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廣佛華嚴經卷第二十二
罽賓國三藏般若奉　詔譯

入不思議解脫境界普賢行願品
爾時，善財童子隨順修行具足功德寂靜音海主夜神所得解脫，觀察彼神所說法門，一一文句皆無忘失；於無量深心、無量法性、一切方便神通智慧，憶念思擇，相續不斷，微細分別，解了甚深，其心廣大，證入安住。漸行往詣守護一切城增長威德主夜神所，見彼夜神坐光明普照一切宮殿摩尼寶王大蓮華藏師子之座，百千夜神而為眷屬，前後圍遶；現普應一切眾生色相身，現普對一切眾生之前身，現不染一切世間身，現等一切眾生身數身，現超過一切世間身，現調伏眾生隨轉身，現速往一切十方身，現圓滿一切大願身，現滅除一切障礙究竟如來體性身，現究竟教化成熟一切眾生身。善財見已，歡喜踊躍，心願圓滿，欣慶無量，頂禮其足，遶無數匝，於前合掌，白言：「聖者！我已先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而未知菩薩修菩薩行時云何利益安樂眾生？云何以無上攝攝取眾生？云何學菩薩道？云何住菩薩業？云何順諸佛教？云何近法王位？唯願慈哀，為我宣說。」

時，彼夜神告善財言：「善哉！善哉！善男子！汝為救護一切眾生故，汝為嚴淨一切佛剎故，汝為供養一切如來故，汝欲[10]住一切劫救眾生故，汝欲守護一切佛種性故，汝欲普入十方修諸行故，汝欲普入一切法門海故，汝欲以平等心遍入一切所知境故，汝欲普遍聞持一切如來正法輪故，汝欲普隨一切眾生心之所樂雨法雨故，問諸菩薩所修行門。善男子！我得菩薩甚深自在可愛妙音解脫門，為大法師，白繒繫頂，於一切法心無所著，善能開示一切如來深法藏故；具大誓願大慈悲力，令一切眾生住菩提心故；能作一切利眾生事，積聚善根無休息故；為一切眾生調御之師，令一切眾生住一切智道故；為一切世間作大法雲，普雨一切契經法故；為一切世間清淨法日，普照世間令生善根故；[11]於一切世間其心平等，普令眾生增善法故；於諸境界其心清淨，除滅一切不善業故；為大導師，引導眾生令入一切善行中故；為諸眾生智慧莊嚴，令諸世間以智先導諸善行故；恒事一切諸善知識，為令眾生住佛教故。善男子！我以此等法施眾生，令生白法，求一切智其心堅固，猶如[1]金剛那羅延藏，善能觀察佛力、魔力，常得親近諸善知識，摧破一切業惑障山，集一切智助道之法，心恒不捨一切智地圓滿白淨無礙法門。

