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年輕氣盛又才高八斗的小孔愚見,蘇大的文字無甚意義。能量守恒就是另一種宿命觀。他所謂的[守恆定律肯定人的後天環境對人的命運具有重要的影響力],這個影響力無非是影響初值的實現途徑而已,並沒有肯定初值的改變,所以他最後的結論還是[惟有將守衡定律引入命理理論,才能確立命理學的真正基礎。]
而且蘇大對八字理論缺乏深入認識和辨證思維,比如
[《三命通會‧論女命》說:"若夫星不旺,或受克制,必嫁夫遲,或嫁夫不明,或夫不濟事,或有外情"。這裏,有幾個"或"字,表達的是邏輯上的並列關係。很清楚,《三命通會》所表述的是或然關係,什麼叫或然關係?就是邏輯上的概率關係。如果強行選擇其一,來進行概念還原,也就是從"或"中選擇一個,就是概率冒險。
從理論上講,"夫星不旺",是一個高度抽象的概念,是一個指向丈夫的貶義的統稱。而將這個統稱可操作化的結果,就可能有"夫遲、不明、不濟、外情",等等選擇。至於現實中究竟會表現在哪個具體方面,則因人、因時、因地不同而不同,絕對沒有"天生注定"的絕對道理。 ]
這一提法暴露了他的水平。因爲“夫星不旺”是個廣義的概念,它可以有很多表現形式,"夫遲、不明、不濟、外情",都是這一“夫星不旺”概念下的産物。至於現實中究竟會表現在哪個具體方面,則完全可以在大運和流年中分析得出。
並非“從"或"中選擇一個,就是概率冒險。”蘇大的水平有限,只能拘泥於幾本古籍,不會在大運和流年中推演,就來否定概念下的表現形式是“概率冒險”,顯然未免武斷。還是那句話,你可以不知道,但不能說它不存在。你自己可以不會推演,但你不能說它不能推演從而否定那些會推演的人啊。
另外,有些提法也尚欠周全
["奇驗"、"半驗半不驗"以及"全不驗",講的是推命的準確性問題。同一種推理手段,為什麼會推出有三種不同的結果呢?這麼嚴重的理論漏洞,居然沒有得到認真的對待,這真是不應該的事情。 ]
以孔愚見,還未見過“全不驗”的情況。
奇驗的人,說明他沒有改變命運,從命運的角度上說,無論他是富豪達貴,還是貧苦百姓,都是一個庸常的人,因爲他沒有(以德行)改變自己的命運。
半驗的人,改變了命運,有兩種情況,一種壞德行導致的半驗,他的初值被壞德行減少了,一種是好德行導致的半驗,他的初值被好德行增加了。
但是,根本不存在“全不驗”的情況。
蘇大所舉的例子
[無錫鄒小山先生夫人,與安州陳密山先生夫人,八字干支並同。小山先生官禮部侍郎,密山先生官貴州布政使,均二品也。論爵,布政不及侍郎之尊;論祿,則侍郎不及布政之厚,互相補矣。二夫人並壽考,陳夫人早寡,然晚歲康強安樂;鄒夫人白首齊眉,然晚歲喪明,家計亦薄,又相補矣。]
其中,這兩位夫人都嫁了二品官,這怎麽是“全不驗”呢?分明是半驗。
但蘇大的文字又十分有意義,其意義在於,打破“傳統八字完全決定命運”的傳統宿命觀,對一些敏感問題進行了大膽懷疑和批判。這是一個振聾發聵的聲音!我由衷的爲這樣的真實的聲音而鼓掌!
尤其他重申了紀曉嵐的問題
["余第六侄與奴子劉雲鵬,生時只隔一墻,兩窗相對,兩兒並落蓐啼。非惟時同刻同,乃至分秒亦同。侄至十六歲而夭,奴子今尚在。豈非此命所賦之祿,只有此數。侄生長富貴,消耗先盡;奴子生長貧賤,消耗無多,祿尚未盡耶?盈虛消息,理似如斯,俟知命者更詳之"。]
這一問題,不在於後來的壽夭如何(這取決於後天的德行),而在於,兩人的出生家庭貴賤竟然差別如此之大!令人驚詫!家庭貴賤是不取決與人後天德行的,因爲家庭從時間上先于本人德行。
我想,問題永遠比答案更有意義。儘管蘇大自己給出的解釋矛盾重重不能令人信服,但是,他這個問題的重新提出,以及對傳統命理學的質疑,就具有響亮的意義!
在此意義上,我爲他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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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的雲、未知的閃電
我藍色的脈搏曇花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