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救貧傳奇
管讓礽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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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竇州江西人
會章貢兩水於贛州城下的滔涓贛江,奔騰咆哮地穿過礁 石滿布的十八灘,曲折西北,經萬安出灘折而東流。至吉 安,江面較上游開闊,水勢完全平緩下來。從這裹往下,船家不但有了安全感,有時還可任船橫直,隨流而漂,船工則分坐船頭或艄板,閒聊著“闖十八灘,過鬼門關”的險事,講廬陵吉水過去聽來的故事。只在遇上逆風時要搖櫓催船而已。
廬陵郡包括現在的吉水、吉安等縣市,東漢興平元年(西元一九四)置郡,治所在廬陵縣。西晉太康徙石陽,隋開皇改置吉州,並改石陽為廬陵縣。廬陵、吉水分處贛江兩岸,在贛州至南昌的中部。這裹山明水秀,地靈人傑,唐、宋數代名臣不少,既出過狀元,更出了許多進士。鮮為人知的是,一代風水名流楊筠松的祖籍就在這裹
據史料記載:楊筠松,竇州人。唐代的竇州即今廣東信宜縣等地,怎麽又說他的祖籍在江西的廬陵呢?這事就得從頭說起。
廬陵有個地名叫“灣裏”的村子。村裹雜居著幾十戶人家,多數姓楊。他們半農半漁維持生計。秋冬季節,河裹的野鴨成群結隊,肥得出奇。村民置條小船,船上放把大銃,人則伏在艙內,小船隨流而下,接近鴨群時一銃打過去,少則二三隻,多達七八隻。獵獲的野鴨既自食又可賣錢。因此,多數人的生活都較豐裕。
這灣裹村有戶人家,男的姓楊,女的姓何名叫荷花,夫妻倆日出而作,日沒而息,口子滿過得去。可是,年紀都已二十大幾了卻還未得兒女。這年,男人突得一病,久治不愈。治病花掉了少有的積蓄,弄得家庭拮据,繼之雪上加霜,男人死去。殮葬之後,荷花孤苦伶丁,生活就更加困難了。
此時,荷花已有身孕。丈夫死了無依無靠,終日愁眉不展。鄰居很同情她的處境,有主動周濟她的,有說她年輕漂亮,勸她改嫁的,也有叫她“招郎”的。她心亂如麻,是留是嫁,一時拿不定主意。
事有湊巧。就在荷花進退兩難的時候,廣東有個販賣金銀珠寶的商人來到了廬陵。此人姓楊名粲都,三十左右年紀。過去他隨父經商,妻子在生了第二個孩子後不幸去世。現在父親年老體弱不想出外經商,粲都便獨自一人出外闖蕩。他來到江西廬陵地方走村串戶,一邊收買珠寶古玩,一邊叫賣金銀飾品。在當時,“男女授受不親”,非親非故,女人是不與男子接近交談的。因粲都賣的是金銀飾品,到了
灣裏卻引攏一群婦女。她們有揀看耳環戒指的,有要貿銀鐲金釵的,也有跟粲都扯起閒話的。閒扯間,有人問起粲都家住那裹,家中都有些什麽人?粲都據實回答。
人群中有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因為她是陳坑地方嫁到這裹的,人家都稱她陳坑嫂。後來去了“坑”字,叫陳嫂。叫來叫去竟成了她的名字,年紀比她大的也叫她陳嫂。她跟荷花要好,很同情荷花的困難處境,平時想幫幫荷花,但覺力不從心,難以做到。現在聽得粲都自言妻子已歿,想起她們一個喪妻,一個亡夫,年齡相差無幾,覺得兩人很相般配,又關心起荷花來。於是,她壯著膽子,既當玩笑又是認真地問粲都:“楊先生,你沒了婦娘,怎麽不再討一個呀?”
“我婦娘死去不很久,一時也沒見著合適女人。以後有合適的,娶總還要娶吧!”粲都不經意地回答。
陳嫂接著又說:“合適的?我來幫你找一個,包你合適!不過,怕你眼界高,不要。”
“你幫我找?”粲都笑笑,沒把它當真。
也許他們真的有緣吧!就在陳嫂跟粲都說話時,荷花恰巧路過這裹。“荷花、荷花!”,陳嫂見了,一邊喊,一邊拿著枚戒指走到她而前,說:荷花!你看看這戒指好不好,是真金還是銅的!……
粲都見她拿著戒指走了,便跟了過去。說:“好的,還會騙你……。”
荷花拿著戒指略略一看,便說:“陳嫂哇好就好,不好就不好,我摸都役摸過金子,那裏識貨?”她邊說邊把戒指交給陳嫂。一抬頭,與粲都相對而視,她刷地一陣臉紅,迅即離去。
荷花走後,陳嫂把戒指交還粲都。側轉身,用手朝荷花的後影指指,對粲都道:“她叫荷花,人品好,正派,操持家務麻利,待人和氣,只是……。”
柴都見她欲說不說,問:“只是什麼?”
