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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370 - 2024-01-29 00:15:19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五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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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五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九九)因品苦陰經第三(第二小土城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諸比丘於中食後,少有所為,集坐講堂。於是眾多異學,中後彷佯往詣諸比丘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語諸比丘:「諸賢!沙門瞿曇施設知斷欲,施設知斷色,施設知斷覺。諸賢!我等亦施設知斷欲,施設知斷色,施設知斷覺。沙門瞿曇及我等此二知二斷,為有何勝?有何差別?」

於是,諸比丘聞彼眾多異學所說,不是亦不非,默然起去,並作是念:「如此所說,我等當從世尊得知。」便詣佛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謂與眾多異學所可共論,盡向佛說。

彼時,世尊告諸比丘:「汝等即時應如是問眾多異學:『諸賢!云何欲味?云何欲患?云何欲出要?云何色味?云何色患?云何色出要?云何覺味?云何覺患?云何覺出要?』諸比丘!若汝等作如是問者,彼等聞已,便更互相難說外餘事,瞋諍轉增,必從座起,默然而退。所以者何?我不見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一切餘眾,能知此義而發遣者,唯有如來、如來弟子或從此聞。」

佛言:「云何欲味?謂因五欲功德,生樂生喜,極是欲味,無復過是,所患甚多。

「云何欲患?族姓子者,隨其伎術以自存活,或作田業、或行治生、或以學書、或明算術、或知工數、或巧刻印、或作文章、或造手筆、或曉經書、或作勇將、或奉事王。彼寒時則寒,熱時則熱,飢渴、疲勞、蚊虻所蜇,作如是業,求圖錢財。彼族姓子如是方便,作如是行,作如是求,若不得錢財者,便生憂苦、愁慼、懊惱,心則生癡,作如是說:『唐作唐苦,所求無果。』彼族姓子如是方便作如是行,作如是求,若得錢財者,彼便愛惜,守護密藏。所以者何?『我此財物,莫令王奪、賊劫、火燒、腐壞、亡失,出財無利,或作諸業,而不成就。』彼作如是守護密藏,若有王奪、賊劫、火燒、腐壞、亡失,便生憂苦、愁慼、懊惱,心則生癡,作如是說:『若有長夜所可愛念者,彼則亡失。』是謂現法苦陰,因欲緣欲,以欲為本。

「復次,眾生因欲緣欲,以欲為本故,母共子諍,子共母諍,父子、兄弟、姉妹、親族展轉共諍。彼既如是共鬪諍已,母說子惡,子說母惡,父子、兄弟、姉妹、親族更相說惡,況復他人?是謂現法苦陰,因欲緣欲,以欲為本。

「復次,眾生因欲緣欲,以欲為本故,王王共諍,梵志梵志共諍,居士居士共諍,民民共諍,國國共諍,彼因鬪諍共相憎故,以種種器仗,轉相加害,或以拳扠石擲,或以杖打刀斫,彼當鬪時,或死、或怖,受極重苦,是謂現法苦陰,因欲緣欲,以欲為本。

「復次,眾生因欲緣欲,以欲為本故,著鎧被袍,持矟弓箭,或執刀楯入在軍陣,或以象鬪,或馬、或車,或以步軍,或以男女鬪。彼當鬪時,或死、或怖,受極重苦,是謂現法苦陰,因欲緣欲,以欲為本。

「復次,眾生因欲緣欲,以欲為本故,著鎧被袍,持矟弓箭,或執刀楯往奪他國,攻城破塢,共相格戰,打鼓吹角,高聲喚呼,或以槌打,或以鉾戟,或以利輪,或以箭射,或亂下石,或以大弩,或以融銅珠子灑之。彼當鬪時,或死、或怖,受極重苦,是謂現法苦陰,因欲緣欲,以欲為本。

「復次,眾生因欲緣欲,以欲為本故,著鎧被袍,持矟弓箭,或執刀楯入村、入邑、入國、入城,穿牆發藏,劫奪財物,斷截王路,或至他巷,壞村、害邑、滅國、破城。於中或為王人所捉,種種考治,截手、截足或截手足,截耳、截鼻或截耳鼻,或臠臠割,拔鬚、拔髮或拔鬚髮,或著檻中衣裹火燒,或以沙壅草纏火爇,或內鐵驢腹中,或著鐵豬口中,或置鐵虎口中燒,或安銅釜中,或著鐵釜中煮,或段段截,或利叉刺,或鐵鉤鉤,或臥鐵床以沸油澆,或坐鐵臼以鐵杵擣,或龍蛇蜇,或以鞭鞭,或以杖撾,或以棒打,或生貫高標上,或梟其首。彼在其中,或死或怖,受極重苦,是謂現法苦陰,因欲緣欲,以欲為本。

「復次,眾生因欲緣欲,以欲為本故,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彼於後時,疾病著床,或坐、臥地,以苦逼身,受極重,苦不可愛樂。彼若有身惡行,口、意惡行,彼臨終時在前覆障,猶日將沒大山崗側,影障覆地。如是,彼若有身惡行,口、意惡行,在前覆障,彼作是念:『我本惡行,在前覆我,我本不作福業,多作惡業。若使有人作惡凶暴唯為罪,不作福、不行善,無所畏、無所依、無所歸,隨生處者,我必生彼。』從是有悔,悔者不善死,無福命終,是謂現法苦陰,因欲緣欲,以欲為本。

「復次,眾生因欲緣欲,以欲為本故,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彼因身、口、意惡行故,因此、緣此,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是謂後世苦陰,因欲緣欲,以欲為本,是謂欲患。

「云何欲出要?若斷除欲,舍離於欲,滅欲欲盡,度欲出要,是謂欲出要。若有沙門、梵志,欲味、欲患、欲出要不知如真者,彼終不能自斷其欲,況復能斷於他欲耶?若有沙門、梵志,欲味、欲患、欲出要知如真者,彼既自能除,亦能斷他欲。

「云何色味?若剎利女、梵志、居士、工師女,年十四五,彼於爾時,美色最妙。若因彼美色、緣彼美色故,生樂生喜,極是色味無復過是,所患甚多。

「云何色患?若見彼姝而於後時極大衰老,頭白齒落,背僂腳戾,拄杖而行,盛壯日衰,壽命垂盡,身體震動,諸根毀熟,於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滅生患耶?」

答曰:「如是。」

「復次,若見彼姝疾病著床,或坐、臥地,以苦逼身,受極重苦,於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滅生患耶?」答曰:「如是。」

「復次,若見彼姝死,或一二日至六七日,烏鵄所啄,犲狼所食,火燒埋地,悉爛腐壞,於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滅生患耶?」

答曰:「如是。」

「復次,若見彼姝息道,骸骨青色爛腐,食半骨璅在地,於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滅生患耶?」

答曰:「如是。」

「復次,若見彼姝息道,離皮肉血,唯筋相連,於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滅生患耶?」

答曰:「如是。」

「復次,若見彼姝息道,骨節解散,散在諸方,足骨、[跳-兆+專]骨、髀骨、髖骨、嵴骨、肩骨、頸骨、髑髏骨各在異處,於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滅生患耶?」

答曰:「如是。」

「復次,若見彼姝息道,骨白如螺,青猶鴿色,赤若血塗,腐壞碎末,於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滅生患耶?」

答曰:「如是。」

「是謂色患。」

「云何色出要?若斷除色,舍離於色,滅色色盡,度色出要,是謂色出要。若有沙門、梵志,色味、色患、色出要不知如真者,彼終不能自斷其色,況復能斷於他色耶?若有沙門、梵志,色味、色患、色出要知如真者,彼既自能除,亦能斷他色。

「云何覺味?比丘者,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彼於爾時不念自害,亦不念害他,若不念害者,是謂覺樂味。所以者何?不念害者,成就是樂,是謂覺味。

「云何覺患?覺者是無常法、苦法、滅法,是謂覺患。

「云何覺出要?若斷除覺,舍離於覺,滅覺覺盡,度覺出要,是謂覺出要。若有沙門、梵志,覺味、覺患、覺出要不知如真者,彼終不能自斷其覺,況復能斷於他覺耶?若有沙門、梵志,覺味、覺患、覺出要知如真者,彼既自能除,亦能斷他覺。」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苦陰經第三竟(二千一百六十五字)

(一〇〇)中阿含因品苦陰經第四(第二小土城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釋羈瘦,在加維羅衛尼拘類園。

爾時,釋摩訶男中後彷佯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白曰:「世尊!我如是知世尊法,令我心中得滅三穢:染心穢、恚心穢、癡心穢。世尊!我如是知此法,然我心中復生染法、恚法、癡法。世尊!我作是念:『我有何法不滅?令我心中復生染法、恚法、癡法耶?』」

世尊告曰:「摩訶男!汝有一法不滅,謂汝住在家,不至信、舍家、無家、學道。摩訶男!若汝滅此一法者,汝必不住在家,必至信、舍家、無家,學道。汝因一法不滅故,住在家,不至信、舍家、無家、學道。」

於是,釋摩訶男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世尊曰:「唯願世尊為我說法,令我心淨,除疑得道。」

世尊告曰:「摩訶男!有五欲功德可愛、可念、歡喜、欲相應而使人樂。云何為五?謂眼知色、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由此令王及王眷屬得安樂歡喜。摩訶男!極是欲味無復過是,所患甚多。

「摩訶男!云何欲患?摩訶男!族姓子者,隨其技術,以自存活,或作田業、或行治生、或以學書、或明算術、或知工數、或巧刻印、或作文章、或造手筆、或曉經書、或作勇將、或奉事王。彼寒時則寒,熱時則熱,飢渴、疲勞、蚊虻所蜇,作如是業,求圖錢財。摩訶男!此族姓子如是方便作如是行,作如是求,若不得錢財者,便生憂苦、愁慼、懊惱,心則生癡,作如是說:『唐作唐苦,所求無果。』摩訶男!彼族姓子如是方便作如是行,作如是求,若得錢財者,彼便愛惜守護密藏。所以者何?『我此財物莫令王奪、賊劫、火燒、腐壞、亡失,出財無利,或作諸業,而不成就。』彼作如是守護密藏,若使王奪、賊劫、火燒、腐壞、亡失,彼便生憂苦、愁慼、懊惱,心則生癡,作如是說:『若有長夜所可愛念者,彼則亡失。』摩訶男!如是現法苦陰,因欲緣欲,以欲為本。

「摩訶男!復次,眾生因欲緣欲,以欲為本故,母共子諍,子共母諍,父子、兄弟、姉妹、親族展轉共諍。彼既如是共鬪諍已,母說子惡,子說母惡,父子、兄弟、姉妹、親族更相說惡,況復他人?摩訶男!是謂現法苦陰,因欲緣欲,以欲為本。

「摩訶男!復次,眾生因欲緣欲,以欲為本故,王王共諍,梵志梵志共諍,居士居士共諍,民民共諍,國國共諍,彼因鬪諍共相憎故,以種種器仗,轉相加害,或以拳扠石擲,或以杖打刀斫,彼當鬪時,或死、或怖,受極重苦。摩訶男!是謂現法苦陰,因欲緣欲,以欲為本。

「摩訶男!復次,眾生因欲緣欲,以欲為本故,著鎧被袍,持矟弓箭,或執刀楯入在軍陣,或以象鬪,或馬、或車,或以步軍,或以男女鬪,彼當鬪時,或死、或怖,受極重苦。摩訶男!是謂現法苦陰,因欲緣欲,以欲為本。

「摩訶男!復次,眾生因欲緣欲,以欲為本故,著鎧被袍,持矟弓箭,或執刀楯往奪他國,攻城破塢,共相格戰,打鼓吹角,高聲喚呼,或以槌打,或以鉾戟,或以利輪,或以箭射,或亂下石,或以大弩,或以融銅珠子灑之,彼當鬪時,或死、或怖,受極重苦。摩訶男!是謂現法苦陰,因欲緣欲,以欲為本。

「摩訶男!復次,眾生因欲緣欲,以欲為本故,著鎧被袍,持矟弓箭,或執刀楯入村、入邑、入國、入城,穿牆發藏,劫奪財物,斷截王路,或至他巷,壞村、害邑、滅國、破城。於中或為王人所捉,種種拷治,截手、截足或截手足,截耳、截鼻或截耳鼻,或臠臠割,拔鬚、拔髮或拔鬚髮,或著檻中衣裹火燒,或以沙壅草纏火爇,或內鐵驢腹中,或著鐵豬口中,或置鐵虎口中燒,或安銅釜中,或著鐵釜中煮,或段段截,或利叉刺,或鐵鉤鉤,或臥鐵床以沸油澆,或坐鐵臼以鐵杵擣,或龍蛇蜇,或以鞭鞭,或以杖撾,或以棒打,或生貫高標上,或梟其首。彼在其中,或死、或怖,受極重苦。摩訶男!是謂現法苦陰,因欲緣欲,以欲為本。

「摩訶男!復次,眾生因欲緣欲,以欲為本故,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彼於後時疾病著床,或坐、臥地,以苦逼身,受極重苦,不可愛樂。彼若有身惡行,口、意惡行,彼臨終時在前覆障,猶日將沒大山崗側,影障覆地。如是,彼若有身惡行,口、意惡行,在前覆障,彼作是念:『我本惡行在前覆我,我本不作福業,多作惡業,若使有人作惡凶暴唯為罪,不作福、不行善,無所畏、無所依、無所歸,隨生處者,我必生彼。』從是有悔,悔者不善死,無福命終。摩訶男!是謂現法苦陰,因欲緣欲,以欲為本。

「摩訶男!復次,眾生因欲緣欲,以欲為本故,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彼因身、口、意惡行故,因此、緣此,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摩訶男!是謂後世苦陰,因欲緣欲,以欲為本。

「摩訶男!是故當知欲一向無樂,無量苦患。多聞聖弟子不見如真者,彼為欲所覆,不得舍樂及無上息。摩訶男!如是彼多聞聖弟子因欲退轉。摩訶男!我知欲無樂,無量苦患。我知如真已,摩訶男!不為欲所覆,亦不為惡所纏,便得舍樂及無上息。摩訶男!是故我不因欲退轉。

「摩訶男!一時,我游王舍城,住鞞哆邏山仙人七葉屋。摩訶男!我於晡時,從宴坐起,往至廣山,則於彼中見眾多尼揵,行不坐行,常立不坐,受極重苦。我往問曰:『諸尼揵!汝等何故行此不坐行,常立不坐,受如是苦?』彼如是說:『瞿曇!我有尊師尼揵,名曰親子,彼則教我,作如是說:「諸尼揵等!汝若宿命有不善業,因此苦行故,必當得盡;若今身妙行護,口、意妙行護,因緣此故,不復作惡不善之業。」』

「摩訶男!我復問曰:『諸尼揵!汝等信尊師無有疑耶?』彼復答我:『如是。瞿曇!我等信尊師無有疑惑。』摩訶男!我復問曰:『尼揵!若爾者,汝等尊師尼揵本重作惡不善之業,彼本作尼揵死,今生人間出家作尼揵,行不坐行,常立不坐,受如是苦,如汝等輩及弟子也。』彼復語我曰:『瞿曇!樂不因樂要因苦得,如頻鞞娑羅王樂,沙門瞿曇不如也。』

「我復語曰:『汝等癡狂,所說無義。所以者何?汝等不善,無所曉了,而不知時,謂汝作是說,如頻鞞娑羅王樂,沙門瞿曇不如也。尼揵!汝等本應如是問:誰樂勝?為頻鞞娑羅王?為沙門瞿曇耶?尼揵!若我如是說我樂勝,頻鞞娑羅王不如者。尼揵!汝等可得作是語,如頻鞞娑羅王樂,沙門瞿曇不如也?』彼諸尼揵即如是說:『瞿曇!我等今問沙門瞿曇:誰樂勝?為頻鞞娑羅王?為沙門瞿曇耶?』我復語曰:『尼揵!我今問汝,隨所解答。諸尼揵等,於意云何?頻鞞娑羅王可得如意靜默無言,因是七日七夜得歡喜快樂耶?』尼揵答曰:『不也。瞿曇!』『六五四三二,一日一夜得歡喜快樂耶?』尼揵答曰:『不也。瞿曇!』復問曰:『尼揵!我可得如意靜默無言,因是一日一夜得歡喜快樂耶?』尼揵答曰:『如是。瞿曇!』『二三四五六,七日七夜得歡喜快樂耶?』尼揵答曰:『如是。瞿曇!』我復問曰:『諸尼揵等!於意云何?誰樂勝?為頻鞞娑羅王?為是我耶?』尼揵答曰:『瞿曇!如我等受解沙門瞿曇所說,瞿曇樂勝,頻鞞娑羅王不如也。』

「摩訶男!因此故知,欲無樂,有無量苦患。若多聞聖弟子不見如真者,彼為欲所覆,惡、不善所纏,不得舍樂及無上息。摩訶男!如是彼多聞聖弟子為欲退轉。摩訶男!我知欲無樂,有無量苦患。我知如真已,不為欲所覆,亦不為惡不善法所纏,便得舍樂及無上息。摩訶男!是故我不為欲退轉。」

佛說如是。釋摩訶男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苦陰經第四竟(二千二百五十四字)

(一〇一)中阿含因品增上心經第五(第二小土城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當以數數念於五相。數念五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滅,惡念滅已,心便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

「云何為五?比丘者,念相善相應,若生不善念者,彼因此相復更念異相善相應,令不生惡不善之念。彼因此相更念異相善相應,已生不善念,即便得滅,惡念滅已,心便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猶木工師、木工弟子,彼持墨繩,用拼於木,則以利斧,斫治令直。如是,比丘!因此相復更念異相善相應,令不生惡不善之念。彼因此相更念異相善相應,已生不善念,即便得滅,惡念滅已,心便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當以數數念此第一相,念此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滅,惡念滅已,心便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

「復次,比丘!念相善相應,若生不善念者,彼觀此念惡有災患,此念不善,此念是惡,此念智者所惡,此念若滿具者,則不得通、不得覺道、不得涅槃,令生惡不善念故。彼如是觀惡,已生不善念,即便得滅,惡念滅已,心便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猶人年少,端政可愛,沐浴澡洗,著明淨衣,以香塗身,修治鬚髮,極令淨潔,或以死蛇、死狗、死人食半青色,膖脹臭爛,不淨流出,繫著彼頸,彼便惡穢,不喜不樂。如是,比丘!彼觀此念,惡有災患,此念不善,此念是惡,此念智者所惡,此念若滿具者,則不得通、不得覺道、不得涅槃,令生惡不善念故。彼如是觀惡,已生不善念,即便得滅,惡念滅已,心便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當以數數念此第二相,念此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滅,惡念滅已,心便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

「復次,比丘!念相善相應時,生不善念,觀念惡患時,復生不善念者,彼比丘不應念此念,令生惡不善念故。彼不念此念,已生不善念,即便得滅,惡念滅已,心便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猶有目人,色在光明,而不用見,彼或閉目,或身避去。於汝等意云何?色在光明,彼人可得受色相耶?」

答曰:「不也。」

「如是,比丘不應念此念,令生惡不善念故,彼不念此念,已生不善念,即便得滅,惡念滅已,心便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當以數數念此第三相,念此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滅,惡念滅已,心便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

「復次,比丘!念相善相應時生不善念,觀念惡患時亦生不善念,不念念時復生不善念者,彼比丘為此念,當以思行漸減其念,令不生惡不善之念。彼為此念,當以思行漸減念,已生不善念,即便得滅,惡念滅已,心便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猶人行道,進路急速,彼作是念:『我何為速?我今寧可徐徐行耶。』彼即徐行。復作是念:『我何為徐行?寧可住耶。』彼即便住。復作是念:『我何為住?寧可坐耶。』彼即便坐。復作是念:『我何為坐?寧可臥耶。』彼即便臥。如是,彼人漸漸息身麤行。當知比丘亦復如是,彼為此念,當以思行漸減其念,令不生惡不善之念。彼為此念,當以思行漸減念,已生不善念,即便得滅,惡念滅已,心便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當以數數念此第四相,念此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滅,惡念滅已,心便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

「復次,比丘!念相善相應時生不善念,觀念惡患時亦生不善念,不念念時亦生不善念,當以思行漸減念時復生不善念者,彼比丘應如是觀。比丘者,因此念故,生不善念,彼比丘便齒齒相著,舌逼上齶,以心修心,受持降伏,令不生惡不善之念。彼以心修心,受持降伏,已生不善念,即便得滅,惡念滅已,心便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猶二力士捉一羸人,受持降伏。如是,比丘!齒齒相著,舌逼上齶,以心修心,受持降伏,令不生惡不善之念。彼以心修心,受持降伏,已生不善念,即便得滅,惡念滅已,心便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當以數數念此第五相,念此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滅,惡念滅已,心便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

「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當以數數念此五相。數念五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滅,惡念滅已,心便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念相善相應時不生惡念,觀念惡患時亦不生惡念,不念念時亦不生惡念,若以思行漸減念時亦不生惡念,以心修心、受持降伏時亦不生惡念者,便得自在,慾念則念,不念則不念。若比丘慾念則念,不慾念則不念者,是謂比丘隨意諸念,自在諸念跡。」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增上心經第五竟(千四百五十六字)

(一〇二)中阿含因品念經第六(第二小土城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本未覺無上正盡覺時,作如是念:『我寧可別諸念作二分,慾念、恚念、害念作一分,無慾念、無恚念、無害念復作一分。』我於後時,便別諸念作二分,慾念、恚念、害念作一分,無慾念、無恚念、無害念復作一分。我如是行,在遠離獨住,心無放逸,修行精勤。生慾念,我即覺生慾念,自害、害他、二俱害,滅慧、多煩勞、不得涅槃。覺自害、害他、二俱害,滅慧、多煩勞、不得涅槃,便速滅。復生恚念、害念,我即覺生恚念、害念,自害、害他、二俱害,滅慧、多煩勞、不得涅槃。覺自害、害他、二俱害,滅慧、多煩勞、不得涅槃,便速滅。

「我生慾念,不受、斷、除、吐,生恚念、害念,不受、斷、除、吐。所以者何?我見因此故,必生無量惡不善之法。猶如春後月,以種田故,放牧地,則不廣,牧牛兒放牛野澤,牛入他田,牧牛兒即執杖往遮。所以者何?牧牛兒知因此故,必當有罵、有打、有縛、有過失也。是故牧牛兒執杖往遮。我亦如是,生慾念,不受、斷、除、吐,生恚念、害念,不受、斷、除、吐。所以者何?我見因此故,必生無量惡不善之法。

「比丘者,隨所思、隨所念,心便樂中。若比丘多念慾念者,則舍無慾念,以多念慾念故,心便樂中。若比丘多念恚念、害念者,則舍無恚念、無害念,以多念恚念、害念故,心便樂中。如是,比丘不離慾念,不離恚念,不離害念者,則不能脫生、老、病、死、愁憂、啼哭,亦復不能離一切苦。我如是行,在遠離獨住,心無放逸,修行精勤。生無慾念,我即覺生無慾念,不自害、不害他,亦不俱害,修慧、不煩勞而得涅槃。覺不自害、不害他、亦不俱害,修慧、不煩勞而得涅槃,便速修習廣佈。復生無恚念、無害念,我即覺生無恚念、無害念,不自害、不害他、亦不俱害,修慧、不煩勞而得涅槃。覺不自害、不害他、亦不俱害,修慧、不煩勞而得涅槃,便速修習廣佈。」

「我生無慾念、多思念,生無恚念、無害念、多思念。我復作是念:『多思念者,身定憙忘,則便損心,我寧可治內心,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令不損心。』我於後時便治內心,常住在內止息,一意得定,而不損心。我生無慾念已,復生念向法次法;生無恚念、無害念已,復生念向法次法。所以者何?我不見因此生無量惡不善之法。猶如秋後月收一切穀訖,牧牛兒放牛野田時作是念:『我牛在群中。』所以者何?牧牛兒不見因此故當得罵詈,得打、得縛,有過失也,是故彼作是念:『我牛在群中。』我亦如是,生無慾念已,復生念向法次法;生無恚念、無害念已,復生念向法次法。所以者何?我不見因此生無量惡不善之法。

「比丘者,隨所思、隨所念,心便樂中。若比丘多念無慾念者,則舍慾念,以多念無慾念故,心便樂中。若比丘多念無恚念、無害念者,則舍恚念、害念,以多念無恚念、無害念故,心便樂中。彼覺、觀已息,內靜、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彼離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彼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

「彼如是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趣向漏盡通智作證,便知此苦如真,知此苦習、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亦知此漏如真,知此漏習、知此漏滅、知此漏滅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見已,則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此比丘離慾念、離恚念、離害念,則得解脫生、老、病、死、愁憂、啼哭,離一切苦。猶如一無事處有大泉水,彼有群鹿游住其中。有一人來,不為彼群鹿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塞平正路,開一惡道,作大坑壍,使人守視。如是群鹿一切死盡。復有一人來,為彼群鹿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開平正路,閉塞惡道,卻守視人,如是群鹿普得安濟。

「比丘!當知我說此喻,欲令知義,慧者聞喻,則解其趣。此說有義,大泉水者,謂是五欲愛念歡樂。云何為五?眼知色、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大泉水者,當知是五欲也。大群鹿者,當知是沙門、梵志也。有一人來,不為彼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者,當知是魔波旬也。塞平正路,開一惡道者,是三惡不善念:慾念、恚念、害念也。惡道者,當知是三惡不善念。復更有惡道,謂八邪道,邪見乃至邪定是為八。作大坑壍者,當知是無明也。使人守者,當知是魔波旬眷屬也。復有一人來,為彼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者,當知是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也。閉塞惡道,開平正路者,是三善念:無慾念、無恚念、無害念也。道者,當知是三善念。復更有道,謂八正道,正見乃至正定是為八。

「比丘!我為汝等開平正路,閉塞惡道,填平坑壍,除卻守人。如尊師所為弟子起大慈,哀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者,我今已作。汝等亦當復自作,至無事處山林樹下空安靜處,宴坐思惟,勿得放逸,勤加精進,無令後悔。此是我之教勅,是我訓誨。」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念經第六竟(千五百九十三字)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五(七千四百六十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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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371 - 2024-01-29 00:17:45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六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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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二十六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〇三)因品師子吼經第七(第二小土城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拘樓瘦,在劒磨瑟曇拘樓都邑。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此中有第一沙門,第二、第三、第四沙門,此外更無沙門、梵志,異道一切空無沙門、梵志。汝等隨在眾中,作如是正師子吼。比丘!或有異學來問汝等:『諸賢!汝有何行,有何力,有何智,令汝等作如是說:「此有第一沙門,第二、第三、第四沙門,此外更無沙門、梵志,異道一切空無沙門、梵志。汝等隨在眾中,作如是正師子吼。」』

「比丘!汝等應如是答異學:『諸賢!我世尊有知有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四法,因此四法故,令我等作如是說:「此有第一沙門,第二、第三、第四沙門,此外更無沙門、梵志,異道一切空無沙門、梵志,我等隨在眾中,作如是正師子吼。」云何為四?諸賢!我等信尊師、信法、信戒德具足,愛敬同道,恭恪奉事。諸賢!我世尊有知有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此四法,因此四法故,令我等作如是說:「此有第一沙門,第二、第三、第四沙門,此外更無沙門、梵志,異道一切空無沙門、梵志,我等隨在眾中,作如是正師子吼。」』

「比丘!異學或復作是說:『諸賢!我等亦信尊師,謂我尊師也。信法,謂我法也。戒德具足,謂我戒也。愛敬同道,恭恪奉事,謂我同道出家及在家者也。諸賢!沙門瞿曇及我等此二種說,有何勝,有何意,有何差別耶?』比丘!汝等應如是問異學:『諸賢!為一究竟,為眾多究竟耶?』比丘!若異學如是答:『諸賢!有一究竟,無眾多究竟。』比丘!汝等復問異學:『諸賢!為有欲者得究竟是耶?為無慾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異學如是答:『無慾者得究竟是,非有欲者得究竟是。』比丘!汝等復問異學:『諸賢!為有恚者得究竟是耶?為無恚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異學如是答:『無恚者得究竟是,非有恚者得究竟是。』比丘!汝等復問異學:『諸賢!為有癡者得究竟是耶?為無癡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異學如是答:『諸賢!無癡者得究竟是,非有癡者得究竟是。』

「比丘!汝等復問異學:『諸賢!為有愛、有受者得究竟是耶?為無愛、無受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異學如是答:『諸賢!無愛、無受者得究竟是,非有愛、有受者得究竟是。』比丘!汝等復問異學:『諸賢!為無慧、不說慧者得究竟是耶?為有慧、說慧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異學如是答:『諸賢!有慧、說慧者得究竟是,非無慧、不說慧者得究竟是。』比丘!汝等復問異學:『諸賢!為有憎、有諍者得究竟是耶?為無憎、無諍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異學如是答:『諸賢!無憎、無諍者得究竟是,非有憎、有諍者得究竟是。』

「比丘!汝等為異學應如是說:『諸賢!是為如汝等說有一究竟是,非眾多究竟是;無慾者得究竟是,非有欲者得究竟是;無恚者得究竟是,非有恚者得究竟是;無癡者得究竟是,非有癡者得究竟是;無愛、無受者得究竟是,非有愛、有受者得究竟是;有慧、說慧者得究竟是,非無慧、不說慧者得究竟是;無憎、無諍者得究竟是,非有憎、有諍者得究竟是。若有沙門、梵志依無量見,彼一切依猗二見,有見及無見也。若依有見者,彼便著有見,依猗有見,猗住有見,憎諍無見。若依無見者,彼便著無見,依猗無見,猗住無見,憎諍有見。

「『若有沙門、梵志不知因、不知習、不知滅、不知盡、不知味、不知患、不知出要如真者,彼一切有欲、有恚、有癡、有愛、有受、無慧、非說慧、有憎、有諍,彼則不離生老病死,亦不能脫愁慼啼哭、憂苦懊惱,不得苦邊。若有沙門、梵志於此二見知因、知習、知滅、知盡、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者,彼一切無慾、無恚、無癡、無愛、無受、有慧、說慧、無憎、無諍,彼則得離生老病死,亦能得脫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則得苦邊。

「『或有沙門、梵志施設斷受,然不施設斷一切受,施設斷欲受,不施設斷戒受、見受、我受。所以者何?彼沙門、梵志不知三處如真。是故彼雖施設斷受,然不施設斷一切受。復有沙門、梵志施設斷受,然不施設斷一切受,施設斷欲受、戒受,不施設斷見受、我受。所以者何?彼沙門、梵志不知二處如真,是故彼雖施設斷受,然不施設斷一切受。復有沙門、梵志施設斷受,然不施設斷一切受,施設斷欲受、戒受、見受,不施設斷我受,所以者何?彼沙門、梵志不知一處如真,是故彼雖施設斷受,然不施設斷一切受。如是法、律,若信尊師者,彼非正、非第一,若信法者,亦非正、非第一,若具足戒德者,亦非正、非第一,若愛敬同道、恭恪奉事者,亦非正、非第一。

「『若有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施設斷受,於現法中施設斷一切受,施設斷欲受、戒受、見受、我受。此四受何因、何習,從何而生,以何為本?此四受因無明,習無明,從無明生,以無明為本。若有比丘無明已盡,明已生者,彼便從是不復更受欲受、戒受、見受、我受,彼不受已,則不恐怖,不恐怖已,便斷因緣,必般涅槃,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如是正法、律,若信尊師者,是正、是第一,若信法者,是正、是第一,若戒德具足者,是正、是第一,若愛敬同道、恭恪奉事者,是正、是第一。』

「諸賢!我等有是行,有是力,有是智,因此故令我等作如是說,此有第一沙門,第二、第三、第四沙門,此外更無沙門、梵志,異道一切空無沙門、梵志。以是故,我等隨在眾中,作如是正師子吼。」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師子吼經第七竟(一千六百九十字)

(一〇四)中阿含因品優曇婆邏經第八(第二小土城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王舍城,在竹林伽蘭哆園。

爾時,有一居士名曰實意,彼於平旦從王舍城出,欲往詣佛供養禮事。於是,實意居士作如是念:「且置詣佛,世尊或能宴坐及諸尊比丘,我寧可往優曇婆邏林詣異學園。」於是,實意居士即往優曇婆邏林詣異學園。

彼時,優曇婆邏林異學園中,有一異學名曰無恚,在彼中尊為異學師,眾人所敬,多所降伏,為五百異學之所推宗,在眾調亂,音聲高大,說種種鳥論、語論、王論、賊論、鬪諍論、飲食論、衣被論、婦女論、童女論、淫女論、世俗論、非道論、海論、國論,如是比說種種鳥論,皆集在彼坐。於是,異學無恚遙見實意居士來,即勅己眾,皆令嘿然:「諸賢!汝等莫語嘿然,樂嘿然,各自斂攝。所以者何?實意居士來,是沙門瞿曇弟子。若有沙門瞿曇弟子名德高遠,所可宗重,在家住止,居王舍城者,彼為第一,彼不語,樂嘿然,自收斂。若彼知此眾嘿然住者,彼或能來。」於是,異學無恚令眾嘿然,自亦嘿然。

於是,實意居士往詣異學無恚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實意居士語曰:「無恚!我佛世尊若在無事處山林樹下,或住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宴坐。是佛世尊如斯之比,在無事處山林樹下,或住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宴坐。彼在遠離處常樂宴坐,安隱快樂,彼佛世尊初不一日一夜共聚集會,如汝今日及眷屬也。」

於是,異學無恚語曰:「居士!止!止!汝何由得知,沙門瞿曇空慧解脫?此不足說,或相應或不相應,或順或不順,彼沙門瞿曇行邊至邊,樂邊至邊,住邊至邊。猶如瞎牛在邊地食,行邊至邊,樂邊至邊,住邊至邊,彼沙門瞿曇亦復如是。居士!若彼沙門瞿曇來此眾者,我以一論滅彼,如弄空瓶,亦當為彼說瞎牛喻。」

於是,異學無恚告己眾曰:「諸賢!沙門瞿曇儻至此眾,若必來者,汝等莫敬,從坐而起,叉手向彼,莫請令坐,豫留一座,彼到此已,作如是語:『瞿曇!有座,欲坐隨意。』」

爾時,世尊在於宴坐,以淨天耳出過於人,聞實意居士與異學無恚共論如是,則於晡時從宴坐起,往詣優曇婆邏林異學園中。異學無恚遙見世尊來,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讚曰:「善來,沙門瞿曇!久不來此,願坐此座。」

彼時,世尊作如是念:「此愚癡人,自違其要。」世尊知已,即坐其床,異學無恚便與世尊共相問訊,卻坐一面。世尊問曰:「無恚!向與實意居士共論何事?以何等故集在此坐?」

異學無恚答曰:「瞿曇!我等作是念:『沙門瞿曇有何等法,謂教訓弟子?弟子受教訓已,令得安隱,盡其形壽,淨修梵行,及為他說。』瞿曇!向與實意居士共論如是,以是之故,集在此坐。」

實意居士聞彼語已,便作是念:「此異學無恚異哉妄語。所以者何?在佛面前欺誑世尊。」

世尊知已,語曰:「無恚!我法甚深!甚奇!甚特!難覺難知,難見難得,謂我教訓弟子。弟子受教訓已,盡其形壽,淨修梵行,亦為他說。無恚!若汝師宗所可不了憎惡行者,汝以問我,我必能答,令可汝意。」

