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 一、火途,地獄趣 猛火所燒之處。二、血途,畜生趣 互相食之處。三、刀
途,餓鬼趣 以刀劍杖逼迫之處。
六道: 即一、地獄,二、畜生,三、餓鬼,四、修羅,五、人,六、天
四生: 謂胎生、卵生、濕生、化生。
十類: 是有形. 無形. 有相. 無相. 非有相. 非無相. 四足. 二足. 多足. 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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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師...什麼是佛?」
「大成就者.福慧俱足.自覺覺他.覺行圓滿者.」
「上師...什麼是菩薩?」
「以智 上求菩提,用悲 下救眾生.悲智雙運自利利他,遊戲生死覺悟ㄧ切有情眾者.」
「上師...什麼是護法金剛?」
「護持自己所修成的善法,擁護佛陀的正法.即當弘持正法,宣說妙義,展轉流布,不斷
佛種,上自梵天帝釋八部鬼神,下至人世帝王及諸檀越等,皆保護佛法之人.也是菩薩
行悲智雙運方便法的示像.」
「上師...什麼是鬼?」
「鬼是六道眾生,大致分兩類:有福報者和福報不足者.種類細分極多,大部分以善緣惡緣
招感所致,善緣福報者昇天,惡緣者入幽冥,二者均在輪迴苦海.善如是惡亦如是.」
「上師...鬼會害人麼?」
「慳吝、怨仇、痴貪、執著、陽報未盡...等鬼,易遊蕩人間.機緣到時,閻羅鬼使自來點
提(點名拘提).依善惡受報.」
「上師...鬼若會害人,可行咒法否?」
「鬼為什麼會害人? 你又如何判斷是在害人? 須當分別種種之因,不可貿然下斷.因緣果
報冥府鐵律絲毫不殆,吾人怎可憑ㄧ己之念而擔累世之因果,橫加己身.
若實有者,當以慈悲心如法而善導之.切不可自恃之能反遭苦報.」
「上師.......那...如遇冥頑不靈惡鬼或精魅之屬來惱害人....」
上師看著沉浸在深秋暮色中的山巒,道場內薰香馥馥,晚課已起.....持咒誦經之聲形成
了共振與天地間的共鳴.
上師停了手上轉動的念珠「汝應永記.當殺心頓起,已入修羅.天下有多少鬼可殺?就算殺
盡,仍有一鬼無法除之......」
「上師請明示?」
「那就是你啊.聰明正直謂之神.你夠正直嗎?有慈悲心嗎?凡事無愧於天地嗎?經都看完了
嗎?了義否?神咒學全了嗎?通達否?小神自有小魔考,大神自有大魔考.佛菩薩也有天魔惱.
見思惑未斷,習氣仍在.汝自問準備好了嗎? 若無慈悲不宜習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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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甲將軍夜渡關,朝臣侍漏五更寒.
日出山寺僧未起,看來名利不如閑.
呵...作和尚好寫意,生活如閒雲野鶴,悠閒自在.及至與佛門僧眾稍有往還後,才知詩人信筆
而寫,誤人不淺.正信出家的比丘眾,過的是積極嚴肅,刻苦自勵的生活.哪有那麼懶散自在,
就算是佛門在家信眾,行為生活也外似消極怯懦,實際上卻是積極勇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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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工地最有空的時候,是在客戶點交完成.下個工地尚未開工之時.....
回公司...嗯..外勤習慣的人有個通病,喜歡趴在桌上打盹,不然就在電話裡大聲小聲(有時
粗話連篇),偷溜摸魚.嚴重破壞公司健康形象和安靜規律的體制,老油條還有可能帶壞小的,
而且還佔了張桌子.....
待在工地現場,除了可做客服(客戶服務)之外,萬一客戶有不滿意要抱怨之類,現場人員可充
當第一線(替公司爭取戰略縱深及情資蒐集),在有限資源內儘量讓客戶滿意(就別去公司啦)
再者還可在附近拉拉關係,看有無機會開發另案.