陳嫂說到嘴邊的話突又頓住,是怕“克夫”的話說了出來會使粲都對荷花產生嫌忌。見粲都迫問,只好直說:“只是這女人有些命苦。前些時候,丈夫得病醫了不少錢,掏空家底不說,命又沒保住。現在孤零零一個女人,生活沒依靠,唉!叫她怎麽過日子呀!”
粲都聽陳嫂這樣一講,也有些同情,說:“一個女人年輕輕沒人照顧是蠻難生活。”說到這裹,陳嫂靠近一些,小聲道:“楊先生,實在對你講,剛才我說幫你找一個,說的就是她。我看,你們蠻登對喲,這婦娘好,難挑呀!”
粲都覺得陳嫂是一片好心。其實,自與荷花一見,不說 “鍾情”吧,對她的姿色、輕聲細語等舉動,也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不過經陳嫂一再誇她,更是心有所動。於是說:“陳嫂,我知道你是為她好,也相信你說的是實情。你提到娶她的事嘛?我想這不容易。婚姻大事要兩廂情願。我是外鄉人,千里迢迢來到這裹,即使我想娶她,她也不會同意,她對我一無所知呀!她要嫁也不會嫁我這樣遠的外地人,你說是嗎?”
陳嫂見他的話裹沒有一句表示自己不同意的,只是說可能荷花不會同意。便說:“她同不同意不知道,如果你認為合適,我去問問她,我猜她會同意。”末了又說:“她不同意也不要緊,又不損失什麽,是嗎?”
粲都點了點頭。
陳嫂隨即去找荷花。剛走不遠,粲都見天色不早了,想找個住處,又把她叫住,問近處有沒有客店。陳嫂轉回來,似有抱歉地說:“是呀!我倒忘了問你。附近地方,專門的客店是沒有。不過,楊老五家的住房較寬,偶有過往客人都到他家去借住。他離此不遠,我帶你去。”
陳嫂帶粲都找住處耽誤好久,也就沒有去找荷花了。
晚上,陳嫂吃了晚飯,料理完家務便去找荷花。在院子的門縫裹一瞧,見屋裹有亮光,知道她還沒睡,叫開門,跟荷花一同走進屋裹坐下。剛坐定,荷花便問:“嫂子,你晚上很少來我家玩,今夜有什俚事吧?”
“有啊!好事。你猜猜看”。
“好事?”荷花摸不著頭腦,搖搖頭說“不知道。好事,我想都不敢想,那還猜得著?”
“只有我知道,你自然難猜,我還是直說了吧!”
荷花點點頭:“唔!嫂子請說!”
陳嫂道:“荷花,自你男人去了以後,大家都知道你的難處。一個女人毛依毛靠的怎麽過?過去你也向我露過,說不得已時就找個男人。不是你說過這話,我還不便問你哩!依我看,白天那個廣東賣戒指的還不錯,不知……。”
荷花一聽到提起丈夫的事,眼淚霍地流了出來。哽咽著說:“怪—我—命苦……。”
陳嫂安慰她:別難過,那是沒有辦法的事,天底下年少喪夫的不止你一個。遇上了,傷心也沒用,倒是想想以後的事要緊。
荷花一聲長歎,“唉!以後......”
兩人靜靜地坐了一會。陳嫂見她拭乾眼淚,逐漸平靜了才又說:你有什麽想法對我說說好嗎?