於是,調亂異學眾等同音共唱,高大聲曰:「沙門瞿曇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所以者何?乃能自舍己宗,而以他宗隨人所問。」於是異學無恚自勅己眾,令嘿然已,問曰:「瞿曇!不了可憎行。云何得具足?云何不得具足?」

於是,世尊答曰:「無恚!或有沙門、梵志倮形無衣,或以手為衣,或以葉為衣,或以珠為衣,或不以瓶取水,或不以櫆取水,不食刀杖劫抄之食,不食欺妄食,不自往、不遣信,不求來尊,不善尊,不住尊。若有二人食,不在中食,不懷姙家食,不畜狗家食,設使家有糞蠅飛來而不食,不噉魚,不食肉,不飲酒,不飲惡水,或都無所飲,學無飲行,或噉一口,以一口為足,或二、三、四,乃至七口,以七口為足,或食一得,以一得為足,或二、三、四乃至七得,以七得為足,或日一食,以一食為足,或二、三、四、五、六、七日、半月、一月一食,以一食為足。

「或食菜茹,或食稗子,或食[木*祭]米,或食雜[麩-夫+黃],或食頭頭邏食,或食麤食,或至無事處,依於無事,或食根,或食果,或食自落果,或持連合衣,或持毛衣,或持頭舍衣,或持毛頭舍衣,或持全皮,或持穿皮,或持全穿皮,或持散髮,或持編髮,或持散編髮,或有剃髮,或有剃鬚,或剃鬚髮,或有拔髮,或有拔鬚,或拔鬚髮,或住立斷坐,或修蹲行,或有臥刺,以刺為床,或有臥果,以果為床,或有事水,晝夜手抒,或有事火,竟昔然之,或事日月尊祐大德,叉手向彼。如此之比,受無量苦,學煩熱行。無恚!於意云何?不了可憎行如是,為具足?為不具足?」

異學無恚答曰:「瞿曇!如是不了可憎行為具足,非不具足。」

世尊復語曰:「無恚!我為汝說此不了可憎具足行為無量穢所污。」

異學無恚問曰:「瞿曇云何為我說此不了可憎具足行為無量穢所污耶?」

世尊答曰:「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惡欲、念欲。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惡欲、念欲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穢。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仰視日光,吸服日氣。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仰視日光,吸服日氣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穢。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而自貢高,得清苦行苦行已,心便繫著。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而自貢高,得清苦行苦行已,心便繫著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自貴賤他。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自貴賤他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穢。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往至家家而自稱說:『我行清苦,我行甚難。』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往至家家而自稱說:『我行清苦,我行甚難。』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見沙門、梵志為他所敬重、供養、禮事者,便起嫉妬言:『何為敬重、供養、禮事彼沙門、梵志?應敬重、供養、禮事於我。所以者何?我行苦行。』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見沙門、梵志為他所敬重、供養、禮事者,便起嫉妬言:『何為敬重、供養、禮事彼沙門、梵志?應敬重、供養、禮事於我。所以者何?我行苦行。』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見沙門、梵志為他所敬重、供養、禮事者,便面訶此沙門、梵志言:『何為敬重、供養、禮事?汝多欲、多求、常食,食根種子、樹種子、果種子、節種子、種子為五。猶如暴雨,多所傷害五穀種子,嬈亂畜生及於人民。』如是,彼沙門、梵志數入他家亦復如是。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見沙門、梵志為他所敬重、供養、禮事者,便面訶此沙門、梵志言:『何為敬重、供養、禮事?汝多欲、多求、常食,食根種子、樹種子、果種子、節種子、種子為五。猶如暴雨,多所傷害五穀種子,嬈亂畜生及於人民。』如是,彼沙門、梵志數入他家亦復如是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有愁癡恐怖、恐懼密行、疑恐失名、增伺放逸。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有愁癡恐怖、恐懼密行、疑恐失名、增伺放逸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生身見、邊見、邪見、見取、難為,意無節限,為諸沙門、梵志可通法而不通。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生身見、邊見、邪見、見取、難為,意無節限,為沙門、梵志可通法而不通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瞋、纏、不語結、慳、嫉、諛諂、欺誑、無慙、無愧。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瞋纏、不語結、慳、嫉、諛諂、欺誑、無慙、無愧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妄言、兩舌、麤言、綺語,具惡戒。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妄言、兩舌、麤言、綺語,具惡戒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信、懈怠,無正念正智,有惡慧。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信、懈怠,無正念正智,有惡慧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穢。無恚,我不為汝說此不了可憎具足行,無量穢所污耶?」

異學無恚答曰:「如是,瞿曇為我說此不了可憎具足行,無量穢所污。」

「無恚!我復為汝說此不了可憎具足行,不為無量穢所污。」

異學無恚復問曰:「云何瞿曇為我說此不了可憎具足行,不為無量穢所污耶?」

世尊答曰:「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惡欲、不念欲。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惡欲、不念欲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無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視日光,不服日氣。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視日光,不服日氣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無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而不貢高,得清苦行苦行已,心不繫著。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而不貢高,得清苦行苦行已,心不繫著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無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自貴、不賤他。無恚!若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自貴、不賤他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無穢。

「復次,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至家家而自稱說:『我行清苦行,我行甚難。』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至家家而自稱說:『我行清苦行,我行甚難。』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無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見沙門、梵志為他所敬重、供養、禮事者,不起嫉妬言:『何為敬重、供養、禮事彼沙門、梵志?應敬重、供養、禮事於我。所以者何?我行苦行。』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見沙門、梵志為他所敬重、供養、禮事者,不起嫉妬言:『何為敬重、供養、禮事彼沙門、梵志?應敬重、供養、禮事於我。所以者何?我行苦行。』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無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見沙門、梵志為他所敬重、供養、禮事者,不面訶此沙門、梵志言:『何為敬重、供養、禮事?汝多欲、多求、常食,食根種子、樹種子、果種子、節種子、種子為五。猶如暴雨,多所傷害五穀種子,嬈亂畜生及於人民。』如是,彼沙門、梵志數入他家亦復如是。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見沙門、梵志為他所敬重、供養、禮事者,不面訶此沙門、梵志言:『何為敬重、供養、禮事?汝多欲、多求、常食,食根種子、樹種子、果種子、節種子、種子為五。猶如暴雨,多所傷害五穀種子,嬈亂畜生及於人民。』如是,彼沙門、梵志數入他家亦復如是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無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愁癡恐怖、不恐懼密行、不疑恐失名、不增伺放逸。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愁癡恐怖、不恐懼密行、不疑恐失名、不增伺放逸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無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生身見、邊見、邪見、見取、不難為,意無節限,為諸沙門、梵志可通法而通。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生身見、邊見、邪見、見取、不難為,意無節限,為諸沙門、梵志可通法而通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無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無瞋纏、不語結、慳、嫉、諛諂、欺誑、無慙、無愧。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無瞋、纏、不語結、慳、嫉、諛諂、欺誑、無慙、無愧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無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妄言、兩舌、麤言、綺語,不具惡戒。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妄言、兩舌、麤言、綺語,不具惡戒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無穢。

「復次,無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無不信、懈怠,有正念正智,無有惡慧。無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無不信、懈怠,有正念正智,無惡慧者,是謂,無恚!行苦行者無穢。無恚!我不為汝說此不了可憎具足行,不為無量穢所污耶?」

異學無恚答曰:「如是。瞿曇為我說此不了可憎具足行,不為無量穢所污。」

異學無恚問曰:「瞿曇!此不了可憎行,是得第一、得真實耶?」

世尊答曰:「無恚!此不了可憎行,不得第一、不得真實;然有二種,得皮、得節。」

異學無恚復問曰:「瞿曇!云何此不了可憎行得表皮耶?」

世尊答曰:「無恚!此或有一沙門梵志行四行,不殺生、不教殺、不同殺,不偷、不教偷、不同偷,不取他女、不教取他女、不同取他女,不妄言、不教妄言、不同妄言。彼行此四行,樂而不進,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週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如是悲喜心與舍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無恚!於意云何?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表皮耶?」

無恚答曰:「瞿曇!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表皮也。瞿曇!云何此不了可憎行得節耶?」

世尊答曰:「無恚!或有一沙門梵志行四行,不殺生、不教殺、不同殺,不偷、不教偷、不同偷,不取他女、不教取他女、不同取他女,不妄言、不教妄言、不同妄言。彼行此四行,樂而不進,彼有行有相貌,憶本無量昔所經歷,或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敗劫、無量成敗劫。彼眾生名某,彼昔更歷,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飲食、如是受苦樂、如是長壽、如是久住、如是壽命訖,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飲食、如是受苦樂、如是長壽、如是久住、如是壽命訖。無恚!於意云何?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節耶?」

無恚答曰:「瞿曇!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節也。瞿曇!云何此不了可憎行得第一、得真實耶?」

世尊答曰:「無恚!或有一沙門梵志行四行,不殺生、不教殺、不同殺,不偷、不教偷、不同偷,不取他女,不教取他女、不同取他女,不妄言、不教妄言、不同妄言。彼行此四行,樂而不進。彼以清淨天眼出過於人,見此眾生死時生時,好色惡色,妙與不妙,往來善處及不善處,隨此眾生之所作業,見其如真。若此眾生成就身惡行,口、意惡行,誹謗聖人,邪見成就邪見業,彼因緣此,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若此眾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誹謗聖人,正見成就正見業,彼因緣此,身壞命終,必昇善處,乃生天上。無恚!於意云何?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第一、得真實耶?」

無恚答曰:「瞿曇!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第一、得真實也。瞿曇!云何此不了可憎行作證故,沙門瞿曇弟子依沙門行梵行耶?」

世尊答曰:「無恚!非因此不了可憎行作證故,我弟子依我行梵行也。無恚!更有異,最上、最妙、最勝,為彼證故,我弟子依我行梵行。」

於是,調亂異學眾等發高大聲:「如是,如是,為彼證故,沙門瞿曇弟子依沙門瞿曇行梵行。」

於是,異學無恚自勅己眾,令默然已,白曰:「瞿曇!何者更有異,最上、最妙、最勝,為彼證故,沙門瞿曇弟子依沙門瞿曇行梵行耶?」

於是,世尊答曰:「無恚!若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出於世間,彼舍五蓋心穢慧羸,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彼已如是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趣向漏盡智通作證。彼知此苦如真,知此苦習、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亦知此漏、知此漏習、知此漏滅、知此漏滅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無恚!是謂更有異,最上、最妙、最勝,為彼證故,我弟子依我行梵行。」

於是,實意居士語曰:「無恚!世尊在此,汝今可以一論滅,如挊空瓶,說如瞎牛在邊地食。」

世尊聞已,語異學無恚曰:「汝實如是說耶?」

異學無恚答曰:「實如是,瞿曇!」

世尊復問曰:「無恚!汝頗曾從長老舊學所聞如是,過去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若有無事處山林樹下,或有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宴坐。諸佛世尊在無事處山林樹下,或住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宴坐。彼在遠離處常樂宴坐,安隱快樂,彼初不一日一夜共聚集會,如汝今日及眷屬耶?」

異學無恚答曰:「瞿曇!我曾從長老舊學所聞如是,過去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若有無事處山林樹下,或有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宴坐。諸佛世尊在無事處山林樹下,或住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宴坐。彼在遠離處常樂宴坐,安隱快樂,初不一日一夜共聚集會,如我今日及眷屬也。」

「無恚!汝不作是念,如彼世尊在無事處山林樹下,或住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宴坐。彼在遠離處常樂宴坐,安隱快樂,彼沙門瞿曇學正覺道耶?」

異學無恚答曰:「瞿曇!我若知者,何由當復作如是說,一論便滅,如弄空瓶,說瞎牛在邊地食耶?」

世尊語曰:「無恚!我今有法善善相應,彼彼解脫句能以作證,如來以此自稱無畏。諸比丘我弟子來,無諛諂,不欺誑,質直無虛,我訓隨教已,必得究竟智。無恚!若汝作是念:『沙門瞿曇貪師故說法。』汝莫作是念,以師還汝,我其為汝說法。無恚!若汝作是念:『沙門瞿曇貪弟子故說法。』汝莫作是念,弟子還汝,我其為汝說法。無恚!若汝作是念:『沙門瞿曇貪供養故說法。』汝莫作是念,供養還汝,我其為汝說法。無恚!若汝作是念:『沙門瞿曇貪稱譽故說法。』汝莫作是念,稱譽還汝,我其為汝說法。無恚!若汝作是念:『我若有法善善相應,彼彼解脫句能以作證,彼沙門瞿曇,奪我滅我者。』汝莫作是念,以法還汝,我其為汝說法。」

於是,大眾默然而住。所以者何?彼為魔王所制持故。彼時,世尊告實意居士曰:「汝看此大眾默然而住。所以者何?彼為魔王所制持故。彼令異學眾無有一異學作是念:『我試於沙門瞿曇所修行梵行。』」

世尊知已,為實意居士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即從坐起,便接實意居士臂,以神足飛,乘虛而去。

佛說如是。實意居士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優曇婆邏經第八竟(五千八百九十八字)

(一〇五)中阿含因品願經第九(第二小土城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有一比丘在遠離獨任,閑居靜處,宴坐思惟,心作是念:「世尊慰勞共我語言,為我說法,得具足戒而不廢禪,成就觀行於空靜處。」於是,比丘作是念已,則於晡時從宴坐起,往詣佛所。

世尊遙見彼比丘來,因彼比丘故,告諸比丘:「汝等當願世尊慰勞共我語言,為我說法,得具足戒而不廢禪,成就觀行於空靜處。比丘!當願我有親族,令彼因我身壞命終,必昇善處,乃生天上,得具足戒而不廢禪,成就觀行於空靜處。比丘!當願諸施我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令彼此施有大功德,有大光明,獲大果報,得具足戒而不廢禪,成就觀行於空靜處。

「比丘!當願我能忍飢渴、寒熱、蚊虻、蠅蚤、風日所逼,惡聲、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諸疾,極為苦痛,至命欲絕,諸不可樂,皆能堪耐,得具足戒而不廢禪,成就觀行於空靜處。比丘!當願我堪耐不樂,若生不樂,心終不著,得具足戒而不廢禪,成就觀行於空靜處。比丘!當願我堪耐恐怖,若生恐怖,心終不著,得具足戒而不廢禪,成就觀行於空靜處。比丘!當願我若生三惡不善之念,慾念、恚念、害念,為此三惡不善之念,心終不著,得具足戒而不廢禪,成就觀行於空靜處。

「比丘!當願我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得具足戒而不廢禪,成就觀行於空靜處。比丘!當願我三結已盡,得須陀洹,不墮惡法,定趣正覺,極受七有,天上人間七往來已,便得苦邊,得具足戒而不廢禪,成就觀行於空靜處。比丘!當願我三結已盡,淫、怒、癡薄,得一往來天上人間,一往來已,便得苦邊,得具足戒而不廢禪,成就觀行於空靜處。比丘!當願我五下分結盡,生於彼間,便般涅槃,得不退法,不還此世,得具足戒而不廢禪,成就觀行於空靜處。

「比丘!當願我息、解脫,離色得無色,如其像定,身作證成就游,以慧而觀斷漏、知漏,得具足戒而不廢禪,成就觀行於空靜處。比丘!當願我如意足、天耳智、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諸漏已盡而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得具足戒而不廢禪,成就觀行於空靜處。」

於是,彼比丘聞佛所說,善受善持,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彼比丘受佛此教,閑居靜處,宴坐思惟,修行精勤,心無放逸。因閑居靜處,宴坐思惟,修行精勤,心無放逸故,若族姓子所為,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唯無上梵行訖,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尊者知法已,至得阿羅訶。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願經第九竟(八百六十五字)

(一〇六)中阿含因品想經第十(第二小土城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若有沙門、梵志於地有地想,地即是神,地是神所,神是地所,彼計地即是神已,便不知地。如是水、火、風、神、天、生主、梵天、無煩、無熱。彼於淨有淨想,淨即是神,淨是神所,神是淨所,彼計淨即是神已,便不知淨,無量空處、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一、別、若干、見、聞、識、知,得觀意所念、意所思。從此世至彼世,從彼世至此世,彼於一切有一切想,一切即是神,一切是神所,神是一切所,彼計一切即是神已,便不知一切。」

「若有沙門、梵志於地則知地,地非是神,地非神所,神非地所,彼不計地即是神已,彼便知地。如是水、火、風、神、天、生主、梵天、無煩、無熱。彼於淨則知淨,淨非是神,淨非神所,神非淨所。彼不計淨即是神已,彼便知淨,無量空處、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一、別、若干、見、聞、識、知,得觀意所念、意所思。從此世至彼世,從彼世至此世,彼於一切則知一切,一切非是神,一切非神所,神非一切所,彼不計一切即是神已,彼便知一切。

「我於地則知地,地非是神,地非神所,神非地所,我不計地即是神已,我便知地。如是水、火、風、神、天、生主、梵天、無煩、無熱。我於淨則知淨,淨非是神,淨非神所,神非淨所。我不計淨即是神已,我便知淨,無量空處、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一、別、若干、見、聞、識、知,得觀意所念、意所思。從此世至彼世,從彼世至此世,我於一切則知一切,一切非是神,一切非神所,神非一切所,我不計一切即是神已,我便知一切。」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想經第十竟(五百二十六字)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六(八千九百七十九字)

中阿含因品第四竟(二萬五千五十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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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372 - 2024-01-29 00:19:51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七 [Re: jwjwo]
Yehling 離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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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七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林品第五(有十經)(第二小土城誦)

 二林、觀心二  達、奴波、法本
 優陀羅、蜜丸  瞿曇彌在後

(一〇七)中阿含林品林經第一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無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脫便得解脫,諸漏不盡而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涅槃則得涅槃;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難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若無正念不得正念,其心不定不得定心,若不解脫不得解脫,諸漏不盡不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涅槃,然不得涅槃;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難得。彼比丘應作是觀:『我出家學道,不為衣被故,不為飲食、床榻、湯藥故,亦不為諸生活具故。然我依此林住,或無正念不得正念,其心不定不得定心,若不解脫不得解脫,諸漏不盡不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涅槃,然不得涅槃;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難得。』彼比丘如是觀已,可舍此林去。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無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脫便得解脫,諸漏不盡而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涅槃則得涅槃;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難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或無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得解脫便得解脫,諸漏不盡而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涅槃則得涅槃;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難可得。彼比丘應作是觀:『我出家學道,不為衣被故,不為飲食、床榻、湯藥故,亦不為諸生活具故。然依此林住,或無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脫便得解脫,諸漏不盡而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涅槃則得涅槃;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難可得。』彼比丘如是觀已,可住此林。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無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脫便得解脫,諸漏不盡而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涅槃則得涅槃;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難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或無正念不得正念,其心不定不得定心,若不解脫不得解脫,諸漏不盡不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涅槃。然不得涅槃;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難可得。彼比丘應作是觀:『我依此林住,或無正念不得正念,其心不定不得定心,若不解脫不得解脫,諸漏不盡不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涅槃;然不得涅槃,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難可得。』彼比丘如是觀已,即舍此林,夜半而去,莫與彼別。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無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脫便得解脫,諸漏不盡而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涅槃則得涅槃;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難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或無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脫便得解脫,諸漏不盡而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涅槃則得涅槃;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難得。彼比丘應作是觀:『我依此林住,或無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脫便得解脫,諸漏不盡而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涅槃則得涅槃;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難得。』彼比丘如是觀已,依此林住,乃可終身至其命盡,如依林住,塜間、村邑、依於人住亦復如是。」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林經第一竟(千一百六十五字)

(一〇八)中阿含林品林經第二(第二小土城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義,此義於我得,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難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義,此義於我不得,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難得。彼比丘應作是觀:『我出家學道,不為衣被故,不為飲食、床榻、湯藥故,亦不為諸生活具故。然我依此林住,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義,此義於我不得,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難得。』彼比丘如是觀已,可舍此林去。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義,此義於我得,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難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義,此義於我得,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難可得。彼比丘應作是觀:『我出家學道,不為衣被故,不為飲食、床榻、湯藥故,亦不為諸生活具故。然我依此林住,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義,此義於我得,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難可得。』彼比丘如是觀已,可住此林。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義,此義於我得,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難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義,此義於我不得,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難可得。彼比丘應作是觀:『我依此林住,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義,此義於我不得,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難可得。』彼比丘如是觀已,即舍此林,夜半而去,莫與彼別。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義,此義於我得,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難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義,此義於我得,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難得。彼比丘應作是觀:『我依此林住,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義,此義於我得,學道者所須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難得。』彼比丘作是觀已,依此林住,乃可終身至其命盡,如依林住,塚間、村邑、依於人住亦復如是。」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林經第二竟(八百三十一字)

(一〇九)中阿含林品自觀心經第三(第二小土城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若有比丘不能善觀於他心者,當自善觀察於己心,應學如是。云何比丘善自觀心?比丘者,若有此觀,必多所饒益:我為得內止,不得最上慧觀法耶?我為得最上慧觀法,不得內止耶?我為不得內止,亦不得最上慧觀法耶?我為得內止,亦得最上慧觀法耶?

「若比丘觀已,則知我得內止,不得最上慧觀法者,彼比丘得內止已,當求最上慧觀法,彼於後時得內止,亦得最上慧觀法。若比丘觀已,則知我得最上慧觀法,不得內止者,彼比丘住最上慧觀法已,當求內止,彼於後時得最上慧觀法,亦得內止。若比丘觀已,則知我不得內止,亦不得最上慧觀法者,如是比丘不得此善法,為欲得故,便以速求方便,學極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猶人為火燒頭、燒衣,急求方便救頭、救衣。如是,比丘不得此善法,為欲得故,便以速求方便,學極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彼於後時即得內止,亦得最上慧觀法。若比丘觀已,則知我得內止,亦得最上慧觀法。彼比丘住此善法已,當求漏盡智通作證。所以者何?我說不得畜一切衣,亦說得畜一切衣。云何衣我說不得畜?若畜衣便增長惡不善法、衰退善法者,如是衣我說不得畜。云何衣我說得畜?若畜衣便增長善法、衰退惡不善法者,如是衣我說得畜。如衣、飲食、床榻村邑亦復如是,我說不得狎習一切人,亦說得狎習一切人。云何人我說不得狎習?若狎習人便增長惡不善法、衰退善法者,如是人我說不得狎習。云何人我說得與狎習?若狎習人便增長善法、衰退惡不善法者,如是人我說得與狎習。

「彼可習法知如真、不可習法亦知如真。彼可習法、不可習法知如真已,不可習法便不習,可習法便習,彼不可習不習,可習法習已,便增長善法,衰退惡不善法。是謂比丘善自觀心,善自知心,善取善舍。」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自觀心經第三竟(六百三十五字)

(一一〇)中阿含林品自觀心經第四(第二小土城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若有比丘不能善觀於他心者,當自善觀察於己心,應學如是。云何比丘善自觀心?比丘者,若有此觀,必多所饒益:我為多行增伺,為多行無增伺?我為多行瞋恚心,為多行無瞋恚心?我為多行睡眠纏,為多行無睡眠纏?我為多行調貢高,為多行無調貢高?我為多行疑惑,為多行無疑惑?我為多行身諍,為多行無身諍?我為多行穢污心,為多行無穢污心?我為多行信,為多行不信?我為多行精進,為多行懈怠?我為多行念,為多行無念?我為多行定,為多行無定?我為多行惡慧,為多行無惡慧?

「若比丘觀時,則知我多行增伺、瞋恚心、睡眠纏、調貢高、疑惑、身諍、穢污心、不信、懈怠、無念、無定、多行惡慧者,彼比丘欲滅此惡不善法故,便以速求方便,學極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猶人為火燒頭、燒衣、急求方便救頭、救衣。如是,比丘欲滅此惡不善法故,便以速求方便,學極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若比丘觀時,則知我多行無增伺、無瞋恚心、無睡眠纏、無調貢高、無疑惑、無身諍、無穢污心、有信、有進、有念、有定、多行無惡慧者。彼比丘住此善法已,當求漏盡智通作證。所以者何?我說不得畜一切衣,亦說得畜一切衣。云何衣我說不得畜?若畜衣便增長惡不善法、衰退善法者,如是衣我說不得畜。云何衣我說得畜?若畜衣便增長善法、衰退惡不善法者,如是衣我說得畜。如衣,飲食、床榻村邑亦復如是,我說不得狎習一切人,亦說得狎習一切人。云何人我說不得狎習?若狎習人便增長惡不善法、衰退善法者,如是人我說不得狎習。云何人我說得與狎習?若狎習人便增長善法、衰退惡不善法者,如是人我說得與狎習。

「彼可習法知如真,不可習法亦知如真。彼可習法、不可習法知如真已,不可習法便不習,可習法便習,彼不可習法不習,可習法習已,便增長善法,衰退惡不善法。是謂比丘善自觀心,善自知心,善取善舍。」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自觀心經第四竟(六百六十字)

(一一一)中阿含林品達梵行經第五(第二小土城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拘樓瘦,在劍磨瑟曇拘樓都邑。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當為汝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文有義,具足清淨,顯現梵行,謂名達梵行,能盡諸漏。汝等諦聽,善思念之。」時,諸比丘受教而聽。

世尊告曰:「汝等當知漏,知漏所因生,知漏有報,知漏勝如,知漏滅盡,知漏滅道。汝等當知覺,知覺所因生,知覺有報,知覺勝如,知覺滅盡,知覺滅道。汝等當知想,知想所因生,知想有報,知想勝如,知想滅盡,知想滅道。汝等當知欲,知欲所因生,知欲有報,知欲勝如,知欲滅盡,知欲滅道。汝等當知業,知業所因生,知業有報,知業勝如,知業滅盡,知業滅道。汝等當知苦,知苦所因生,知苦有報,知苦勝如,知苦滅盡,知苦滅道。

「云何知漏?謂有三漏:欲漏、有漏、無明漏,是謂知漏。云何知漏所因生?謂無明也。因無明則便有漏,是謂知漏所因生。云何知漏有報?謂無明纏者,為諸漏所漬,彼因此受報,或得善處,或得惡處,是謂知漏有報。云何知漏勝如?謂或有漏生地獄中,或有漏生畜生中,或有漏生餓鬼中,或有漏生天上,或有漏生人間,是謂知漏勝如。云何知漏滅盡?謂無明滅,漏便滅,是謂知漏滅盡。云何知漏滅道?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為八,是謂知漏滅道。若比丘如是知漏,知漏所因生,知漏受報,知漏勝如,知漏滅盡,知漏滅道者,是謂達梵行,能盡一切漏。

「云何知覺?謂有三覺:樂覺、苦覺、不苦不樂覺,是謂知覺。云何知覺所因生?謂更樂也。因更樂則便有覺,是謂知覺所因生。云何知覺有報?謂愛也。愛為覺報,是謂知覺有報。云何知覺勝如?謂比丘者,覺樂覺時便知覺樂覺,覺苦覺時便知覺苦覺,覺不苦不樂覺時便知覺不苦不樂覺,樂身、苦身、不苦不樂身,樂心、苦心、不苦不樂心,樂食、苦食、不苦不樂食,樂無食、苦無食、不苦不樂無食,樂欲、苦欲、不苦不樂欲,樂無慾、苦無慾覺、不苦不樂無慾覺時,便知覺不苦不樂無慾覺,是謂知覺勝如。云何知覺滅盡?謂更樂滅,覺便滅,是謂知覺滅盡。云何知覺滅道?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為八,是謂知覺滅道。若比丘如是知覺,知覺所因生,知覺有報,知覺勝如,知覺滅盡,知覺滅道者,是謂達梵行,能盡一切覺。

「云何知想?謂有四想。比丘者,小想亦知,大想亦知,無量想亦知,無所有處想亦知,是謂知想。云何知想所因生?謂更樂也。因更樂則便有想,是謂知想所因生。云何知想有報?謂說也。隨其想便說,是謂知想有報。云何知想勝如?謂或有想想色,或有想想聲,或有想想香,或有想想味,或有想想觸,是謂知想勝如。云何知想滅盡?謂更樂滅想便滅,是謂知想滅盡。云何知想滅道?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為八,是謂知想滅道。若比丘如是知想,知想所因生,知想有報,知想勝如,知想滅盡,知想滅道者,是謂達梵行,能盡一切想。

「云何知欲?謂有五欲功德,可愛、可喜、美色、欲想應、甚可樂。云何為五?眼知色,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是謂知欲。云何知欲所因生?謂更樂也。因更樂則便有欲,是謂知欲所因生。云何知欲有報?謂隨欲種愛樂著而住彼,因此受報有福處、無福處、不動處,是謂知欲有報。云何知欲勝如?謂或有欲欲色,或有欲欲聲,或有欲欲香,或有欲欲味,或有欲欲觸,是謂知欲勝如。云何知欲滅盡?謂更樂滅欲便滅,是謂知欲滅盡。云何知欲滅道?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為八,是謂知欲滅道。若比丘如是知欲,知欲所因生,知欲受報,知欲勝如,知欲滅盡,知欲滅道者,是謂達梵行,能盡一切欲。

「云何知業?謂有二業:思、已思業,是謂知業。云何知業所因生?謂更樂也。因更樂則便有業,是謂知業所因生。云何知業有報?謂或有業黑、有黑報,或有業白、有白報,或有業黑白、黑白報,或有業不黑不白、無報,業業盡,是謂知業有報。云何知業勝如?謂或有業生地獄中,或有業生畜生中,或有業生餓鬼中,或有業生天上,或有業生人間,是謂知業勝如。云何知業滅盡?謂更樂滅業便滅,是謂知業滅盡。云何知業滅道?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為八,是謂知業滅道。若比丘如是知業,知業所因生,知業有報,知業勝如,知業滅盡,知業滅道者,是謂達梵行,能盡一切業。

「云何知苦?謂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所求不得苦、略五盛陰苦,是謂知苦。云何知苦所因生?謂愛也。因愛生苦,是謂知苦所因生。云何知苦有報?謂或有苦微遲滅,或有苦微疾滅,或有苦盛遲滅,或有苦盛疾滅,苦苦盡,是謂知苦有報。云何知苦勝如?謂不多聞愚癡凡夫,不遇善知識,不御聖法法,身生覺極苦甚重苦,命將欲絕,出此從外,更求於彼。或有沙門、梵志,持一句呪,或二、三、四、多句呪,或持百句呪,彼治我苦,如是因求生苦,因習生苦,苦滅,是謂知苦勝如。云何知苦滅盡?謂愛滅苦便滅,是謂知苦滅盡。云何知苦滅道?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為八,是謂知苦滅道。若比丘如是知苦,知苦所因生,知苦有報,知苦勝如,知苦滅盡。知苦滅道者,是謂達梵行,能盡一切苦。」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達梵行經第五竟(一千六百四十二字)

(一一二)中阿含林品阿奴波經第六(第二小土城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跋耆瘦,在阿奴波跋耆都邑。

爾時,世尊則於晡時從宴坐起,堂上來下,告曰:「阿難!共汝往至阿夷羅惒帝河浴。」

尊者阿難白曰:「唯然。」

於是,世尊將尊者阿難往至阿夷羅惒帝河,脫衣岸上,便入水浴,浴已還出,拭體著衣。爾時,尊者阿難執扇扇佛。於是,世尊迴顧告曰:「阿難!提惒達哆以放逸故,墮極苦難,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濟。阿難!汝不曾從諸比丘聞,謂我一向記提惒達哆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濟耶?」

尊者阿難白曰:「唯然。」

爾時,有一比丘語尊者阿難:「世尊以他心智知提惒達哆心故,一向記提惒達哆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濟耶?」

世尊告曰:「阿難!彼比丘或有小,或有中,或有大,或年少不自知。所以者何?如來已一向記彼故有疑惑。阿難!我不見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謂我一向記如提惒達哆。所以者何?阿難!我一向記提惒達哆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濟。阿難!若我見提惒達哆有白淨法如一毛許,我便不一向記提惒達哆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濟。阿難!我以不見提惒達哆有白淨法如一毛許,是故我一向記提惒達哆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濟。

「阿難!猶去村不遠有大深廁,或人墮中,沒在其底。若人來,為起大慈哀,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彼人來已,旋轉視之而作是說:『此人可得一處如毛髮許,糞所不污,令我得捉挽出之耶?』彼遍觀視,不見此人有一淨處如毛髮許,糞所不污,可得手捉挽出之也。如是,阿難!若我見提惒達哆有白淨法如一毛者,我不一向記提惒達哆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濟。阿難!以我不見提惒達哆有白淨法如一毛許,是故我一向記提惒達哆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濟。」

於是,尊者阿難啼泣,以手抆淚,白曰:「世尊!甚奇!甚特!謂世尊一向記提惒達哆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濟。」

世尊告曰:「如是。阿難!如是。阿難!我一向記提惒達哆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濟。阿難!若汝從如來聞大人根智分別者,必得上信如來而懷歡喜。」

於是,尊者阿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時。善逝!今正是時。若世尊為諸比丘說大人根智分別者,諸比丘從世尊聞,當善受持。」

世尊告曰:「阿難!諦聽,善思念之,我今為汝說大人根智分別。」尊者阿難受教而聽。

世尊告曰:「阿難!如來以他心智觀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來後時以他心智復觀此人心,知此人滅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滅,不善法已生,餘有善根而不斷絕,從此善根當復更生善,如是此人得清淨法。阿難!猶如平旦日初出時,闇滅明生。阿難!於意云何?日轉昇上,至於食時,闇已滅,明已生耶?」

尊者阿難白曰:「爾也。世尊!」

「如是。阿難!如來以他心智觀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來後時以他心智復觀此人心,知此人滅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滅,不善法已生,餘有善根而不斷絕,從是善根當復更生善,如是此人得清淨法。阿難!猶如穀種,不壞不破,不腐不剖,不為風熱所傷,秋時密藏,若彼居士善治良田,以種灑中,隨時雨溉。阿難!於意云何?此種寧得轉增長不?」

尊者阿難白曰:「爾也。世尊!」

「如是。阿難!如來以他心智觀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來後時以他心智復觀此人心,知此人滅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滅,不善法已生,餘有善根而不斷絕,從是善根當復更生善,如是此人得清淨法。阿難!是謂如來大人根智,如是如來正知諸法本。

「復次,阿難!如來以他心智觀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來後時以他心智復觀此人心,知此人滅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滅,不善法已生,餘有善根而未斷絕,必當斷絕,如是此人得衰退法。阿難!猶如下晡日垂沒時,明滅闇生。阿難!於意云何?彼日已沒,明已滅,闇已生耶?」

尊者阿難白曰:「爾也。世尊!」

「如是。阿難!如來以他心智觀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來後時以他心智復觀此人心,知此人滅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滅,不善法已生,餘有善根而未斷絕,必當斷絕,如是此人得衰退法。阿難!猶如穀種,不壞不破,不腐不剖,不為風熱所傷,秋時密藏。若彼居士善治良田,以種灑中,雨不隨時。阿難!於意云何?此種寧得轉增長耶?」

尊者阿難白曰:「不也。世尊!」

「如是。阿難!如來以他心智觀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來後時以他心智復觀此人心,知此人滅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滅,不善法已生,餘有善根而未斷絕,必當斷絕,如是此人得衰退法。阿難!是謂如來大人根智,如是如來正知諸法本。

「復次,阿難!如來以他心智觀他人心,我不見此人有白淨法如一毛許,此人惡不善法一向充滿穢污,為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如是此人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阿難!猶如種子,腐壞破剖,為風熱所傷,秋時不密藏,若彼居士,非是良田,又不善治,便下種子,雨不隨時。阿難!於意云何?此種寧得轉增長耶?」