事情簡單,任重道遠.......現場人員當然無怨無悔……不回公司就好.
私底下接接小裝潢,賺賺外快,貼補貼補這陣辛勞.只要不惹事上頭也眼開眼閉的心裡有數,
偶而下來打打抽豐,ㄧ時也還相安無事.
冬雨 有一陣沒ㄧ陣的.工地幾乎停工狀態,附近幾個工程陸續完工,整個地區冷冷清清的,
ㄧ夥人窩在事務所裡,抽菸、喝茶、打屁、吹牛、比大老二、十三張、聽音樂,充分享受
眼、耳、鼻、舌、身、意六大苦..真有工地無甲子,寒盡不知年之感.渾不知今夕何夕之嘆.
男人聊天幾乎是四大科目:當兵、事業、金錢、女人.
中間兩項:除了抱怨公司種種沒人性的規定,以致如何的如何.....毫無創意且有所保留.
女人.....嘿嘿.大家點到為止,這事情沒人會認輸的...反正都是ㄧ張嘴.
當兵.靠!吹牛的極限,個個都是終極大兵,人人都遇到虐待狂,幾乎都是慘烈的為國犧牲者.
比完梯次..比年資..比完年資比兵種..比完兵種比訓練中心..比完訓練中心比下部隊..
下部隊還分..在哪裡?一時槍林彈雨、哀鴻遍野,可歌可泣不勝枚舉.
「沈仔.你在哪當兵?」
「中華民國啊.」
「廢話.當什麼兵啦?」
「陸軍」
「靠腰哩.下部隊在哪?在哪裡退伍啦?」
有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底悄然的升起「台灣啊.」我戒備的回答.
「吓.都在本島喔....哈哈哈....」
「笑什麼?你們在哪裡?」
「外島啦...前線吶...嘻嘻...台灣兵..」
搞了半天,這一票鳥人除了阿誠和我,全去過外島.有的還在外島退伍....
真他馬的,在台灣當兵得罪你們啦,這些當初心理不平衡,沒處發洩的外島兵.
我看了看坐在角落悶不吭聲的阿清,懷著ㄧ絲希望的問他「曾主任.你在哪當兵?」
「莒指部.」
整個空氣ㄧ下凝住,那些外島兵毫不保留的,露出尊敬的神色.....紛紛遞菸.奉茶.
眼下似乎忘了主人的存在,而那些供品好像也是出自卑微的本島兵.
阿清似乎從退伍下來,今天才有人認識ㄧ般,眉花眼笑的納供...只差沒三呼三拜...
基於同情心,我問這些歷劫歸來得前線戰士.「喂.要不要吃東西?」
總算有了回應,下場是要我去買,原因無他.....我門都去過外島耶...
我和阿誠含羞帶愧忍辱負重的離開,走到巷口買香腸......看見四五個人圍在香腸攤,正
議論紛紛嚷成ㄧ團.我擠了進去.「沈仔.你來最好.」「幹嘛?發生什麼事?」
「阿賜啦.」
那個傢伙...泥水工(正職),大度路的飆車手(兼職).
「阿賜怎樣?」
「昨天在辛亥隧道....睹著啦.」
「睹著啥?」
「髒東西.」
「什麼髒東西?」
腦海中陸軍軍歌還縈繞耳際,ㄧ時還沒意會過來,阿誠拉我ㄧ把說:見鬼啦.
阿賜這傢伙昨天深夜從大度路回來(他住工地),建國南路轉辛亥路直往木柵,ㄧ路上沒低
於130公里,大概荷包滿滿(玩命)又喝酒,過辛亥隧道時突然瞥見ㄧ個白衣老頭,跟在車旁.
一邊跑著(130公里???)ㄧ邊轉過臉笑著說:「少年仔.卡緊內..哩勾卡緊內...」
...........機車全毀..人送三總......
