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繫辭下》:「臼杵之利,萬民以濟。」
這裡的濟,解釋為幫助、得益。
益是幫助,濟也是幫助,那麼益和濟有何不同?
益是單方面幫助,濟是多數人一起,和互相、同心協力之類的同舟共濟。
為學日益,這是益;教學相長,這是濟。
既濟和未濟兩卦,可以看到征伐鬼方的典故。
既濟卦在未濟之前,這一點令很多人不解。不是應該還沒做的在前,完成了的在後才對嗎?
這一點其實很容易解釋。
既濟九三:「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小人勿用。」高宗是商王武丁,號稱始皇之前最有作為的君主。武丁後,經祖甲、庚丁、武乙,武乙之後是文丁,後面才是帝辛,也就是商紂。盤庚遷殷,盤庚是武丁的伯父;文丁時又從殷遷到朝歌,後來紂王在朝歌的鹿台自焚。武丁之時,開始大量製造銅、錫、鉛的青銅器,目前挖出的甲骨文也多始於武丁。武丁可以發動的戰爭,至少都幾千人,由妃子婦好率軍出戰鬼方那次動員了一萬三千人。
那麼鬼方在哪裡?
根據考古,西、西北、北、到東北,整個都叫鬼方,但這裡面也混雜其他方國,比如甲骨就有記載鬼方也與一個X(發音:恐)方交戰過。
甲骨文卜辭中「鬼方」頻頻出現,如「己酉卜,賓貞:鬼方易。亡禍」、占卜結果為陽卜,就是有災、有禍。可以得知鬼方是為殷商之大敵。經過商代的屢次征伐,特別是殷高宗武丁的大規模討伐,鬼方可能分化為兩支,小部分一隻歸於商,成為商的諸侯,「九侯」、「懷宗九姓」,大部則繼續則繼續遊離於中原王朝之外。
《竹書紀年》:「武丁三十二年,伐鬼方,次於荊。」此荊非荊楚之荊,而是陝西荊山之荊。後世不察,《詩經‧殷武》:「撻彼殷武,奮伐荊楚。」就把荊山嫁接到楚地頭上。
姬周也和鬼方打過,當時南邊還有崇國,不會越過崇國去打南方。關中平原四面環山,只有西邊汧水、渭水流域開口容易入侵,所以鬼方和姬周的戰爭就在這裡開打。《竹書紀年》載:「武乙三十五年,周王季伐西落鬼戎,俘十二翟王。」 講的是季歷打鬼方的故事。所以姬周遇到的鬼方,是西邊那一支。
未濟九四:「貞吉,悔亡,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賞于大國。」這樣就知道為什麼姬周自稱「震」,因為他們要打的那一支鬼方就在他們西邊。
到這裡,也可以看出來,從「高宗伐鬼方」到「震用伐鬼方」經過多少年,兩個卦排一起的話,當然既濟排前面。既,就是已經發生的事,但未並不是還沒發生的事,而是重點在那個濟。所謂濟,就是幫忙。既濟,大家一起打,都有出力互相幫忙;未濟,只有我去打,他們都沒來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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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 身似彩雲常伴月
卻是 心隨碧草不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