尊者阿難白曰:「不也。世尊!」

「如是。阿難!如來以他心智觀他人心,我不見此人有白淨法如一毛許,此人惡不善法一向充滿穢污,為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如是此人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阿難!是謂如來大人根智,如是如來正知諸法本。」

於是,尊者阿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已說如此三種之人,寧可更說異三種人耶?」

世尊告曰:「可說也。阿難!如來以他心智觀他人心,知此人成就不善法,亦成就善法。如來後時以他心智復觀此人心,知此人滅不善法而生善法。此人不善法已滅,善法已生,餘有不善根而不斷絕,從是不善根當復更生不善,如是此人得衰退法。阿難!猶如燃火,始然之時,盡然一[火*僉],彼或有人益以燥草,足以藁木。阿難!於意云何?彼火寧轉增熾盛耶?」

尊者阿難白曰:「爾也。世尊!」

「如是。阿難!如來以他心智觀他人心,知此人成就不善法,亦成就善法。如來後時以他心智復觀此人心,知此人滅不善法而生善法,此人不善法已滅,善法已生,餘有不善根而不斷絕,從是不善根當復更生不善,如是此人得衰退法。阿難!是謂如來大人根智,如是如來正知諸法本。

「復次,阿難!如來以他心智觀他人心,成就不善法,亦成就善法。如來後時以他心智復觀此人心,知此人滅不善法而生善法,此人不善法已滅,善法已生,餘有不善根而未斷絕,必當斷絕,如是此人得清淨法。阿難!猶如然火熾然之時,盡然一[火*僉],彼或有人從此盛火,置平淨地,或著石上。阿難!於意云何?彼火寧轉增熾盛耶?」

尊者阿難白曰:「不也。世尊!」

「如是。阿難!如來以他心智觀他人心,知此人成就不善法,亦成就善法。如來後時以他心智復觀此人心,知此人滅不善法而生善法,此人不善法已滅,善法已生,餘有不善根而未斷絕,必當斷絕,如是此人得清淨法。阿難!是謂如來大人根智,如是如來正知諸法本。

「復次,阿難!如來以他心智觀他人心,我不見此人有黑業如一毛許,此人善法一向充滿與樂樂報,必生樂處而得長壽,如是此人即於現世必得般涅槃。阿難!猶如火炭,久滅已冷,彼或有人雖益以燥草,足以藁木。阿難!於意云何?彼死火炭寧可復得熾然之耶?」

尊者阿難白曰:「不也。世尊!」

「如是。阿難!如來以他心智觀他人心,我不見此人有黑業如一毛許,此人善法一向充滿與樂樂報,必生樂處而得長壽,如是此人即於現世必得般涅槃。阿難!是謂如來大人根智,如是如來正知諸法本。

「阿難!前說三人者,第一人得清淨法,第二人得衰退法,第三人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後說三人者,第一人得衰退法,第二人得清淨法,第三人即於現世得般涅槃。阿難!我已為汝說大人根智,如尊師所為弟子起大慈哀,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我今已作。汝等當復自作,至無事處、山林樹下、空安靜處,宴坐思惟,勿得放逸,勤加精進,莫令後悔。此是我之教勅,是我訓誨。」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阿奴波經第六竟(二千六百四十六字)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七(七千五百八十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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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374 - 2024-01-29 00:21:55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八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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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二十八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一三)中阿含林品諸法本經第七(第二小土城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若諸異學來問汝等:『一切諸法以何為本?』汝等應當如是答彼:『一切諸法以欲為本。』彼若復問:『以何為和?』當如是答:『以更樂為和。』彼若復問:『以何為來?』當如是答:『以覺為來。』彼若復問:『以何為有?』當如是答:『以思想為有。』彼若復問:『以何為上主?』當如是答:『以念為上主。』彼若復問:『以何為前?』當如是答:『以定為前。』彼若復問:『以何為上?』當如是答:『以慧為上。』彼若復問:『以何為真?』當如是答:『以解脫為真。』彼若復問:『以何為訖?』當如是答:『以涅槃為訖。』是為,比丘!欲為諸法本,更樂為諸法和,覺為諸法來,思想為諸法有,念為諸法上主,定為諸法前,慧為諸法上,解脫為諸法真,涅槃為諸法訖。是故比丘當如是學。

「習出家學道心,習無常想,習無常苦想,習苦無我想,習不淨想,習惡食想,習一切世間不可樂想,習死想。知世間好惡,習如是想心。知世間習有,習如是想心。知世間習、滅、味、患、出要如真,習如是想心。若比丘得習出家學道心者,得習無常想,得習無常苦想,得習苦無我想,得習不淨想,得習惡食想,得習一切世間不可樂想,得習死想。知世間好惡,得習如是想心。知世間習有,得習如是想心。知世間習、滅、味、患、出要如真,得習如是想心者,是謂比丘斷愛除結,正知正觀諸法已,便得苦邊。」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諸法本經第七竟(四百五十七字)

(一一四)中阿含林品優陀羅經第八(第二小土城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優陀羅羅摩子,彼在眾中,數如是說:『於此生中,觀此覺此,不知癰本,然後具知癰本。』優陀羅羅摩子無一切知自稱一切知,實無所覺自稱有覺。優陀羅羅摩子如是見、如是說,有者,是病、是癰、是刺;設無想者,是愚癡也;若有所覺,是止息、是最妙,謂乃至非有想非無想處。彼自樂身,自受於身,自著身已,修習乃至非有想非無想處,身壞命終,生非有想非無想天中,彼壽盡已,復來此間,生於狸中。此比丘正說者,於此生中,觀此覺此,不知癰本,然後具知癰本。

「云何比丘正觀耶?比丘者,知六更觸,知習、知滅、知味、知患、知出要,以慧知如真,是謂比丘正觀也。云何比丘覺,比丘者,知三覺,知習、知滅、知味、知患、知出要,以慧知如真,是謂比丘覺。云何比丘不知癰本,然後具知癰本?比丘者,知有愛滅,拔其根本,至竟不復生,是謂比丘不知癰本,然後具知癰本。癰者,謂此身也。色麤四大,從父母生,飲食長養,衣被按摩,澡浴強忍,是無常法、壞法、散法,是謂癰也。癰本者,謂三愛也。欲愛、色愛、無色愛,是謂癰本。癰一切漏者,謂六更觸處也。眼漏視色,耳漏聞聲,鼻漏嗅香,舌漏嘗味,身漏覺觸,意漏知諸法,是謂癰一切漏。

「比丘!我已為汝說癰、說癰本,如尊師所為弟子起大慈哀,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者,我今已作。汝等亦當復自作,至無事處、山林樹下、空安靜處,燕坐思惟,勿得放逸,勤加精進,莫令後悔。此是我之教勅,是我訓誨。」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優陀羅經第八竟(五百一十四字)

(一一五)中阿含林品蜜丸喻經第九(第二小土城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釋羇瘦,在迦維羅衛。

爾時,世尊過夜平旦,著衣持鉢,為乞食故,入迦維羅衛。食訖,中後收舉衣鉢,澡洗手足,以尼師壇著於肩上,往詣竹林釋迦寺中,入彼大林,至一樹下敷尼師檀,結加趺坐。

於是,執杖釋拄杖而行,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拄杖立佛前,問世尊曰:「沙門瞿曇!以何為宗本?說何等法?」

世尊答曰:「釋!若一切世間,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使不鬪諍,修習離欲清淨梵志,舍離諂曲,除悔,不著有、非有,亦無想,是我宗本;說亦如是。」

於是,執杖釋聞佛所說,不是不非,執杖釋奮頭而去。

於是,世尊執杖釋去後不久,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往詣講堂,比丘眾前敷座而坐,告諸比丘:「我今平旦著衣持鉢,為乞食故,入迦維羅衛。食訖,中後收舉衣鉢,澡洗手足,以尼師檀著於肩上,往詣竹林釋迦寺中,入彼大林,至一樹下敷尼師檀,結跏趺坐。於是,執杖釋拄杖而行,中後彷徉,來詣我所,共相問訊,拄杖立我前,問我曰:『沙門瞿曇!以何為宗本?說何等法?』我答曰:『釋!若一切世間,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使不鬪諍,修習離欲清淨梵志,舍離諂曲,除悔,不著有、非有,亦無想,是我宗本;說亦如是。』彼執杖釋聞我所說,不是不非,執杖釋奮頭而去。」

於是,有一比丘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云何一切世間,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使不鬪諍?云何修習離欲,得清淨梵志?云何舍離諂曲,除悔,不著有、非有,亦無想耶?」

世尊告曰:「比丘!若人所因念,出家學道,思想修習,及過去、未來、今現在法,不愛、不樂、不著、不住,是說苦邊欲使,恚使、有使、慢使、無明使、見使、疑使、鬪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及無量惡不善之法,是說苦邊。」

佛說如是,即從坐起,入室燕坐。

於是,諸比丘便作是念:「諸賢!當知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即從坐起,入室燕坐。『若人所因念,出家學道,思想修習,及過去、未來、今現在法,不愛、不樂、不著、不住,是說苦邊。欲使、恚使、有使、慢使、無明使、見使、疑使、鬪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及無量惡不善之法,是說苦邊。』」彼復作是念:「諸賢!誰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彼復作是念:「尊者大迦旃延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諸賢!共往詣尊者大迦旃延所,請說此義;若尊者大迦旃延為分別者,我等當善受持。」

於是,諸比丘往詣尊者大迦旃延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尊者大迦旃延!當知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即從坐起,入室燕坐。『比丘!若人所因念,出家學道,思想修習,及過去、未來、今現在法,不愛、不樂、不著、不住,是說苦邊。欲使、恚使、有使、慢使、無明使、見使、疑使、鬪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及無量惡不善之法,是說苦邊。』我等便作是念:『諸賢!誰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我等復作是念:『尊者大迦旃延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唯願尊者大迦旃延為慈愍故而廣說之。」

爾時,尊者大迦旃延告曰:「諸賢!聽我說喻,慧者聞喻則解其義。諸賢!猶如有人欲得求實,為求實故,持斧入林,彼見大樹成根、莖、節、枝、葉、華、實,彼人不觸根、莖、節、實,但觸枝、葉。諸賢所說亦復如是,世尊現在,舍來就我而問此義。所以者何?諸賢!當知世尊是眼、是智、是義、是法、法主、法將,說真諦義,現一切義由彼世尊。諸賢應往詣世尊所而問此義:『世尊!此云何?此何義?』如世尊說者,諸賢等當善受持。」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尊者大迦旃延!世尊是眼、是智、是義、是法、法主、法將,說真諦義,現一切義由彼世尊,我等應往詣世尊所而問此義:『世尊!此云何?此何義?』如世尊說者,我等當善受持。然,尊者大迦旃延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唯願尊者大迦旃延為慈愍故而廣說之。」

尊者大迦旃延告諸比丘:「諸賢等共聽我所說。諸賢!緣眼及色,生眼識,三事共會,便有更觸,緣更觸便有所覺,若所覺便想,若所想便思,若所思便念,若所念便分別。比丘者因是念出家學道,思想修習,此中過去、未來、今現在法,不愛、不樂、不著、不住,是說苦邊。欲使、恚使、有使、慢使、無明使、見使、疑使、鬪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及無量惡不善之法,是說苦邊。如是耳、鼻、舌、身緣意及法,生意識,三事共會,便有更觸,緣更觸便有所覺,若所覺便想,若所想便思,若所思便念,若所念便分別。比丘者因是念出家學道,思想修習,此中過去、未來、今現在法,不愛、不樂、不著、不住,是說苦邊。欲使、恚使、有使、慢使、無明使、見使、疑使、鬪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及無量惡不善之法,是說苦邊。

「諸賢!比丘者,除眼、除色、除眼識,有更觸施設更觸者,是處不然。若不施設更觸,有覺施設覺者,是處不然。若不施設覺,有施設念、出家學道、思想修習者,是處不然。如是耳、鼻、舌、身,除意、除法、除意識,有更觸施設更觸者,是處不然。若不施設更觸,有覺施設覺者,是處不然。若不施設覺,有施設念、出家學道、思想修習者,是處不然。

「諸賢!比丘者,因眼、因色、因眼識,有更觸施設更觸者,必有此處。因施設更觸,有覺施設覺者,必有此處。因施設覺,有施設念、出家學道、思想修習者,必有此處。如是耳、鼻、舌、身,因意、因法、因意識,有更觸施設更觸者,必有此處。因施設更觸,有覺施設覺者,必有此處。因施設覺,有施設念、出家學道、思想修習者,必有此處。諸賢!謂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即從坐起,入室燕坐。『比丘!若人所因念,出家學道,思想修習,及過去、未來、今現在法,不愛、不樂、不著、不住,是說苦邊。欲使、恚使、有使、慢使、無明使、見使、疑使、鬪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及無量惡不善之法,是說苦邊。』此世尊略說不廣分別義,我以此句、以此文廣說如是。諸賢!可往向佛具陳,若如世尊所說義者,諸賢等便可受持。」

於是,諸比丘聞尊者大迦旃延所說,善受持誦,即從坐起,遶尊者大迦旃延三匝而去,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白曰:「世尊!向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即從坐起,入室宴坐;尊者大迦旃延以此句、以此文而廣說之。」

世尊聞已,歎曰:「善哉!善哉!我弟子中有眼、有智、有法、有義。所以者何?謂師為弟子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彼弟子以此句、以此文而廣說之。如迦旃延比丘所說,汝等應當如是受持。所以者何?以說觀義,應如是也。比丘!猶如有人因行無事處、山林樹間,忽得蜜丸,隨彼所食而得其味,如是族姓子於我此正法、律,隨彼所觀而得其味,觀眼得味,觀耳、鼻、舌、身,觀意得味。」

爾時,尊者阿難執拂侍佛。於是,尊者阿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此法名何等?我當云何奉持?」

世尊告曰:「阿難!此法名為蜜丸喻,汝當受持。」

於是,世尊告諸比丘:「汝等受此蜜丸喻法,當諷誦讀。所以者何?比丘!此蜜丸喻有法有義,梵行之本,趣通趣覺,趣於涅槃。若族姓子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當善受持此蜜丸喻。」

佛說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蜜丸喻經第九竟(二千二百七十二字)

(一一六)中阿含林品瞿曇彌經第十(第二小土城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釋羇瘦,在迦維羅衛尼拘類樹園,與大比丘眾俱受夏坐。

爾時,瞿曇彌大愛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住一面,白曰:「世尊!女人可得第四沙門果耶?因此故,女人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耶?」

世尊告曰:「止!止!瞿曇彌!汝莫作是念:『女人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瞿曇彌!如是汝剃除頭髮,著袈裟衣,盡其形壽,淨修梵行。」

於是,瞿曇彌大愛為佛所制,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

爾時,諸比丘為佛治衣,世尊不久於釋羇瘦受夏坐竟,補治衣訖,過三月已,攝衣持鉢,當遊人間。瞿曇彌大愛聞諸比丘為佛治衣,世尊不久於釋羇瘦受夏坐竟,補治衣訖,過三月已,攝衣持鉢,當遊人間。瞿曇彌大愛聞已,復詣佛所,稽首佛足,卻住一面,白曰:「世尊!女人可得第四沙門果耶?因此故,女人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耶?」

世尊亦再告曰:「止!止!瞿曇彌!汝莫作是念:『女人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瞿曇彌!如是汝剃除頭髮,著袈裟衣,盡其形壽,淨修梵行。」

於是,瞿曇彌大愛再為佛所制,稽首佛足,遶三匝而去。

彼時,世尊於釋羇瘦受夏坐竟,補治衣訖,過三月已,攝衣持鉢,遊行人間。瞿曇彌大愛聞世尊於釋羇瘦受夏坐竟,補治衣訖,過三月已,攝衣持鉢,遊行人間。瞿曇彌大愛即與舍夷諸老母,俱隨逐佛後,展轉往至那摩提,住那摩提揵尼精舍。於是,瞿曇彌大愛復詣佛所,稽首佛足,卻住一面,白曰:「世尊!女人可得第四沙門果耶?因此故,女人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耶?」

世尊至三告曰:「止!止!瞿曇彌!汝莫作是念:『女人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瞿曇彌大愛!如是汝剃除頭髮,著袈裟衣,盡其形壽,淨修梵行。」

於是,瞿曇彌大愛三為世尊所制,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

彼時,瞿曇彌大愛塗跣污足,塵土坌體,疲極悲泣,住立門外。尊者阿難見瞿曇彌大愛塗跣污足,塵土坌體,疲極悲泣,住立門外,見已,問曰:「瞿曇彌!以何等故,塗跣污足,塵土坌體,疲極悲泣,住立門外?」

瞿曇彌大愛答曰:「尊者阿難!女人不得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

尊者阿難語曰:「瞿曇彌!今且住此,我往詣佛,白如是事。」

瞿曇彌大愛白曰:「唯然。尊者阿難!」

於是,尊者阿難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女人可得第四沙門果耶?因此故,女人得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耶?」

世尊告曰:「止!止!阿難!汝莫作是念:『女人得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阿難!若使女人得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令此梵行便不得久住。阿難!猶如人家多女少男者,此家為得轉興盛耶?」

尊者阿難白曰:「不也。世尊!」

「如是,阿難!若使女人得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令此梵行不得久住。阿難!猶如稻田及麥田中,有穢生者必壞彼田。如是,阿難!若使女人得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令此梵行不得久住。」

尊者阿難復白曰:「世尊!瞿曇彌大愛為世尊多所饒益。所以者何?世尊母亡後,瞿曇彌大愛鞠養世尊。」

世尊告曰:「如是,阿難!如是,阿難!瞿曇彌大愛多饒益我,謂母亡後,鞠養於我。阿難!我亦多饒益於瞿曇彌大愛。所以者何?阿難!瞿曇彌大愛因我故,得歸佛、歸法、歸比丘僧,不疑三尊及苦、習、滅、道,成就於信,奉持禁戒,修學博聞,成就佈施而得智慧,離殺、斷殺、離不與取、斷不與取,離邪淫、斷邪淫,離妄言、斷妄言,離酒、斷酒。阿難!若使有人因人故,得歸佛、歸法、歸比丘僧,不疑三尊及苦、習、滅、道,成就於信,奉持禁戒,修學博聞,成就佈施而得智慧,離殺、斷殺,離不與取、斷不與取,離邪淫、斷邪淫,離妄言、斷妄言,離酒、斷酒,阿難!設使此人為供養彼人衣被、飲食、臥具、湯藥、諸生活具,至盡形壽,不得報恩。

「阿難!我今為女人施設八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阿難!猶如魚師及魚師弟子,深水作塢,為守護水,不令流出。如是,阿難!我今為女人說八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云何為八?阿難!比丘尼當從比丘求受具足。阿難!我為女人施設此第一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

「阿難!比丘尼半月半月往從比丘受教。阿難!我為女人施設此第二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

「阿難!若住止處設無比丘者,比丘尼便不得受夏坐。阿難!我為女人施設此第三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

「阿難!比丘尼受夏坐訖,於兩部眾中,當請三事,求見、聞、疑。阿難!我為女人施設此第四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

「阿難!若比丘不聽比丘尼問者,比丘尼則不得問比丘經、律、阿毘曇,若聽問者,比丘尼得問經、律、阿毘曇。阿難!我為女人施設此第五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

「阿難!比丘尼不得說比丘所犯,比丘得說比丘尼所犯。阿難!我為女人施設此第六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

「阿難!比丘尼若犯僧伽婆尸沙,當於兩部眾中,十五日行不慢。阿難!我為女人施設此第七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

「阿難!比丘尼受具足雖至百歲,故當向始受具足比丘極下意稽首作禮,恭敬承事,叉手問訊。阿難!我為女人施設此第八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

「阿難!我為女人施設此八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阿難!若瞿曇彌大愛奉持此八尊師法者,是此正法、律中,出家學道,得受具足,作比丘尼。」

於是,尊者阿難聞佛所說,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往詣瞿曇彌大愛所,語曰:「瞿曇彌!女人得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瞿曇彌大愛!世尊為女人施設此八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云何為八?瞿曇彌!比丘尼當從比丘求受具足。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第一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

「瞿曇彌!比丘尼半月半月往從比丘受教,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第二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

「瞿曇彌!若住止處無比丘者,比丘尼不得受夏坐。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第三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

「瞿曇彌!比丘尼受夏坐訖,於兩部眾中當請三事,求見、聞、疑。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第四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

「瞿曇彌!若比丘不聽比丘尼問者,比丘尼不得問比丘經、律、阿毘曇,若聽問者,比丘尼得問經、律、阿毘曇。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第五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

「瞿曇彌!比丘尼不得說比丘所犯,比丘得說比丘尼所犯。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第六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

「瞿曇彌!比丘尼若犯僧伽婆尸沙,當於兩部眾中,十五日行不慢。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第七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

「瞿曇彌!比丘尼受具足雖至百歲,故當向始受具足比丘極下意稽首作禮,恭敬承事,叉手問訊。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第八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

「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八尊師法,謂女人不當犯,女人奉持、盡其形壽。瞿曇彌!世尊如是說:『若瞿曇彌大愛奉持此八尊師法者,是此正法、律中,出家學道,得受具足,作比丘尼。』」

於是,瞿曇彌大愛白曰:「尊者阿難!聽我說喻,智者聞喻則解其義。尊者阿難!猶剎利女,梵志、居士、工師女,端正姝好,極淨沐浴以香塗身,著明淨衣,種種瓔珞嚴飾其容。或復有人為念彼女,求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以青蓮華鬚、或瞻卜華鬘、或修摩那華鬚、或婆師華鬚、或阿提牟多華鬚,持與彼女。彼女歡喜,兩手受之,以嚴其頭。如是,尊者阿難!世尊為女人施設此八尊師法,我盡形壽頂受奉持。」

爾時,瞿曇彌大愛於正法、律中,出家學道,得受具足,作比丘尼。彼時瞿曇彌大愛於後轉成大比丘尼眾,與諸長老上尊比丘尼為王者所識,久修梵行,共俱往詣尊者阿難所,稽首作禮,卻住一面,白曰:「尊者阿難!當知此諸比丘尼長老上尊為王者所識,久修梵行;彼諸比丘年少新學,晚後出家,入此正法、律甫爾不久。願令此諸比丘為諸比丘尼隨其大小稽首作禮,恭敬承事,叉手問訊。」

於是,尊者阿難語曰:「瞿曇彌!今且住此,我往詣佛,白如是事。」

瞿曇彌大愛白曰:「唯然。尊者阿難!」

於是,尊者阿難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住一面,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日瞿曇彌大愛與諸比丘尼長老上尊為王者所識,久修梵行,俱來詣我所,稽首我足,卻住一面,叉手語我曰:『尊者阿難!此諸比丘尼長老上尊為王者所識,久修梵行;彼諸比丘年少新學,晚後出家,入此正法、律甫爾不久。願令此諸比丘為諸比丘尼隨其大小稽首作禮,恭敬承事,叉手問訊。』」

世尊告曰:「止!止!阿難!守護此言,慎莫說是。阿難!若使汝知如我知者,不應說一句,況復如是說?阿難!若使女人不得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諸梵志、居士當以衣布地而作是說:『精進沙門可於上行,精進沙門難行而行,令我長夜得利饒益,安隱快樂。』阿難!若女人不得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諸梵志、居士當以頭髮佈施而作是說:『精進沙門可於上行,精進沙門難行而行,令我長夜得利饒益,安隱快樂。』

「阿難!若女人不得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諸梵志、居士若見沙門、當以手奉種種飲食,住道邊待而作是說:『諸尊!受是食是,可持是去,隨意所用,令我長夜得利饒益,安隱快樂。』阿難!若女人不得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諸信梵志見精進沙門,敬心扶抱,將入於內,持種種財物與精進沙門而作是說:『諸尊!受是可持是去,隨意所用,令我長夜得利饒益,安隱快樂。』

「阿難!若女人不得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然於精進沙門威神之德猶不相及,況復死瘦異學耶?阿難!若女人不得於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正法當住千年,今失五百歲,餘有五百年。阿難!當知女人不得行五事,若女人作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及轉輪王、天帝釋、魔王、大梵天者,終無是處。當知男子得行五事,若男子作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及轉輪王、天帝釋、魔王、大梵天者,必有是處。」

佛說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瞿曇彌經第十竟(三千三百五十六字)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八(六千五百九十九字)

中阿含林品第五竟(萬四千一百八十二字)(第二小土城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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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375 - 2024-01-29 00:24:14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九 [Re: jwjwo]
Yehling 離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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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九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大品第一(有二十五經)(第三一日誦名念)(有二品合有二十五經)

 柔軟、龍象、處  無常、請、瞻波
 二十億、八難  貧窮、欲、福田
 優婆塞、怨家  教曇彌、降魔
 賴吒、優婆離  釋問、及善生
 商人、世間、福  息止、至邊、喻

(一一七)中阿含大品柔軟經第一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自我昔日出家學道,為從優遊、從容閑樂、極柔輭來,我在父王悅頭檀家時,為我造作種種宮殿,春殿、夏殿及以冬殿,為我好遊戲故。去殿不遠,復造種種若干華池,青蓮華池、紅蓮華池、赤蓮華池、白蓮華池。於彼池中殖種種水華、青蓮華、紅蓮華、赤蓮華、白蓮華,常水常華,使人守護,不通一切,為我好遊戲故。於其池岸殖種種陸華,修摩那華、婆師華、瞻卜華、修揵提華、摩頭揵提華、阿提牟多華、波羅頭華,為我好遊戲故。而使四人沐浴於我,沐浴我已,赤旃檀香用塗我身,香塗身已,著新繒衣,上下、內外、表裡皆新,晝夜常以繖蓋覆我,莫令太子夜為露所沾,晝為日所炙。如常他家麁[麩-夫+廣]、麥飯、豆羹、薑菜,為第一食,如是我父悅頭檀家最下使人,粳糧餚饌為第一食。

「復次,若有野田禽獸,最美禽獸,提帝邏惒吒、劫賓闍邏、奚米何犁泥奢施羅米,如是野田禽獸,最美禽獸,常為我設如是之食。

「我憶昔時父悅頭檀家,於夏四月昇正殿上,無有男子,唯有女妓而自娛樂,初不來下,我欲出至園觀之時,三十名騎,簡選上乘,鹵簿前後,侍從導引,況復其餘?我有是如意足,此最柔軟。

「我復憶昔時看田作人止息田上,往詣閻浮樹下,結跏趺坐,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我作是念:『不多聞愚癡凡夫自有病法,不離於病,見他人病,憎惡薄賤、不愛不喜,不自觀己。』我復作是念:『我自有病法,不離於病,若我見他病而憎惡薄賤,不愛不喜者,我不宜然,我亦有是法故。』如是觀已,因不病起貢高者,即便自滅。我復作是念:『不多聞愚癡凡夫自有老法,不離於老,見他人老,憎惡薄賤,不愛不喜,不自觀己。』

「我復作是念:『我自有老法,不離於老,若我見他老而憎惡薄賤、不愛不喜者,我不宜然,我亦有是法故。』如是觀已,若因壽起貢高者,即便自滅。不多聞愚癡凡夫為不病貢高豪貴放逸,因欲生癡,不行梵行。不多聞愚癡凡夫為少壯貢高豪貴放逸,因欲生癡,不行梵行。不多聞愚癡凡夫為壽貢高豪貴放逸,因欲生癡,不行梵行。」

於是,世尊即說頌曰:

「病法老法,  及死亡法,
 如法自有,  凡夫見惡。
 若我憎惡,  不度此法,
 我不宜然,  亦有是法。
 彼如是行,  知法離生,
 無病少壯,  為壽貢高。
 斷諸貢高,  見無慾安,
 彼如是覺,  無怖於欲,
 得無有想,  行淨梵行。」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柔軟經第一竟(七百九十一字)

(一一八)中阿含大品龍象經第二(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東園鹿子母堂。

爾時,世尊則於晡時從宴坐起,堂上來下,告曰:「烏陀夷!共汝往至東河澡浴。」

尊者烏陀夷白曰:「唯然。」

於是,世尊將尊者烏陀夷往至東河,脫衣岸上,便入水浴,浴已還出,拭體著衣。

爾時,波斯匿王有龍象,名曰念,作一切妓樂,歷度東河。眾人見已,便作是說:「是龍中龍,為大龍王,為是誰耶?」

尊者烏陀夷叉手向佛,白曰:「世尊!象受大身,眾人見已,便作是說:『是龍中龍,為大龍王,為是誰耶?』」

世尊告曰:「如是。烏陀夷!如是。烏陀夷!象受大身,眾人見已,便作是說:『是龍中龍,為大龍王,為是誰耶?』烏陀夷!馬、駱駝、牛、驢、胸行、人、樹,生大形,烏陀夷!眾人見已,便作是說:『是龍中龍,為大龍王,為是誰耶?』烏陀夷!若有世間,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不以身、口、意害者,我說彼是龍。烏陀夷!如來於世間,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不以身、口、意害,是故我名龍。」

於是,尊者烏陀夷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唯願世尊加我威力,善逝加我威力,令我在佛前,以龍相應頌頌讚世尊。」

世尊告曰:「隨汝所欲。」

於是,尊者烏陀夷在於佛前,以龍相應頌讚世尊曰:

「正覺生人間,  自御得正定,
 修習行梵跡,  息意能自樂。
 人之所敬重,  越超一切法,
 亦為天所敬,  無著至真人。
 越度一切結,  於林離林去,
 舍欲樂無慾,  如石出真金。
 普聞正盡覺,  如日昇虛空,
 一切龍中高,  如眾山有岳。
 稱說名大龍,  而無所傷害,
 一切龍中龍,  真諦無上龍。
 溫潤無有害,  此二是龍足,
 苦行及梵行,  是謂龍所行。
 大龍信為手,  二功德為牙,
 念項智慧頭,  思惟分別法。
 受持諸法腹,  樂遠離雙臂,
 住善息出入,  內心至善定。
 龍行止俱定,  坐定臥亦定,
 龍一切時定,  是謂龍常法。
 無穢家受食,  有穢則不受,
 得惡不淨食,  舍之如師子。
 所得供養者,  為他慈愍受,
 龍食他信施,  存命無所著。
 斷除大小結,  解脫一切縛,
 隨彼所遊行,  心無有繫著。
 猶如白蓮花,  水生水長養,
 泥水不能著,  妙香愛樂色。
 如是最上覺,  世生行世間,
 不為欲所染,  如華水不著。
 猶如然火熾,  不益薪則止,
 無薪火不傳,  此火謂之滅。
 慧者說此喻,  欲令解其義,
 是龍之所知,  龍中龍所說。
 遠離淫慾恚,  斷癡得無漏,
 龍舍離其身,  此龍謂之滅。」

佛說如是。尊者烏陀夷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龍象經第二竟(七百三十字)

(一一九)中阿含大品說處經第三(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此有三說處,無四無五。若比丘見已,因彼故說而說我見、聞、識、知,比丘說而說是我所知。云何為三?比丘,因過去世說,而說如是過去世時有;比丘!因未來世說,而說如是未來世時有;比丘!因現在世說,而說如是現在世時有;是謂三說處,無四無五。若比丘見已,因彼故說而說我見、聞、識、知,比丘說而說是我所知,因所說善習得義,因不說不善習得義。

「賢聖弟子兩耳一心聽法,彼兩耳一心聽法已,斷一法、修一法、一法作證,彼斷一法、修一法、一法作證已,便得正定。賢聖弟子心得正定已,便斷一切淫、怒、癡,賢聖弟子如是得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因其所說有四處,當以觀人,此賢者可共說、不可共說?若使此賢者一向論、不一向答者,分別論、不分別答者,詰論、不詰答者,止論、不止答者,如是此賢者不得共說,亦不得共論。若使此賢者一向論、使一向答者,分別論、分別答者,詰論、詰答者,止論、止答者,如是此賢者得共說,亦得共論。

「復次,因其所說,更有四處,當以觀人,此賢者可共說、不可共說?若使此賢者於處、非處不住者,所知不住者,說喻不住者,道跡不住者,如是此賢者不可共說,亦不可共論。若此賢者於處、非處住者,所知住者,說喻住者,道跡住者,如是此賢者可得共說,亦可得共論。因所說時止息口行,舍已所見,舍怨結意,舍欲、舍恚、舍癡、舍慢、舍不語、舍慳嫉、不求勝、不伏他,莫取所失,說義說法。說義說法已,教復教止,自歡喜、令彼歡喜,如是說義,如是說事,是聖說義,是聖說事,謂至竟漏盡。」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若有諍論議,  雜意懷貢高,
 非聖毀呰德,  各各相求便。
 但求他過失,  意欲降伏彼,
 更互而求勝,  聖不如是說。
 若欲得論議,  慧者當知時,
 有法亦有義,  諸聖論如是。
 慧者如是說,  無諍無貢高,
 意無有厭足,  無結無有漏。
 隨順不顛倒,  正知而為說,
 善說則然可,  自終不說惡。
 不以諍論議,  亦不受他諍,
 知處及說處,  是彼之所論。
 如是聖人說,  慧者俱得義,
 為現法得樂,  亦為後世安。
 當知聰達者,  非倒非常說。」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說處經第三竟(七百二十三字)

(一二〇)中阿含大品說無常經第四(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色者無常,無常則苦,苦則非神。覺亦無常,無常則苦,苦則非神。想亦無常,無常則苦,苦則非神。行亦無常,無常則苦,苦則非神。識亦無常,無常則苦,苦則非神。是為色無常,覺、想、行、識無常,無常則苦,苦則非神。多聞聖弟子作如是觀,修習七道品,無礙正思正念,彼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若有眾生及九眾生居,乃至有想無想處行餘第一有,於其中間是第一、是大、是勝、是最、是尊、是妙,謂世中阿羅訶。所以者何?世中阿羅訶得安隱快樂。」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無著第一樂,  斷欲無有愛,
 永舍離我慢,  裂壞無明網。
 彼得不移動,  心中無穢濁,
 不染著世間,  梵行得無漏。
 了知於五陰,  境界七善法,
 大雄遊行處,  離一切恐怖。
 成就七覺寶,  具學三種學,
 妙稱上朋友,  佛最上真子。
 成就十支道,  大龍極定心,
 是世中第一,  彼則無有愛。
 眾事不移動,  解脫當來有,
 斷生老病死,  所作辦滅漏。
 興起無學智,  得身最後邊,
 梵行第一具,  彼心不由他。
 上下及諸方,  彼無有喜樂,
 能為師子吼,  世間無上覺。」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說無常經第四竟(四百一十三字)

(一二一)中阿含大品請請經第五(下一請字音慈井反)(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王舍城,在竹林加蘭哆園,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共受夏坐。

爾時,世尊月十五日,說從解脫相請請時,在比丘眾前敷座而坐,告諸比丘:「我是梵志,而得滅訖,無上醫王,我今受身,最是後邊。我是梵志,得滅訖後,無上醫王,我今受身,最是後邊。謂汝等輩是我真子,從口而生,法法所化。謂汝等輩是我真子,從口而生,法法所化,汝當教化,轉相教訶。」

爾時,尊者舍梨子亦在眾中。於是,尊者舍梨子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嚮之所說:『我是梵志,而得滅訖,無上醫王,我今受身,最是後邊。我是梵志,得滅訖後,無上醫王,我今受身,最是後邊。謂汝等輩是我真子,從口而生,法法所化。謂汝等輩是我真子,從口而生,法法所化,汝當教化,轉相教訶。』世尊!諸不調者令得調御,諸不息者令得止息,諸不度者而令得度,諸不解脫者令得解脫,諸不滅訖者令得滅訖,未得道者令其得道,不施設梵行令施設梵行。知道、覺道、識道、說道,世尊弟子於後得法,受教、受訶、受教、訶已,隨世尊語,即便趣行,得如其意,善知正法。唯然,世尊不嫌我身、口、意行耶?」