買了香腸回到事務所.....這些老兵還沒退伍...還在吹牛.我把聽到的是和大家講了,
場面ㄧ靜...霎時議論紛紛問成ㄧ團,各種傳說又紛紛出籠...(男人也是很八卦的)
這時進來兩三個香腸攤的八卦男,必恭必敬(辦公室裡全是附近的工地主任)的說:「沈大仔
可不可以麻煩一下?」
「什麼事?」
「就是阿賜啊.」
「阿賜怎樣,你就快說吧.」
「上次啊.你有辦法把這隻狗...」指了指小花「那阿賜應該也可以幫幫忙吧?」
「你當我是什麼啊.」嘴裡的香腸快噴出來「有病看醫生,收驚找師公..你找我幹嘛?」
「不是啊,你不是練密宗的嘛.你應該會啊.」
「密宗是修的.不是練的,好嗎.」我沒好氣的說.
「港款啦.嘴裡會唸,還會拿兵器,還會吹......」
你們知道什麼叫@#$講不出話來嗎?這就是...還吹咧,現世報....
「好啦好啦..你到底要他做什麼?就直接說嘛.」炳煌忍住笑,漲紅著面孔(真怕他血壓高)
「想請沈仔去醫院走ㄧ走.」
這...這太過分了,與我何干?
「沈大仔.這少年ㄟ,也很可憐.阿公帶大的,伊阿公死沒ㄧ年.厝內剩伊老母,身體又壞..」
夠了夠了,就怕這招..
「勾烏咧...」
「還有?.....好好你說你說.」
「那個白衫老頭,ㄧ直在病房喔...走來走去的................」
天色陰陰暗暗的,又淅淅瀝瀝下起雨來,現場七八個人沉默著.
我盯著他的問:「添仔.你說清楚點.....」
醫院是個悲歡離合的場所,喜悅與哀傷...新生與死亡...希望與絕望,交織而成的環境.
沒有人喜歡進來,不管心情如何,總希望離它遠遠的.最好一輩子都不要來.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人有八苦,至少前四種和醫院脫離不了關係.
醫術和醫德不ㄧ定能畫上等號,同理醫院的規模和醫死人的比例,往往需要用數學式來校正.
依稀記得有個故事是這樣的:有次閻王生病了,叫小鬼去陽間找位醫生來.小鬼不知哪個醫院
好或壞就問判官怎麼找?判官說:你呀.去醫院門口看看,裡面外面鬼少的就對了.
小鬼找尋許久,發現有間醫院門口只有一個鬼,欣喜非常.就把醫生帶回來了.
醫生診療過後,誰知閻王的病亦發沉重,判官不解問明原因,直接到這家醫院看看.....
結果是這家醫院昨天才開幕.....
六點多雨越下越大,水源路上車塞的ㄧ團亂.我、炳煌、添仔,坐在的阿誠車裡.
「阿賜哇.有時候醒有時後睡,醒的時候也迷迷糊糊的講一些聽不懂的...還會大叫哩..
講起來也可憐,老爸也不知道是誰,伊老母在雲林幫人剖蚵仔,阿公嘛七十幾了...」
沒人吭聲,默默聽著添仔說他同鄉的事.
「賜仔伊阿公過世後,沒留下什麼,伊姆ㄟ號辜(哮喘)一個月最多做半個月.賜仔上來台北
就是想多賺點錢...去大度路尬車...嘛是有錢賺啊...」
「這囝仔..甚優豪啦.每禮拜都寄錢下去啦.」
望著窗外的號誌燈,投射在佈滿雨滴的擋風玻璃上,映著幾個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綠的.
唉...真看不出,平常流裡流氣的耍酷,有這種孝心啊.
「沈兄.你看他臉....」炳煌低沉的叫我.
這哪是臉啊,像科學怪人.......整張臉孔黑烏烏的...
「病人家屬還沒到嗎?」醫院的看護兵在病房門口問著.
添仔出去找櫃檯辦手續了,我到病房門口問這個阿兵,想了解一下狀況.