「善男子！我以如是淨法光明普遍覺悟一切眾生，種種饒益，積集善根，增長成就助道法時，常作十種觀察法界。何者為十？所謂：我知法界無量，獲得[2]廣大智光明故；我[3]知法界無邊，見一切佛諸神變故；我知法界無際，普入一切諸佛國土，恭敬供養諸如來故；我知法界無畔，普於一切世界海中示現修行菩薩行故；我知法界無斷，入於如來甚深平等種種圓滿不斷智故；我知法界一性，入於如來圓滿言音，隨眾生心無不了故；我知法界性淨，入於如來過去願海，[4]究竟調伏[5]諸眾生故；我知法界遍諸眾生，普賢妙行悉周遍故；我知法界一莊嚴，普賢神通善莊嚴故；我知法界不可壞，一切善根充滿法界不可壞故。善男子！我作此十種觀察法界，隨順解知，出生一切廣大善根，[6]辨助道法，明了諸佛殊勝威德，深入如來難思境界。又，善男子！我以如是隨順作意，正念思惟，得如來十種廣大威德陀羅尼輪，普為眾生演說妙法。何者為十？所謂：普入一切法海陀羅尼輪，普持一切法藏陀羅尼輪，普受一切清淨法雲陀羅尼輪，普念一切如來智燈陀羅尼輪，普演一切如來名號音聲陀羅尼輪，普入三世諸佛平等願海陀羅尼輪，普入一切諸乘行海速疾圓滿陀羅尼輪，普入一切眾生業海淨諸垢障陀羅尼輪，疾轉一切業海清淨陀羅尼輪，速疾出生一切智[7]智勇猛成就陀羅尼輪。善男子！此十陀羅尼輪以十千陀羅尼輪而為眷屬，恒為眾生演說妙法。善男子！我或為眾生說聞慧法，或為眾生說思慧法，或為眾生說修慧法，或為眾生說一有海法，[8]或為眾生說一切有海法，或為眾生說一如來名號海法，或為眾生說一切如來名號海[9]法，或為眾生說一世界海法，或為眾生說一切世界海法，或為眾生說一佛授記海法，或為眾生說一切佛授記海法，或為眾生說一如來眾會道場海法，或為眾生說一切如來眾會道場海法，或為眾生說一如來法輪海法，或為眾生說一切如來法輪海法，或為眾生說一如來修多羅海法，或為眾生說一切如來修多羅海法，或為眾生說一如來集會海法，或為眾生說一切如來集會海法，或為眾生說一薩婆若心海法，或[10]為眾生說一切薩婆若心海法，或為眾生說一乘出離法，或為眾生說一切乘出離法。善男子！我以此等不可說法門為眾生說。善男子！我入如是等無差別法界門海，說無上法，普遍最勝攝諸眾生，盡未來劫住普賢行。時，此甚深自在可愛妙音解脫，於念念中修習增長一切菩薩諸解脫門，念念充滿一切法界。」

