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賊」裡,王薄在善惡之間掙扎的一點是他得知了王麗懷了他的小孩。
王麗說,我有了你的孩子,為了他,就讓我們做點好事,積點陰德。
王薄以為王麗發假慈悲,婦人之仁。原來是為了一個新生命。
一個未知的生命,不知他會不會生得下來,不知道他長不長得大,不知他會走什麼的路,但已經對他的生命抱著盼望。希望他過得好。
理智想起來,其實父母做什麼好事,又跟孩子有什麼相干。
只是冥冥之中,我們彷彿感到生命之間的連繫,我們做什麼,他人做什麼,都有一個因果關係在裡面。
女人懷著一個孩子時便份外感到這一份靈氣。
女人對生命的敏感,男人是很難明白的,那一種存在的經驗,並非你唸幾多書明白出來的,女子是活過來的。
感受到當中你肉眼見不到的連繫,因而作出百般委屈的動作,男子看來都不必,但女子是念茲在茲。是她體驗到大體的生命而生的慈愛,不對事,也不對人,只是如受感召而作。
人性的轉機背後其實還有一份盲目的對生命的信吧。一份不知從何而來的樂觀。
其實,我們誰也不知明天會怎樣。所謂的知,說到最後是一種意志。我們憑著經驗說明天生命大概會怎樣,但其實根本說不準。
我們都是靠著我們天生對人對生命的樂觀而過日子的。
誰人說悲觀我便刻薄的笑,悲觀得要去跳樓嗎?你也很樂觀很有把握你從三十六樓跳下去會死才去跳吧。根本上最悲觀的人也都已掌握了極多生命中的事實。要死的人是憑著生命的知識去死的。那樣是對自己尋死這舉動的一大諷刺,然後落得可笑的下場。
我們總是不察覺我們天生的樂觀。
只有當生命受到測試,生命受到威脅,新生命出現,生命逝去,我們才發現自己在裡面靠著自己活著,但已因平時不去常用它,在真正需要它的時候便用不上。
你們常常問我,或者也是沒問題的吧,不知所謂的一輩子,逃避著的過。城市生活有什麼是不能的,守住一份專業,看看電視,過一世。
我們可以逃避不去爭取自己最想做到的一件事,最想得到的一個人,一個責任,一些所謂的成就,一些所謂無可無不可的自我要求。但逃不開的是生老病死,自己的,至愛親朋的。就是這些環節才用盡我們。平時事事取舒適的去做,疏於鍛鍊,到真的發生在頭上,就使不到力。
就比如;誰最怕自己的父母老去?從來不去負擔父母的人最怕,因為從來當自己是小孩,不去擔當他們,只是又感知他們有一天會不可再照顧自己,於是常常擔憂,不知怎辦。我的朋友,那些年紀輕輕就負擔家的,她們的怕不是這一種慌失失的恐懼,她們怕什麼,只怕拿不夠家用回家。其他的擔慣了,要發生的,總是要發生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別人笑我太瘋癲 我笑他人看不穿
別人罵我說不通 我笑他人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