荷花道:嫂子,難為你一片好心。可是,你說的那個廣 東人,不知道他家有沒有女人。要真是婦娘死了,要娶恐怕也不會在這麽遠的地方娶。我們對他家的情況一點都不曉得,他對我也不瞭解。我是怕他說妻子死了會不會是……。
“聽話聽聲,鑼鼓聽音”。陳嫂是個聰明人,她知道荷花這樣說,主要是怕受騙。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對 那個廣東人人面都不知道,自然不知道他心地如何,難怪有顧慮了。陳嫂揣度:荷花除了懷疑他是否死了妻子外,還有其他疑慮。如不知道他的家庭情況,心地是否善良等等。於是,根據自己的猜測談了自己的看法,說:“他家裹是否還有妻子我也不知實在,他自己說是妻子不久前亡故,這是人家問他家裹多有什麽人他才說的,不是他自己先說起來的。我想,他不會說這樣的謊;再說,生意人做生意多半嘲嘲騙騙,我看他做買賣,一是一,二是二,你買也好,不買也好,看得出像個老實人。你們結合的事,是我叫你看過戒指後對他提的。開始他並不在意,也說怕你不會同意,後來我說問問你,他就點了頭。”
說到這裹,荷花有些驚愕,插嘴問:難道嫂子問過他,他說了同意?
“唔!問過。他沒說同意。不過,點頭不就是同意嗎!問了他,他又說不同意,我還來問你?”陳嫂邊講邊察顏觀色。見她坐著默不作聲,臉上卻隱含笑意,便又縱也幾句:“荷花,嫁人是難。我看楊先生挺不錯。論人品,你見過一面,有幾個比得上的?論年紀,只大你幾歲。俗話說:男人三十一朵花,女到三十老巴巴。嫁男人總要比自己大幾歲更好;論家境,不說也知道,做珠寶生意的人家裹還會很窮麽?就憑他敢一個人出外走州達府,也知道是個有本事的人,你說呢?”
荷花陷人沉思。她在考慮陳嫂說的每一句話。過了一會才說:"嫂子說的也是。"
“哪你的意思怎樣呢?”
“你說呢?”
陳嫂見她還猶豫不決,有些不耐煩起來。問:“你到底同意不同意?自己的事自己打主意,不同意就說不同意。要是同意的話,我再問問他。”荷花終於點點頭,說:“也好。”
次日一早,陳嫂估計大家都已起床,她恐怕楊先生離去,便早早去楊老五家找他。楊老五見她這麽早來,問她何事。陳嫂說找楊先生。問她是否要買首飾?她說不是。老五覺得詫異,心想:你一個女人找個外來男人,不買束西還有何事?於是說起玩笑話來:知道了,你找男人談“私”事。
“老不死”,陳嫂罵了一句,隨又嘴巴貼近老五的耳朵小聲說:問問他跟荷花談婚的事。
楊老五:噢!原來這樣呀?難怪昨日吃過晚飯他拐著彎兒打探荷花和她家裹的情況。
粲都在房裹聽到有人在廳子上說話,好像是陳嫂的聲音,走出來一看,見果然是她,便走近問:“陳嫂皆早畦!”
陳嫂用手拍拍桌邊的長板凳,請粲都坐下說話。
“楊先生,昨日跟你說荷花的事,你的意思••••••”
“噢,你問了荷花?”粲都沒直接答復,反問了一句。
“問了”。
“她怎麼說的?”
“看樣子是同意。不過也說要問你。你是生意人,我怕你耽擱不得,所以早點來問你一聲。”
粲都聽陳嫂這樣說,知道只要自己同意,荷花也同意。 但還有顧慮。於是說:“這樣的事不要“看樣子”,要問實荷花。另外,還不知道她的親人會不會阻攔呢?
