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後的憔悴與散亂的頭髮.
挽起髮髻, 這是我年少時最喜歡的裝扮.
上了稍微過濃的妝, 企圖掩飾前一晚的放蕩.
在機場接到Eirik, 直奔工廠徹夜開會.
累累累.
Eirik不顧時差, 賣命的釐清隔天會議的內容.
我們在倒地的前一刻驅車前往餐廳.
滿桌的人是我不認識的.
而業務, 每時每刻都等待著面臨陌生的環境與人物.
Eirik與我, 是觀眾, 看著他們玩笑的對話與表情.
我是懂得.
可是他卻只能捉模他們的語調與動作.
在一片歡愉中, 他低頭跟我說
“ Tina, 明天,如果我們可以早一點結束會議, 妳可不可以陪我去逛街. 我想買點東西送給Anna.”
Anna是他的老婆.
一轉頭.
透過他淡綠色的眼睛, 我竟看到莫名的不知所措.
而我們心底都很清楚, 明天, 要如何去娜時間?
夜裡, 送他去酒店的路上, 等他講完一長串的電話後,
我問他, Anna還好嗎? (我見過她的. 一個高挑的年輕女孩)
他說, 還好.
我說, 你這樣飛來飛去的, 她不抱怨嗎?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那清澈的, 淡綠色的, 驚慌失措的眼神,
讓我不敢相信, 這樣的表情會出現在他臉上.
他跟我, 做這同樣的工作, 同樣的飛行.
我們在車上談著一路路的辛苦.
可是, 她懂嗎?
在地球地的另一偳, 又上演著什麼樣的故事, 讓我眼前的這個男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