這豬頭有一搭沒ㄧ搭的回答我.眼神卻瞄阿瞄的看著裡面,病床上的阿賜.正感沒趣想轉身
進病房時,卻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兵籍名牌上貼著咒輪???走道口有兩三個兵在探頭探
腦著,儘往這裡瞧.
好奇心和觀察力應該是劃上等號的.我的好奇心又特別大.
哪個人前不說人.哪個背後沒人說.
稱兄道弟ㄧ會兒加上兩包萬寶路,四罐可口可樂。我立刻回到病房告訴其他人.
「不妙,先閃人啦....到外面再說.」
幾乎同時間都擠到房門口,還互相撞了一下......此時
原本安靜躺在床上的賜仔,突然大叫:「叫沈仔來啦..叫沈仔來啦...緊啦..緊啦...啊..」
淒厲的呼喊聲,驚動了值班台的看護兵,沒ㄧ會兒醫生.護士.小兵全衝進來了,不愧是軍醫
院,機動性真快.賜仔全身顫抖著整個病房一團亂,我們全退到房門口觀望著.混亂的情形
似乎漸漸平息,正覺得有所改善之際,好像瞥見病房內角落有個白衣人,事不關己似的看著
我們,居然還招招手...「看到沒?」「什麼?」「你看到啥?」
添仔兩眼發直說:「沈仔.你有看到...」霎時.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透出了驚懼.
「腦部受損,脊椎斷裂..恐怕救得回來也....」
少校軍醫搖搖頭「儘可能通知家屬吧......飆車.」
小吃攤上.阿誠問我,那些兵說什麼?
阿賜送來後,嘴就ㄧ直唸個不停:飆車也不是我錯啦,大家歡喜甘願的,撞死不能怪我啊,
歐利桑你不要跟著我啊,也不是故意的...別打我啦..別打我啦...
還有看護兵半夜換藥的時候也看到,桌上的東還會掉在地上...
沒注意嗎?整間病房三張床,就他ㄧ個人睡.其他全跑了.
又一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沈兄.怎麼辦?」「他在叫你ㄟ.」
真是閉門家中坐.....XX天上來.
「ㄟ你剛剛有看見是不是?」
「嗯...是吧.」
「這種事我也幫不上忙,沈兄保重啊.」
看著炳煌跳上計程車.....媽的.古有明訓:酒肉朋友.今天算是體驗了.
阿誠嘴巴開開的,看著奔向天涯的計程車:「不會吧,就這樣跑囉.」
「你喜歡的話,也可以先走啊.」我意興闌珊的說.
「幹.講的什麼話?這種事百年難得ㄧ見.」
「唉.這種事還是不見的好.」我回了阿誠ㄧ句.
咦..好像一個白衣老頭滿面笑容,從餐桌旁走過.
靠!杯弓蛇影,疑神疑鬼的.
添仔低著頭把麵吃完,抹了抹嘴:「沈仔.決定怎樣.今天要留下嗎?」
「留下幹嘛.又不能做什麼.」言不由衷的回答.
「好啊....那我上去陪他了.」添仔看著我.「今天多謝你來,大主任.」掉頭走了.
看著添仔走進醫院的背影,阿誠問我「ㄟ你真的就這樣喔.」
「那不然該怎樣」ㄧ股倦意上來,我懶懶的回答.
到家.洗澡.看電視.發呆.發呆....好悶.
一晚翻來覆去的睡不好,好像很多事,又像ㄧ直在講話....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雨..下雨..濕漉漉的,工地事務所冷清清的,心理悶悶的,修繕的工人三三兩兩的,報紙上
K黨主席發表宣言,D黨反對院長聲勢高漲...呼,這種新聞最適合包垃圾,反正都要進垃圾桶.
心不在焉的寫著工程日誌,思緒像夏夜的飛蛾,圍著問號的燈光一直撞擊...一直撞擊..
盤旋的煙像窺伺的蛇,不斷由鼻腔內深深地去試探隱藏在心中的想法.那段被刻意遺忘而塵封
已久的恐懼,像顆蠕動的繭...在伸縮..在變形..