彼時,世尊告曰:「舍梨子!我不嫌汝身、口、意行。所以者何?舍梨子!汝有聰慧、大慧、速慧、捷慧、利慧、廣慧、深慧、出要慧、明達慧。舍梨子!汝成就實慧。舍梨子!猶轉輪王而有太子,不越教已,則便受拜父王所傳,而能復傳。如是,舍梨子!我所轉法輪,汝復能轉。舍梨子!是故我不嫌汝身、口、意行。」

尊者舍梨子復再叉手向佛,白曰:「唯然。世尊不嫌我身、口、意行;世尊不嫌此五百比丘身、口、意行耶?」

世尊告曰:「舍梨子!我亦不嫌此五百比丘身、口、意行。所以者何?舍梨子!此五百比丘,盡得無著,諸漏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重擔已舍,有結已盡,而得善義正智正解脫。唯除一比丘,我亦本已記於現法中得究竟智,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舍梨子!是故我不嫌此五百比丘身、口、意行。」

尊者舍梨子復三叉手向佛,白曰:「唯然。世尊不嫌我身、口、意行;亦不嫌此五百比丘身、口、意行。世尊!此五百比丘,幾比丘得三明達?幾比丘得俱解脫?幾比丘得慧解脫耶?」

世尊告曰:「舍梨子!此五百比丘,九十比丘得三明達,九十比丘得俱解脫,餘比丘得慧解脫。舍梨子!此眾無枝無葉,亦無節戾,清淨真實,得正住立。」

爾時,尊者傍耆舍亦在眾中。於是,尊者傍耆舍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唯然。世尊加我威力,唯願善逝加我威力,令我在佛及比丘眾前,以如義相應而作讚頌。」

世尊告曰:「傍耆舍!隨汝所欲。」

於是,尊者傍耆舍在佛及比丘眾前,以如義相應而讚頌曰:

「今十五請日,  集坐五百眾,
 斷除諸結縛,  無礙有盡仙。
 清淨光明照,  解脫一切有,
 生老病死盡,  漏滅所作辦。
 調悔及疑結,  慢有漏已盡,
 拔斷愛結刺,  上醫無復有。
 勇勐如師子,  一切恐畏除,
 已度於生死,  諸漏已滅訖。
 猶如轉輪王,  群臣所圍繞,
 悉領一切地,  乃至於大海。
 如是勇勐伏,  無上商人主,
 弟子樂恭敬,  三達離死怖。
 一切是佛子,  永除枝葉節,
 轉無上法輪,  稽首第一尊。」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請請經第五竟(千一十三字)

(一二二)中阿含大品瞻波經第六(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瞻波,在恆伽池邊。

爾時,世尊月十五日說從解脫時,於比丘眾前敷座而坐。世尊坐已,即便入定,以他心智觀察眾心,觀眾心已,至初夜竟,默然而坐。於是,有一比丘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初夜已訖,佛及比丘眾集坐來久,唯願世尊說從解脫。」爾時,世尊默然不答。於是,世尊復至中夜默然而坐。

彼一比丘再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初夜已過,中夜將訖,佛及比丘眾集坐來久,唯願世尊說從解脫。」世尊亦再默然不答。於是,世尊復至後夜默然而坐。

彼一比丘三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初夜既過,中夜復訖,後夜垂盡,將向欲明,明出不久,佛及比丘眾集坐極久,唯願世尊說從解脫。」

爾時,世尊告彼比丘:「於此眾中有一比丘已為不淨。」

彼時,尊者大目揵連亦在眾中。於是,尊者大目揵連便作是念:「世尊為何比丘而說此眾中有一比丘已為不淨?我寧可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他心之智觀察眾心。」

尊者大目揵連即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他心之智觀察眾心,尊者大目揵連便知世尊所為比丘說此眾中有一比丘已為不淨。於是,尊者大目揵連即從定起,至彼比丘前,牽臂將出,開門置外:「癡人遠去,莫於此住,不復得與比丘眾會,從今已去,非是比丘。」閉門下鑰,還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白曰:「世尊所為比丘說此眾中有一比丘已為不淨者,我已逐出。世尊!初夜既過,中夜復訖,後夜垂盡,將向欲明,明出不久,佛及比丘眾集坐極久,唯願世尊說從解脫。」

世尊告曰:「大目揵連!彼愚癡人當得大罪,觸嬈世尊及比丘眾。大目揵連!若使如來在不淨眾說從解脫者,彼人則便頭破七分。是故,大目揵連!汝等從今已後說從解脫,如來不復說從解脫。所以者何?如是,大目揵連!或有癡人正知出入,善觀分別,屈申低仰,儀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諸衣鉢,行住坐臥、眠寤語默,皆正知之,似如真梵行,至諸真梵行所,彼或不知。大目揵連!若諸梵行知者,便作是念:『是沙門污,是沙門辱,是沙門憎,是沙門刺。』知已,便當共擯棄之。所以者何?莫令污染諸梵行者。

「大目揵連!猶如居士有良稻田,或有麥田,生草名穢麥,其根相似,莖、節、葉、花皆亦似麥,後生實已,居士見之,便作是念:『是麥污辱,是麥憎刺。』知已便拔,擲棄於外。所以者何?莫令污穢餘真好麥。如是,大目揵連!或有癡人正知出入,善觀分別,屈伸低仰,儀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諸衣鉢,行住坐臥、眠寤語默,皆正知之,似如真梵行,至諸真梵行所,彼或不知。大目揵連!若諸梵行知者,便作是念:『是沙門污,是沙門辱,是沙門憎,是沙門刺。』知已,便當共擯棄之。所以者何?莫令污染諸梵行者。

「大目揵連!猶如居士秋時揚穀,穀聚之中若有成實者,揚便止住,若不成實及粃糠者,便隨風去,居士見已,即持掃箒,掃治令淨。所以者何?莫令污雜餘淨好稻。如是,大目揵連!或有癡人正知出入,善觀分別,屈伸低仰,儀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諸衣鉢,行住坐臥、眠寤語默,皆正知之,似如真梵行,至諸真梵行所,彼或不知。大目揵連!若諸梵行知者,便作是念:『是沙門污,是沙門辱,是沙門憎,是沙門刺。』知已,便當共擯棄之。所以者何?莫令污染諸梵行者。

「大目揵連!猶如居士為過泉水故,作通水槽,持斧入林,扣打諸樹,若堅實者,其聲便小,若空中者,其聲便大,居士知已,便斫治節,擬作通水槽。如是,大目揵連!或有癡人正知出入,善觀分別,屈伸低仰,儀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諸衣鉢,行住坐臥、眠寤語默,皆正知之,似如真梵行,至諸真梵行所,彼或不知。大目揵連!若諸梵行知者,便作是念:『是沙門污,是沙門辱,是沙門憎,是沙門刺。』知已,便當共擯棄之。所以者何?莫令污染諸梵行者。」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共會集當知,  惡欲憎嫉恚,
 不語結恨慳,  嫉妬諂欺誑。
 在眾詐言息,  屏處稱沙門,
 陰作諸惡行,  惡見不守護。
 欺誑妄語言,  如是當知彼,
 往集不與會,  擯棄不共止。
 欺詐誑說多,  非息稱說息,
 知時具淨行,  擯棄遠離彼。
 清淨共清淨,  常當共和合,
 和合得安隱,  如是得苦邊。」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瞻波經第六竟(一千三百五十一字)

(一二三)中阿含大品沙門二十億經第七(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尊者沙門二十億亦游舍衛國,在闇林中,前夜、後夜學習不眠,精勤正住,修習道品。於是,尊者沙門二十億安靜獨住,宴坐思惟,心作是念:「若有世尊弟子精勤學習正法、律者,我為第一,然諸漏心不得解脫。我父母家極大富樂,多有錢財,我今寧可舍戒罷道行,欲佈施修諸福業耶?」

爾時,世尊以他心智知尊者沙門二十億心之所念,便告一比丘:「汝往至彼,呼沙門二十億來。」

於是,一比丘白曰:「唯然。」即從坐起,稽首禮足,遶三匝而去,往至尊者沙門二十億所而語彼曰:「世尊呼汝!」

尊者沙門二十億聞比丘語,即詣佛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世尊告曰:「沙門!汝實安靜獨住,宴坐思惟,心作是念:『若有世尊弟子精勤學習正法、律者,我為第一,然諸漏心不得解脫。我父母家極大富樂,多有錢財,我今寧可舍戒罷道行,欲佈施修諸福業耶?』」

彼時,尊者沙門二十億羞恥慙愧,則無無畏。「世尊知我心之所念。」叉手向佛,白曰:「實爾。」

世尊告曰:「沙門!我今問汝,隨所解答。於意云何?汝在家時,善調彈琴,琴隨歌音,歌隨琴音耶?」

尊者沙門二十億白曰:「如是。世尊!」

世尊復問:「於意云何?若彈琴絃急,為有和音可愛樂耶?」

沙門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復問:「於意云何?若彈琴絃緩,為有和音可愛樂耶?」

沙門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復問:「於意云何?若彈琴調絃不急不緩,適得其中,為有和音可愛樂耶?」

沙門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告曰:「如是。沙門!極大精進,令心調亂;不極精進,令心懈怠。是故汝當分別此時,觀察此相,莫得放逸。」

爾時,尊者沙門二十億聞佛所說,善受善持,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受佛彈琴喻教,在遠離獨住,心無放逸,修行精勤。彼在遠離獨住,心無放逸,修行精勤已,族姓子所為,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唯無上梵行訖,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尊者沙門二十億知法已,至得阿羅訶。彼時,尊者沙門二十億得阿羅訶已,而作是念:「今正是時,我寧可往詣世尊所,說得究竟智耶?」

於是,尊者沙門二十億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白曰:「世尊!若有比丘得無所著,諸漏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重擔已舍,有結已解,自得善義,正智正解脫者,彼於爾時樂此六處,樂於無慾,樂於遠離,樂於無諍,樂於愛盡,樂於受盡,樂心不移動。世尊!或有一人而作是念:『此賢者以依信故,樂於無慾者,不應如是觀,但欲盡、恚盡、癡盡,是樂於無慾。』世尊!或有一人而作是念:『此賢者以貪利稱譽求供養故,樂於遠離者,不應如是觀,但欲盡、恚盡、癡盡,是樂於遠離。』世尊!或有一人而作是念:『此賢者以依戒故,樂於無諍者,不應如是觀,但欲盡、恚盡、癡盡,是樂於無諍,樂於愛盡,樂於受盡,樂心不移動。』世尊!若有比丘得無所著,諸漏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重擔已舍,有結已解,自得善義,正智正解脫者,彼於爾時樂此六處。

「世尊!若有比丘學未得意,求願無上安隱涅槃者,彼於爾時成就學根及學戒。彼於後時,諸漏已盡而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者。彼於爾時成就無學根及無學戒。世尊!猶幼少童子,彼於爾時成就小根及小戒,彼於後時具足學根者,彼於爾時成就學根及學戒。

「如是,世尊!若有比丘學未得意,求願無上安隱涅槃者,彼於爾時成就學根及學戒。彼於後時,諸漏已盡而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者,彼於爾時成就無學根及無學戒。彼若有眼所知色與對眼者,不能令失此心解脫、慧解脫,心在內住,善制守持,觀興衰法。若有耳所知聲、鼻所知香、舌所知味、身所知觸、意所知法與對意者,不能令失此心解脫、慧解脫,心在內住,善制守持,觀興衰法。

「世尊!猶去村不遠有大石山,不破不缺不脆,堅住不空合一,若東方有大風雨來,不能令搖,不動轉移;亦非東方風移至南方,若南方有大風雨來,不能令搖,不動轉移;亦非南方風移至西方,若西方有大風雨來,不能令搖,不動轉移;亦非西方風移至北方,若北方有大風雨來,不能令搖,不動轉移;亦非北方風移至諸方。如是彼若有眼所知色與對眼者,不能令失此心解脫、慧解脫,心在內住,善制守持,觀興衰法。若有耳所知聲、鼻所知香、舌所知味、身所知觸、意所知法與對意者,不能令失此心解脫、慧解脫,心在內住,善制守護,觀興衰法。」

於是,尊者沙門二十億說此頌曰:

「樂在無慾,  心存遠離,
 喜於無諍,  受盡欣悅。
 亦樂受盡,  心不移動,
 得知如真,  從是心解。
 得心解已,  比丘息根,
 作已不觀,  無所求作。
 猶如石山,  風不能動,
 色聲香味,  身觸亦然。
 愛不愛法,  不能動心。」

尊者沙門二十億於佛前說得究竟智已,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

爾時,世尊,尊者沙門二十億去後不久,告諸比丘:「諸族姓子!應如是來於我前說得究竟智,如沙門二十億來於我前說得究竟智,不自譽,不慢他,說義現法隨諸處也;莫令如癡增上慢所纏,來於我前說得究竟智,彼不得義,但大煩勞。沙門二十億來於我前說得究竟智,不自譽,不慢他,說義現法隨諸處也。」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沙門二十億經第七竟(一千七百三十九字)

(一二四)中阿含大品八難經第八(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人行梵行而有八難、八非時也。云何為八?若時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出世說法,趣向止息,趣向滅訖,趣向覺道,為善逝所演。彼人爾時生地獄中。是謂人行梵行第一難、第一非時。

「復次,若時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出世說法,趣向止息,趣向滅訖,趣向覺道,為善逝所演。彼人爾時生畜生中,生餓鬼中,生長壽天中,生在邊國夷狄之中,無信無恩,無有反覆,若無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是謂人行梵行第五難、第五非時。

「復次,若時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出世說法,趣向止息,趣向滅訖,趣向覺道,為善逝所演。彼人爾時雖生中國,而聾瘂如羊鳴,常以手語,不能知說善惡之義。是謂人行梵行第六難、第六非時。

「復次,若時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出世說法,趣向止息,趣向滅訖,趣向覺道,為善逝所演。彼人爾時雖生中國,不聾、不瘂、不如羊鳴,不以手語,又能知說善惡之義,然有邪見及顛倒見,如是見、如是說:『無施、無齋,無有呪說,無善惡業,無善惡業報,無此世彼世,無父無母,世無真人往至善處、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是謂人行梵行第七難、第七非時。

「復次,若時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不出於世,亦不說法,趣向止息,趣向滅訖,趣向覺道,為善逝所演。彼人爾時生於中國,不聾、不瘂、不如羊鳴,不以手語,又能知說善惡之義,而有正見、不顛倒見,如是見、如是說:『有施、有齋,亦有呪說,有善惡業,有善惡業報,有此世彼世,有父有母,世有真人往至善處、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是謂人行梵行第八難、第八非時。

「人行梵行有一不難、有一是時。云何人行梵行有一不難、有一是時?若時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出世說法,趣向止息,趣向滅訖,趣向覺道,為善逝所演。彼人爾時生於中國,不聾、不瘂、不如羊鳴,不以手語,又能知說善惡之義,而有正見、不顛倒見,如是見、如是說:『有施、有齋,亦有呪說,有善惡業,有善惡業報,有此世彼世,有父有母,世有真人往至善處、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是謂人行梵行有一不難、有一是時。」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若得人身者,  說最微妙法,
 若有不得果,  必不遇其時。
 多說梵行難,  人在於後世,
 若得遇其時,  是世中甚難。
 欲得復人身,  及聞微妙法,
 當以精勤學,  人自哀愍故。
 談說聞善法,  莫令失其時,
 若失此時者,  必憂墮地獄。
 若不遇其時,  不聞說善法,
 如商人失財,  受生死無量。
 若有得人身,  聞說正善法,
 遵奉世尊教,  必遭遇其時。
 若遭遇此時,  堪任正梵行,
 成就無上眼,  日親之所說。
 彼為常自護,  進行離諸使,
 斷滅一切結,  降魔魔眷屬,
 彼度於世間,  謂得盡諸漏。」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難經第八竟(一千三十三字)

(一二五)中阿含大品貧窮經第九(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世有欲人貧窮,為大苦耶?」

諸比丘白曰:「爾也。世尊!」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若有欲人貧窮舉貸他家財物,世中舉貸他家財物,為大苦耶?」

諸比丘白曰:「爾也。世尊!」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若有欲人舉貸財物,不得時還,白曰:『長息。』世中長息,為大苦耶?」

諸比丘白曰:「爾也。世尊!」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若有欲人長息不還,財主責索,世中財主責索,為大苦耶?」

諸比丘白曰:「爾也。世尊!」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若有欲人財主責索,不能得償,財主數往至彼求索,世中財主數往至彼求索,為大苦耶?」

諸比丘白曰:「爾也。世尊!」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若有欲人,財主數往至彼求索,彼故不還,便為財主之所收縛,世中為財主收縛,為大苦耶?」

諸比丘白曰:「爾也。世尊!」

「是為世中有欲人貧窮是大苦,世中有欲人舉貸財物是大苦,世中有欲人舉貸長息是大苦,世中有欲人財主責索是大苦,世中有欲人財主數往至彼求索是大苦,世中有欲人為財主收縛是大苦。如是若有於此聖法之中,無信於善法,無禁戒、無博聞、無佈施、無智慧於善法,彼雖多有金、銀、琉璃、水精、摩尼、白珂、螺璧、珊瑚、琥珀、碼碯、瑇瑁、硨渠、碧玉、赤石、琁珠,然彼故貧窮,無有力勢,是我聖法中說不善貧窮也。

「彼身惡行,口、意惡行,是我聖法中說不善舉貸也。彼欲覆藏身之惡行,不自發露,不欲道說,不欲令人訶責,不順求,欲覆藏口、意惡行,不自發露,不欲道說,不欲令人訶責,不順求,是我聖法中說不善長息也。彼或行村邑及村邑外,諸梵行者見已,便作是說:『諸賢!此人如是作、如是行、如是惡、如是不淨,是村邑刺。』彼作是說:『諸賢!我不如是作、不如是行、不如是惡、不如是不淨,亦非村邑刺,是我聖法中說不善責索也。』

「彼或在無事處,或在山林樹下,或在空閑居,念三不善念:慾念、恚念、害念,是我聖法中說不善數往求索也。彼作身惡行,口、意惡行,彼作身惡行,口、意惡行已,因此緣此,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是我聖法中說不善收縛也。我不見縛更有如是苦、如是重、如是麤、如是不可樂,如地獄、畜生、餓鬼縛也。此三苦縛,漏盡阿羅訶比丘已知滅盡,拔其根本,永無來生。」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世間貧窮苦,  舉貸他錢財,
 舉貸錢財已,  他責為苦惱。
 財主往求索,  因此收繫縛,
 此縛甚重苦,  世間樂於欲。
 於聖法亦然,  若無有正信,
 無慙及無愧,  作惡不善行。
 身作不善行,  口意俱亦然,
 覆藏不欲說,  不樂正教訶。
 若有數數行,  意念則為苦,
 或村或靜處,  因是必有悔。
 身口習諸行,  及意之所念,
 惡業轉增多,  數數作復作。
 彼惡業無慧,  多作不善已,
 隨所生畢訖,  必往地獄縛。
 此縛最甚苦,  雄勐之所離,
 如法得財利,  不負得安隱。
 施與得歡喜,  二俱皆獲利,
 如是諸居士,  因施福增多。
 如是聖法中,  若有好誠信,
 具足成慙愧,  庶幾無慳貪。
 已舍離五蓋,  常樂行精進,
 成就諸禪定,  滿具常棄樂。
 已得無食樂,  猶如水浴淨,
 不動心解脫,  一切有結盡。
 無病為涅槃,  謂之無上燈,
 無憂無塵安,  是說不移動。」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貧窮經第九竟(一千一十字)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九(八千八百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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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377 - 2024-01-29 00:26:39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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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三十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二六)大品行欲經第十(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給孤獨居士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白曰:「世尊!世中為有幾人行欲?」

世尊告曰:「居士!世中凡有十人行欲。云何為十?居士,有一行欲人,非法無道求索財物,彼非法無道求財物已,不自養安隱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不供養沙門、梵志,令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生天長壽。如是有一行欲人也。復次,居士!有一行欲人,非法無道求索財物,彼非法無道求財物已,能自養安隱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而不供養沙門、梵志,令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生天長壽。如是有一行欲人也。復次,居士!有一行欲人,非法無道求索財物,彼非法無道求財物已,能自養安隱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養沙門、梵志,令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生天長壽。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復次,居士!有一行欲人,法非法求索財物,彼法非法求財物已,不自養安隱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不供養沙門、梵志,令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生天長壽。如是有一行欲人也。復次,居士!有一行欲人,法非法求索財物,彼法非法求財物已,能自養安隱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而不供養沙門、梵志,令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生天長壽。如是有一行欲人也。復次,居士!有一行欲人,法非法求索財物,彼法非法求財物已,能自養安隱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養沙門、梵志,令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生天長壽。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復次,居士!有一行欲人,如法以道求索財物,彼如法以道求財物已,不自養安隱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不供養沙門、梵志,令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生天長壽。如是有一行欲人也。復次,居士!有一行欲人,如法以道求索財物,彼如法以道求財物已,能自養安隱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而不供養沙門、梵志,令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生天長壽。如是有一行欲行人也。

「復次,居士!有一行欲人,如法以道求索財物,彼如法以道求財物已,能自養安隱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養沙門、梵志,令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生天長壽。得財物已,染著縛繳,繳已染著,不見災患,不知出要而用。如是有一行欲人也。復次,居士!有一行欲人,如法以道求索財物,彼如法以道求財物已,能自養安隱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養沙門、梵志,令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生天長壽。得財物已,不染不著,不縛不繳,不繳已染著,見災患,知出要而用。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居士!若有一行欲人,非法無道求索財物,彼非法無道求財物已,不自養安隱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不供養沙門、梵志,令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生天長壽者,此行欲人於諸行欲人為最下也。居士!若有一行欲人,法非法求索財物,彼法非法求財物已,自養安隱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養沙門、梵志,令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生天長壽者,此行欲人於諸行欲人為最上也。

「居士!若有一行欲人,如法以道求索財物,彼如法以道求財物已,自養安隱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養沙門、梵志,令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生天長壽。得財物已,不染不著,不縛不繳,不繳已染著,見災患,知出要而用者,此行欲人於諸行欲人為最第一、最大、最上、最勝、最尊,為最妙也。猶如因牛有乳,因乳有酪,因酪有生酥,因生酥有熟酥,因熟酥有酥精,酥精者,為最第一、最大、最上、最勝、最尊,為最妙也。如是,居士!此行欲人於諸行欲人為最第一、最大、最上、最勝、最尊,為最妙也。」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若非法求財,  及法非法求,
 不供不自用,  亦不施為福,
 二俱皆有惡,  於行欲最下。
 若如法求財,  自身懃所得,
 供他及自用,  亦以施為福,
 二俱皆有德,  於行欲最上。
 若得出要慧,  行欲住在家,
 見災患知足,  節儉用財物,
 彼得出欲慧,  於行欲最上。」

佛說如是。給孤獨居士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行欲經第十竟(千二百五十三字)

(一二七)中阿含大品福田經第十一(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給孤獨居士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白曰:「世尊!世中為有幾福田人?」

世尊告曰:「居士!世中凡有二種福田人。云何為二?一者學人,二者無學人。學人有十八,無學人有九。居士!云何十八學人?信行、法行、信解脫、見到、身證、家家、一種、向須陀洹、得須陀洹、向斯陀含、得斯陀含、向阿那含、得阿那含、中般涅槃、生般涅槃、行般涅槃、無行般涅槃、上流色究竟,是謂十八學人。居士!云何九無學人?思法、昇進法、不動法、退法、不退法、護法——護則不退不護則退、實住法、慧解脫、俱解脫,是謂九無學人。」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世中學無學,  可尊可奉敬,
 彼能正其身,  口意亦復然,
 居士是良田,  施彼得大福。」

佛說如是。給孤獨居士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福田經第十一竟(二百六十七字)

(一二八)中阿含大品優婆塞經第十二(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給孤獨居士與大優婆塞眾五百人俱,往詣尊者舍梨子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五百優婆塞亦為作禮,卻坐一面。給孤獨居士及五百優婆塞坐一面已,尊者舍梨子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即從座起,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尊者舍梨子去後不久,給孤獨居士及五百優婆塞亦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

尊者舍梨子及眾坐已定,世尊告曰:「舍梨子!若汝知白衣聖弟子善護行五法及得四增上心,現法樂居,易不難得。舍梨子!汝當記別聖弟子地獄盡,畜生、餓鬼及諸惡處亦盡,得須陀洹,不墮惡法,定趣正覺,極受七有,天上人間七往來已而得苦邊。

「舍梨子!云何白衣聖弟子善護行五法,白衣聖弟子者,離殺、斷殺,棄舍刀杖,有慙有愧,有慈悲心,饒益一切乃至蜫蟲。彼於殺生淨除其心,白衣聖弟子善護行,此第一法。

「復次,舍梨子!白衣聖弟子離不與取、斷不與取,與而後取,樂於與取,常好佈施,歡喜無恡,不望其報,不以偷所覆,常自護已。彼於不與取淨除其心,白衣聖弟子善護行,此第二法。

「復次,舍梨子!白衣聖弟子離邪淫、斷邪淫,彼或有父所護,或母所護,或父母所護,或兄弟所護,或姉妹所護,或婦父母所護,或親親所護,或同姓所護,或為他婦女,有鞭罰恐怖,及有名僱債至華鬘親,不犯如是女。彼於邪淫淨除其心,白衣聖弟子善護行,此第三法。

「復次,舍梨子!白衣聖弟子離妄言、斷妄言,真諦言,樂真諦,住真諦不移動,一切可信,不欺世間。彼於妄言淨除其心,白衣聖弟子善護行,此第四法。

「復次,舍梨子!白衣聖弟子離酒、斷酒。彼於飲酒淨除其心,白衣聖弟子善護行,此第五法。

「舍梨子!白衣聖弟子云何得四增上心,現法樂居,易不難得?白衣聖弟子念如來,彼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如是念如來已,若有惡欲即便得滅,心中有不善、穢污、愁苦、憂慼亦復得滅。白衣聖弟子攀緣如來,心靖得喜。若有惡欲即便得滅,心中有不善、穢污、愁苦、憂慼亦復得滅。白衣聖弟子得第一增上心,現法樂居,易不難得。

「復次,舍梨子!白衣聖弟子念法,世尊善說法,必至究竟,無煩無熱,常有不移動。如是觀、如是覺、如是知、如是念法已,若有惡欲即便得滅,心中有不善、穢污、愁苦、憂慼亦復得滅。白衣聖弟子攀緣法,心靖得喜。若有惡欲即便得滅,心中有不善、穢污、愁苦、憂慼亦復得滅。白衣聖弟子得此第二增上心。

「復次,舍梨子!白衣聖弟子念眾,如來聖眾善趣正趣,向法次法,順行如法,彼眾實有阿羅訶、趣阿羅訶,有阿那含、趣阿那含,有斯陀含、趣斯陀含,有須陀洹、趣須陀洹,是謂四雙八輩。謂如來眾成就尸賴,成就三昧,成就般若,成就解脫,成就解脫知見,可敬可重,可奉可供,世良福田。彼如是念如來眾,若有惡欲即便得滅,心中有不善、穢污、愁苦、憂慼亦復得滅。白衣聖弟子攀緣如來眾,心靖得喜,若有惡欲即便得滅,心中有不善、穢污、愁苦、憂慼亦復得滅。白衣聖弟子是謂得第三增上心,現法樂居,易不難得。

「復次,舍梨子!白衣聖弟子自念尸賴,此尸賴不缺不穿,無穢無濁,住如地不虛妄,聖所稱譽,具善受持。彼如是自念尸賴,若有惡欲即便得滅,心中有不善、穢污、愁苦、憂慼亦復得滅。白衣聖弟子攀緣尸賴,心靖得喜,若有惡欲即便得滅,心中有不善、穢污、愁苦、憂慼亦復得滅。白衣聖弟子是謂得第四增上心,現法樂居,易不難得。

「舍梨子!若汝知白衣聖弟子善護行此五法,得此四增上心,現法樂居,易不難得者,舍梨子!汝記別白衣聖弟子地獄盡,畜生、餓鬼及諸惡處亦盡,得須陀洹,不墮惡法,定趣正覺,極受七有,天上人間七往來已而得苦邊。」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慧者住在家,  見地獄恐怖,
 因受持聖法,  除去一切惡。
 不殺害眾生,  知而能舍離,
 真諦不妄言,  不盜他財物。
 自有婦知足,  不樂他人妻,
 舍離斷飲酒,  心亂狂癡本。
 常當念正覺,  思惟諸善法,
 念眾觀尸賴,  從是得歡喜。
 欲行其佈施,  當以望其福,
 先施於息心,  如是成果報。
 我今說息心,  舍梨當善聽,
 若有黑及白,  赤色之與黃,
 尨色愛樂色,  牛及諸鴿鳥。
 隨彼所生處,  良御牛在前,
 身力成具足,  善速往來快,
 取彼之所能,  莫以色為非。
 如是此人間,  若有所生處,
 剎帝麗梵志,  居士本工師。
 隨彼所生處,  長老淨持戒,
 世無著善逝,  施彼得大果。
 愚癡無所知,  無慧無所聞,
 施彼得果少,  無光無所照。
 若光有所照,  有慧佛弟子,
 信向善逝者,  根生善堅住。
 彼是生善處,  如意往人家,
 最後得涅槃,  如是各有緣。」

佛說如是。尊者舍梨子及諸比丘,給孤獨居士、五百優婆塞,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優婆塞經第十二竟(千五百四十九字)

(一二九)中阿含大品怨家經第十三(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有七怨家法而作怨家,謂男女輩瞋恚時來。云何為七?怨家者,不欲令怨家有好色。所以者何?怨家者,不樂怨家有好色,人有瞋恚,習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雖好沐浴,名香塗身,然色故惡。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謂第一怨家法而作怨家,謂男女輩瞋恚時來。

「復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安隱眠。所以者何?怨家者,不樂怨家安隱眠,人有瞋恚,習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雖臥以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錦綺羅縠,有儭體被,兩頭安枕,加陵伽波惒邏、波遮悉多羅那,然故憂苦眠。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謂第二怨家法而作怨家,謂男女輩瞋恚時來。

「復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得大利。所以者何?怨家者,不樂怨家得大利,人有瞋恚,習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應得利而不得利,應不得利而得利。彼此二法更互相違,大得不利。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謂第三怨家法而作怨家,謂男女輩瞋恚時來。

「復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有朋友。所以者何?怨家者,不樂怨家有朋友,人有瞋恚,習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若有親朋友,舍離避去。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謂第四怨家法而作怨家,謂男女輩瞋恚時來。

「復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有稱譽。所以者何?怨家者,不樂怨家有名稱,人有瞋恚,習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惡名丑,聲周聞諸方。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謂第五怨家法而作怨家,謂男女輩瞋恚時來。

「復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極大富。所以者何?怨家者,不樂怨家極大富,人有瞋恚,習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作如是身、口、意行,使彼大失財物。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謂第六怨家法而作怨家,謂男女輩瞋恚時來。

「復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身壞命終,必至善處,生於天上。所以者何?怨家者,不樂怨家往至善處,人有瞋恚,習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身、口、意惡行,彼身、口、意惡行已,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謂第七怨家法而作怨家,謂男女輩瞋恚時來。此七怨家法而作怨家,謂男女輩瞋恚時來。」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瞋者得惡色,  眠臥苦不安,
 應獲得大財,  反更得不利。
 親親善朋友,  遠離瞋恚人,
 數數習瞋恚,  惡名流諸方。
 瞋作身口業,  恚纏行意業,
 人為恚所覆,  失一切財物。
 瞋恚生不利,  瞋恚生心穢,
 恐怖生於內,  人所不能覺。
 瞋者不知義,  瞋者不曉法,
 無目盲闇塞,  謂樂瞋恚人。
 恚初發惡色,  猶火始起煙,
 從是生憎嫉,  緣是諸人瞋。
 若瞋者所作,  善行及不善,
 於後瞋恚止,  煩熱如火燒。
 所謂煩熱業,  及諸法所纏,
 彼彼我今說,  汝等善心聽。
 瞋者逆害父,  及於諸兄弟,
 亦殺姉與妹,  瞋者多所殘。
 所生及長養,  得見此世間,
 因彼得存命,  此母瞋亦害。
 無羞無慚愧,  瞋纏無所言,
 人為恚所覆,  口無所不說。
 造作癡罪逆,  而自夭其命,
 作時不自覺,  因瞋生恐怖。
 繫著自己身,  愛樂無極已,
 雖愛念己身,  瞋者亦自害。
 以刀而自刺,  或從岩自投,
 或以繩自絞,  及服諸毒藥。
 如是像瞋恚,  是死依於恚,
 彼彼一切斷,  用慧能覺了。
 小小不善業,  慧者了能除,
 當堪耐是行,  欲令無惡色。
 無恚亦無憂,  除煙無貢高,
 調御斷瞋恚,  滅訖無有漏。」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怨家經第十三竟(千一百十五字)

(一三〇)中阿含大品教曇彌經第十四(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尊者曇彌為生地尊長,作佛圖主,為人所宗,凶暴急弊,極為麤惡,罵詈責數於諸比丘,因此故生地諸比丘皆舍離去,不樂住此。於是,生地諸優婆塞見生地諸比丘皆舍離去,不樂住此,便作是念:「此生地諸比丘以何意故,皆舍離去,不樂住此?」生地諸優婆塞聞此生地尊者曇彌生地尊長,作佛圖主,為人所宗,凶暴急弊,極為麤惡,罵詈責數於諸比丘,因此故生地諸比丘皆舍離去,不樂住此。生地諸優婆塞聞已,即共往詣尊者曇彌所,驅逐曇彌,令出生地諸寺中去。

於是尊者曇彌,為生地諸優婆塞所驅,令出生地諸寺中去,即攝衣持鉢遊行,往詣舍衛國,展轉進至舍衛國,住勝林給孤獨園。於是,尊者曇彌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白曰:「世尊!我於生地諸優婆塞無所污、無所說、無所犯,然生地諸優婆塞橫驅逐我,令出生地諸寺中去。」

彼時世尊告曰:「止止曇彌!何須說此?」

尊者曇彌叉手向佛再白曰:「世尊!我於生地諸優婆塞,無所污、無所說、無所犯,然生地諸優婆塞橫驅逐我,令出生地諸寺中去。」

世尊亦再告曰:「曇彌!往昔之時,此閻浮洲有諸商人,乘船入海持視岸鷹行,彼入大海不遠便放視岸鷹,若視岸鷹得至大海岸者,終不還船。若視岸鷹不得至大海岸者,便來還船。如是曇彌!為生地優婆塞所驅逐,令出生地諸寺故,便還至我所。止止曇彌!何須復說此?」