陳嫂看出粲都雖然役有明說,心裹是同意的,便告訴:我問過荷花兩次,問不問都可以。本來,這樣的事是要經過親房人等,不過,她沒有很親的人,只有房親。平時談起荷花的事,房下人都說荷花或留或嫁由她自己,斷乎不會有人阻攔。
粲都不以為然。說:“話雖如此,我意還應跟她親一點的人商量。如果有個房下親一點的人出來主事就更好……。”說到這裹,他看看陳嫂,心想:你一個女人作得了主?她的親人都不知道,以後說我拐騙婦女不就麻煩了?心裹是這麽想的,但不便說給陳嫂聽。
陳嫂點點頭,認為他說的有理,想得周到。便對粲都說:“這樣吧!我去問問他房叔,如果他同意,就叫他明天上午把荷花親一點的人叫攏來商量,說就說個定當。”
“也好”粲都表示同意。
像布機上的梭子一樣,陳嫂跑來走去。在找到荷花的房叔楊金苟,向他說明情況,徵得他同意後又跑去找荷花,她 要把兩人的意見告訴荷花,看看荷花是否打定了主意,免得臨時變掛,弄出尷尬事來。
楊金苟是荷花稍親的人,人雖老實巴交,但他是房中長輩,他表示同意的話就等於事情辦成了八成。幸好,陳嫂一提出此事他即表示同意,且立即去告訴有關房親,這家那家地走,也忙個半天沒停。
晚上,金苟把荷花叫到自己家中,問起他倆的婚事,見荷花是自願的,沒說多少話便談了一些荷花家裹的東西如何處理等事,一一安排妥當,很晚才睡。
第二天上午,約請的人來到金苟家。粲都自然在場,荷花則躲在叔母房間裹。因時間匆促,沒什準備,只是金苟濾了幾壺水酒,端出幾盤現成果子,大家圍坐在兩張方桌邊商議。因為此事大家都有意要辦成,不用講很多彩禮,婚事很快便談妥了,並按當地習俗寫了“議字”。
此次談婚粲都沒什花費,對大家勞神誤時,他甚不過意,後來悄悄問金苟:“你們江西辦這樣的事有什麽規矩?”金苟告訴:“做媒的給些煤人錢;寫字的要個紅包;在“議字”上打了押的也每人要個紅包,這叫花押錢。”粲都向金苟要了一張紅紙,掏出幾兩碎銀包好,一人一包。大家在接受紅包時都說了幾句吉利話。然後散去。
次日,陳嫂陪著粲都到荷花家。粲都說:“嫂子,感謝你!沒有你這熱心人,我們兩人走不攏一起。”陳嫂說:“還不是你們有緣!有緣千里才相會嘛。”三人聊了一會,陳嫂托言有事離去。
陳嫂走後,粲都打開包袱取出兩枚金戒指和一隻收購來的玉鐲給荷花。荷花看看,微笑著慢慢戴上。問:“什麽時候動身回廣東?”粲都答道:“來一趟不容易,還有些貨沒賣完,我去打個圈,十來八天也不一定,賣完貨就回來。家裹要辦的事你料理一下,等我回來就走吧!”
粲都把飾品賣完回到灣裹。夫妻商量,由荷花把她房叔喊來,粲都交給幾兩銀子,請他安排代買魚肉,辦幾桌酒席謝鄉親。金苟按囑辦理,眾皆歡喜。 到動身這日,荷花早早起來做飯,吃了早飯天剛黎明,夫妻勿匆上路。
當時,女人都要纏足。荷花也纏過,只因常要做工,時纏時放。未成“三寸金蓮”,步行一天尚可走得幾十裏路程,看看離家幾裏了,她脫下舊鞋換穿了一雙新鞋。粲都見她把舊鞋遺棄路邊,穿了新鞋走路甚為不解,心想:穿著舊鞋走路不更舒服麽?走出幾步又回頭看看,問:“娘子,那鞋不要了?”荷花不答,只是搖搖頭。問她為什麽?她說:“一雙舊鞋……。”
原來,江西許多地方的習俗,婦女二嫁時不能坐轎,即是坐轎的也要走到半路才能上轎,在路上都要脫去舊鞋換穿新鞋,意為“去舊迎新,告別過去”。而那雙丟棄路邊的鞋即使再好也沒人去撿。
從廬陵到竇州相距一千多裏,光是步行,另說一個從未出過遠門的女人,就是身強力壯的男子漢也是有困難的。他倆儘管越走越慢,走走停停,走了幾日,荷花再也走不動了,粲都亦覺很累。無奈,只好尋覓一條小船,搭船順流而下。
然而,乘船要走些彎路,且不能直達竇州,船到終點又得上岸步行。走不動時,只好雇乘轎子,荷花坐轎,粲都隨轎步行。就這樣,他們或步行,或乘船,或坐轎,歷時月餘才到竇州老家——鎮隆。
粲都的家人見他帶著個女人回來都有些驚奇。粲都見到父母問聲阿爸!阿媽!遂拉著荷花走進自己睡房。待放下行包,安頓荷花休息後才又出見父母,向他(她)們說明廬陵娶妻的經過。父母聽了顯得高興。此後,一家人和睦相處。荷花雖然生活一時不習慣,心裹亦覺愉快。
轉瞬三個多月過去。在過了中秋節的第二天中午,荷花生下一男孩,胖乎乎的,一出生便舞手蹬足,顯得活潑可愛,荷花心裹甜滋滋的。她謹記著這個日子和時刻:唐武宗辛酉年八月十六日午時。
粲都見妻子生了小孩需要照料,父母又已年老,一度不外出經商。滿月後,孩子取了個乳名叫“益仔”,他就是後來的一代風水宗師一楊筠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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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者: 陳男網事 (2007-07-10 04:2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