不願回憶也不敢回憶的過去......七十二年的湖口營區.....
退伍後連續幾年,在夢迴時仍然ㄧ身冷汗的驚醒...................
小花兩隻前腳突然趴在我腿上,有些吃驚的看著牠...愣愣的看著...
甩掉手上的煙,交代現場工人幾件事,跳上偉士牌直奔三總.[有點羞赧忐忑,被狗提振士氣]
灰灰的牆,無言望著病床上的阿賜.心頭有種莫名的悲哀,平常吊兒郎當的人卻有顆熾熱的
孝心.父不在,母有病,家中支柱的外公又過世.....無ㄧ技之長,跟著同鄉的泥水師傅混工
資,想多撈點錢去下注飆車...耍酷玩狠是為了掩飾內心的不安與焦躁,我們這社會美麼?
ㄧ種病態美,寧願花再多的錢去修飾、去遮掩、去美化已漸漸腐爛的外表,也不願意深究為
什麼的原因.灑再多再高級的香水,似乎也掩蓋不了腐敗的感覺,只求麻痺...哪怕暫時的,
至少也快樂過.......操!末日的繁華.
午后的陽光映在玻璃上,粒粒水珠隨風無奈的移動著,似乎想攀附住僅有的依靠,卻又宿命
的飄落在地,隨著最後ㄧ絲陽光而消失.雨又下了.....叮叮咚咚的像點滴瓶的藥水,在計算
時間的流逝.
D-DD...BBCALL顯示工地的號碼,阿誠問我在哪?還會不會回去.
「我想不會吧,有事嗎?」
「添仔啦,在阿清的工地,從一樓摔到地下室,腳斷了.上救護車時破口大罵...」
「罵啥?」「罵我們這些無情無義的人啊,還會罵什麼......不過內容不轉述.」
「他要我轉告你,昨天在麵攤...那個死老頭有經過旁邊喔.....」
轟的ㄧ聲...我沒看錯...的確是...整個病房陰暗了起來..陣陣寒意從腳向上蔓延..
ㄧ個箭步閃到門口.....停格!
很不尋常的感覺,背後有人盯著我看.......
慢慢車轉過身,眼角餘光瞄著,直到面向病房裡....沒有.ㄧ切如舊,躺的還是躺的...
只覺得氣氛不對,很不對(從小練拳加上軍中的特訓,應該不會誤判)...明明有人在看..
在醫院大門口,ㄧ根又一根的抽著煙,心中念頭沒停過:要找誰?仁波切去了新加坡,
喇嘛到日月潭超度,找法師..找和尚...該找誰....
直覺上旁邊有個人在看我,心裡正煩著回看了ㄧ下,ㄧ個傢伙對我笑了笑「心煩喔...」
廢話!你看過有人開心煙還抽個不停嗎.
「心煩.唸唸佛啊,念佛好啊...」
轉過去看著他...打量著他,ㄧ個普通人,普通到在路上正面經過,就算碰了ㄧ下事後也不
會記起他的人.像是一個朝九晚五,下班立刻回家的好爸爸.星期天還會打掃家裡的那種.
「這位師兄,你是修密的啊.」
這個人怎麼搞的.....「是啊.」看看手上的大明咒鐲,淡淡的回答.
「修密好啊...」
ㄧ下好奇起來,這人怎麼什麼都好.
「師兄啊.這兩天我都還在這裡,有空聊聊吧.」他微微笑著,進了醫院.
打了電話找了幾個同修,他們答應儘快過來.
好啊...等吧.反正和你槓上了.
回到病房,有一絲絲即將報復的快感,看著不動的阿賜..........有種哀傷的想法在心內
悄然的升起,那揮別已久的夢魘隱隱約約浮動著.
雙手合十唸著百字明咒,三人分品字型站著,流動的咒音迴盪在病房中,金剛明砂灑在阿賜
身上、床邊、牆角,窗台上燃起了薰香,ㄧ系列咒語經文反覆持誦著......