尊者曇彌復三白曰:「世尊我於生地諸優婆塞,無所污、無所說、無所犯,然生地諸優婆塞橫驅逐我,令出生地諸寺中去。」

世尊亦復三告曰:「曇彌!汝住沙門法,為生地諸優婆塞所驅逐,令出生地諸寺耶?」

於是,尊者曇彌即從座起,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云何沙門住沙門法?」

世尊告曰:「曇彌!昔時有人壽八萬歲。曇彌!人壽八萬歲時,此閻浮洲極大富樂,多有人民,村邑相近,如鷄一飛。曇彌!人壽八萬歲時,女年五百歲乃嫁。曇彌!人壽八萬歲時,有如是病,大便、小便、欲、不食、老。曇彌!人壽八萬歲時,有王名高羅婆,聰明智慧,為轉輪王,有四種軍,整御天下,如法法王成就七寶。彼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是為七。具足千子,顏貌端政,勇勐無畏,能伏他眾,彼必統領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治化,令得安隱。

「曇彌!高羅婆王有樹,名善住尼拘類王。曇彌!善住尼拘類樹王而有五枝,第一枝者,王所食及皇后。第二枝者,太子食及諸臣。第三枝者,國人民食。第四枝者,沙門、梵志食。第五枝者,禽獸所食。曇彌!善住尼拘類樹王果大如二升瓶,味如淳蜜丸。曇彌!善住尼拘類樹王果無有護者,亦無更相偷。有一人來,飢渴極羸,顏色憔悴,欲得食果,往至善住尼拘類樹王所,飽噉果已,毀折其枝,持果歸去。善住尼拘類樹王,有一天依而居之,彼作是念:『閻浮洲人異哉!無恩無有反覆。所以者何?從善住尼拘類樹王飽噉果已,毀折其枝,持果歸去,寧令善住尼拘類樹王無果不生果。』善住尼拘類樹王即無果,亦不生果。」

「復有一人來,飢渴極羸,顏色憔悴,欲得噉果,往詣善住尼拘類樹王所,見善住尼拘類樹王無果,亦不生果,即便往詣高羅婆王所,白曰:『天王!當知善住尼拘類樹王無果,亦不生果。』高羅婆王聞已,猶如力士屈伸臂頃,如是高羅婆王於拘樓瘦沒,至三十三天,住天帝釋前,白曰:『拘翼!當知善住尼拘類樹王無果,亦不生果。』於是,天帝釋及高羅婆王猶如力士屈伸臂頃,如是天帝釋及高羅婆王於三十三天中沒,至拘樓瘦。去善住尼拘類樹王不遠住,天帝釋作如其像如意足,以如其像如意足化作大水暴風雨,作大水暴風雨已,善住尼拘類樹王拔根倒竪。

「於是,善住尼拘類樹王居止樹天,因此故,憂苦愁慼,啼泣垂淚,在天帝釋前立。天帝釋問曰:『天!汝何意憂苦愁慼,啼泣垂淚,在我前立耶?』彼天白曰:『拘翼!當知大水暴風雨,善住尼拘類樹王拔根倒竪。』時,天帝釋告彼樹天曰:『天!汝樹天住樹天法,大水暴風雨,善住尼拘類樹王拔根倒竪耶?』樹天白曰:『拘翼!云何樹天住樹天法耶?』天帝釋告曰:『天!若使人欲得樹根,持樹根去,欲得樹莖、樹枝、樹葉、樹華、樹果持去者,樹天不應瞋恚,不應憎嫉,心不應恨。樹天舍意而住樹天,如是樹天住樹天法。』

「天復白曰:『拘翼!我樹天不住樹天法,從今日始樹天住樹天法,願善住尼拘類樹王還復如本。』於是,天帝釋作如其像如意足,作如其像如意足已,復化作大水暴風雨,化作大水暴風雨已,善住尼拘類樹王即復如故。如是,曇彌!若有比丘罵者不罵,瞋者不瞋,破者不破,打者不打。如是,曇彌!沙門住沙門法。」

於是,尊者曇彌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啼泣垂淚,白曰:「世尊!我非沙門住沙門法,從今日始沙門住沙門法。」

世尊告曰:「曇彌!昔有大師,名曰善眼,為外道仙人之所師宗,舍離欲愛,得如意足。曇彌!善眼大師有無量百千弟子。曇彌!善眼大師為諸弟子說梵世法。曇彌!若善眼大師為說梵世法時,諸弟子等有不具足奉行法者,彼命終已,或生四王天,或生三十三天,或生[火*僉]磨天,或生兜率哆天,或生化樂天,或生他化樂天。曇彌!若善眼大師為說梵世法時,諸弟子等設有具足奉行法者,彼修四梵室,舍離於欲,彼命終已,得生梵天。曇彌!彼時善眼大師而作是念:『我不應與弟子等同俱至後世,共生一處,我今寧可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終得生晃昱天中。』

「曇彌!彼時善眼大師則於後時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終得生晃昱天中。曇彌!善眼大師及諸弟子學道不虛,得大果報,如善眼大師,如是牟犁破群那、阿羅那遮婆羅門、瞿陀梨舍哆、害提婆羅摩納、儲提摩麗橋鞞陀邏,及薩哆富樓奚哆。

「曇彌!七富樓奚哆師亦有無量百千弟子。曇彌!七富樓奚哆師為諸弟子說梵世法。若七富樓奚哆師為說梵世法時,諸弟子等有不具足奉行法者,彼命終已,或生四王天,或生三十三天,或生[火*僉]磨天,或生兜率哆天,或生化樂天,或生他化樂天。若七富樓奚哆師為說梵世法時,諸弟子等設有具足奉行法者,彼修四梵室,舍離於欲,彼命終已,得生梵天。曇彌!七富樓奚哆師而作是念:『我不應與弟子等同俱至後世,共生一處,我今寧可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終得生晃昱天中。』

「曇彌!彼時七富樓奚哆師則於後時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終得生晃昱天中。曇彌!七富樓奚哆師及諸弟子學道不虛,得大果報。曇彌!若有罵彼七師及無量百千眷屬,打破瞋恚責數者,必受無量罪。若有一成就正見佛弟子比丘得小果,罵詈打破瞋恚責數者,此受罪多於彼。是故,曇彌!汝等各各更迭相護。所以者何?離此過已,更無有失。」

於是,世尊說此偈曰:

「須涅、牟梨破群那、 阿邏那遮婆羅門、 瞿陀梨舍哆、 害提婆羅摩納、 儲提摩麗橋鞞陀邏、 薩哆富樓奚哆。

「此在過去世,  七師有名德,
 無愛縛樂悲,  欲結盡過去。
 彼有諸弟子,  無量百千數,
 彼亦離欲結,  須臾不究竟。
 若彼外仙人,  善護行苦行,
 心中懷憎嫉,  罵者受罪多。
 若一得正見,  佛子住小果,
 罵詈責打破,  受罪多於彼。
 是故汝曇彌,  各各更相護,
 所以更相護,  重罪無過是。
 如是甚重苦,  亦為聖所惡,
 必得受惡色,  橫取邪見處。
 此是最下人,  聖法之所說,
 謂未離淫欲,  得微妙五根。
 信精進念處,  正定及正觀,
 如是得此苦,  前所受其殃。
 自受其殃已,  於後便害他,
 若能自護者,  彼為能護外。
 是故當自護,  慧者無央樂。」

佛說如是。尊者曇彌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教曇彌經第十四竟(二千四百二十四字)

(一三一)中阿含大品降魔經第十五(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婆奇瘦,在鼉山怖林鹿野園中。

爾時,尊者大目犍連教授為佛而作禪屋,露地經行。彼時,魔王化作細形,入尊者大目揵連腹中。於是,尊者大目犍連即作是念:「我今腹中猶如食豆,我寧可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自觀其腹。」是時,尊者大目犍連至經行道頭,敷尼師檀,結跏趺坐,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自觀其腹,尊者大目犍連便知魔王在其腹中。

尊者大目犍連即從定寤,語魔王曰:「汝波旬出!汝波旬出!莫觸嬈如來,亦莫觸嬈如來弟子,莫於長夜無義無饒益,必生惡處,受無量苦。」

彼時,魔王便作是念:「此沙門不見不知而作是說:『汝波旬出!汝波旬出!莫觸嬈如來,亦莫觸嬈如來弟子,莫於長夜無義無饒益,必生惡處,受無量苦。』汝之尊師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彼猶不能速知速見,況復弟子能知見耶?」

尊者大目揵連復語魔王:「我復知汝意,汝作是念:『此沙門不知不見而作是說:「汝波旬出!汝波旬出!莫觸嬈如來,亦莫觸嬈如來弟子,莫於長夜無義無饒益,必生惡處,受無量苦。汝之尊師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彼猶不能如是速知速見,況復弟子能知見耶?」』」

彼魔波旬復作是念:「今此沙門知見我故,而作是說耳。」於是,魔波旬化作細形,從口中出,在尊者大目犍連前立。

尊者大目揵連告曰:「波旬!昔有如來名覺礫拘荀大無所著、等正覺,我時作魔,名曰惡,我有妹,名黑,汝是彼子。波旬!因此事故,汝是我[外*男]甥。波旬!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有二大弟子,一者名音,二者名想。波旬!以何義故,尊者音名音耶?波旬!尊者音住梵天上,以常音聲滿千世界,更無有弟子音聲與彼等者、相似者、勝者。波旬!以是義故,尊者音名音也。

「波旬!復以何義尊者想名想耶?波旬!尊者想所依遊行村邑,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入村乞食,善護其身,善攝諸根,立於正念。彼乞食已,食訖,中後收舉衣鉢,澡洗手足,以尼師檀著於肩上,至無事處,或至山林樹下,或至閑居靜處,敷尼師檀,結加趺坐,速入想知滅定。彼時,若有放牛羊人、取樵草人,或行路人,入彼山林,見入想知滅定,便作是念:『今此沙門於無事處坐而命終,我等寧可以燥樵、草拾已,積聚覆其身上而耶維之。』即拾樵、草積覆其身,以火然之,便舍而去。彼尊者想過夜平旦,從定寤起,抖擻衣服,所依村邑遊行,如常著衣,持鉢入村乞食,善護其身,善攝諸根,立於正念。彼放牛羊人、取樵草人,或行路人,入彼山林人先見者,便作是念:『今此沙門在無事處坐坐而命終,我等昨已拾燥樵、草積覆其身,以火燒之,然已而去。然此賢者更復想也。』波旬!以是義故,尊者想名想也。

「波旬!彼時惡魔便作是念:『此禿沙門以黑所縛,斷種無子,彼學禪,伺、增伺、數數伺,猶若如驢,竟日負重,繫在櫪上,不得麥食,為彼麥故,伺、增伺、數數伺。如是,此禿沙門為黑所縛,斷種無子,學禪,伺、增伺、數數伺,猶如貓子在鼠穴邊,欲捕鼠故,伺、增伺、數數伺。如是,此禿沙門為黑所縛,斷種無子,彼學禪,伺、增伺、數數伺,猶如鵂狐在燥樵積間,為捕鼠故,伺、增伺、數數伺。如是,此禿沙門為黑所縛,斷種無子,學禪,伺、增伺、數數伺,猶如鶴鳥在水岸邊,為捕魚故,伺、增伺、數數伺。如是,此禿沙門為黑所縛,斷種無子,學禪,伺、增伺、數數伺。彼何所伺?為何義伺?求何等伺?彼調亂狂發敗壞,我不知彼何所從來?亦不知彼何所從去?亦不知住止,不知死不知生,我寧可教勅梵志、居士,汝等共來罵詈精進沙門,打破責數。所以者何?或罵打破責數時,儻能起噁心,令我得其便。』

「波旬!彼時惡魔便教勅梵志、居士,彼梵志、居士罵詈精進沙門,打破責數。彼梵志、居士或以木打,或以石擲,或以杖撾,或傷精進沙門頭,或裂壞衣,或破應器。爾時,梵志、居士若有死者,因此緣此,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彼生已,作是念:『我應受此苦,當復更受極苦過是。所以者何?以我等向精進沙門行惡行故。』

「波旬!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弟子用傷其頭,裂壞其衣,破其應器已,往詣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所。爾時,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無量百千眷屬圍遶而為說法。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遙見弟子頭傷、衣裂、鉢破而來,見已,告諸比丘:『汝等見不?惡魔教勅梵志、居士:「汝等共來罵詈精進沙門,打破嘖數。所以者何?或罵打破責數時,儻能起噁心,令我得其便。」比丘!汝等當以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週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如是悲、喜心與舍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令惡魔求便不能得便。』

「波旬!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以此教教諸弟子,彼即受教,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週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如是悲喜心與舍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以此故,彼惡魔求便不能得便。

「波旬!彼時惡魔復作是念:『我以此事求精進沙門便,而不能得。我寧可教勅梵志、居士,汝等共來奉敬、供養、禮事精進沙門,或以奉敬、供養、禮事精進沙門,儻能起噁心,令我得其便。』波旬!彼梵志、居士為惡魔所教勅已,即共奉敬、供養、禮事精進沙門,以衣敷地而作是說:『精進沙門可於上行,精進沙門難行而行,令我長夜得利饒益,安隱快樂。』梵志、居士以髮布地而作是說:『精進沙門可於上行,精進沙門難行而行,令我長夜得利饒益,安隱快樂。』梵志、居士以手捧持種種飲食,住道邊待而作是說:『精進沙門受是食是,可持是去,隨意而用,令我長夜得利饒益,安隱快樂。』諸信梵志、居士見精進沙門,敬心扶抱,將入於內,持種種財物與精進沙門,作如是說:『受是用是,可持是去,隨意所用。』爾時,梵志、居士若有死者,因此緣此,身壞命終,必至善處,生於天上。生已,作是念:『我應受是樂,當復更受極樂勝是。所以者何?以我等向精進沙門行善行故。』

「波旬!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弟子得奉敬、供養、禮事已,往詣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所。是時,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無量百千眷屬圍遶而為說法。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遙見弟子得奉敬、供養、禮事而來,見已,告諸比丘:『汝等見不?惡魔教勅梵志、居士:「汝等共來奉敬、供養、禮事精進沙門、或以奉敬、供養、禮事精進沙門,儻能起噁心,令我得其便。」比丘!汝等當觀諸行無常,觀興衰法,觀無慾,觀舍離,觀滅,觀斷,令惡魔求便而不能得。』波旬!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以此教教諸弟子,彼即受教,觀一切行無常,觀興衰法,觀無慾,觀舍離,觀滅,觀斷,令惡魔求便而不能得。

「波旬!彼時惡魔復作是念:『我以此事求精進沙門便,而不能得。我寧可化作年少形,手執大杖,住其道邊,打尊者音頭,令破血流污面。』波旬!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於後所依村邑遊行,彼於平旦著衣持鉢,入村乞食,尊者音在後侍從。波旬!爾時,惡魔化作年少形,手執大杖,住在道邊,擊尊者音頭破血流污面。波旬!尊者音破頭流血已,隨從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後,猶影不離。

「波旬!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至村邑已,極其身力右旋顧視,猶如龍視,不恐不怖,不驚不懼而觀諸方。波旬!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見尊者音頭破血流污面,隨佛後行,如影不離,便作是說:『此惡魔凶暴,大有威力,此惡魔不知厭足。』波旬!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語未訖,彼時,惡魔便於彼處,其身即墮無缺大地獄。波旬!此大地獄而有四名,一者無缺,二者百釘,三者逆刺,四者六更。彼大地獄其中有卒,往至惡魔所,語惡魔曰:『汝今當知,若釘釘等共合者,當知滿百年。』」

於是,魔波旬聞說此已,即便心悸,恐怖驚懼,身毛皆竪,向尊者大目揵連即說頌曰:

「云何彼地獄,  惡魔昔在中,
 嬈害佛梵行,  及犯彼比丘?」

尊者大目揵連即時以偈答魔波旬曰:

「地獄名無缺,  惡魔曾在中,
 嬈害佛梵行,  及犯彼比丘。
 彼鐵釘有百,  一切各逆刺,
 地獄名無缺,  惡魔昔在中。
 若有不知者,  比丘佛弟子,
 必得如是苦,  受黑業之報。
 若干種園觀,  人者在於地,
 食自然粳米,  居止在北洲。
 大須彌山岩,  善修之所熏,
 修習於解脫,  受持最後身。
 跱立在大泉,  宮殿住至劫,
 金色可愛樂,  猶火[火*僉]晃昱。
 作諸眾妓樂,  往詣帝釋所,
 本以一屋舍,  善覺了為施。
 若釋在前行,  昇毘闍延殿,
 見釋大歡喜,  天女各各舞。
 若見比丘來,  還顧有慚愧,
 若毘闍延殿,  見比丘問義。
 大仙頗能知,  愛盡得解脫?
 比丘即為答,  問者如其義。
 拘翼我能知,  愛盡得解脫。
 聞彼之所答,  釋得歡喜樂。
 比丘多饒益,  所說如其義。
 若毘闍延殿,  問帝釋天王,
 此殿名何等,  汝釋攝持城?
 釋答大仙人,  名毘闍延哆。
 是謂千世界,  於千世界中,
 無有勝此殿,  如毘闍延哆。
 天王天帝釋,  自在隨所游,
 愛樂那游哆,  化作一行百。
 毘闍延殿內,  釋得自在游,
 毘闍延大殿,  足指能震動。
 天王眼所觀,  釋得自在游。
 若鹿子母堂,  築基極深堅,
 難動不可震,  如意足能搖。
 彼有琉璃地,  聖人之所履,
 滑澤樂更觸,  布柔軟綿褥。
 愛語共和合,  天王常歡喜,
 善能作妓樂,  音節善諧和,
 謂天來會聚,  而說須陀洹。
 若干無量千,  及百諸那術,
 至三十三天,  慧眼者說法,
 聞彼所說法,  歡喜而奉行。
 我亦有是法,  如仙人所說,
 謂至梵天上,  問彼梵天事,
 梵故有此見,  謂見昔時有,
 我住有常存,  恆有不變易。
 梵天為答彼,  大仙我無見,
 謂見昔時有,  我恆常不變,
 我見此境界,  諸梵皆過去,
 我今何由說,  恆常不變易?
 我見此世間,  正覺之所說,
 隨所因緣生,  所往而轉還,
 火無有思念,  我燒愚癡人,
 火然若愚觸,  必自然得燒。
 如是汝波旬,  觸嬈於如來,
 久作不善行,  受報亦當久。
 魔汝莫厭佛,  莫嬈害比丘,
 一比丘降魔,  住在於怖林。
 彼鬼愁憂慼,  目連之所訶,
 恐怖無智慧,  即於彼處沒。」

尊者大目揵連所說如是。彼魔波旬聞尊者大目揵連所說,歡喜奉行。

降魔經第十五竟(三千二百七十四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九千五百一十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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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378 - 2024-01-29 00:28:41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一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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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一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三二)大品賴吒惒羅經第十六(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拘樓瘦,與大比丘眾俱,往至鍮蘆吒,住鍮蘆吒村北尸攝惒園中。

爾時,鍮蘆吒梵志、居士聞:「沙門瞿曇釋種子舍釋宗族,出家學道,游拘樓瘦,與大比丘眾俱,來至此鍮蘆吒,住鍮蘆吒村北尸攝惒園中。彼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十方,沙門瞿曇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彼若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尊重禮拜,供養承事者,快得善利。我等應共往見沙門瞿曇禮拜供養。」

鍮蘆吒梵志、居士聞已,各與等類眷屬相隨,從鍮蘆吒出,北行至尸攝惒園,欲見世尊禮拜、供養。往詣佛已,彼鍮蘆吒梵志、居士或稽首佛足,卻坐一面,或問訊佛,卻坐一面,或叉手向佛,卻坐一面,或遙見佛已,默然而坐。彼時,鍮蘆吒梵志、居士各坐已定,佛為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默然而住。時,鍮蘆吒梵志、居士,佛為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各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佛三匝而去。

彼時,賴吒惒羅居士子故坐不起。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鍮蘆吒梵志、居士去後不久,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如我知佛所說法者,若我在家,為鎖所鎖,不得盡形壽清淨行梵行。世尊!願我得從世尊出家學道而受具足,得作比丘,淨修梵行。」

世尊問曰:「居士子!父母聽汝於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耶?」

賴吒惒羅居士子白曰:「世尊!父母未聽我於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

世尊告曰:「居士子!若父母不聽汝於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我不得度汝出家學道,亦不得受具足。」

賴吒惒羅居士子白曰:「世尊!我當方便從父母求,必令聽我於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

世尊告曰:「居士子!隨汝所欲。」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聞佛所說,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繞三匝還歸。白曰:「二尊!如我知佛所說法者,若我在家,為鎖所鎖,不得盡形壽清淨行梵行,唯願二尊聽我於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

賴吒惒羅父母告曰:「賴吒惒羅!我今唯有汝一子,極愛憐念,意常愛樂,見無厭足,若汝命終,我尚不欲相棄舍也,況生別離不見汝耶?」

賴吒惒羅居士子復至再三白曰:「二尊!如我知佛所說法者,若我在家,為鎖所鎖,不得盡形壽清淨行梵行,唯願二尊聽我於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

賴吒惒羅居士子父母亦至再三告曰:「賴吒惒羅!我今唯有汝一子,極愛憐念,意常愛樂,見無厭足,若汝命終,我尚不欲相棄舍也,況生別離不見汝耶?」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即時臥地:「從今不起,不飲不食,乃至父母聽我於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一日不食,至二、三、四、多日不食。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父母往至子所,告曰:「賴吒惒羅!汝至柔軟,身體極好,常坐臥好床,汝今不知苦耶?賴吒惒羅!汝可速起,行欲佈施,快修福業。所以者何?賴吒惒羅!世尊境界甚難甚難,出家學道亦復甚難。」爾時,賴吒惒羅居士子默然不答。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父母往至賴吒惒羅親親及諸臣所,而作是語:「汝等共來至賴吒惒羅所,勸令從地起。」

賴吒惒羅居士子親親及諸臣等即便共至賴吒惒羅所,語曰:「賴吒惒羅!汝至柔軟,身體極好,常坐臥好床,汝今不知苦耶?賴吒惒羅!汝可速起,行欲佈施,快修福業。所以者何?世尊境界甚難甚難,出家學道亦復甚難。」彼時,賴吒惒羅居士子默然不答。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父母至賴吒惒羅居士子善知識、同伴、同時所,而作是語:「汝等共來至賴吒惒羅所,勸令從地起。」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善知識、同伴、同時即共往詣賴吒惒羅居士子所,而作是語:「賴吒惒羅!汝至柔軟,身體極好,常坐臥好床,汝今不知苦耶?賴吒惒羅!汝可速起,行欲佈施,快修福業。所以者何?賴吒惒羅!世尊境界甚難甚難,出家學道亦復甚難。」彼時,賴吒惒羅居士子默然不答。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善知識、同伴、同時往至賴吒惒羅居士子父母所,作如是語:「可聽賴吒惒羅於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若其樂者,於此生中,故可相見;若不樂者,必自來還歸父母所。今若不聽,定死無疑,當何所益?」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父母聞已,語賴吒惒羅居士子善知識、同伴、同時曰:「我今聽賴吒惒羅於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若學道來還,故可見也。」

賴吒惒羅居士子善知識、同伴、同時即共往詣賴吒惒羅所,便作是語:「居士子!父母聽汝於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若學道已,還見父母。」

賴吒惒羅居士子聞是語已,便大歡喜,生愛生樂,從地而起,漸養其身,身平復已,從鍮蘆吒出,往詣佛所,稽首佛足,白曰:「世尊!父母聽我於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唯願世尊!聽從世尊出家學道而受具足,得作比丘。」

於是,世尊度賴吒惒羅居士子出家學道,授其具足,授具足已,於鍮蘆吒隨住數時,於後則便攝衣持鉢,遊行展轉,往至舍衛國,住勝林給孤獨園。尊者賴吒惒羅出家學道,受具足已,在遠離獨住,心無放逸,修行精懃,彼在遠離獨住,心無放逸,修行精懃已。族姓子所為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唯無上梵行訖,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尊者賴吒惒羅知法已,至得阿羅訶。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得阿羅訶已後或九年十年,而作是念:「我本已許出家學道還見父母,我今寧可還赴本要。」於是,尊者賴吒惒羅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白曰:「世尊!我本有要,出家學道已,還見父母。世尊!我今辭行,往見父母,赴其本要。」

爾時,世尊便作是念:「此賴吒惒羅族姓子,若使舍戒、罷道行欲如本者,必無是處。」世尊知已,告曰:「汝去!未度者度,未解脫者令得解脫,未滅訖者令得滅訖。賴吒惒羅!今隨汝意。」

彼時,尊者賴吒惒羅聞佛所說,善受善持,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至己房中,收舉臥具,著衣持鉢,遊行展轉,往至鍮蘆吒,住鍮蘆吒村北尸攝惒園。於是,尊者賴吒惒羅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入鍮蘆吒而行乞食。尊者賴吒惒羅作如是念:「世尊稱歎次第乞食,我今寧可於此鍮蘆吒次第乞食。」尊者賴吒惒羅便於鍮蘆吒次第乞食,展轉至本家。

彼時,尊者賴吒惒羅父在中門住,修理鬚髮,尊者賴吒惒羅父遙見尊者賴吒惒羅來,便作是語:「此禿沙門為黑所縛,斷種無子,破壞我家。我有一子,極愛憐念,意常忍樂,見無厭足,彼將去度,當莫與食。」

尊者賴吒惒羅自於父家不得佈施,但得嘖[口*數]:「此禿沙門為黑所縛,斷種無子,破壞我家。我有一子,極愛憐念,意常愛樂,見無厭足,彼將去度,當莫與食。」尊者賴吒惒羅知已,便速出去。

彼時,尊者賴吒惒羅父家婢使,以箕盛臭爛飲食,欲棄著糞聚中。尊者賴吒惒羅見父婢使,以箕盛臭爛飲食,欲棄著糞聚中,便作是語:「汝妹!若此爛飲食法應棄者,可著我鉢中,我當食之。」

彼時,尊者賴吒惒羅父家婢使,以箕中臭爛飲食瀉著鉢中。瀉著鉢中時取其二相,識其音聲及其手足,取二相已,即往至尊者賴吒惒羅父所,而作是語:「尊今當知,尊子賴吒惒羅還來至此鍮蘆吒,可往見之。」尊者賴吒惒羅父聞已,大歡喜踴躍,左手攝衣,右手摩抆鬚髮,疾往詣尊者賴吒惒羅所。

彼時,尊者賴吒惒羅向壁食此臭爛食。尊者賴吒惒羅父見尊者賴吒惒羅向壁食此臭爛食,作如是說:「汝賴吒惒羅!汝至柔軟,身體極好,常食好食,賴吒惒羅!汝云何乃食此臭爛食耶?賴吒惒羅!汝以何意來此鍮蘆吒,而不能還至父母家耶?」

尊者賴吒惒羅白曰:「居士!我入父家不得佈施,但得嘖[口*數]:『此禿沙門為黑所縛,斷種無子,破壞我家。我唯有一子,至愛憐念,意常愛樂,見無厭足,彼將去度,當莫與食。』我聞此已,便速出去。」

尊者賴吒惒羅父即辭謝曰:「賴吒惒羅可忍!賴吒惒羅可忍!我實不知賴吒惒羅還入父家。」於是,尊者賴吒惒羅父敬心扶抱尊者賴吒惒羅,將入於內,敷座令坐,尊者賴吒惒羅即便就坐。

於是,其父見尊者賴吒惒羅坐已,往至婦所,而作是語:「卿今當知,賴吒惒羅族姓子今來還家,可速辦飲食。」

尊者賴吒惒羅母聞已,大歡喜踴躍,速辦飲食。辦飲食已,疾輦錢出,著中庭地,聚作大積,彼大錢積,一面立人,一面坐人,各不相見。作大錢積已,往詣尊者賴吒惒羅所,作如是語:「賴吒惒羅!是汝母分所有錢財,汝父錢財無量,百千不可復計,今盡付汝。賴吒惒羅!汝可舍戒罷道,行欲佈施,快修福業。所以者何?世尊境界甚難甚難,出家學道亦復甚難。」

尊者賴吒惒羅白其母曰:「我今欲有所說,能見聽不?」

尊者賴吒惒羅母語曰:「居士子!汝有所說,我當聽之。」

尊者賴吒惒羅白其母曰:「當作新布囊,用盛滿錢,以車載之,至恆伽江,瀉著深處。所以者何?因此錢故,令人憂苦、愁慼、啼哭,不得快樂。」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母而作是念:「以此方便不能令子賴吒惒羅舍戒罷道,我寧可至其本婦所,作如是語:『諸新婦等!汝可以先所著瓔珞嚴飾其身,賴吒惒羅族姓子本在家時極所愛念,以此瓔珞速嚴身已,汝等共往至賴吒惒羅族姓子所,各抱一足而作是說:「不審賢郎有何天女勝於我者,而令賢郎舍我為彼修梵行耶?」』」

於是,其母即至尊者賴吒惒羅其本婦所,作如是語:「諸新婦等!汝可以先所著瓔珞嚴飾其身,賴吒惒羅族姓子本在家時極所愛念,以此瓔珞速嚴身已,汝等共往至賴吒惒羅族姓子所,各抱一足而作是說:『不審賢郎有何天女勝於我者,而令賢郎舍我為彼修梵行耶?』」

彼時,尊者賴吒惒羅其本婦等即各以先所著瓔珞嚴飾其身,尊者賴吒惒羅本在家時極所愛念。以此瓔珞嚴飾身已,往詣尊者賴吒惒羅所,各抱一足而作是說:「不審賢郎有何天女勝於我者,而令賢郎舍我為彼修梵行耶?」

尊者賴吒惒羅語本婦曰:「諸妹!當知我不為天女故修於梵行。所為修梵行者,彼義已得,佛教所作,今已成辦。」

尊者賴吒惒羅諸婦等卻住一面,啼泣埀淚而作是語:「我非賢郎妹,然賢郎喚我為妹。」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迴還顧視,白父母曰:「居士!若施食者便以時施,何為相嬈?」

爾時,父母即從坐起,自行澡水,以上味餚饌,種種豐饒,食噉含消,手自斟酌,極令飽滿。食訖收器,行澡水竟,取一小床,別坐聽法。尊者賴吒惒羅為父母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即從坐起立,說頌曰:

「觀此嚴飾形,  珍寶瓔珞等,
 右磐縈其髮,  紺黛畫眉目。
 此欺愚癡人,  不誑度彼岸,
 以眾好綵色,  莊嚴臭穢身。
 此欺愚癡人,  不誑度彼岸,
 眾香遍塗體,  雌黃黃其足。
 此欺愚癡人,  不誑度彼岸,
 身服淨妙衣,  莊嚴猶幻化。
 此欺愚癡人,  不誑度彼岸,
 斷絕鹿[革*玄]襁,  及破壞鹿門。
 我舍離餌去,  誰樂於鹿縛。」

尊者賴吒惒羅說此頌已,以如意足乘虛而去,至鍮蘆吒林入彼林中,於鞞醯勒樹下敷尼師檀,結加趺坐。爾時,拘牢婆王及諸群臣前後圍繞,坐於正殿,諮嗟稱歎尊者賴吒惒羅:「若我聞賴吒惒羅族姓子來此鍮蘆吒者,我必往見。」

於是,拘牢婆王告獵師曰:「汝去桉行鍮蘆吒林,我欲出獵。」獵師受教,即便桉行鍮蘆吒林。於是,獵師桉行鍮蘆吒林,見尊者賴吒惒羅在鞞醯勒樹下,敷尼師檀,結加趺坐,便作是念:「所為拘牢婆王及諸群臣共坐正殿,諮嗟稱歎者,今已在此。」

爾時,獵師桉行鍮蘆吒林已,還詣拘牢婆王所,白曰:「大王!當知我已桉行鍮蘆吒林,隨大王意。大王本所為與諸群臣共坐正殿,諮嗟稱歎尊者賴吒惒羅:『若我聞賴吒惒羅族姓子來此鍮蘆吒者,我必往見。』尊者賴吒惒羅族姓子今在鍮蘆吒林中鞞醯勒樹下,敷尼師檀,結加趺坐。大王欲見者,便可往也。」

拘牢婆王聞已,告御者曰:「汝速嚴駕,我今欲往見賴吒惒羅。」

御者受教,即速嚴駕,訖還白曰:「大王!當知嚴駕已辦,隨大王意。」

於是,拘牢婆王即乘車出,往至鍮蘆吒林,遙見尊者賴吒惒羅,即便下車,步進往至尊者賴吒惒羅所。尊者賴吒惒羅見拘牢婆王來,而作是說:「大王!今來欲自坐耶?」

拘牢婆王曰:「今我雖到自己境界,然我意欲令賴吒惒羅族姓子請我令坐。」

尊者賴吒惒羅即請拘牢婆王曰:「今有別座,大王可坐。」

於是,拘牢婆王與尊者賴吒惒羅共相問訊,卻坐一面,語賴吒惒羅:「若為家衰故出家學道耶?若為無財物故行學道者,賴吒惒羅!拘牢婆王家多有財物,我出財物與賴吒惒羅,勸賴吒惒羅舍戒罷道,行欲佈施,快修福業。所以者何?賴吒惒羅!師教甚難,出家學道亦復甚難。」

尊者賴吒惒羅聞已,語曰:「大王!今以不淨請我,非清淨請。」

拘牢婆王聞已,問曰:「我當云何以清淨請賴吒惒羅,非以不淨耶?」

尊者賴吒惒羅語曰:「大王!應如是語:『賴吒惒羅!我國人民安隱快樂,無恐怖、無鬪諍,亦無棘刺、無苦使役,米穀豐饒,乞食易得,賴吒惒羅住我國中,我當護如法。』大王!如是以淨請我,非以不淨。」

拘牢婆王聞已,語曰:「我今以淨請賴吒惒羅,非以不淨。我國人民安隱快樂,無恐怖、無鬪諍,亦無棘刺、無苦使役,米穀豐饒,乞食易得,賴吒惒羅住我國中,我當護如法。

「復次,賴吒惒羅!有四種衰,謂衰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云何為四?病衰、老衰、財衰、親衰。賴吒惒羅!云何病衰?或有一人長病疾患,極重甚苦,彼作是念:『我長病疾患,極重甚苦,我實有欲,不能行欲,我今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彼於後時以病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是為病衰。

「賴吒惒羅!云何老衰?或有一人年耆根熟,壽過垂訖,彼作是念:『我年耆根熟,壽過埀訖,我實有欲,不能行欲,我今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彼於後時以老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是謂老衰。

「賴吒惒羅!云何財衰?或有一人貧窮無力,彼作是念:『我貧窮無力,我今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彼於後時以財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是謂財衰。

「賴吒惒羅!云何親衰?或有一人親裡斷種,死亡沒盡,彼作是念:『我親裡斷種,死亡沒盡,我今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彼於後時以親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是謂親衰。

「賴吒惒羅昔時無病,安隱成就,平等食道,不冷不熱,平正安樂,順次不諍,由是之故,食噉含消,安隱得化。賴吒惒羅非以病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

「賴吒惒羅往昔之時,年幼童子,髮黑清淨,身體盛壯,爾時作倡伎樂,極以自娛,莊嚴其身,常喜遊戲。彼時親屬皆不欲使令其學道,父母啼泣,憂慼懊惱,亦不聽汝出家學道。然汝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賴吒惒羅不以老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

「賴吒惒羅!此鍮蘆吒第一家、最大家、最勝家、最上家,謂財物也。賴吒惒羅!不以財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

「賴吒惒羅!此鍮蘆吒林間,大豪親族親皆存在,賴吒惒羅不以親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

「賴吒惒羅,此四種衰,或有衰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我見賴吒惒羅都無此衰,可使賴吒惒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賴吒惒羅!知見何等,為聞何等,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

