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坐定前,王亭之讀過一封信,信中附來厚厚一疊資料,乃台灣「斗數界」的文章,皆涉及王亭之者。
如果不看這疊文章,還真不知道台灣人對「紫微斗數」如此熱心,更不知道竟有許多人關注及王某。
蓋台灣的斗數門派一向多,多過灣仔大牌檔,故王亭之一向少留意及其動態。而且王亭之自說自話,便亦無須理會及許多門派大師的「創意」也。
然而看過這疊文章才入定,卻有點弊弊弊的感覺,馳心於術數,入定時難免就會走火入魔,王亭之立刻按定心神,好一會,才真的能夠定下來,就在這時,兩個男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肥,便已闖進來了。
高而瘦那位先抱一抱拳,開口道:「閣下是王亭老耶?我們兩個,代表台灣斗數界,來向亭老請教一些有關紫微斗數的問題,料亭老不致逐客。」
矮而肥那位亦抱一抱拳,接口道:「據我們瞭解,亭老雖一生多惹是非,然而在台灣,亭老倒跟斗數界毫無恩怨,我們談斗數,想定必蒙亭老許可也。」此人彬彬有禮,說罷又一抱拳。王亭之見其既有豪情,又復知禮,因亦合什還禮曰:「兩位請坐,未知有何賜教?」
高而瘦未坐定,立刻就問王亭之曰:「中州派的名字,首先由亭老提出,然而對於中州派的來源,卻未見詳細說明,亭老可否就此問題一談。」
王亭之點上一根煙,然後答曰:「你這樣說,還算客觀,台灣有些人說,中州派的祖師是陸斌兆;也有人說:王亭之開創中州派,奉陸斌兆為祖師。這兩種說法都錯。但如果說,近年由老拙首先提出中州派之名,那倒可以接受,因為這是事實。」
肥而矮也點上一根煙,問道:「聽說中州派是一代只傳一名弟子,這到底是否事實?」高而瘦拍一拍他,道:「且慢,亭老還未談他們中州派的歷史。」
王亭之笑曰:「閣下不必心急,其實老拙對本門的歷史也所知不多。甚至連斗數是那個時代的發明,亦可謂一無所知。現在能數得出的,唯一有著作傳世的祖師,是白玉蟾與吳景鸞,不過那是否已有中州派之名,恐怕還是疑問。所以我們不妨把它當成很古老的一個門派,也就算了。本派歷代的確只傳一個弟子,而且是口口相傳,這規矩到我這一代已經打破了,我公開收了四十個徒弟,此外有一二千人參加過函授,但只能算是學生,不是徒弟。所謂中州派,應該就是這一班人。」
那位肥而矮的斗數家聞王亭之說畢,立即捺熄手上的煙蒂,問道:「然則陸斌兆到底是不是中州派?」
王亭之道:「陸先生應該不是。」
高而瘦那位聞言,便也立刻挺腰問道:「當年你補註陸斌兆的《欽天監秘笈紫微斗數》,而且提出中州派之名,怎麼陸斌兆又不是中州派了?」
王亭之道:「閣下這句話,有兩點要澄清。第一,我只是說陸先生的講義,是『世傳欽天監秘笈』,說是『世傳』,那就表示我自己也對此有所保留;第二,我只是說陸先生的斗數,源頭來自中州派,並沒說他就是中州派。這裏頭的情形有點複雜。」
他們兩位聞言,一齊問道:「亭老可道其詳耶?」
王亭之點點頭道:「我的師公姓俞,當年在欽天監做個小官,清亡以後,無所事事,又不想掛牌算命,就在那時,陸家便請他去教陸斌兆先生,教了幾年,大概因為戰事已起,彼此就別過了。師公走到洛陽,可能是想找一些本門的資料,因緣湊合,便收了我的師父做傳人,據師父說,陸先生還未學到《紫微星訣》,所以他的講義,只談到星曜賦性,而未提及推斷時的推理。」
肥而矮那位截口問道:「亭老的尊師到底是誰?」王亭之笑答道:「我的徒弟都曉得敝業師的名字,其實我也公開透露過,只是近年忽然滿街都是中州派,而且是一提到王亭之就罵的中州派,所以我倒想把業師的名字收起來,作為訊號,如果連他名字都不知道,那就必然是假的中州派了。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些訊號,過一兩百年,這訊號也可以用來分辨真假中州派。」
高而瘦道:「亭老值得為此費許多心思耶。」
王亭之曰:「我傳過徒弟之後,本來已如釋重負,對斗數已經不太熱心了,如果看過我的兩套函授講義,真的有心得,那便自稱為中州派亦無不可,可是現在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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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積惡之家,必有餘殃,
因果報應絲毫不差,行事正直,就是修行,
慈悲忍辱,也是修心,
種善種惡,命運就在你手中。
生者必死,聚者必散,积者必竭,立者必倒,高者必堕。
已經發生的事件一定可以在命盤找到跡象 但在命盤有跡象的事件卻不一定會發生。
若所作業不亡,縱經百千劫,因緣際會時,自作還自受。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無執,緣起緣滅,諸行無常,諸法無我。
凡夫即佛,烦恼即菩提,前念迷即凡夫,后念悟即佛。
欲知未來果,必看現時因,因果皆相連,萬般皆是業。萬般帶不走,唯有業隨身。
人生難得今已得 佛法難聞今已聞 此身不向今生度 更待何生度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