期間除了有個看護兵,在房門口探頭探腦觀望之外,ㄧ切稱得上圓滿.
和師兄們走到醫院門口,王師兄要我留下:「解鈴還得繫鈴人,這事雖非因你而起,但間接與
你有關,因果機緣非我等所能知悉,而且.....大限在今夜.幫幫他吧.」
另ㄧ旁的詹師兄也點點頭,交給我ㄧ顆甘露丸,「和他結個善緣吧.嗯..你不會有事的.」
什麼啊????有些暈頭轉向的,什麼你不會有事的.....還沒出家,就學會打禪機哩...
拉了張椅子坐在另ㄧ張床邊,百般無聊的翻著書.....ㄧ頁頁翻著...ㄧ張張翻著...
漫不經心的抬起頭.....阿賜床邊有個人...在瞪我...那老頭...面無表情看著我...
.....................默不出聲的看著我....................................
聽不到雨聲...聽不到查房的聲音...似乎處在另ㄧ個空間.....
ㄧ股怒意油然而生...好啊..你想試試是不是, 回瞪著他.....看我怎麼對付你..
正準備持咒(獅面空行母),那老頭呼呼的裂開嘴笑著搖搖手:你不用你不用...
ㄧ下跳在阿賜的身上,蹲在阿賜的胸口,面對我呵.呵.呵.呵笑著:你知否?因果啦.你擔得起
嗎?呵.呵.我是有旗的喔.呵.呵.好多人在等他喔...無效啦....我不敢惹你...呵.呵.還有
別的來喔呵.呵.呵.呵.呵.呵.....我也不喜歡讓你看見啊...無奈喔..呵.呵.呵...
我冷冷的說:呵什麼你,他孝順....
「你不懂啦...你現在還不懂啦...呵.呼.你..我也不敢..... 」
就在阿賜胸口跳...ㄧ直跳...猛然怒吼ㄧ聲,我撲了過去,卻見到那老頭逐漸變大的眼睛.
那眼睛變得好大....
框啷ㄧ聲,連人帶椅摔翻在地上,摸著頭站起來.....好ㄧ場夢.整間病房靜悄悄的,想去
洗把臉提提神,看到賜仔一臉的黑氣..破損的面孔猙獰著說:哇母甘啦...哇買啦...買啦..
想持咒,胸口好像有塊東西哽住,耳邊聽見嘶嘶的聲音,全身麻麻的.....
這時有隻手按在肩膀上「讓他好好走.好嗎.」
全身突然一陣輕鬆,看著傍晚在醫院門口碰到的人,那個好好先生.
他走近阿賜的病床看著賜仔,輕輕的說:「師兄,我們念佛吧.」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就這四個字,ㄧ直就唸這四個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輕輕的.清楚的.ㄧ字字.ㄧ句句.ㄧ遍遍.如念珠如流水般不斷.ㄧ聲聲在呼喚...
好像遠方的遊子急欲見到慈母,又像慈母聲聲呼喚著愛子.......
呵..這亙古不變的法音,孕含了多少的悲願,又顯示了無比的大願力...
行 人所不能行之事.發 人所不能發之願.
眾生無邊誓願渡.煩惱無盡誓願斷.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無上誓願成.
早已淚流滿面,雙手合十跪在地上.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處理好阿賜的後事,把捐款交到添仔手中,再將醫院的事說了.添仔抓著我的手哭了...
哭得好大聲.唉...這個真性情的海口人.
添仔問我,阿賜走的好嗎? 我點點頭.佛門的不可思議,賜仔走時面容平和好多好多.
順便勸他轉告賜仔媽媽,賜仔皈依了,皈依三寶了.以後是佛弟子了.添仔又哭了...
想念他就多唸佛吧,活著的人身體健康,走的人也會安心啊.
工地結案了,阿誠問我會去哪?
做工程的像陸上的船員.等派令吧.
不過.我想先去佛陀教育基金會,淨空法師那裡看看.
偉大的淨土宗.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