尊者賴吒惒羅答曰:「大王!世尊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為說四事,我欲忍樂是,我知見聞是,是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云何為四?大王!此世無護,無可依恃,此世一切趣向老法,此世非常,要當舍去,此世無滿,無有厭足,為愛走使。」

拘牢婆王問曰:「賴吒惒羅!向之所說:『大王!此世無護,無可依恃。』賴吒惒羅!我有兒孫、兄弟、枝黨、象軍、車軍、馬軍、步軍,皆能射御,嚴毅勇勐,王子、力士,鉢邏騫提摩訶能伽有佔相、有策慮、有計算、有善知書、有善談論,有君臣、有眷屬,持呪知呪,彼隨諸方,有恐怖者能制止之。若賴吒惒羅所說:『大王!此世無護,無可依恃。』賴吒惒羅!向所說,此有何義耶?」

尊者賴吒惒羅答曰:「大王!我今問王,隨所解答。大王!此身頗有病耶?」

拘牢婆王答曰:「賴吒惒羅!今我此身常有風病。」

尊者賴吒惒羅問曰:「大王!風病發時,生極重甚苦者,大王!爾時可得語彼兒孫、兄弟、象軍、馬軍、車軍、步軍皆能射御,嚴毅勇勐,王子、力士,鍮邏騫提摩訶能伽,佔相、策慮、計算、知書、善能談論、君臣、眷屬,持呪知呪,汝等共來暫代我受極重甚苦,令我無病得安樂耶?」

拘牢婆王答曰:「不也。所以者何?我自作業,因業緣業,獨受極苦,甚重苦也。」

尊者賴吒惒羅語曰:「大王!以是故,世尊說此世無護,無可依恃。我欲忍樂是,我知見聞是,是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

拘牢婆王語曰:「若賴吒惒羅所說:『大王!此世無護,無可依恃。』賴吒惒羅!我亦欲是忍樂於是。所以者何?此世真實無護,無可依恃。」

拘牢婆王復問曰:「若賴吒惒羅所說:『大王!此世一切趣向老法。』賴吒惒羅向所說,此復有何義?」

尊者賴吒惒羅答曰:「大王!我今問王,隨所解答。若大王年或二十四、或二十五者,於意云何?爾時速疾何如於今?爾時筋力、形體、顏色何如於今?」

拘牢婆王答曰:「賴吒惒羅!若我時年或二十四、或二十五,自憶爾時,速疾、筋力、形體、顏色無勝我者。賴吒惒羅!我今極老,諸根衰熟,壽過垂訖,年滿八十,不復能起。」

尊者賴吒惒羅語曰:「大王!以是故,世尊說此世一切趣向老法。我欲忍樂是,我知見聞是,是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

拘牢婆王語曰:「若賴吒惒羅所說:『大王!此世一切趣向老法。』我亦欲是忍樂於是。所以者何?此世真實一切趣向老法。」

拘牢婆王復問曰:「若賴吒惒羅所說:『大王!此世無常,要當舍去。』賴吒惒羅向所說,此復有何義?」

尊者賴吒惒羅語曰:「大王!我今問王,隨所解答。大王!有豐拘樓國及豐後宮、豐倉庫耶?」

拘牢婆王答曰:「如是。」

尊者賴吒惒羅復問曰:「大王!有豐拘樓國及豐後宮、豐倉庫者,若時有法來不可依,忍樂破壞,一切世無不歸死者。爾時豐拘樓國及豐後宮、豐倉庫者,可得從此世持至後世耶?」

拘牢婆王答曰:「不也。所以者何?我獨無二,亦無伴侶從此世至後世也。」

尊者賴吒惒羅語曰:「大王!以是故,世尊說此世無常,要當舍去。我欲忍樂是,我知見聞是,是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

拘牢婆王語曰:「若賴吒惒羅所說:『大王!此世無常,要當舍去。』者,我亦欲是忍樂於是。所以者何?此世真實無常,要當舍去。」

拘牢婆王復問曰:「若賴吒惒羅所說:『大王!此世無滿,無有厭足,為愛走使。』賴吒惒羅向所說,此復有何義?」

尊者賴吒惒羅答曰:「大王!我今問王,隨所解答。大王!有豐拘樓國及豐後宮、豐倉庫耶?」

拘牢婆王答曰:「如是。」

尊者賴吒惒羅復問曰:「大王!有豐拘樓國及豐後宮、豐倉庫者,若於東方有一人來,可信可任,不欺誑世,來語王言:『我從東方來,見彼國土極大富樂,多有人民。大王!可得彼國爾所財物、人民、力役,欲得彼國整御之耶?』」

拘牢婆王答曰:「賴吒惒羅!若我知有如是豐國,爾所財物、人民、力役,得彼人民整御治者,我必取之。」

「如是南方、西方、北方,從大海彼岸若有人來,可信可任,不欺誑世,來語王言:『我從大海彼岸來,見彼國土極大富樂,多有人民。大王!可得彼國爾所財物、人民、力役,欲得彼國整御之耶?』」

拘牢婆王答曰:「賴吒惒羅!若我知有如是豐國,爾所財物、人民、力役,得彼人民整御治者,我必取之。」

尊者賴吒惒羅語曰:「大王!以是故,世尊說此世無滿,無有厭足,為愛走使。我欲忍樂是,我知見聞是,是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

拘牢婆王語曰:「若賴吒惒羅所說:『大王!此世無滿,無有厭足,為愛走使。』我亦欲是忍樂於是。所以者何?此世真實無滿,無有厭足,為愛走使。」

尊者賴吒惒羅語曰:「大王!世尊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為我說此四事,我知忍樂是,我知見聞是,是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說此頌曰:

「我見世間人,  有財癡不施,
 得財復更求,  慳貪積聚物。
 王者得天下,  整御隨其力,
 海內無厭足,  復求於海外。
 王及諸人民,  未離欲命盡,
 散髮妻子哭,  嗚呼苦難伏。
 衣被而埋藏,  或積薪火燒,
 緣行至後世,  燒已無慧念。
 死後財不隨,  妻子及奴婢,
 貧富俱共同,  愚智亦復然。
 智者不懷憂,  唯愚抱悒慼,
 是故智慧勝,  逮得正覺道。
 深著於有有,  愚癡作惡行,
 於法非法行,  以力強奪他。
 少智習効他,  愚多作惡行,
 趣胎至後世,  數數受生死。
 已受出生世,  獨作眾惡事,
 如賊他所縛,  自作惡所害。
 如是此眾生,  至到於後世,
 為己所作業,  自作惡所害。
 如果熟自墮,  老少亦如斯,
 欲莊美愛樂,  心趣好惡色。
 為欲所縛害,  因欲恐怖生,
 王我見此覺,  知是沙門妙。」

尊者賴吒惒羅所說如是。拘牢婆王聞尊者賴吒惒羅所說,歡喜奉行。

賴吒惒羅經第十六竟(六千七百七十七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一(第三念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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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380 - 2024-01-29 00:30:22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二 [Re: jwjwo]
Yehling 離線
或躍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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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數: 209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二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三三)大品優婆離經第十七(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那難陀,在波婆離[木*奈]林。

爾時,長苦行尼揵中後彷佯,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於是,世尊問曰:「苦行尼揵親子施設幾行,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

長苦行尼揵答曰:「瞿曇!我尊師尼揵親子不為我等施設於行,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但為我等施設於罰,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

世尊又復問曰:「苦行尼揵親子施設幾罰,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

長苦行尼揵答曰:「瞿曇!我尊師尼揵親子為我等輩施設三罰,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云何為三?身罰、口罰及意罰也。」

世尊又復問曰:「苦行!云何身罰異、口罰異、意罰異耶?」

長苦行尼揵答曰:「瞿曇!我等身罰異、口罰異、意罰異也。」

世尊又復問曰:「苦行!此三罰如是相似,尼揵親子施設何罰為最重,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為身罰、口罰,為意罰耶?」

長苦行尼揵答曰:「瞿曇!此三罰如是相似,我尊師尼揵親子施設身罰為最重,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口罰不然,意罰最下,不及身罰極大甚重。」

世尊又復問曰:「苦行!汝說身罰為最重耶?」

長苦行尼揵答曰:「瞿曇!身罰最重。」

世尊復再三問曰:「苦行!汝說身罰為最重耶?」

長苦行尼揵亦再三答曰:「瞿曇!身罰最重。」於是,世尊再三審定長苦行尼揵如此事已,便默然住。

長苦行尼揵問曰:「沙門瞿曇施設幾罰,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

爾時,世尊答曰:「苦行!我不施設罰,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我但施設業,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

長苦行尼揵問曰:「瞿曇施設幾業,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

世尊又復答曰:「苦行!我施設三業,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云何為三?身業、口業及意業也。」

長苦行尼揵問曰:「瞿曇!身業異、口業異、意業異耶?」

世尊又復答曰:「苦行!我身業異、口業異、意業異也。」

長苦行尼揵問曰:「瞿曇!此三業如是相似,施設何業為最重,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為身業、口業,為意業耶?」

世尊又復答曰:「苦行!此三業如是相似,我施設意業為最重,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身業、口業則不然也。」

長苦行尼揵問曰:「瞿曇!施設意業為最重耶?」

世尊又復答曰:「苦行!我施設意業為最重也。」

長苦行尼揵復再三問曰:「瞿曇!施設意業為最重耶?」世尊亦再三答曰:「苦行!我施設意業為最重也。」於是,長苦行尼揵再三審定世尊如此事已,即從座起,繞世尊三匝而退還去,往詣尼揵親子所。

尼揵親子遙見長苦行尼揵來,即便問曰:「苦行!從何處來?」

長苦行尼揵答曰:「尊!我從那難陀波婆離[木*奈]林沙門瞿曇處來。」

尼揵親子問曰:「苦行!頗共沙門瞿曇有所論耶?」

長苦行尼揵答曰:「共論。」

尼揵親子告曰:「苦行!若共沙門瞿曇有所論者,盡為我說,我或能知彼之所論。」

於是,長苦行尼揵共世尊有所論者盡向彼說,尼揵親子聞便歎曰:「善哉!苦行!謂汝於師行弟子法,所作智辯聰明決定,安隱無畏成就調御,逮大辯才,得甘露幢,於甘露界自作證成就游。所以者何?謂汝向沙門瞿曇施設身罰為最重,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口罰不然,意罰最下,不及身罰極大甚重。」

是時,優婆離居士與五百居士俱集在眾中,叉手向尼揵親子。於是,優婆離居士語長苦行尼揵曰:「尊已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事耶?」

長苦行尼揵答曰:「居士!我已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事也。」

優婆離居士語長苦行尼揵曰:「我亦能至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事已,隨所牽挽。猶如力士執長髦羊,隨所牽挽。我亦如是,能至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事已,隨所牽挽。猶如力士手執髦裘,抖擻去塵。我亦如是,能至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事已,隨所牽挽。猶如沽酒師、沽酒弟子取漉酒囊,著深水中,隨意所欲,隨所牽挽。我亦如是,能至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事已,隨所牽挽。猶龍象王年滿六十,而以憍傲摩訶能加牙足體具,筋力熾盛,力士將去以水洗髀、洗嵴、洗脇、洗腹、洗牙、洗頭及水中戲。我亦如是,能至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事已,隨其所洗。我往詣沙門瞿曇所,共彼談論,降伏已還。」

尼揵親子語優婆離居士曰:「我亦可伏沙門瞿曇,汝亦可也,長苦行尼揵亦可也。」

於是,長苦行尼揵白尼揵親子曰:「我不欲令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曇所。所以者何?沙門瞿曇知幻化呪,能呪化作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恐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化作弟子。」

尼揵親子語曰:「苦行!若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作弟子者,終無是處。若沙門瞿曇受優婆離居士化作弟子者,必有是處。」

優婆離居士再三白尼揵親子曰:「我今往詣沙門瞿曇所,共彼談論,降伏已還。」

尼揵親子亦再三答曰:「汝可速往!我亦可伏沙門瞿曇,汝亦可也,長苦行尼揵亦可也。」

長苦行尼揵復再三白曰:「我不欲令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曇所。所以者何?沙門瞿曇知幻化呪,能呪化作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恐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化作弟子。」

尼揵親子語曰:「苦行!若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作弟子者,終無是處。若沙門瞿曇受優婆離居士化作弟子者,必有是處。優婆離居士!汝去隨意。」

於是,優婆離居士稽首尼揵親子足,繞三匝而去,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問曰:「瞿曇!今日長苦行尼揵來至此耶?」

世尊答曰:「來也。居士!」

優婆離居士問曰:「瞿曇!頗共長苦行尼揵有所論耶?」

世尊答曰:「有所論也。」

優婆離居士語曰:「瞿曇!若共長苦行尼揵有所論者,盡為我說,若我聞已,或能知之。」於是,世尊共長苦行尼揵有所論者,盡向彼說。

爾時,優婆離居士聞便歎曰:「善哉!苦行!謂於尊師行弟子法,所作智辯聰明決定,安隱無畏成就調御,逮大辯才,得甘露幢,於甘露界自作證成就游。所以者何?謂向沙門瞿曇施設身罰最重,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口罰不然,意罰最下,不及身罰極大甚重。」

彼時,世尊告曰:「居士!我欲與汝共論此事,汝若住真諦者,以真諦答。」

優婆離居士報曰:「瞿曇!我住真諦,以真諦答。沙門瞿曇!但當與我共論此事。」

世尊問曰:「居士!於意云何?若有尼揵來,好喜於佈施,樂行於佈施,無戲、樂不戲,為極清淨,極行呪也。若彼行來時,多殺大小蟲,云何?居士!尼揵親子於此殺生施設報耶?」

優婆離居士答曰:「瞿曇!若思者有大罪,若無思者無大罪也。」

世尊問曰:「居士!汝說思為何等耶?」

優婆離居士答曰:「瞿曇!意業是也。」

世尊告曰:「居士!汝當思量而後答也。汝之所說,前與後違,後與前違,則不相應。居士!汝在此眾自說:『瞿曇!我住真諦,以真諦答。沙門瞿曇!但當與我共論此事。』居士!於意云何?若有尼揵來飲湯斷冷水,彼無湯時,便欲飲冷水,不得冷水,彼便命終。居士!尼揵親子云何可說彼尼揵所生耶?」

優婆離居士答曰:「瞿曇!有天名意著,彼尼揵命終,若意著死者,必生彼處。」

世尊告曰:「居士!汝當思量而後答也。汝之所說,前與後違,後與前違,則不相應。汝在此眾自說:『瞿曇!我住真諦,以真諦答。沙門瞿曇!但當與我共論此事。』居士!於意云何?若使有人持利刀來,彼作是說:『我於此那難陀內一切眾生,於一日中斫剉斬截、剝裂削割,作一肉聚,作一肉積。』居士!於意云何?彼人寧能於此那難陀內一切眾生,於一日中斫剉斬截、剝裂削割,作一肉聚,作一肉積耶?」

優婆離居士答曰:「不也。所以者何?此那難陀內極大富樂,多有人民。是故彼人於此那難陀內一切眾生,必不能得於一日中斫剉斬截、剝裂削割,作一肉聚,作一肉積。瞿曇!彼人唐大煩勞。」

「居士!於意云何?若有沙門、梵志來,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心得自在,彼作是說:『我以發一瞋念,令此一切那難陀內燒使成灰。』居士!於意云何?彼沙門、梵志寧能令此一切那難陀內燒成灰耶?」

優婆離居士答曰:「瞿曇!何但一那難陀?何但二、三、四?瞿曇!彼沙門、梵志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心得自在,若發一瞋念,能令一切國一切人民燒使成灰,況一那難陀耶?」

世尊告曰:「居士!汝當思量而後答也。汝之所說,前與後違,後與前違,則不相應。汝在此眾自說:『瞿曇!我住真諦,以真諦答。沙門瞿曇!但當與我共論此事。』」

世尊問曰:「居士!汝頗曾聞大澤無事、麒麟無事、麋鹿無事、靜寂無事、空野無事、無事即無事耶?」

優婆離居士答曰:「瞿曇!我聞有也。」

「居士!於意云何?彼為誰大澤無事、麒麟無事、麋鹿無事、靜寂無事、空野無事、無事即無事耶?」

優婆離居士默然不答。世尊告曰:「居士!速答。居士!速答。今非默然時。居士在此眾自說:『瞿曇!我住真諦,以真諦答。沙門瞿曇!但當與我共論此事。』」

於是,優婆離居士須臾默然已,語曰:「瞿曇!我不默然,我但思惟於此義耳。瞿曇!彼愚癡尼揵不善曉了,不能解知,不識良田,而不自審,長夜欺我,為彼所誤,謂向沙門瞿曇施設身罰最重,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口罰、意罰而不如也。如我從沙門瞿曇所說知義,仙人發一瞋念,能令大澤無事、麒麟無事、麋鹿無事、寂靜無事、空野無事、無事即無事。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世尊告曰:「居士!汝默然行,勿得宣言,如是勝人默然為善。」

優婆離居士白曰:「世尊!我以是故,復於世尊重加歡喜。所以者何?謂世尊作如是說:『居士!汝默然行,勿得宣言,如是勝人默然為善。』世尊!若我更為餘沙門、梵志作弟子者,彼等便當持幢、幡、蓋,遍行宣令於那難陀,作如是說:『優婆離居士為我作弟子,優婆離居士為我作弟子。然世尊作是說:居士!汝默然行,勿得宣言,如是勝人默然為善。』」

優婆離居士白曰:「世尊!從今日始,不聽諸尼揵入我家門,唯聽世尊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入。」

世尊告曰:「居士!彼尼揵等,汝家長夜所共尊敬,若其來者,汝當隨力供養於彼。」

優婆離白曰:「世尊!我以是故,復於世尊倍加歡喜。所以者何?謂世尊作如是說:『居士!彼尼揵等,汝家長夜所共尊敬,若其來者,汝當隨力供養於彼。』世尊!我本聞世尊作如是說:『當施與我,莫施與他。當施與我弟子,莫施與他弟子。若施與我者,當得大福,若施與他,不得大福。施與我弟子,當得大福,施與他弟子,不得大福。』」

世尊告曰:「居士!我不如是說:『當施與我,莫施與他。施與我弟子,莫施與他弟子。若施與我者,當得大福,若施與他,不得大福。施與我弟子,當得大福,若施與他弟子,不得大福。』居士!我說如是,施與一切,隨心歡喜,但施與不精進者,不得大福,施與精進者,當得大福。」

優婆離居士白曰:「世尊!願無為也。我自知施與尼揵、不施與尼揵。世尊!我今再自歸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於是,世尊為優婆離居士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如諸佛法,先說端正法,聞者歡悅,謂說施、說戒、說生天法,毀呰欲為災患,生死為穢,稱歎無慾為妙,道品白淨。世尊為彼說如是法已,佛知彼有歡喜心、具足心、柔軟心、堪耐心、昇上心、一向心、無疑心、無蓋心,有能有力,堪受正法,謂如諸佛所說正要。世尊便為彼說苦、習、滅、道。優婆離居士即於坐中見四聖諦,苦、習、滅、道,猶如白素,易染為色。如是優婆離居士即於坐中見四聖諦,苦、習、滅、道。

於是,優婆離居士見法得法,覺白淨法,斷疑度惑,更無餘尊,不復從他,無有猶豫,已住果證,於世尊法得無所畏。即從坐起,為佛作禮:「世尊!我今三自歸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於是,優婆離居士聞佛所說,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繞三匝而歸,勅守門者:「汝等當知,我今則為世尊弟子,從今日始,諸尼揵來,莫聽入門,唯聽世尊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入。若尼揵來者,當語彼言:『尊者!優婆離居士今受佛化,化作弟子,則不聽諸尼揵入門,唯聽世尊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入。若須食者,便可住此,當出食與。』」

於是,長苦行尼揵聞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化作弟子,則不聽諸尼揵入門,唯聽沙門瞿曇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入。長苦行尼揵聞已,往詣尼揵親子所,白曰:「尊!此是我本所說。」

尼揵親子問曰:「苦行!何者是汝本所說耶?」

長苦行尼揵答曰:「尊!我本所說,不欲令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曇所。所以者何?沙門瞿曇知幻化呪,能呪化作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恐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化作弟子。尊!優婆離居士今已受沙門瞿曇化。化作弟子已,不聽諸尼揵入門,唯聽沙門瞿曇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入。」

尼揵親子語曰:「苦行!若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作弟子者,終無是處。若沙門瞿曇受優婆離居士化作弟子者,必有是處。」

長苦行尼揵復白曰:「尊!若不信我所說者,尊自可往,亦可遣使。」

於是,尼揵親子告曰:「苦行!汝可自往,詣彼看之,為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作弟子耶?為沙門瞿曇受優婆離居士化作弟子耶?」

長苦行尼揵受尼揵親子教已,往詣優婆離居士家。守門人遙見長苦行尼揵來,而作是說:「尊者!優婆離居士今受佛化,化作弟子,則不聽諸尼揵入門,唯聽世尊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入。若欲得食者,便可住此,當出食與。」

長苦行尼揵語曰:「守門人!我不用食。」

長苦行尼揵知此事已,奮頭而去,往詣尼揵親子所,白曰:「尊!此是如我本所說。」

尼揵親子問曰:「苦行!何者是汝本所說耶?」

長苦行尼揵答曰:「尊!我本所說,不欲令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曇所。所以者何?沙門瞿曇知幻化呪,能呪化作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恐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化作弟子。尊!優婆離居士今已受沙門瞿曇化,化作弟子已,不聽諸尼揵入門,唯聽沙門瞿曇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入。」

尼揵親子告曰:「苦行!若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作弟子者,終無是處。若沙門瞿曇受優婆離居士化作弟子者,必有是處。」

長苦行尼揵白曰:「尊!若不信我所說者,願尊自往。」

於是,尼揵親子與大尼揵眾五百人俱,往詣優婆離居士家。守門人遙見尼揵親子與大尼揵眾五百人俱來,而作是說:「尊者!優婆離居士今受佛化,化作弟子,則不聽諸尼揵入門,唯聽世尊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入。若欲得食者,便可住此,當出食與。」

尼揵親子語曰:「守門人!我不用食,但欲得見優婆離居士。」

守門人語曰:「願尊住此,我今入白尊者優婆離居士。」

彼守門人即入白曰:「居士!當知尼揵親子與大尼揵眾五百人俱住在門外,作如是語:『我欲得見優婆離居士。』」

優婆離居士告守門人:「汝至中門,敷設床座,訖還白我。」

守門人受教,往至中門,敷設床座訖,還白曰:「居士!當知敷床已訖,唯願居士自當知時。」

優婆離居士將守門人往至中門,若有床座,極高廣大,極淨好敷,謂優婆離居士本抱尼揵親子所令坐者。優婆離居士自處其上,結加趺坐,告守門人:「汝出往至尼揵親子所,作如是語:『尊人!優婆離居士言:「尊人欲入者,自可隨意。」』」

彼守門人受教即出,至尼揵親子所,作如是語:「尊人!優婆離居士言:『尊人欲入者,自可隨意。』」於是,尼揵親子與大尼揵眾五百人俱入至中門。

優婆離居士遙見尼揵親子與大尼揵眾五百人俱入,而作是語:「尊人!有座,欲坐隨意。」

尼揵親子語曰:「居士!汝應爾耶?自上高座,結加趺坐,與人共語,如出家者學道無異。」

優婆離居士語曰:「尊人!我自有物,欲與便與,不與便不與,此座我有,是故我言:『有座,欲坐隨意。』」

尼揵親子敷座而坐,語曰:「居士!何以故爾?欲降伏沙門瞿曇而反自降伏來。猶如有人求眼入林,而失眼還。如是,居士欲往降伏沙門瞿曇,反為沙門瞿曇所降伏來。猶如有人以渴入池,而反渴還。居士亦然,欲往降伏沙門瞿曇,而反自降伏還。居士!何以故爾?」

優婆離居士語曰:「尊人!聽我說喻,慧者聞喻則解其義。尊人!譬一梵志,有年少婦,彼婦懷妊,語其夫曰:『我今懷妊,君去至市,可為兒買好戲具來。』時,彼梵志語其婦曰:『但令卿得安隱產已,何憂無耶?若生男者,當為卿買男戲具來,若生女者,亦當為買女戲具來。』婦至再三語其夫曰:『我今懷妊,君去至市,速為兒買好戲具來。』梵志亦至再三語其婦曰:『但令卿得安隱產已,何憂無耶?若生男者,當為卿買男戲具來,若生女者,亦當為買女戲具來。』

「彼梵志者極憐念婦,即便問曰:『卿欲為兒買何戲具?』婦報之曰:『君去為兒買獼猴子好戲具來。』梵志聞已,往至市中買獼猴子戲具。持還語其婦曰:『我已為兒買獼猴子戲具來還。』其婦見已,嫌色不好,即語夫曰:『君可持此獼猴戲具往至染家,染作黃色,令極可愛,擣使光生。』梵志聞已,即時持此獼猴戲具,往至染家而語之曰:『為我染此獼猴戲具,作好黃色,令極可愛,擣使光生。』爾時,染家便語梵志:『獼猴戲具染作黃色,令極可愛,此可爾也,然不可擣使光澤生。』於是,染家說此頌曰:

「『獼猴忍受色,  不能堪忍擣,
  若擣則命終,  終不可椎打,
  此是臭穢囊,  獼猴滿不淨。』

「尊人!當知尼揵所說亦復如是,不能堪忍受他難問,亦不可得思惟觀察,唯但染愚,不染慧也。尊人!復聽,猶如清淨波羅[木*奈]衣,主持往至於彼染家,而語之曰:『為染此衣,作極好色,令可愛也。亦為極擣,使光澤生。』彼時染家語衣主曰:『此衣可染,作極好色,令可愛也。亦可極擣,使光澤生。』於是,染家說此頌曰:

「『如波羅[木*奈]衣,  白淨忍受色,
  擣已則柔軟,  光色增益好。』

「尊人!當知諸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所說亦復如是,極能堪忍受他難問,亦快可得思惟觀察。唯但染慧,不染愚也。」

尼揵親子語曰:「居士為沙門瞿曇幻呪所化。」

優婆離居士語曰:「尊人!善幻化呪,極善幻化呪。尊人!彼幻化呪令我父母長夜得利饒益,安隱快樂,及其妻子、奴婢、作使、那難陀國王,及一切世間,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令彼長夜得利饒益,安隱快樂。」

尼揵親子語曰:「居士!舉那難陀知優婆離居士是尼揵弟子,今者竟為誰弟子耶?」

於是,優婆離居士即從座起,右膝著地,若方有佛,叉手向彼,語曰:「尊人!聽我所說也。

「雄勐離愚癡,  斷穢整降伏,
 無敵微妙思,  學戒禪智慧。
 安隱無有垢,  佛弟子婆離,
 大聖修習已,  得德說自在。
 善念妙正觀,  不高亦不下,
 不動常自在,  佛弟子婆離。
 無曲常知足,  舍離慳得滿,
 作沙門成覺,  後身尊大士。
 無比無有塵,  佛弟子婆離,
 無疾不可量,  甚深得牟尼。
 常安隱勇勐,  住法微妙思,
 調御常不戲,  佛弟子婆離。
 大龍樂住高,  結盡得解脫,
 應辯才清淨,  慧生離憂慼。
 不還有釋迦,  佛弟子婆離,
 正去禪思惟,  無有嬈清淨。
 常笑無有恚,  樂離得第一,
 無畏常專精,  佛弟子婆離。
 七仙無與等,  三達逮得梵,
 淨浴如明燈,  得息止怨結。
 勇勐極清淨,  佛弟子婆離,
 得息慧如地,  大慧除世貪。
 可祠無上眼,  上士無與等,
 御者無有恚,  佛弟子婆離。
 斷望無上善,  善調無比御,
 無上常歡喜,  無疑有光明。
 斷慢無上覺,  佛弟子婆離,
 斷愛無比覺,  無煙無有[火*僉]。
 如去為善逝,  無比無與等,
 名稱已逮正,  佛弟子婆離。
 此是百難佛,  本未曾思惟,
 優婆離所說,  諸天來至彼。
 善助加諸辯,  如法如其人,
 尼揵親子問,  佛十力弟子。」

尼揵親子問曰:「居士!汝以何意稱歎沙門瞿曇耶?」

優婆離居士報曰:「尊人!聽我說喻,慧者聞喻則解其義。猶善鬘師、鬘師弟子,採種種華,以長綖結作種種鬘。如是,尊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有無量稱歎,我之所尊,以故稱歎。」

說此法時,優婆離居士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尼揵親子即吐熱血,至波惒國,以此惡患,尋便命終。

佛說如是。優婆離居士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優婆離經第十七竟(六千二百六十三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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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484 - 2024-01-29 22:40:18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三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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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三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三四)大品釋問經第十八(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摩竭陀國,在王舍城東,[木*奈]林村北,鞞陀提山因陀羅石室。

爾時,天王釋聞佛游摩竭陀國,在王舍城東,[木*奈]林村北,鞞陀提山因陀羅石室。時,天王釋告五結樂子:「我聞世尊游摩竭陀國,在王舍城東,[木*奈]林村北,鞞陀提山因陀羅石室。五結!汝來共往見佛。」

五結樂子白曰:「唯然。」於是,五結樂子挾琉璃琴從天王釋行,三十三天聞天王釋其意至重,欲往見佛,三十三天亦復侍從天王釋行。於是,天王釋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猶如力士屈伸臂頃,於三十三天忽沒不現已,住摩竭陀國王舍城東,[木*奈]林村北,鞞陀提山,去石室不遠。

爾時,鞞陀提山光耀極照,明如火[火*僉],彼山左右居民見之,便作是念:「鞞陀提山火燒普然。」

時,天王釋住一處已,告曰:「五結!世尊如是住無事處山林樹下,樂居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有大威德,諸天共俱,樂彼遠離,燕坐安隱,快樂遊行。我等未通,不應便前。五結!汝往先通,我等然後當進。」

五結樂子白曰:「唯然。」於是,五結樂子受天王釋教已,挾琉璃琴即先往至因陀羅石室,便作是念:「知此處離佛不近不遠,令佛知我,聞我音聲。」住彼處已,調琉璃琴,作欲相應偈、龍相應偈、沙門相應偈、阿羅訶相應偈,而歌頌曰:

「賢禮汝父母,  月及耽浮樓,
 謂生汝殊妙,  令我發歡心。
 煩熱求涼風,  渴欲飲冷水,
 如是我愛汝,  猶羅訶愛法。
 如收水甚難,  著欲亦復然,
 無量生共會,  如施與無著。
 池水清且涼,  底有金粟沙,
 如龍象熱逼,  入此池水浴。
 猶如鈎牽象,  我意為汝伏,
 所行汝不覺,  窈窕未得汝。
 我意極著汝,  煩冤燒我心,
 是故我不樂,  如人入虎口。
 如釋子思禪,  常樂在於一,
 如牟尼得覺,  得汝妙淨然。
 如牟尼所樂,  無上正盡覺,
 如是我所樂,  常求欲得汝。
 如病欲得藥,  如飢欲得食,
 賢汝止我心,  猶如水滅火。
 若我所作福,  供養諸無著,
 彼是悉淨妙,  我共汝受報。
 願我共汝終,  不離汝獨沽,
 我寧共汝死,  不用相離生。
 釋為與我願,  三十三天尊,
 汝人無上尊,  是我願最堅。
 是故禮大雄,  稽首人最上,
 斷絕諸愛刺,  我禮日之親。」

於是,世尊從三昧起,讚歎五結樂子曰:「善哉!善哉!五結!汝歌音與琴聲相應,琴聲與歌音相應,歌音不出琴聲外,琴聲不出歌音外。五結!汝頗憶昔時歌頌此欲相應偈、龍相應偈、沙門相應偈、阿羅訶相應偈耶?」

五結樂子白曰:「世尊!唯大仙人自當知之。大仙人!昔時世尊初得覺道,游欝鞞羅尼連禪河岸,阿闍惒羅尼拘類樹下。爾時,躭浮樓樂王女,名賢月色。有天名結,摩兜麗御車子,求欲彼女。大仙人!彼當求欲於彼女時,我亦復求欲得彼女。然,大仙人!求彼女時竟不能得,我於爾時住彼女後,便歌頌此欲相應偈、龍相應偈、沙門相應偈、阿羅訶相應偈。大仙人!我歌頌此偈時,彼女迴顧,怡然含笑而語我曰:『五結!我未曾見彼佛世尊,然我已從三十三天聞彼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五結!若汝能數稱歎世尊者,可與汝共事大仙人。』我唯一共會,自後不復見。」

於是,天王釋而作是念:「五結樂子已令世尊從定覺起已,通我於善逝。」彼時,天王釋告曰:「五結!汝即往彼,為我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作如是語:『大仙人!天王釋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大仙人!天王釋及三十三天欲見世尊!』」

五結樂子白曰:「唯然。」

於是,五結樂子舍琉璃琴,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唯大仙人!天王釋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大仙人!天王釋及三十三天欲見世尊!」

爾時,世尊告曰:「五結!今天王釋安隱快樂,及諸天、人、阿修羅、揵沓惒、羅剎及餘種種身安隱快樂。五結!天王釋欲見我者,隨其所欲。」

於是,五結樂子聞佛所說,善受善持,稽首佛足,遶三匝而去,往詣天王釋所,白曰:「天王!我已為白世尊,世尊今待天王,唯願天王自當知時。」

於是,天王釋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往詣佛所。時,天王釋稽首佛足,再三自稱名姓言:「唯大仙人!我是天王釋,我是天王釋。」

世尊告曰:「如是。如是。拘翼!汝是天王釋。」

時,天王釋再三自稱名姓,稽首佛足,卻住一面;三十三天及五結樂子亦稽首佛足,卻住一面。時天王釋白曰:「唯大仙人!我去世尊近遠坐耶?」

世尊告曰:「汝近我坐。所以者何?汝有大天眷屬。」於是,天王釋稽首佛足,卻坐一面,三十三天及五結樂子亦稽首佛足,卻坐一面。爾時,因陀羅石室忽然廣大。所以者何?佛之威神及諸天威德。

時,天王釋坐已,白曰:「唯大仙人!我於長夜欲見世尊,欲請問法。大仙人!往昔一時世尊游舍衛國,住石岩中,大仙人!我爾時自為及為三十三天,乘千象車,往至鞞沙門大王家。爾時,鞞沙門大王家有妾,名槃闍那,爾時,世尊入定寂然,彼妾叉手禮世尊足。大仙人!我語彼曰:『妹!我今非往見世尊時,世尊入定,若世尊從定寤者,妹便為我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作如是說:「唯大仙人!天王釋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大仙人!彼妹為我稽首佛足,問訊世尊,世尊為憶不耶?」

世尊告曰:「拘翼!彼妹為汝稽首我足,具宣汝意,問訊於我,我亦憶,拘翼!當汝去時,聞此音聲,便從定寤。」

「大仙人!昔時我聞,若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出於世時,增諸天眾,減阿修羅。大仙人!我自眼見世尊弟子比丘從世尊修習梵行,舍欲離欲,身壞命終,得至善處,生於天中。大仙人!瞿毘釋女是世尊弟子,亦從世尊修習梵行,憎惡是女身,愛樂男形,轉女人身,受男子形,舍欲離欲,身壞命終,得生妙處三十三天,為我作子。彼既生已,諸天悉知,瞿婆天子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

「大仙人!我復見有世尊弟子三比丘等,亦從世尊修習梵行,不舍離欲,身壞命終,生餘下賤伎樂宮中,彼既生已,日日來至三十三天供事諸天,奉侍瞿婆天子。天子見彼已,而說頌曰:

