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向背,均失其宜,禍害所由来也。”遂奏请築而更之。既成,曰:“从此百年可无兵燹。”至道光末年,贼始蠢动,距築城时已百五十年矣。公尝于海甯相得一地,以重值购之而不用。暮年官礼卿,在京邸,次子卒于籍,家人求葬地,查夫人以所购地与之。公闻之怒,遽请告归。归而诸宗戚迎之,公不还家,先诣宗祠。于祖父无为公神主下取一函示宗戚,啟之,则内书一行曰:“某月日时改葬无为公于某处。”卽所葬次子之地也。公愀然曰:“予半生涉历,乃得此地,地之吉与“檀树墳”等。不敢自私,而留以葬吾祖,思与伯叔弟兄共之。今乃以葬吾子,负初意矣。然年月日时皆未至,恐不能善。”则又诣葬处视之,顿足曰:“葬师无识,偏左丈许,坏此佳城,可为惋惜!”因指其旁一大树,令掘之,掘下三尺,得石匣,中有书曰:“某年月日时葬无为公于此。”
公因欢家门祚薄,不能得此吉壤。众曰:“何不再移葬之?”曰:“地气已洩,不可用矣!”众曰:“然则此地遂无用乎?”曰:“后六七十年,子孙当有武官至一品者。”至嘉庆初元,公曾孙体齐公用敷官安徽巡抚兼提督,授一品封为振威将军。
公左足下有赤痣,每自诩为贵徵。黄夫人者,公配查夫人之侍婢也,尝为公濯足,手捧足而视其痣,公笑曰:“婢子何知,我所以官极品者,此痣之相也。”夫人亦笑曰:“公欺我。公足祇一痣,已贵为公卿,何以我两足心均有赤痣而为婢女?”公闻之驚,使跣而视之,信,遂纳为簉室。
生二子,长文勤公世倌官宰相,次訚齐公世侃官翰林。查夫人亦生三子,皆登科第朊仕。世目
公门为“五子登科”一云。
文勤公年少登科,扬历中外垂六十年,年八十始得请予告。历掌文衡,门生故吏徧天下。
相高宗者十七年,福寿近世罕比。生平崇节俭,请理学。每敷奏及民间水旱疾苦,必反覆具陈,或继以泣。上辄霁颜听之,必笑曰:“汝又来为百姓哭矣!”事载洪太史亮吉更生集中。然秉赋甚薄,每日饭不过一瓯,或啜莲实少许,卽可度一日,而年跻大耋,信寿算不在饮食之多寡也。
都中尝有一瞽者,善揣骨相,公与溧阳史文靖相国屏车骑往访之,瞽者揣文靖未半,卽跪而呼曰:“中堂!”洎揣公,则曰:“此乞丐也。”文靖呵之曰:“此陈中堂!”瞽者揣之良久,又抱其身摇之,愕曰:“真乞丐也,乌得欺我。”公笑曰:“大约以我无食禄之故耶?”乾隆第六次南巡,公已殁矣,时谕祭历代名臣,自周公以下止三十余处,特命以公及文简公列入,尤異数也。
历朝官制不同,然一朝之中亦复前后互異。我朝凡一甲一名及第者,均授职翰林院修撰,故有“殿撰”之称。而六世后祖丙齐公司寇,则曾官翰林院修撰兼左春坊左谕德。司寇讳论,以三甲进士由庶吉士授检讨迁此职,故吾家虽无状元而有修撰。trans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