時，善財童子白[11]夜神言：「奇哉！聖者！此解脫門如是希有，如是甚深，聖者證得其已久如？」

夜神告言：「善男子！乃往古昔過世界轉極微塵數劫，有劫名無垢焰光；世界名法界焰光吉祥雲，以現一切眾生業海變化摩尼王為體，形如蓮華，淨穢相雜，依須彌山極微塵數差別香摩尼王網而住。以一切如來過去大願聲妙寶蓮華次第莊嚴，須彌山極微塵數寶蓮華輪圍山周匝圍遶，須彌山極微塵數香摩尼寶間錯莊嚴。有須彌山極微塵數四天下，一一四天下有不可說不可說百千億那由他城。善男子！彼世界中有四天下，名種種色妙莊嚴幢；中有王都，名普寶拘蘇摩光；去彼不遠，有菩提場名普現法王宮殿影像；須彌山極微塵數如來於中出現，其最初佛[12]名一切法[13]海大聲光明王。彼佛出時，有轉輪王，名無垢面日光明，於其佛所聞一切法海旋修多羅，悉能受持，佛涅槃後，其王出家，護持正法，法欲滅時，有千部異佛正法眼，分十千門，各隨其宜，種種說法。近於末劫五濁現時，諸惡比丘業惑障重，種種纏縛，多諸鬪諍，樂著境界，受取無厭，不求一切增勝功德，樂說王論、賊論、女論、國論、海論、及諸世間種種議論，不捨外道斷滅見論，心生愛染，情無捨離。時，王比丘以正法音而語之言：『奇哉！苦哉！佛於無數大劫海中忍種種苦，集此法炬，云何汝等而[14]共毀滅？』作是語已，上[15]昇虛空高七多[16]羅樹，身出無量眾色焰雲，放種種色大光明網，令無量眾生除煩惱[17]熱，令無量眾生發菩提心。以是因緣，彼如來教復於六十千歲而得興盛。時，彼眾中有比丘尼，名法輪變化光，是此王女，百千比丘尼而為眷屬。聞父王語，及見神通光明威力，皆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永不退轉。諸比丘尼各得三昧，名現見如來平等出生；及得陀羅尼，名一切如來轉法輪金剛光[1]明；及得般若波羅蜜，名普入一切法門海。時，法輪變化光比丘尼即得三昧，名出生一切佛教光明燈，又得此甚深自在可愛妙音解脫。得此三昧解脫門故，身心柔軟，微細適悅，便得現見一切法海大聲光明王如來一切所有神通威力。善男子！於汝意云何？彼無垢面日光明轉輪聖王隨彼如來轉正法輪、及涅槃後興其末法、然大法炬、光照世間者豈異人乎？今普賢菩薩是；其法輪變化光比丘尼，即我身是；百千眷屬比丘尼，即此會中百千夜神是。我於彼時守護佛法，令百千比丘尼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得不退轉，又令得現見一切如來平等出生三昧，又令得一切如來法輪金剛光明陀羅尼，又令得普入一切法門海般若波羅蜜。善男子！次彼[2]如來有佛出興，名無垢法山頂智光明。我[3]以種種承事供養，令心歡喜；次有佛興，名法輪圓滿光明髻；次有佛興，名法日吉祥雲；次有佛興，名法海門妙聲王；次有佛興，名法日智輪燈；次有佛興，名法拘蘇摩幢雲；次有佛興，名法焰光山幢王；次有佛興，名甚深吉祥圓滿月；次有佛興，名法智出生普光明藏；次有佛興，名出生根本智藏；次有佛興，名吉祥藏山王；次有佛興，名普門智須彌賢；次有佛興，名速疾精進幢；次有佛興，名法寶拘蘇摩吉祥雲；次有佛興，名甚深寂靜山光明髻；次有佛興，名法焰光明影像月；次有佛興，名智焰光吉祥海；次[4]有佛興，名普賢圓滿智；次有佛興，名無上神通智光明王；次有佛興，名福德焰光開敷拘蘇摩燈；次有佛興，名智師子幢王；次有佛興，名普日光明王；次有佛興，名須彌相寶莊嚴王；次有佛興，名日光勇猛普照影像；次有佛興，名法網覺勝月；次有佛興，名法蓮華開敷吉祥雲；次有佛興，名日輪普光明；次有佛興，名普光吉祥大聲；次有佛興，名師子無畏金剛那羅延；次有佛興，名普智勇猛幢；次有佛興，名普法開敷蓮華身；次有佛興，名功德拘蘇摩吉祥海；次有佛興，名高山法門光明藏；次有佛興，名高山智焰光明雲；次有佛興，名普法高山面門光明；次有佛興，名道場吉祥月；次有佛興，名熾然法炬吉祥月；次有佛興，名普影像光明髻；次有佛興，名法速疾燈幢；次有佛興，名金剛海幢雲；次有佛興，名名稱山吉祥雲；次有佛興，名栴檀吉祥月；次有佛興，名普吉祥拘蘇摩威德光；次有佛興，名照一切眾生光明王；次有佛興，名功德蓮華吉祥藏；次有佛興，名香焰普光明王；次有佛興，名波頭摩華因；次有佛興，名眾相山毘盧遮那；次有佛興，名普音聲名稱幢；次有佛興，名須彌山普門光明；次有佛興，名法城吉祥光明；次有佛興，名大樹山威德；次有佛興，名普吉祥毘盧遮那幢；次有佛興，名吼法海大音聲光；次有佛興，名出生威德一切法宮殿；次有佛興，名普智最勝光；次有佛興，名最勝吉祥相；次有佛興，名法力勇猛幢；次有佛興，名轉法輪妙音聲；次有佛興，名功德焰冠智慧光；次有佛興，名出生吉祥法輪月；次有佛興，名法輪蓮華毘盧遮那幢；次有佛興，名寶蓮華光明藏；次有佛興，名寶吉祥雲山燈；次有佛興，名普清淨拘蘇摩；次有佛興，名種種吉祥焰須彌藏；次有佛興，名焰輪圓滿山王；次有佛興，名福德雲種種色；次有佛興，名法山雲幢王；次有佛興，名功德山王光明；次有佛興，名法日雲燈王；次有佛興，名法雲名稱遍滿王；次有佛興，名法[5]輪雲；次有佛興，名開悟菩提智威德幢；次有佛興，名普照法輪吉祥月；次有佛興，名摩尼金山威德賢；次有佛興，名妙高吉祥威德賢；次有佛興，名賢德廣大光；次有佛興，名普智慧妙聲雲；次有佛興，名法力吉祥功德山；次有佛興，名吉祥雲香焰王；次有佛興，名金色摩尼山妙音聲；次有佛興，名頂髻藏出一切法圓滿光明雲；次有佛興，名法輪熾盛威德王；次有佛興，名無上出生威德；次有佛興，名普精[6]進炬光明雲；次有佛興，名三昧印廣大智慧海光明冠；次有佛興，名妙寶吉祥威德王；次有佛興，名法炬寶帳妙音聲；次有佛興，名普照虛空界無畏法光明；次有佛興，名相好莊嚴幢；次有佛興，名種種色光明焰山雲；次有佛興，名照無障礙法虛空光明；次有佛興，名妙相華開敷身；次有佛[7]興，名最勝世主妙光明音；次有佛興，名一切法三昧妙光明音；次有佛興，名妙辯才法音功德藏；次有佛興，名熾然光明法海妙音雲；次有佛興，名普[1]照三世大光明相威德王；次有佛興，名普照法輪吉祥山廣大光明；次有佛興，名法界師子光；次有佛興，名毘盧遮那吉祥妙高；次有佛興，名一切三昧海普遍光焰師子王；次有佛興，名普智[2]光明燈；次有佛興，名普智慧光明法城燈。善男子！如是等須彌山極微塵數如來，其最後佛名法界城智慧燈光王，於無垢焰光劫中出興[3]于世，我皆尊重親近供養，聽聞受持所說妙法，我亦於彼諸如來所，出家學道，護持法教，[4]入此菩薩甚深自在可愛妙音解脫，種種方便教化成熟無量眾生。從是[5]已來，於佛剎極微塵數劫，所有諸佛出興於世，我皆供養，修行其法。善男子！我從是來，於生死夜無明昏寐諸眾生中而獨覺悟，令諸眾生守護心城，捨三界城，住一切智無上法城。善男子！我唯知此甚深自在可愛妙音解脫，如諸菩薩摩訶薩捨離世間諸雜穢語，不作二語，檢策語業，行正直道，安住勝義，成就圓滿，永不繫屬一切語言。於念念中開悟一切語言自性，深入一切[6]諸言音海，了知眾生諸祕密海，明見一切諸法門海，普攝一切平等法海，出生種種陀羅尼海，已得自在，隨諸眾生心之所宜而為說法，善巧方便，究竟調伏成熟眾生，能普攝受一切眾生，巧修菩薩諸無上業，深入菩薩種種法門，極微細智能善觀察種種妙事、諸菩薩藏，能自在說諸菩薩法。何以故？已得成就一切法輪陀羅尼故，得名殊勝真實丈夫。而我云何能知、能說彼功德行？善男子！此菩提場佛眾會中，有主夜神名[7]能開敷一切樹華安樂，汝詣彼問菩薩云何學一切智、云何修一切智、云何引導一切眾生令其悟入一切智城。」