「『與眼優婆私,  我字名瞿毘,
  奉敬佛及法,  淨意供養眾。
  我已蒙佛恩,  釋子大祐德,
  妙生三十三,  彼知祐天子。
  見彼本比丘,  受生伎樂神,
  叉手面前立,  瞿婆為說偈。
  是本瞿曇子,  我本為人時,
  來至到我家,  飲食好供養。
  此本與聖等,  行無上梵行,
  今為他所使,  日來奉事天。
  我本承事汝,  聞聖善說法,
  得信成就戒,  妙生三十三。
  汝本受奉事,  行無上梵行,
  今為他所使,  日來奉事天。
  汝以何為面,  受持佛法已,
  反背不向法,  是眼覺善說。
  我昔見汝等,  今生下伎樂,
  自行非法行,  自生於非法。
  我本在居家,  觀我今勝德,
  轉女成天子,  自在五欲樂。
  彼訶瞿曇等,  厭已歎瞿曇,
  我今當進行,  天子真諦說。
  二於彼懃行,  憶瞿曇法律,
  知欲有災患,  即彼舍離欲。
  彼為欲結縛,  即得舍遠離,
  如像斷羈靽,  度三十三天。
  因陀羅天梵,  一切皆來集,
  即彼坐上去,  雄勐舍塵欲。
  帝釋見已厭,  勝天天中天,
  彼本生下賤,  度三十三天。
  厭已妙息言,  瞿婆後說曰,
  人中有佛勝,  釋牟尼知欲。
  彼子中失念,  我訶更復得,
  於三中之一,  則生伎樂中。
  二成等正道,  在天定根樂,
  汝說如是法,  弟子無有惑。
  度漏斷邪疑,  禮佛勝伏根,
  若彼覺諸法,  二得昇進處。
  彼得昇進已,  生於梵天中,
  我等知彼法,  大仙來至此。』」

爾時,世尊便作是念:「此鬼長夜無有諛諂,亦無欺誑,無幻質直。若有問者,盡欲知故,不欲觸嬈彼之所問亦復如是,我寧可說甚深阿毘曇。」世尊知已,為天王釋說此頌曰:

「於現法樂故,  亦為後世樂,
 拘翼自恣問,  隨意之所樂,
 彼彼之所問,  盡當為決斷。
 世尊已見聽,  日天求見義,
 在摩竭陀國,  賢婆娑婆問。」

於是,天王釋白曰:「世尊!天、人、阿修羅、揵沓惒、羅剎及餘種種身,各各有幾結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天、人、阿修羅、揵沓惒、羅剎及餘種種身,各各有二結,慳及嫉也。彼各各作是念:『令我無杖、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鬪、無苦,安樂遊行。』彼雖作是念,然故有杖、有結、有怨、有恚、有諍、有鬪、有苦,無安樂遊行。」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天、人、阿修羅、揵沓惒、羅剎及餘種種身,各各有二結。彼作是念:『令我無杖、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鬪、無苦,安樂遊行。』彼雖作是念,然故有杖有結、有怨、有恚、有諍、有鬪、有苦,無安樂遊行。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慳、嫉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由何而有?復何因由無慳、嫉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慳、嫉者,因愛、不愛,緣愛、不愛,從愛、不愛生,由愛、不愛有。若無愛、不愛者,則無慳、嫉也。」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慳、嫉者,因愛、不愛,緣愛、不愛,從愛、不愛生,由愛、不愛有。若無愛、不愛者,則無慳、嫉也。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愛、不愛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由何而有?復何因由無愛、不愛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愛、不愛者,因欲緣欲,從欲而生,由欲故有。若無慾者,則無愛、不愛。」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愛、不愛者,因欲緣欲,從欲而生,由欲故有,若無慾者,則無愛、不愛。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欲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由何而有?復何因由無有欲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欲者,因念緣念,從念而生,由念故有。若無念者,則無有欲。」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欲者,因念緣念,從念而生,由念故有,若無念者,則無有欲。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念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由何而有?復何因由無有念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念者,因思緣思,從思而生,由思故有,若無思者,則無有念,由念故有欲,由欲故有愛、不愛,由愛、不愛故有慳、嫉,由慳、嫉故有刀杖、鬪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心中生無量惡不善之法,如是此純大苦陰生。若無思者,則無有念,若無念者,則無有欲,若無慾者,則無愛、不愛,若無愛、不愛者,則無慳、嫉,若無慳、嫉者,則無刀杖、鬪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心中不生無量惡不善之法,如是此純大苦陰滅。」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念者,因思緣思,從思而生,由思故有,若無思者,則無有念,由念故有欲,由欲故有愛、不愛,由愛、不愛故有慳、嫉,由慳、嫉故有刀杖、鬪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心中生無量惡不善之法,如是此純大苦陰生。若無思者,則無有念,若無念者,則無有欲,若無慾者,則無愛、不愛,若無愛、不愛者,則無慳、嫉,若無慳、嫉者,則無刀杖、鬪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心中不生無量惡不善之法,如是此純大苦陰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何者滅戲道跡?比丘何行趣向滅戲道跡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滅戲道跡者,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為八,拘翼,是謂滅戲道跡。比丘者,行此趣向滅戲道跡。」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滅戲道跡者,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為八。大仙人!是為滅戲道跡。比丘者,行此趣向滅戲道跡。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斷幾法,行幾法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斷三法,修行三法。云何為三?一曰念,二曰言,三曰求。拘翼!念者,我說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念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念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為成就彼念故;言亦如是。拘翼!求者,我說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求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求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求故。」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斷三法,修行三法。云何為三?一曰念,二曰言,三曰求。大仙人說念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念增長惡不善法,減損善法者,大仙人便斷彼,若念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念故;言亦如是。大仙人說求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求增長惡不善法,減損善法者,大仙人便斷彼。若求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求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有幾法,護從解脫行幾法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有六法,護從解脫行六法也。云何為六?眼視色,耳聞聲,鼻嗅香,舌甞味,身覺觸,意知法。拘翼!眼視色者,我說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眼視色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眼視色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如是耳聞聲、鼻嗅香、舌甞味、身覺觸、意知法者,我說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意知法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意知法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者有六法,護從解脫行六法。云何為六?眼視色,耳聞聲,鼻嗅香,舌甞味,身覺觸,意知法。大仙人說眼視色者,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眼視色增長惡不善法,減損善法者,大仙人即斷彼。若眼視色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如是耳聞聲、鼻嗅香、舌甞味、身覺觸,大仙人說意知法者,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意知法增長惡不善法,減損善法者,大仙人即斷彼,若意知法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命存一時頃,復斷幾法,行幾法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命存一時頃,復斷三法,行三法。云何為三?一曰喜,二曰憂,三曰舍。拘翼!喜者,我說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喜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喜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憂亦如是。拘翼!舍者,我說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舍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舍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命存一時頃,斷三法,行三法。云何為三?一曰喜,二曰憂,三曰舍。大仙人說喜者,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喜增長惡不善法,減損善法者,大仙人即斷彼,若喜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憂亦如是。大仙人說舍者,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舍增長惡不善法,減損善法者,大仙人即斷彼。若舍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一切沙門、梵志同一說、一欲、一愛、一樂、一意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一切沙門、梵志不同一說、一欲、一愛、一樂、一意也。」

時,天王釋復問曰:「大仙人!一切沙門、梵志以何等故,不同一說、一欲、一愛、一樂、一意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此世有若干種界,有無量界,彼隨所知界,即彼界隨其力,隨其方便,一向說此為真諦,餘者虛妄。拘翼!是故一切沙門、梵志不同一說、一欲、一愛、一樂、一意耳。」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此世有若干種界,有無量界,彼隨所知界,即彼界隨其力,隨其方便,一向說此為真諦,餘者虛妄。大仙人!以是故,一切沙門、梵志不同一說、一欲、一愛、一樂、一意耳。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一切沙門、梵志得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不必一切沙門、梵志得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

時,天王釋復問曰:「大仙人!以何等故?不必一切沙門、梵志得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若有沙門、梵志於無上愛盡,不正善心解脫者,彼不至究竟,不究竟白淨,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訖。拘翼!若有沙門、梵志於無上愛盡,正善心解脫者,彼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若有沙門、梵志於無上愛盡,不正善心解脫者,彼不至究竟,不究竟白淨,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訖。大仙人!若有沙門、梵志,於無上愛盡,正善心解脫者,彼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善受善持,白曰:「大仙人!我於長夜有疑惑刺,世尊今日而拔出之。所以者何?謂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故。」

世尊問曰:「拘翼!汝頗憶昔時曾問餘沙門、梵志如此事耶?」

時,天王釋答曰:「世尊!唯大仙人自當知之。大仙人!三十三天集在法堂,各懷愁慼,數數歎說,我等若值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者,必當往見。大仙人!然我等不得值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已,便行具足五欲功德。大仙人!我等放逸,行放逸已,大威德天子於極妙處,即便命終,大仙人!我見大威德天子於極妙處,即命終時,便生極厭,身毛皆竪,莫令我於此處速命終。

「大仙人!我因此厭、因此憂慼故,若見餘沙門、梵志在無事處山林樹下,樂居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彼樂遠離,燕坐安隱,快樂遊行。我見彼已,便謂是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即往奉見。彼不識我,而問我言:『汝為是誰?』我時答彼:『大仙人!我是天王釋。大仙人!我是天王釋。』彼復問我:『我曾見釋,亦見釋種姓,以何等故名為釋?以何等故為釋種姓?』我便答彼:『大仙人!若有來問我事者,我便隨所能、隨其力而答彼。是故我名為釋。』彼作是說:『我等若隨其事以問釋者,釋亦隨其事答我,彼問我事,我不問彼,彼歸命我,我不歸命彼。』大仙人!從彼沙門、梵志竟不得威儀法教,況復得如是問耶?」

時,天王釋而說頌曰:

「釋往釋往已,  釋今作是說,
 遠離意所念,  除疑諸猶豫。
 久遠行於世,  推求索如來,
 見沙門梵志,  在遠離燕坐。
 謂是正盡覺,  往奉敬禮事,
 云何得昇進?  如是我問彼。
 問已不能知,  聖道及道跡。
 世尊今為我,  若意有所疑,
 所念及所思,  其意之所行,
 知心隱及現,  明者為我說。
 尊佛尊為師,  尊無著牟尼,
 尊斷諸結使,  自度度眾生。
 覺者第一覺,  御者最上御,
 息者尊妙息,  大仙自度度。
 故我禮天尊,  稽首人最上,
 斷絕諸愛刺,  我禮日之親。」

於是,世尊問曰:「拘翼!汝頗憶昔時,得如是離,得如是歡喜,謂於我得法喜耶?」

時,天王釋答曰:「世尊!唯大仙人自當知之。大仙人!昔一時天及阿修羅而共鬪戰。大仙人!天及阿修羅共鬪戰時,我作是念:『令天得勝,破阿修羅,諸天食及阿修羅食,盡令三十三天食。』大仙人!天及阿修羅共鬪戰時,天便得勝,破阿修羅,諸天食及阿修羅食,盡令三十三天食。大仙人!爾時有離有喜,雜刀杖、結怨、鬪諍、憎嫉,不得神通,不得覺道,不得涅槃。大仙人!今日得離得喜,不雜刀杖、結怨、鬪諍、憎嫉,得通得覺,亦得涅槃。」

世尊問曰:「拘翼!汝何因得離得喜?謂於我得法喜耶?」

時,天王釋答曰:「大仙人!我作是念:『我於此命終,生於人間,彼若有族,極大富樂,資財無量,畜牧、產業不可稱計,封戶、食邑種種具足,謂剎利長者族、梵志長者族、居士長者族及餘族,極大富樂,資財無量,畜牧、產業不可稱計,封戶、食邑種種具足。生如是族已,成就諸根,如來所說法、律有得信者。得信已,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學智。學智已,若得智者,便得究竟智,得究竟邊。學智,學智已,若得智、不得究竟智者。若有諸天,有大福祐,色像巍巍,光耀煒燁極有威力,安隱快樂,長住宮殿,生於最上,我生彼中。』」

於是,天王釋而說頌曰:

「舍離於天身,  來下生人間,
 不愚癡入胎,  隨我意所樂。
 得身具足已,  逮質直正道,
 行具足梵行,  常樂於乞食。

「學智,學智已,若得智者,便得究竟智,得究竟邊,學智,學智已,若得智、不得究竟智者,當作最上妙天,諸天聞名,色究竟天,往生彼中。大仙人!願當得阿那含。大仙人!我今定得須陀洹。」

世尊問曰:「拘翼!汝何因得此極好、極高、極廣差降,而自稱說得須陀洹耶?」

時,天王釋以偈答曰:

「不更有餘尊,  唯世尊境界,
 得最上差降,  未曾有此處。
 大仙我此坐,  即於此天身,
 我更得增壽,  如是自眼見。」

說此法時,天王釋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及八萬諸天亦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於是,天王釋見法得法,覺白淨法,斷疑度惑,更無餘尊,不復從他,無有猶豫,已住果證,於世尊法得無所畏。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我今自歸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於是,天王釋稱歎五結樂子曰:「善哉!善哉!汝五結大益於我。所以者何?由汝故,佛從定寤,以汝先使世尊從定寤故,令我等後得見佛。五結!我從此歸,以躭浮樓伎樂王女賢月色嫁與汝作婦,及其父樂王本國拜與汝作伎樂王。」

於是,天王釋告三十三天曰:「汝等共來!若我等本為梵天王,住梵天上,再三恭敬禮事者,彼今盡為世尊恭敬禮事。所以者何?世尊梵天,梵天當造化最尊生眾生,眾生有及當有彼所,可知盡知,可見盡見。」

於是,天王釋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若本為梵天,住梵天上,再三恭敬禮事者,彼盡為世尊恭敬禮事,稽首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於是,天王釋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再為世尊恭敬禮事,稽首佛足,遶三匝已,即於彼處忽沒不現。

爾時,梵天色像巍巍,光耀煒燁,夜將向旦,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住一面,即時以偈白世尊曰:

「為多饒益義,  見利義曰天,
 賢住摩竭國,  婆娑婆問事。

「大仙人說此法時,天王釋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及八萬諸天亦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於是,世尊告梵天曰:「如是,如是。梵天所說:

「『為多饒益義,  見利義曰天,
  賢住摩竭國,  婆娑婆問事。』

「梵天!我說法時,天王釋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及八萬諸天亦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

佛說如是。時,天王釋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並大梵天,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釋問經第十八竟(七千三百六十八字)

(一三五)中阿含大品善生經第十九(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王舍城,在饒蝦蟆林。

爾時,善生居士子,父臨終時,因六方故,遺勅其子,善教善訶曰:「善生!我命終後,汝當叉手向六方禮:『東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

善生居士子聞父教已,白父曰:「唯。當如尊勅。」

於是,善生居士子,父命終後,平旦沐浴,著新蒭磨衣,手執生拘舍葉,往至水邊,叉手向六方禮:「東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

彼時,世尊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入王舍城而行乞食。世尊入王舍城乞食時,遙見善生居士子平旦沐浴,著新蒭磨衣,手執生拘舍葉,往至水邊,叉手向六方禮:「東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

世尊見已,往至善生居士子所,問曰:「居士子!受何沙門、梵志教,教汝恭敬、供養、禮事,平旦沐浴,著新芻磨衣,手執生拘舍葉,往至水邊,叉手向六方禮:『東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耶?』」

善生居士子答曰:「世尊!我不受餘沙門、梵志教也。世尊!我父臨命終時,因六方故,遺勅於我,善教善訶曰:『善生!我命終後,汝當叉手向六方禮:「東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世尊!我受父遺教,恭敬、供養、禮事故,平旦沐浴,著新芻磨衣,手執生拘舍葉,往至水邊,叉手向六方禮:『東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

世尊聞已,告曰:「居士子!我說有六方,不說無也。居士子!若有人善別六方,離四方惡不善業垢,彼於現法可敬可重,身壞命終,必至善處,上生天中。居士子!眾生有四種業、四種穢。云何為四?居士子!殺生者,是眾生業種、穢種,不與取、邪淫、妄言者,是眾生業種、穢種。」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殺生不與取,  邪淫犯他妻,
 所言不真實,  慧者不稱譽。

「居士子!人因四事故,便得多罪。云何為四?行欲、行恚、行怖、行癡。」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欲恚怖及癡,  行惡非法行,
 彼必滅名稱,  如月向盡沒。

「居士子!人因四事故,便得多福。云何為四?不行欲、不行恚、不行怖、不行癡。」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斷欲無恚怖,  無癡行法行,
 彼名稱普聞,  如月漸盛滿。

「居士子!求財物者,當知有六非道。云何為六?一曰種種戲求財物者為非道。二曰非時行求財物者為非道。三曰飲酒放逸求財物者為非道。四曰親近惡知識求財物者為非道。五曰常喜妓樂求財物者為非道。六曰懶惰求財物者為非道。

「居士子!若人種種戲者,當知有六災患。云何為六?一者負則生怨。二者失則生恥。三者負則眠不安。四者令怨家懷喜。五者使宗親懷憂。六者在眾所說人不信用。居士子!人博戲者,不經營作事,作事不營,則功業不成,未得財物,則不能得,本有財物,便轉消耗。

「居士子,人非時行者,當知有六災患。云何為六?一者不自護。二者不護財物。三者不護妻子。四者為人所疑。五者多生苦患。六者為人所謗。居士子!人非時行者,不經營作事,作事不營,則功業不成,未得財物,則不能得,本有財物,便轉消耗。

「居士子!若人飲酒放逸者,當知有六災患。一者現財物失。二者多有疾患。三者增諸鬪諍。四者隱藏發露。五者不稱不護。六者滅慧生癡。居士子!人飲酒放逸者,不經營作事,作事不營,則功業不成,未得財物,則不能得,本有財物,便轉消耗。

「居士子!若人親近惡知識者,當知有六災患。云何為六?一者親近賊。二者親近欺誑。三者親近狂醉。四者親近放恣。五者逐會嬉戲。六者以此為親友,以此為伴侶。居士子!若人親近惡知識者,不經營作事,作事不營,則功業不成,未得財物,則不能得,本有財物,便轉消耗。

「居士子!若人憙伎樂者,當知有六災患。云何為六?一者憙聞歌。二者憙見舞。三者憙往作樂。四者憙見弄鈴。五者憙拍兩手。六者憙大聚會。居士子!若人憙伎樂者,不經營作事,作事不營,則功業不成,未得財物,則不能得,本有財物,便轉消耗。

「居士子!若有懶惰者,當知有六災患。云何為六?一者大早不作業。二者大晚不作業。三者大寒不作業。四者大熱不作業。五者大飽不作業。六者大飢不作業。居士子!若人懶惰者不經營作事,作事不營則功業不成,未得財物則不能得,本有財物便轉消耗。」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種種戲逐色,  嗜酒憙作樂,
 親近惡知識,  懶惰不作業,
 放恣不自護,  此處壞敗人。
 行來不防護,  邪淫犯他妻,
 心中常結怨,  求願無有利,
 飲酒念女色,  此處壞敗人。
 重作不善行,  佷戾不受教,
 罵沙門梵志,  顛倒有邪見,
 凶暴行黑業,  此處壞敗人。
 自乏無財物,  飲酒失衣被,
 負債如湧泉,  彼必壞門族。
 數往至酒鑪,  親近惡朋友,
 應得財不得,  是伴黨為樂。
 多有惡朋友,  常隨不善伴,
 今世及後世,  二俱得敗壞。
 人習惡轉減,  習善轉興盛,
 習勝者轉增,  是故當習勝。
 習昇則得昇,  常逮智慧昇,
 轉獲清淨戒,  及與微妙上,
 晝則喜眠臥,  夜則好遊行。
 放逸常飲酒,  居家不得成,
 大寒及大熱,  謂有懶惰人。
 至竟不成業,  終不獲財利,
 若寒及大熱,  不計猶如草。
 若人作是業,  彼終不失樂。

「居士子!有四不親而似親。云何為四?一者知事非親似如親。二者面前愛言非親似如親。三者言語非親似如親。四者惡趣伴非親似如親。居士子!因四事故,知事非親似如親。云何為四?一者以知事奪財。二者以少取多。三者或以恐怖。四者或為利狎習。」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人以知為事,  言語至柔軟,
 怖為利狎習,  知非親如親,
 常當遠離彼,  如道有恐怖。

「居士子!因四事故,面前愛言非親似如親。云何為四?一者制妙事。二者教作惡。三者面前稱譽。四者背說其惡。」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若制妙善法,  教作惡不善,
 對面前稱譽,  背後說其惡。
 若知妙及惡,  亦復覺二說,
 是親不可親,  知彼人如是。
 常當遠離彼,  如道有恐怖。

「居士子!因四事故言語非親似如親。云何為四?一者認過去事。二者必辯當來事。三者虛不真說。四者現事必滅,我當作不作認說。」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認過及未來,  虛論現滅事,
 當作不作說,  知非親如親,
 常當遠離彼,  如道有恐怖。

「居士子!因四事故,惡趣伴非親似如親。云何為四?一者教種種戲。二者教非時行。三者教令飲酒。四者教親近惡知識。」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教若干種戲,  飲酒犯他妻,
 習下不習勝,  彼滅如月盡,
 常當遠離彼,  如道有恐怖。

「居士子!善親當知有四種。云何為四?一者同苦樂,當知是善親。二者愍念,當知是善親。三者求利,當知是善親。四者饒益,當知是善親。居士子!因四事故同苦樂,當知是善親。云何為四?一者為彼舍己。二者為彼舍財。三者為彼舍妻子。四者所說堪忍。」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舍欲財妻子,  所說能堪忍,
 知親同苦樂,  慧者當狎習。

「居士子!因四事故愍念,當知是善親。云何為四?一者教妙法。二者制惡法。三者面前稱說。四者卻怨家。」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教妙善制惡,  面稱卻怨家,
 知善親愍念,  慧者當狎習。

「居士子!因四事故求利,當知是善親。云何為四?一者密事發露。二者密不覆藏。三者得利為喜。四者不得利不憂。」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密事露不藏,  利喜無不憂,
 知善親求利,  慧者當狎習。

「居士子!因四事故饒益,當知是善親。云何為四?一者知財物盡。二者知財物盡已便給與物。三者見放逸教訶。四者常以愍念。」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知財盡與物,  放逸教愍念,
 知善親饒益,  慧者當狎習。

「居士子!聖法律中有六方,東方、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居士子!如東方者,如是子觀父母,子當以五事奉敬供養父母。云何為五?一者增益財物。二者備辦眾事。三者所欲則奉。四者自恣不違。五者所有私物盡以奉上。子以此五事奉敬供養父母,父母亦以五事善念其子,云何為五?一者愛念兒子。二者供給無乏。三者令子不負債。四者婚娶稱可。五者父母可意所有財物盡以付子。父母以此五事善念其子。居士子!如是東方二俱分別。居士子!聖法律中東方者,謂子、父母也。居士子!若慈孝父母者,必有增益則無衰耗。

「居士子!如南方者,如是弟子觀師,弟子當以五事恭敬供養於師。云何為五?一者善恭順。二者善承事。三者速起。四者所作業善。五者能奉敬師。弟子以此五事恭敬供養於師,師亦以五事善念弟子。云何為五?一者教技術。二者速教。三者盡教所知。四者安處善方。五者付囑善知識。師以此五事善念弟子。居士子!如是南方二俱分別。居士子!聖法律中南方者,謂弟子、師也。居士子!若人慈順於師者,必有增益則無衰耗。

「居士子!如西方者,如是夫觀妻子,夫當以五事愛敬供給妻子。云何為五?一者憐念妻子。二者不輕慢。三者為作瓔珞嚴具。四者於家中得自在。五者念妻親親。夫以此五事愛敬供給妻子,妻子當以十三事善敬順夫,云何十三?一者重愛敬夫。二者重供養夫。三者善念其夫。四者攝持作業。五者善攝眷屬。六者前以瞻侍。七者後以愛行。八者言以誠實。九者不禁製門。十者見來讚善。十一者敷設床待。十二者施設淨美豐饒飲食。十三者供養沙門梵志。妻子以此十三事善敬順夫。居士子!如是西方二俱分別。居士子!聖法律中西方者,謂夫、妻子也。居士子!若人慈愍妻子者,必有增益則無衰耗。

「居士子!如北方者,如是大家觀奴婢使人,大家當以五事愍念給恤奴婢使人。云何為五?一者隨其力而作業。二者隨時食之。三者隨時飲之。四者及日休息。五者病給湯藥。大家以此五事愍念給恤奴婢使人,奴婢使人當以九事善奉大家。云何為九?一者隨時作業。二者專心作業。三者一切作業。四者前以瞻侍。五者後以愛行。六者言以誠實。七者急時不遠離。八者行他方時則便讚歎。九者稱大家庶幾。奴婢使人以此九事善奉大家。居士子!如是北方二俱分別。居士子!聖法律中北方者,謂大家、奴婢使人也。居士子!若有人慈愍奴婢使人者,必有增益則無衰耗。

「居士子!如下方者,如是親友觀親友臣,親友當以五事愛敬供給親友臣。云何為五?一者愛敬。二者不輕慢。三者不欺誑。四者施與珍寶。五者拯念親友臣。親友以此五事愛敬供給親友臣,親友臣亦以五事善念親友,云何為五?一者知財物盡。二者知財物盡已供給財物。三者見放逸教訶。四者愛念。五者急時可歸依。親友臣以此五事善念親友。居士子!如是下方二俱分別。居士子!聖法律中下方者,謂親友、親友臣也。居士子!若人慈愍親友臣者,必有增益則無衰耗。

「居士子!如上方者,如是施主觀沙門梵志,施主當以五事尊敬供養沙門梵志。云何為五?一者不禁製門。二者見來讚善。三者敷設床待。四者施設淨美豐饒飲食。五者擁護如法。施主以此五事尊敬供養沙門梵志,沙門梵志亦以五事善念施主。云何為五?一者教信行信念信。二者教禁戒。三者教博聞。四者教佈施。五者教慧行慧立慧。沙門梵志以此五事善念施主。居士子!如是上方二俱分別。居士子!聖法律中上方者,謂施主、沙門梵志也。居士子!若人尊奉沙門梵志者,必有增益則無衰耗。

「居士子,有四攝事,云何為四?一者惠施。二者愛言。三者行利。四者等利。」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惠施及愛言,  常為他行利,
 眾生等同利,  名稱普遠至,
 此則攝持世,  猶如御車人。
 若無攝持者,  母不因其子,
 得供養恭敬,  父因子亦然,
 若有此法攝,  故得大福祐。
 照遠猶日光,  速利翻捷疾,
 不麤說聰明,  如是得名稱。
 定獲無功高,  速利翻捷疾,
 成就信尸賴,  如是得名稱。
 常起不懶惰,  憙施人飲食,
 將去調御正,  如是得名稱。
 親友臣同恤,  愛樂有齊限,
 謂攝在親中,  殊妙如師子。
 初當學技術,  於後求財物,
 後求財物已,  分別作四分。
 一分作飲食,  一分作田業,
 一分舉藏置,  急時赴所須,
 耕作商人給,  一分出息利,
 第五為取婦,  第六作屋宅。
 家若具六事,  不增快得樂,
 彼必饒錢財,  如海中水流。
 彼如是求財,  猶如蜂採花,
 長夜求錢財,  當自受快樂。
 出財莫令遠,  亦勿令普漫,
 不可以財與,  凶暴及豪強。
 東方為父母,  南方為師尊,
 西方為妻子,  北方為奴婢,
 下方親友臣,  上沙門梵志。
 願禮此諸方,  二俱得大稱,
 禮此諸方已,  施主得生天。」

佛說如是。善生居士子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善生經第十九竟(四千二百五十五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三(萬一千六百二十三字)


編輯者: Yehling (2024-01-29 22:4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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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485 - 2024-01-29 22:43:08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四 [Re: jwjwo]
Yehling 離線
或躍在淵
註冊: 2023-12-11
文章數: 209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四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三六)大品商人求財經第二十(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乃往昔時,閻浮洲中諸商人等皆共集會在賈客堂,而作是念:『我等寧可乘海裝船,入大海中取財寶來,以供家用。』復作是念:『諸賢入海,不可豫知安隱、不安隱,我等寧可各各備辦浮海之具,謂羖羊皮囊、大瓠、押栰。』彼於後時各各備辦浮海之具,羖羊皮囊、大瓠、押栰,便入大海。彼在海中為摩竭魚王破壞其船,彼商人等各各自乘浮海之具,羖羊皮囊、大瓠、押栰,浮向諸方。

「爾時,海東大風卒起,吹諸商人至海西岸,彼中逢見諸女人輩,極妙端正,一切嚴具以飾其身。彼女見已,便作是語:『善來,諸賢!快來,諸賢!此間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瑇瑁、赤石、旋珠,盡與諸賢,當與我等共相娛樂,莫令閻浮洲商人南行,乃至於夢。』彼商人等皆與婦人共相娛樂。彼商人等因共婦人合會,生男或復生女。彼於後時,閻浮洲有一智慧商人獨住靜處,而作是念:『以何等故?此婦人輩制於我等不令南行耶?我寧可伺共居婦人,知彼眠已,安徐而起,當竊南行。』

「彼閻浮洲一智慧商人則於後,伺共居婦人,知彼眠已,安徐而起,即竊南行。彼閻浮洲一智慧商人既南行已,遙聞大音高聲喚叫,眾多人聲啼哭懊惱,喚父呼母,呼喚妻子及諸愛念親親朋友,好閻浮洲安隱快樂,不復得見。彼商人聞已,極大恐怖,身毛皆竪,莫令人及非人觸嬈我者。於是,閻浮洲一智慧商人自製恐怖,復進南行。彼閻浮洲一智慧商人進行南已,忽見東邊有大鐵城,見已,遍觀不見其門,乃至可容貓子出處。

「彼閻浮洲一智慧商人見鐵城北有大叢樹,即往至彼大叢樹所,安徐緣上,上已,問彼大眾人曰:『諸賢!汝等何故,啼哭懊惱,喚父呼母,呼喚妻子及諸愛念親親朋友?好閻浮洲安隱快樂,不復得見耶?』時,大眾人便答彼曰:『賢者!我等是閻浮洲諸商人也,皆共集會在賈客堂,而作是念:「我等寧可乘海裝船,入大海中取財寶來以供家用。」賢者!我等復作是念:「諸賢!我等入海,不可豫知安隱、不安隱,我等寧可各各備辦浮海之具,謂羖羊皮囊、大瓠、押栰。」賢者!我於後時各各備辦浮海之具,謂羖羊皮囊、大瓠、押栰,便入大海。賢者!我等在海中,為摩竭魚王破壞其船。賢者!我等商人各各自乘浮海之具,羖羊皮囊、大瓠、押栰,浮向諸方。爾時,海東大風卒起,吹我等商人至海西岸,彼中逢見諸女人輩,極妙端正,一切嚴具以飾其身。彼女見已,便作是語:「善來,諸賢!快來,諸賢!此間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瑇瑁、赤石、旋珠,盡與諸賢,當與我等共相娛樂,莫令閻浮洲商人南行,乃至於夢。」

「『賢者!我等與彼婦人共相娛樂。我等因共婦人合會,生男或復生女。賢者!若彼婦人不聞閻浮洲餘諸商人在於海中,為摩竭魚王破壞船者,則與我等共相娛樂。賢者!若彼婦人聞閻浮洲有諸商人在於海中,為摩竭魚王破壞船者,便食我等,極遭逼迫。若食人時,有餘髮毛及爪齒者,彼婦人等盡取食之。若食人時,有血渧地,彼婦人等便以手爪掘地深四寸,取而食之。賢者!當知我等閻浮洲商人本有五百人,於中已噉二百五十,餘有二百五十,今皆在此大鐵城中。賢者!汝莫信彼婦人語,彼非真人,是羅剎鬼耳。』

「於是,閻浮洲一智慧商人於大叢樹安徐下已,復道而還彼婦人所本共居處,知彼婦人故眠未寤,即於其夜,彼閻浮洲一智慧商人速往至彼閻浮洲諸商人所,便作是語:『汝等共來!當至靜處,汝各獨往,勿將兒去,當共在彼,密有所論。』彼閻浮洲諸商人等共至靜處,各自獨去,不將兒息。

「於是,閻浮洲一智慧商人語曰:『諸商人!我則獨住於安靜處,而作是念:「以何等故?此婦人輩制於我等不令南行耶?我寧可伺共居婦人,知彼眠已,安徐而起,當竊南行。」於是,我便伺共居婦人,知彼眠已,我安徐起,即竊南行。我南行已,遙聞大音高聲喚叫,眾多人聲啼哭懊惱,喚父呼母,呼喚妻子及諸愛念親親朋友,好閻浮洲安隱快樂,不復得見。我聞是已,極大恐怖,身毛皆竪,莫令人及非人觸嬈我者。於是,我便自製恐怖,復進南行,進南行已,忽見東邊有大鐵城,見已,遍觀不見其門,乃至可容貓子出處。

「『我復見於大鐵城北有大叢樹,即往至彼大叢樹所,安徐緣上,上已,問彼大眾人曰:「諸賢!汝等何故,啼哭懊惱,喚父呼母,呼喚妻子及諸愛念親親朋友?好閻浮洲安隱快樂,不復得見耶?」彼大眾人而答我曰:「賢者!我等是閻浮洲諸商人,皆共集會在賈客堂,而作是念:『我等寧可乘海裝船,入大海中取財寶來以供家用。』賢者!我等復作是念:『諸賢!我等入海,不可豫知安隱、不安隱,我等寧可各各備辦浮海之具,謂羖羊皮囊、大瓠、押栰。』賢者!我等後時各各備辦浮海之具,謂羖羊皮囊、大瓠、押栰,便入大海。賢者!我等在海中,為摩竭魚王破壞其船。賢者!我等商人各各自乘浮海之具,羖羊皮囊、大瓠、押栰,浮向諸方。爾時,海東大風卒起,吹我等商人至海西岸,彼中逢見諸女人輩,極妙端正,一切嚴具以飾其身,彼女見已,便作是語:『善來,諸賢!快來,諸賢!此間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瑇瑁、赤石、旋珠,盡與諸賢,當與我等共相娛樂,莫令閻浮洲商人南行,乃至於夢。』賢者!我等與彼婦人共相娛樂。我等因共婦人合會,生男或復生女。賢者!若彼婦人不聞閻浮洲更有商人在於海中,為摩竭魚王破壞船者,則與我等共相娛樂。賢者!若彼婦人聞閻浮洲更有商人在於海中,為摩竭魚王破壞船者,便食我等,極遭逼迫。若食人時,有餘髮毛及爪齒者,彼婦人等盡取食之。若食人時,有血渧地,彼婦人等便以手爪掘地深四寸,取而食之。賢者!當知我等閻浮洲商人本有五百人,於中已噉二百五十,餘有二百五十,今皆在此大鐵城中。賢者!汝莫信彼婦人語,彼非真人,是羅剎鬼耳。」』

「於是,閻浮洲諸商人問彼閻浮洲一智慧商人曰:『賢者!不問彼大眾人,諸賢!頗有方便令我等及汝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耶?』閻浮洲一智慧商人答曰:『諸賢!我時脫不如是問也。』於是,閻浮洲諸商人語曰:『賢者!還去至本共居婦人處已,伺彼眠時,安徐而起,更竊南行。』復往至彼大眾人所問曰:『諸賢!頗有方便令我等及汝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耶?』於是,閻浮洲一智慧商人為諸商人默然而受。

