女人,所有的人都会觉得我在说梦话,所以我没法说,一切只能顺其自然。
通过长期的接触以及对我工作的关注,小芮的父亲对我更加的认可,虽然他没有提过,但是看得出来,他已经把我当作他未来的女婿,因为他会在没有工作的时候,亲自给我打电话,找我去家里吃饭。
饭菜通常都是小芮妈妈亲手做的,小芮妈妈的手艺很好,很难得她不仅是生意场上的女强人,还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小芮总是跟在她妈妈的屁股后,学这学那,似乎在证明着自己并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将来一定会是个贤惠的小妻子。这个时候,我和小芮的父亲通常会下两盘棋,或是在他的书房里观赏字画,虽然这两方面我既不擅长也不喜欢,但贵在我虚心好学,不懂就问。
吃饭时,小芮的父亲会破例陪我喝一点酒,席间与我谈谈人生,谈谈社会。每每这个时候,小芮的母亲总是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不时给我们倒酒,夹菜,而小芮则不时插两句毫不相干的话或是听不明白时问两个幼稚的问题,引得我们哄堂大笑。
饭后,小芮的父亲会摆上他珍藏的茶具,泡的时候通常都是我动手,经过耳濡目染,我对茶道的理解不断提高。小芮的母亲则是带着小芮在客厅看电视,母女两个不时微笑着望向我们,然后说些悄悄话,我猜,那些话多半和我有关,因为有几次,我看到小芮注视我时竟然会脸红。
种种和睦温馨的场景,有时真的让我有了家的感觉,很舒适。所以,尽管我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小芮,但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和小芮在一起的这种生活。所以渐渐的我不再一味避开婚姻的话题,最多说一句,还不急。
小芮家里显然要更主动热情一些,或许也是由于小芮的催促,他们甚至已经开始为我们日后婚姻的生活基础着手准备了。有时我也在想,小芮到底理解不理解婚姻的意义,也许她仍然是那种孩子的思考方式,喜欢的就要永远留在身边,婚姻则是她认定的留住我的方式。当然,再去考虑这些显然已经没有意义,事实就是,我和小芮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和小芮恋爱很快就一年了,小芮家里在河边新开发的小区里买了房,挑选户型的时候,小芮的母亲找我过去看,说是帮着参考参考,其实她的用意我明白,这是在为我和小芮挑选我们的小家。我去过一次,地理位置、周边环境、楼盘样式、小区构造以及室内格局都算得上一流,但我总觉得在那种场合出现有些尴尬,所以也就只去了那一次。之后的装修以及选购家具,小芮的母亲也找我过去参考,我都找借口推辞了。
小芮显然是做好了当新娘的准备了,张嘴闭嘴就是,老公,等我们结婚了怎么怎么样,甚至连以后生男孩还是生女孩都要和我研究,我不愿意和她讨论这些问题,但有时也会被她缠得迫不得已,我会说,“有你这一个就够闹的了,再来一个,不得把我折腾死啊。”然后她就会腻在我怀里撒娇,每每这时,我的心里都会涌出一丝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