爾時，守護一切城增長威德主夜神欲重宣此解脫門義，為善財童子而說偈[8]曰：

「菩薩解脫深難見， 虛空如如平等際，
普見無邊法界中， 所有一切三世佛。
出生無量諸解脫， 證入難思真法性，
速疾增長無礙智， 通達三世慈悲道。
過於剎轉極微劫， 時有劫名無垢光，
剎號法光吉祥雲， 城名普寶拘蘇摩。
其中諸佛興於世， 量與須彌塵數等，
佛號法海大聲王， 於此劫中先出現。
乃至其中最後佛， 名為法界智燈王，
如是一切諸如來， 我皆供養聽聞法。
我見法海音王佛， 其身普作真金色，
眾相莊嚴如寶山， 發心願得無師道。
我暫見彼如來身， 即發菩提廣大心，
誓願勤求一切智， 心等如空法界性。
由斯普見三世佛， 及以一切菩薩海，
亦見剎海眾生海， 普遍發起大悲心。
隨諸眾生心所宜， 一身普現無邊剎，
舒光動地遍十方， 開悟一切諸含識。
見第二佛而親近， 亦見十方剎海佛，
乃至最後佛出興， 名為法界智燈王，
如是須彌極微數， 一切如來咸供養。
於諸剎轉極微劫， 所有如來照世燈，
我皆親近而瞻奉， 令此解脫得清淨。」

爾時，善財童子得此菩薩甚深自在可愛妙音解脫，入無邊三昧海，成廣大總持海，又得菩薩大神通海，深入菩薩大[12]辯才海，速疾增長大歡喜海；觀察守護一切城增長威德主夜神，以偈讚曰：

「已行廣大深智海， 已度無邊諸有海，
長壽無患智藏身， 威光普照如滿月。
覺悟法性如虛空， 普入三際皆無礙，
念念普緣一切境， 心心寂靜無分別。
觀察眾生性本無， 大悲常入眾生海，
自在遊於解脫門， 廣度群迷無量眾。
觀察思惟一切法， 證入甚深諸法性，
一切聖道普修行， 普化眾生令解脫。
天是最勝調御師， 開示如來無垢智，
普為法界諸含識， 敷演離塵清淨行。
已住如來諸願道， 已入無邊廣大智，
已修一切諸佛力， 已見諸佛神通事，
天神心淨如虛空， 普離一切諸煩惱，
了知三世無量剎， 諸佛菩薩及眾生。
天神一念悉了知， 晝夜日月年劫海，
亦知一切眾生類， 種種名相各差別。
十方眾生生死處， 有色無色想無想，
隨順世俗悉了知， 引導令入菩提路。
已生如來誓願家， 已入諸佛功德海，
已證法性心平等， 隨眾生樂現色身。」

時，善財童子說此妙偈讚夜神已，禮夜神足，遶無數匝，慇懃瞻仰，一心戀慕，辭退而去。[14]◎

◎[1]爾時，善財童子得此菩薩甚深自在可愛妙音解脫，正念思惟，增長廣大，精勤顯示普遍修行。即時往詣開敷一切樹華安樂主夜神所，見其身在眾寶香樹枝條樓閣之內，坐大寶樹妙藏師子之座，十千夜神前後圍遶。善財童子頂禮其足，於前合掌，而作是言：「聖者！我已先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2]而未知菩薩云何學菩薩行，云何修行成就增長得一切智，唯願慈哀，為我宣說。」

夜神告言：「善男子！我於此娑婆世界日光已沒、蓮華覆合、諸人眾等罷遊觀時，見其一切若山、若水、若城、若野、若異國土，如是等處種種眾生，咸悉發心，欲還所住迷失道路，惶怖不安，我皆密護，令其無畏；為放光明，示以正道，達其處所；令免眾苦，宿夜安樂；若有眾生病苦逼惱，於夢寐中令其安樂。善男子！若有眾生盛年好色，愛著縱逸，五欲自恣，憍慢醉心，我為示現老病死相，令生恐怖，捨離諸惡，永斷無明，離生死怖，復為稱歎種種善根，令其修習；為慳吝者讚歎布施；為破戒者稱揚淨戒；有瞋害者令行慈忍；若懈怠者令起精進；若散亂者令修禪定；住惡慧者令學般若；樂小乘者令住大乘，勤修一切善巧方便；樂著三界諸趣中者，令住菩薩願波羅蜜；若有眾生福智微劣，為諸結業之所逼迫，種種障礙，不自在者，令住菩薩力波羅蜜；若有眾生其心闇昧，無有智慧，著我、我所，種種昏蔽，令住菩薩智波羅蜜。善男子！我得菩薩出生廣大歡喜光明解脫門。」

善財白言：「聖者！此解脫門境界云何？」

夜神[3]言：「善男子！入此解脫能知如來種種福聚，普攝眾生，善巧方便，智慧光明。云何普攝？善男子！一切眾生所受諸樂，皆是如來威德力故，順如來教故，行如來語故，學如來行故，得如來所護力故，修如來所印道故，種如來同類善根故，讚如來相似善果故，守護如來所說戒法故，隨喜如來廣大誓願故，如來平等智慧日光之所照故，如來性淨圓滿業力之所攝故。以如是故，一切世間種種安樂出現成就。云何知然？善男子！我入此出生廣[4]大歡喜光明解脫門時，正念思惟毘盧遮那如來、應、正等覺往昔所修菩薩行海，隨順觀察，悉皆明見。善男子！世尊往昔為菩薩時，見一切眾生著我、我所，住無明闇室，入諸見稠林，為貪愛所縛，忿怒所壞，愚癡所亂，慳嫉所纏，種種煩惱逼擾身心，生死輪迴，貧窮困苦，不得值遇諸佛菩薩。我見是已，起大悲心，為欲利益一切眾生；所謂：起願得一切妙寶資具攝眾生心、願一切眾生皆悉具足資生之物無所乏心、於一切眾事離執著心、於一切境界無貪染心、於一切所有無慳吝心、於一切布施無疑惑心、於一切果報無希望心、於一切榮好無羨慕心、於一切因緣無迷惑心、起觀察真實法性心、起救護一切眾生心、起深入一切[5]諸法自性漩澓心、起於一切眾生住平等大慈心、起於一切眾生行方便大悲心、起為大法蓋普覆眾生令無熱惱心、起以大智金剛杵破一切眾生煩惱大障山心、起令一切眾生速疾增長廣大喜樂心、起願一切眾生究竟成就極安樂心、起隨一切眾生所欲雨一切財寶心、起以平等方便成熟一切眾生心、起令一切眾生滿足聖財心、起願一切眾生究竟皆得十力智果心。起如是心已，得菩薩力，現[6]大神變，遍滿虛空最勝法界，於一切十方諸眾生前，起一切相、一切財、一[7]切布施，無緣大雲普雨一切眾寶瓔珞資生之物，隨諸眾生心之所欲，悉滿其意，皆令歡喜。如是無量布施攝門，種種財物，恒行惠施，於一切時常無休息，不悔[A1]不吝，無間無斷。以是方便普攝眾生，教化成就具足圓滿，皆令得出生死苦難，救護饒益，不望其報，作意平等，心無分別，淨治一切眾生心寶，令其生起於一切佛一相深密同一善根，應眾生心作眾資具，攝取眾生，增一切智，速疾圓滿福德大海。菩薩如是於念念中盡無餘界調伏成熟一切眾生，令其皆得最勝清淨；念念嚴淨一切佛剎，令無雜穢；念念普入一切法界；念念皆悉遍虛空界；念念普入一切三世；念念以方便智調伏眾生；念念恒於一切世界普轉一切不退法輪；念念恒以一切智道善巧利益一切眾生；念念普於一切世界種種差別諸眾生前，盡未來劫現一切佛成等正覺；念念普於一切世界一切諸劫修菩薩行，不生二想，所謂：普入一切廣大世界海，一切世界種中所有一切種種際畔諸世界，種種莊嚴諸世界，種種體性諸世界，種種形狀諸世界，種種分布諸世界；或有世界穢而兼淨，或有世界淨而兼穢，或有世界一向雜穢，或有世界一向清淨，或有廣大，或有狹小，或高，或下，或麁，或妙，或正，或側，或覆，或仰，或圓，或方，或非圓方。如是一切種種名字、形像、莊嚴諸世界中，念念修行諸菩薩行，入菩薩住，現菩薩力，亦現三世一切佛身，隨眾生心普使知見，速疾增長一切智[1]智福德海門。善男子！毘盧遮那如來於過去世如是修行菩薩行時，見諸眾生不修福德，無有智慧，遠離慚愧，著我、我所；無明[2]翳障，出生種種不正思惟，入諸邪網惡見稠林，不識因果，順煩惱業，迷惑其心，不得自在，墮於生死險難深阬，具受種種無量諸苦，起大悲心，[3]修集一切波羅蜜行，為諸眾生稱揚讚歎堅固善根，令其安住遠離生死貧窮困苦，勤修福智助道之法，為說種種諸因果門，為[4]說業報不相[5]違返，為說於法證入之處，為說一切眾生欲解，及說一切[6]受生國土；令其不斷一切佛種，令其守護一切佛教，令其捨離一切諸惡。又為稱歎趣一切智助道之法，令諸眾生心生歡喜，令行法施普攝一切，令其發起一切智行，令其修學諸大菩薩波羅蜜道，令其增長成一切智諸善根海，令其滿足一切聖財，令其得入佛自在門，令其攝取無量方便，令其觀察如來威德，令其親近隨順如來寂靜安樂，令其安住成就菩薩種種智慧。」

大方廣佛華嚴經卷第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