「是時,閻浮洲一智慧商人還至共居婦人處已,伺彼眠時,安徐而起,即竊南行,復往至彼大眾人所,問曰:『諸賢!頗有方便令我等及汝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耶?』彼大眾人答曰:『賢者!更無方便令我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賢者!我作是念:「我等當共破掘此牆,還歸本所。」適發心已,此牆轉更倍高於常。賢者!是謂方便令我等不得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賢者!別有方便可令汝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我等永無方便。諸賢!我等聞天於空中唱曰:「閻浮洲諸商人愚癡不定,亦不善解。所以者何?不能令十五日說從解脫時而南行,彼有[馬*毛]馬王,食自然粳米,安隱快樂,充滿諸根,再三唱曰:『誰欲度彼岸,誰欲使我脫,誰欲使我將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耶?』汝等可共詣[馬*毛]馬王而作是語:『我等欲得渡至彼岸,願脫我等,願將我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賢者!是謂方便令汝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商人汝來!可往至彼[馬*毛]馬王所,而作是語:「我等欲得渡至彼岸,願脫我等,願將我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

「於是,閻浮洲有一智慧商人語曰:『諸商人!今時往詣[馬*毛]馬王所,而作是語:「我等欲得渡至彼岸,願脫我等,願將我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諸商人隨諸天意,諸商人若使十五日說從解脫時,[馬*毛]馬王食自然粳米,安隱快樂,充滿諸根,再三唱曰:「誰欲渡彼岸,誰欲從我脫,誰欲使我將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耶?」我等爾時即往彼所,而作是語:「我等欲得渡至彼岸,願脫我等,願將我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

「於是,[馬*毛]馬王后十五日說從解脫時,食自然粳米,安隱快樂,充滿諸根,再三唱曰:『誰欲得度彼岸?我當脫彼,我當將彼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時,閻浮洲諸商人聞已,即便往詣[馬*毛]馬王所而作是語:『我等欲得度至彼岸,願脫我等,願將我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時[馬*毛]馬王語曰:『商人!彼婦人等必當抱兒共相將來而作是語:「諸賢!善來還此,此間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玳瑁、赤石、旋珠,盡與諸賢,當與我等共相娛樂,設不用我者,當憐念兒子。」若彼商人而作是念:「我有男女,我有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我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玳瑁、赤石、旋珠。」者,彼雖騎我正當背中,彼必顛倒,落墮於水,便當為彼婦人所食,當遭逼迫。若食人時,有餘髮毛及爪齒者,彼婦人便當盡取食之。復次,若食人時,有血渧地,彼婦人等便以手爪掘地深四寸,取而食之。若彼商人不作是念:「我有男女,我有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我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玳瑁、赤石、旋珠。」者,彼雖持我身上一毛,彼必安隱度至閻浮洲。』」

於是,世尊告諸比丘:「彼婦人等抱兒子來,而作是語:『諸賢!善來還此,此間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玳瑁、赤石、旋珠,盡與諸賢,當與我等共相娛樂。』若彼商人而作是念:『我有男女,我有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我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玳瑁、赤石、旋珠。』者,彼雖得騎[馬*毛]馬王嵴正當背中,彼必顛倒,落墮於水,便當為彼婦人所食,當遭逼迫。若食人時,有餘髮毛及爪齒者,彼婦人等盡取食之。復次,食彼人時,有血渧地,彼婦人等便以手爪掘地深四寸,取而食之。若彼商人不作是念:『我有男女,我有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我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玳瑁、赤石、旋珠。』者,彼雖持[馬*毛]馬王一毛者,彼必安隱度至閻浮洲。

「諸比丘!我說此喻,欲令知義,此說是義,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佈,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佈,乃至天、人。

「若有比丘作如是念:『眼是我,我有眼,耳、鼻、舌、身、意是我,我有意。』者,彼比丘必被害,猶如商人為羅剎所食。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佈,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佈,乃至天、人。若有比丘作如是念:『眼非是我,我無有眼,耳、鼻、舌、身、意非是我,我無有意。』者,彼比丘得安隱去,猶如商人乘[馬*毛]馬王安隱得度。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佈,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佈,乃至天、人。

「若有比丘作如是念:『色是我,我有色,聲、香、味、觸、法是我,我有法。』者,彼比丘必被害,猶如商人為羅剎所食。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佈,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佈,乃至天、人。若有比丘作如是念:『色非是我,我無有色,聲、香、味、觸、法非是我,我無有法。』者,彼比丘得安隱去,猶如商人乘[馬*毛]馬王安隱得度。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佈,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佈,乃至天、人。

「若有比丘作如是念:『色陰是我,我有色陰,覺、想、行、識陰是我,我有識陰。』者,彼比丘必被害,猶如商人為羅剎所食。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佈,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佈,乃至天、人。若有比丘作如是念:『色陰非是我,我無有色陰,覺、想、行、識陰非是我,我無有識陰。』者,彼比丘得安隱去,猶如商人乘[馬*毛]馬王安隱得度。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佈,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佈,乃至天、人。

「若有比丘作如是念:『地是我,我有地,水、火、風、空、識是我,我有識。』者,彼比丘必被害,猶如商人為羅剎所食。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佈,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佈,乃至天、人。若有比丘作如是念:『地非是我,我無有地,水、火、風、空、識非是我,我無有識。』者,彼比丘得安隱去,猶如商人乘[馬*毛]馬王安隱得度。」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若有不信於,  佛說正法律,
 彼人必被害,  如為羅剎食。
 若人有信於,  佛說正法律,
 彼得安隱度,  如乘[馬*毛]馬王。」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商人求財經第二十竟(四千二百七十三字)

(一三七)中阿含大品世間經第二十一(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如來自覺世間,亦為他說,如來知世間。如來自覺世間習,亦為他說,如來斷世間習。如來自覺世間滅,亦為他說,如來世間滅作證。如來自覺世間道跡,亦為他說,如來修世間道跡。若有一切盡普正,有彼一切如來知見覺得。所以者何?如來從昔夜覺無上正盡之覺,至於今日夜,於無餘涅槃界,當取滅訖。於其中間,若如來口有所言說,有所應對者,彼一切是真諦,不虛不離於如,亦非顛倒,真諦審實,若說師子者,當如說如來。所以者何?如來在眾有所講說,謂師子吼,一切世間,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如來是梵有,如來至冷有,無煩亦無熱,真諦不虛有。」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知一切世間,  出一切世間,
 說一切世間,  一切世如真。
 彼最上尊雄,  能解一切縛,
 得盡一切業,  生死悉解脫。
 是天亦是人,  若有歸命佛,
 稽首禮如來,  甚深極大海。
 知已亦修敬,  諸天香音神,
 彼亦稽首禮,  謂隨於死者。
 稽首禮智士,  歸命人之上,
 無憂離塵安,  無礙諸解脫。
 是故當樂禪,  住遠離極定,
 當自作燈明,  無我必失時。
 失時有憂慼,  謂墮地獄中。」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世間經第二十一竟(三百九十六字)

(一三八)中阿含大品福經第二十二(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莫畏於福,愛樂意所念。所以者何?福者是說樂。畏於福,不愛樂意所念。所以者何?非福者,是說苦。何以故?我憶往昔長夜作福,長夜受報,愛樂意所念。我往昔時七年行慈,七返成敗,不來此世,世敗壞時,生晃昱天,世成立時,來下生空梵宮殿中,於彼梵中,作大梵天,餘處千返作自在天王,三十六返作天帝釋,復無量返作剎利頂生王。

「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大象,被好乘具,眾寶珓飾,白珠珞覆,於娑賀象王為首。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馬,被好乘具,眾寶嚴飾,金銀交絡,[馬*毛]馬王為首。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車,四種珓飾,莊以眾好,師子、虎豹斑文之皮織成雜色,種種珓飾,極利疾名樂聲車為首。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大城,極大富樂,多有人民,拘舍惒提王城為首。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樓,四種寶樓,金、銀、琉璃及水精,正法殿為首。

「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御座,四種寶座,金、銀、琉璃及水精,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錦綺羅縠,有儭體被,兩頭安枕,加陵伽波惒羅、波遮悉哆羅那。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雙衣,有初摩衣,有錦繒衣,有劫貝衣,有加陵伽波惒羅衣。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女,身體光澤,皦潔明淨,美色過人,小不及天,恣容端正,覩者歡悅,眾寶瓔珞嚴飾具足,盡剎利種女,餘族無量。

「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種食,晝夜常供,為我故設,欲令我食。比丘!彼八萬四千種食中,有一種食,極美淨潔,無量種味,是我常所食。比丘!彼八萬四千女中,有一剎利女,最端正姝妙,常奉侍我。比丘!彼八萬四千雙衣中,有一雙衣,或初摩衣,或錦繒衣,或劫貝衣,或加陵伽波惒邏衣,是我常所著。比丘!彼八萬四千御座中,有一御座,或金或銀,或琉璃,或水精,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錦綺羅縠,有儭體被,兩頭安枕,加陵伽波惒邏、波遮悉哆邏那,是我常所臥。

「比丘!彼八萬四千樓觀中,有一樓觀,或金或銀,或琉璃,或水精,名正法殿,是我常所住。比丘!彼八萬四千大城中,有一城極大富樂,多有人民,名拘舍惒提,是我常所居。比丘!彼八萬四千車中而有一車,莊以眾好,師子、虎豹斑文之皮織成雜色,種種莊飾,極利疾名樂聲車,是我常所載,至觀望園觀。比丘!彼八萬四千馬中而有一馬,體紺青色,頭像如烏,名[馬*毛]馬王,是我常所騎,至觀望園觀。比丘!彼八萬四千大象中而有一象,舉體極白,七支盡正,名於娑賀象王,是我常所乘,至觀望園觀。

「比丘!我作此念:『是何業果,為何業報,令我今日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比丘!我復作此念:『是三業果,為三業報,令我今日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一者佈施,二者調御,三者守護。』」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觀此福之報,  妙善多饒益,
 比丘我在昔,  七年修慈心。
 七反成敗劫,  不來還此世,
 世間敗壞時,  生於晃昱天。
 世間轉成時,  生於梵天中,
 在梵為大梵,  千生自在天。
 三十六為釋,  無量百頂王,
 剎利頂生王,  為人之最尊。
 如法非刀杖,  政御於天下,
 如法不加抂,  正安樂教授。
 如法轉相傳,  遍一切大地,
 大富多錢財,  生於如是族。
 財穀具足滿,  成就七寶珍,
 因此大福祐,  所生得自在。
 諸佛御於世,  彼佛之所說,
 知此甚奇特,  見神通不少。
 誰知而不信,  如是生於冥,
 是故當自為,  欲求大福祐,
 當恭敬於法,  常念佛法律。」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福經第二十二竟(一千一百五十四字)

(一三九)中阿含大品息止道經第二十三(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年少比丘始成就戒,當以數數詣息止道觀相,骨相、青相、腐相、食相、骨鏁相。彼善受善持此相已,還至住處,澡洗手足,敷尼師檀,在於床上結加趺坐,即念此相,骨相、青相、腐相、食相、骨鏁相。所以者何?若彼比丘修習此相,速除心中欲恚之病。」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若年少比丘,  覺未得上意,
 當詣息止道,  欲除其淫欲。
 心中無恚諍,  慈愍於眾生,
 遍滿一切方,  往至觀諸身。
 當觀於青相,  及以爛腐壞,
 觀鳥蟲所食,  骨骨節相連。
 修習如是相,  還歸至本處,
 澡洗於手足,  敷床正基坐。
 當以觀真實,  內身及外身,
 盛滿大小便,  心腎肝肺等。
 若欲分衛食,  到人村邑間,
 如將鎧纏絡,  常正念在前。
 若見色可愛,  清淨欲相應,
 見已觀如真,  正念佛法律。
 此中無骨筋,  無肉亦無血,
 無腎心肝肺,  無有涕唾腦。
 一切地皆空,  水種亦復然,
 空一切火種,  風種亦復空。
 若所有諸覺,  清淨欲相應,
 彼一切息止,  如慧之所觀。
 如是行精懃,  常念不淨想,
 永斷淫怒癡,  除一切無明,
 興起清淨明,  比丘得苦邊。」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息止道經第二十三竟(三百七十二字)

(一四〇)中阿含大品至邊經第二十四(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於生活中下極至邊,謂行乞食。世間大諱,謂為禿頭手擎鉢行,彼族姓子為義故受。所以者何?以厭患生老病死、愁慼啼哭、憂苦懊惱,或得此淳具足大苦陰邊,汝等非如是心出家學道耶?」

時,諸比丘白曰:「如是。」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彼愚癡人以如是心出家學道,而行伺欲染著至重,濁纏心中,憎嫉無信,懈怠失正念,無正定,惡慧心狂,調亂諸根,持戒極寬,不修沙門,不增廣行。猶人以墨浣墨所污,以血除血,以垢除垢,以濁除濁,以廁除廁,但增其穢。從冥入冥,從闇入闇,我說彼愚癡人持沙門戒亦復如是。謂彼人伺欲染著至重,濁纏心中,憎嫉無信,懈怠失正念,無正定,惡慧心狂,調亂諸根,持戒極寬,不修沙門,不增廣行。猶無事處燒人殘木,彼火燼者,非無事所用,亦非村邑所用,我說彼愚癡人持沙門戒亦復如是。謂彼人行伺欲染著至重,濁纏心中,憎嫉無信,懈怠失正念,無正定,惡慧心狂,調亂諸根,持戒極寬,不修沙門,不增廣行。」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愚癡失欲樂,  復失沙門義,
 俱忘失二邊,  猶燒殘火燼。
 猶如無事處,  燒人殘火燼,
 無事村不用。  人著欲亦然,
 猶燒殘火燼,  俱忘失二邊。」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至邊經第二十四竟(四百二十二字)

(一四一)中阿含大品喻經第二十五(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若有無量善法可得,彼一切以不放逸為本,不放逸為習,因不放逸生,不放逸為首;不放逸者,於諸善法為最第一。猶作田業,彼一切因地、依地、立地,得作田業。如是若有無量善法可得,彼一切以不放逸為本,不放逸為習,因不放逸生,不放逸為首;不放逸者,於諸善法為最第一。猶種子,村及與鬼村,百穀藥木得生長養,彼一切因地、依地、立地,得生長養。

「如是,若有無量善法可得,彼一切以不放逸為本,不放逸為習,因不放逸生,不放逸為首;不放逸者,於諸善法為最第一。猶諸根香,沉香為第一。猶諸樹香,赤栴檀為第一。猶諸水華,青蓮華為第一。猶諸陸華,須摩那華為第一。猶諸獸跡,彼一切悉入象跡中,象跡盡攝,彼象跡者為最第一,謂廣大故。如是,若有無量善法可得,彼一切以不放逸為本,不放逸為習,因不放逸生,不放逸為首;不放逸者,於諸善法為最第一。猶諸獸中,彼師子王為最第一。猶如列陣共鬪戰時,唯要誓為第一。猶樓觀椽,彼一切皆依承椽梁立,承椽梁、承椽梁皆攝持之,承椽梁者為最第一,謂盡攝故。

「如是,若有無量善法可得,彼一切以不放逸為本,不放逸為習,因不放逸生,不放逸為首;不放逸者,於諸善法為最第一。猶如諸山,須彌山王為第一。猶如諸泉,大泉攝水,大海為第一。猶諸大身,阿須羅王為第一。猶諸瞻侍,魔王為第一。猶諸行欲,頂生王為第一。猶如諸小王,轉輪王為第一。猶如虛空諸星,宿月殿為第一。猶諸綵衣,白練為第一。猶諸光明,慧光明為第一。猶如諸眾,如來弟子眾第一。猶如諸法,有為及無為,愛盡、無慾、滅盡、涅槃為第一。猶諸眾生,無足、二足、四足、多足,色、無色、有想、無想,乃至非有想非無想,如來於彼為極第一,為大為上,為最為勝,為尊為妙。猶如因牛有乳,因乳有酪,因酪有生酥,因生酥有熟酥,因熟酥有酥精,酥精為第一,為大為上,為最為勝,為尊為妙。如是若有諸眾生,無足、二足、四足、多足,色、無色、有想、無想,乃至非有想非無想,如來於彼為極第一,為大為上,為最為勝,為尊為妙。」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若有求財物,  極好轉增多,
 稱譽不放逸,  事無事慧說。
 有不放逸者,  必取二俱義,
 即此世能獲,  後世亦復得,
 雄勐觀諸義,  慧者必解脫。」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喻經第二十五竟(七百七十一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四(七千三百八十八字)

中阿含經大品第一竟(五萬三百六十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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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487 - 2024-01-29 22:47:39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五 [Re: jwjwo]
Yehling 離線
或躍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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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五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梵志品第二(有一十經)(第三念誦)

 雨勢、歌羅、數  瞿默、象跡喻
 聞德、何苦、欲  欝瘦、阿攝惒

(一四二)中阿含梵志品雨勢經第一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王舍城,在鷲岩山中。

爾時,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與跋耆相憎,常在眷屬數作是說:「跋耆國人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我當斷滅跋耆人種,破壞跋耆,令跋耆人遭無量厄。」

於是,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聞世尊游王舍城,在鷲岩山中,便告大臣雨勢曰:「我聞沙門瞿曇游王舍城,在鷲岩山中。雨勢!汝往至沙門瞿曇所,汝持我名問訊聖體安快無病,氣力如常耶?當作是語:『瞿曇!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問訊聖體安快無病,氣力如常耶?瞿曇!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與跋耆相憎,常在眷屬數作是說:「跋耆國人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我當斷滅跋耆人種,破壞跋耆,令跋耆人遭無量厄。」沙門瞿曇當何所說?』雨勢!若沙門瞿曇有所說者,汝善受持。所以者何?如是之人,終不妄說。」

大臣雨勢受王教已,乘最好乘,與五百乘俱出王舍城,即便往詣鷲岩山中。登鷲岩山,下車步進,往詣佛所,便與世尊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瞿曇!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問訊聖體安快無病,氣力如常耶?瞿曇!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與跋耆相憎,常在眷屬數作是說:『跋耆國人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我當斷滅跋耆人種,破壞跋耆,令跋耆人遭無量厄。』沙門瞿曇當何所說?」

世尊聞已,告曰:「雨勢!我昔曾游於跋耆國,彼國有寺名遮惒邏。雨勢!爾時我為跋耆國人說七不衰法,跋耆國人則能受行七不衰法。雨勢!若跋耆國人行七不衰法而不犯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

大臣雨勢白世尊曰:「沙門瞿曇略說此事,不廣分別,我等不能得解此義,願沙門瞿曇廣分別說,當令我等得知此義。」

世尊告曰:「雨勢!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廣說此義。」大臣雨勢受教而聽。

是時,尊者阿難執拂侍佛,世尊迴顧問曰:「阿難!頗聞跋耆數數集會,多聚集耶?」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我聞跋耆數數集會,多聚集也。」

世尊即告大臣雨勢:「若彼跋耆數數集會,多聚集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

世尊復問尊者阿難:「頗聞跋耆共俱集會,俱作跋耆事,共俱起耶?」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我聞跋耆共俱集會,俱作跋耆事,共俱起也。」

世尊復告大臣雨勢:「若彼跋耆共俱集會,俱作跋耆事,共俱起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

世尊復問尊者阿難:「頗聞跋耆未施設者不更施設,本所施設而不改易,舊跋耆法善奉行耶?」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我聞跋耆未施設者不更施設,本所施設而不改易,舊跋耆法善奉行也。」

世尊復告大臣雨勢:「若彼跋耆未施設者不更施設,本所施設而不改易,舊跋耆法善奉行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

世尊復問尊者阿難:「頗聞跋耆不以力勢而犯他婦、他童女耶?」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我聞跋耆不以力勢而犯他婦、他童女也。」

世尊復告大臣雨勢:「若彼跋耆不以力勢而犯他婦、他童女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

世尊復問尊者阿難:「頗聞跋耆有名德尊重者,跋耆悉共宗敬、恭奉、供養,於彼聞教則受耶?」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我聞跋耆有名德尊重者,跋耆悉共宗敬、恭奉、供養,於彼聞教則受。」

世尊復告大臣雨勢:「若彼跋耆有名德尊重者,跋耆悉共宗敬、恭奉、供養,於彼聞教則受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

世尊復問尊者阿難:「頗聞跋耆所有舊寺,跋耆悉共修飾,遵奉、供養、禮事,本之所施常作不廢,本之所為不減損耶?」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我聞跋耆所有舊寺,跋耆悉共修飾,遵奉、供養、禮事,本之所施常作不廢,本之所為不減損也。」

世尊復告大臣雨勢:「若彼跋耆所有舊寺,跋耆悉共修飾,遵奉、供養、禮事,本之所施常作不廢,本之所為不減損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

世尊復問尊者阿難:「頗聞跋耆悉共擁護諸阿羅訶,極大愛敬,常願未來阿羅訶者而欲令來,既已來者樂恆久住,常使不乏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耶?」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我聞跋耆悉共擁護諸阿羅訶,極大愛敬,常願未來阿羅訶者而欲令來,既已來者樂恆久住,常使不乏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

世尊復告大臣雨勢:「若彼跋耆悉共擁護諸阿羅訶,極大愛敬,常願未來阿羅訶者而欲令來,既已來者樂恆久住,常使不乏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雨勢!跋耆行此七不衰法,諸受持此七不衰法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

於是,大臣雨勢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瞿曇!設彼跋耆成就一不衰法者,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不能伏彼,況復具七不衰法耶?瞿曇!我國事多,請退還歸。」

世尊報曰:「欲去隨意。」

於是,大臣雨勢聞佛所說,則善受持,起繞世尊三匝而去。

大臣雨勢去後不久。於是,世尊迴顧告曰:「阿難!若有比丘依鷲岩山處處住者,宣令一切盡集講堂,一切集已,便來白我。」

尊者阿難即受佛教:「唯然。世尊!」是時,尊者阿難便行宣令:「若有比丘依鷲岩山處處住者,今令一切盡集講堂。」一切集已,還詣佛所,稽首作禮,卻住一面,白曰:「世尊!我已宣令:『若有比丘依鷲岩山處處住者,悉令一切盡集講堂。』今皆已集,唯願世尊自知其時。」

於是,世尊將尊者阿難往詣講堂,於比丘眾前敷座而坐,告諸比丘:「今為汝說七不衰法,汝等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為七?若比丘數數集會,多聚集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共齊集會,俱作眾事,共俱起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未施設事不更施設,本所施設而不改易,我所說戒善奉行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此『未來有愛,喜、欲共俱,愛樂彼彼』有起不隨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有長老上尊俱學梵行,比丘悉共宗敬、恭奉、供養,於彼聞教則受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有無事處山林高岩,閑居靜處,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宴坐,樂住不離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悉共擁護諸梵行者,至重愛敬,常願未來諸梵行者而欲令來,既已來者樂恆久住,常使不乏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

於是,世尊復告諸比丘曰:「我為汝等更說七不衰法,汝等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為七?若比丘尊師,恭敬、極重供養、奉事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法、眾、戒、不放逸、供給、定,恭敬、極重供養、奉事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我為汝等更說七不衰法,汝等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為七?若比丘不行於業,不樂於業,不習業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不行譁說,不樂譁說,不習譁說者;不行聚會,不樂聚會,不習聚會者;不行雜合,不樂雜合,不習雜合者;不行睡眠,不樂睡眠,不習睡眠者;不為利,不為譽,不為他人行梵行者;不為暫爾,不為德勝,於其中間舍方便,令德勝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我為汝等更說七不衰法,汝等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為七?若比丘成就信財、戒財、慚財、愧財、博聞財、施財,成就慧財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我為汝等更說七不衰法,汝等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為七?若比丘成就信力、精進力、慚力、愧力、念力、定力,成就慧力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我為汝等更說七不衰法,汝等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為七?若比丘修念覺支,依舍離、依無慾、依滅盡,趣向出要,擇法、精進、喜、息、定;修舍覺支,依舍離、依無慾、依滅盡,趣向出要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我為汝等更說七不衰法,汝等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為七?若比丘應與面前律與面前律,應與憶律與憶律,應與不癡律與不癡律,應與自發露與自發露,應與居與居,應與展轉與展轉,眾中起諍,當以如棄糞掃止諍法止之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今為汝等說六慰勞法,汝等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為六?以慈身業向諸梵行,是慰勞法,愛法樂法,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如是慈口業、慈意業。若有法利,如法得利,自所飯食,至在鉢中,如是利分,佈施諸梵行,是慰勞法。愛法樂法,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若有戒不缺、不穿、無穢、無黑,如地不隨他,聖所稱譽,具善受持,如是戒分,佈施諸梵行,是慰勞法。愛法樂法,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若有見是聖出要,明瞭深達,能正盡苦,如是見分,佈施諸梵行,是慰勞法。愛法樂法,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我向所言六慰勞法者,因此故說。」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雨勢經第一竟(三千七字)

(一四三)中阿含梵志品傷歌邏經第二(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傷歌邏摩納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瞿曇!我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摩納!若有疑者,恣汝所問。」

傷歌邏摩納即便問曰:「瞿曇!梵志如法行乞財物,或自作齋,或教作齋。瞿曇!若自作齋,教作齋者,彼一切行無量福跡。以因齋故,沙門瞿曇弟子隨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自調御,自息止,自滅訖。如是沙門瞿曇弟子隨族行一福跡,不行無量福跡,因學道故。」

爾時,尊者阿難執拂侍佛。於是,尊者阿難問曰:「摩納!此二道跡,何者最上、最妙、最勝耶?」

傷歌邏摩納語曰:「阿難!沙門瞿曇及阿難,我俱恭敬、尊重、奉祠。」

尊者阿難復語曰:「摩納!我不問汝恭敬、尊重、奉祠誰;我但問汝此二道跡,何者最上、最妙、最勝耶?」

尊者阿難至再三問曰:「摩納!此二道跡,何者最上、最妙、最勝耶?」

傷歌邏摩納亦再三語曰:「阿難!沙門瞿曇及阿難,我俱恭敬、尊重、奉祠。」

尊者阿難復語曰:「摩納!我不問汝恭敬、尊重、奉祠誰;我但問汝此二道跡,何者最上、最妙、最勝耶?」

於是,世尊便作是念:「此傷歌邏摩納為阿難所屈,我寧可救彼。」

世尊知已,告曰:「摩納!昔日王及群臣普集大會,共論何事?以何事故共集會耶?」

傷歌邏摩納答曰:「瞿曇!昔日王及群臣普集大會,共論如此事:『何因何緣,昔沙門瞿曇施設少戒,然諸比丘多得道者?何因何緣,今沙門瞿曇施設多戒,然諸比丘少得道耶?』瞿曇!昔日王及群臣普集大會,共論此事,以此事故共集會耳。」

爾時,世尊告曰:「摩納!我今問汝,隨所解答。於意云何?若使有一沙門梵志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為他說,我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汝等共來亦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亦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為他說,他為他說,如是展轉無量百千。於摩納意云何?我弟子隨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行一福跡,不行無量福跡,因學道故耶?」

傷歌邏摩納答曰:「瞿曇!如我解沙門瞿曇所說義,彼沙門瞿曇弟子隨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行無量福跡,不行一福跡,因學道故。」

世尊復告傷歌邏曰:「有三示現:如意足示現、佔念示現、教訓示現。摩納!云何如意足示現?有一沙門梵志,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於如意足心得自在,行無量如意足之功德,謂分一為眾,合眾為一,一則住一,有知有見,不礙石壁,猶如行空。沒地如水,履水如地,結加趺坐,上昇虛空,猶如鳥翔。今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以手捫摸,身至梵天。摩納!是謂如意足示現。

「摩納!云何佔念示現?有一沙門梵志,以他相佔他意,有是意、如是意、實有是意,無量佔不少佔,彼一切真諦而無有虛設。不以他相佔他意者,但以聞天聲及非人聲而佔他意,有是意、如是意、實有是意,無量佔不少佔,彼一切真諦而無有虛設。不以他相佔他意,亦不聞天聲及非人聲佔他意者,但以他念、他思、他說,聞聲已,佔他意,有是意、如是意、實有是意,無量佔不少佔,彼一切真諦而無有虛設。不以他相佔他意,亦不以聞天聲及非人聲佔他意,亦不以他念、他思、他說,聞聲已佔他意者,但以見他入無覺無觀定,見已,作是念:『如此賢者不念不思,如意所願。』彼賢者從此定寤,如是念。彼從此定寤即如是如是念,彼亦佔過去,亦佔未來,亦佔現在,久所作、久所說,亦佔安靜處、住安靜處,亦佔至心、心所有法。摩納!是謂佔念示現。

「摩納!云何教訓示現?有一沙門梵志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為他說:『我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汝等共來,亦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亦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為他說,他為他說,如是展轉無量百千。摩納!是謂教訓示現。此三示現,何者示現最上、最妙、最勝耶?」

傷歌邏摩納答曰:「瞿曇!若有沙門、梵志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於如意足心得自在,乃及身至梵天者,瞿曇!此自作自有,自受其報。瞿曇!於諸示現,此示現大法。瞿曇!若有沙門、梵志以他相佔他意,乃至佔心、心所有法者。瞿曇!此亦自作自有,自受其報。瞿曇!於諸示現,此亦示現大法。瞿曇!若有沙門、梵志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為他說,他為他說,如是展轉無量百千者。瞿曇!於三示現,此示現最上、最妙、最勝。」

世尊復問傷歌邏曰:「於三示現,稱歎何示現?」

傷歌邏摩納答曰:「瞿曇!於三示現,我稱說沙門瞿曇。所以者何?沙門瞿曇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心得自在,乃及身至梵天;沙門瞿曇以他相佔他意,乃至佔心、心所有法;沙門瞿曇示現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沙門瞿曇為他說,他為他說,如是展轉無量百千。瞿曇!是故於三示現,我稱歎沙門瞿曇!」

於是,世尊告曰:「摩納!汝善達此論。所以者何?我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於如意足心得自在,乃及身至梵天。摩納!我以他相佔他意,乃至佔心、心所有法。摩納!我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我為他說,他為他說,如是展轉無量百千。摩納!是故汝善達此論,汝當如是善受善持。所以者何?此所說義,應當如是。」

於是,傷歌邏摩納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傷歌邏摩納、尊者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傷歌邏經第二竟(二千二百五十二字)

(一四四)中阿含梵志品算數目揵連經第三(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東園鹿子母堂。

爾時,算數梵志目揵連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瞿曇!我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目揵連!恣汝所問,莫自疑難。」

算數目揵連則便問曰:「瞿曇!此鹿子母堂漸次第作,轉後成訖。瞿曇!此鹿子母堂椷梯,初昇一隥,後二、三、四。瞿曇!如是此鹿子母堂漸次第上。瞿曇!此御象者,亦漸次第調御成訖,謂因鈎故。瞿曇!此御馬者,亦漸次第調御成訖,謂因[革*玄]故。瞿曇!此剎利亦漸次第至成就訖,謂因捉弓箭故。瞿曇!此諸梵志亦漸次第至成就訖,謂因學經書故。瞿曇!我等學算數,以算數存命,亦漸次第至成就訖。若有弟子,或男或女,始教一一數,二、二、三、三、十、百、千、萬,次第至上。瞿曇!如是我等學算數,以算數存命,漸次第至成訖。沙門瞿曇!此法、律中,云何漸次第作至成就訖?」

世尊告曰:「目揵連!若有正說漸次第作,乃至成訖。目揵連!我法、律中謂正說。所以者何?目揵連!我於此法、律漸次第作至成就訖。目揵連!若年少比丘初來學道,始入法、律者,如來先教:『比丘!汝來身護命清淨,口、意護命清淨。』目揵連!若比丘身護命清淨,口、意護命清淨者,如來復上教:『比丘!汝來觀內身如身,至觀覺、心、法如法。』目揵連!若比丘觀內身如身,至觀覺、心、法如法者,如來復上教:『比丘!汝來觀內身如身,莫念欲相應念,至觀覺、心、法如法,莫念非法相應念。』

「目揵連!若比丘觀內身如身,不念欲相應念,至觀覺、心、法如法,不念非法相應念者,如來復上教:『比丘!汝來守護諸根,常念閉塞,念欲明達,守護念心而得成就,恆起正知,若眼見色,然不受相,亦不味色,謂忿諍故,守護眼根。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趣向彼故,守護眼根。如是耳、鼻、舌、身,若意知法,然不受相,亦不味法,謂忿諍故,守護意根。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趣向彼故,守護意根。』

「目揵連!若比丘守護諸根,常念閉塞,念欲明達,守護念心而得成就,恆起正知,若眼見色,然不受相,亦不味色,謂忿諍故,守護眼根。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趣向彼故,守護眼根。如是耳、鼻、舌、身,若意知法,然不受相,亦不味法,謂忿諍故,守護意根。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趣向彼故,守護意根者,如來復上教:『比丘!汝來正知出入,善觀分別,屈伸低仰,儀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諸衣鉢,行住坐臥、眠寤語默,皆正知之。』

「目揵連!若比丘正知出入,善觀分別,屈伸低仰,儀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諸衣鉢,行住坐臥、眠寤語默,皆正知者,如來復上教:『比丘!汝來獨住遠離,在無事處,或至樹下空安靜處、山岩石室、露地穰積,或至林中,或住在塚間。汝已在無事處,或至樹下空安靜處,敷尼師檀,結加趺坐,正身正願,及念不向,斷除貪伺,心無有諍。見他財物、諸生活具,莫起貪伺,欲令我得,汝於貪伺淨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調悔、斷疑、度惑,於諸善法無有猶豫,汝於疑惑淨除其心。汝斷此五蓋、心穢、慧羸、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目揵連!若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者,目揵連!如來為諸年少比丘多有所益,謂訓誨教訶。目揵連!若有比丘、長老、上尊、舊學梵行,如來復上教,謂究竟訖一切漏盡。」

算數目揵連即復問曰:「沙門瞿曇!一切弟子如是訓誨,如是教訶,盡得究竟智必涅槃耶?」

世尊答曰:「目揵連!不一向得,或有得者,或不得者。」

算數目揵連復更問曰:「瞿曇!此中何因何緣,有涅槃、有涅槃道?沙門瞿曇現在導師,或有比丘如是訓誨,如是教訶,得究竟涅槃,或復不得耶?」

世尊告曰:「目揵連!我還問汝,隨所解答。目揵連!於意云何?汝知王舍城處,諳彼道耶?」

算數目揵連答曰:「唯然。我知王舍城處,亦諳彼道。」

世尊問曰:「目揵連!若有人來欲見彼王,至王舍城。其人問汝:『我欲見王,至王舍城,算數目揵連知王舍城處,諳彼道徑,可示語我耶?』汝告彼人曰:『從此東行至彼某村,從某村去當至某邑,如是展轉至王舍城。若王舍城外有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華樹,俠長流河,又有清泉盡見盡知。』彼人聞汝語,受汝教已,從此東行,須臾不久,便舍正道,從惡道還。若王舍城外有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華樹,俠長流河,又有清泉,彼盡不見,亦不知也。

「復有人來欲見彼王,至王舍城。其人問汝:『我欲見王,至王舍城。算數目揵連知王舍城處,諳彼道徑,可示語我耶?』汝告彼人曰:『從此東行至彼某村,從某村去當至某邑,如是展轉至王舍城。若王舍城外有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華樹,俠長流河,又有清泉,盡見盡知。』彼人聞汝語,受汝教已,即從此東行至彼某村,從某村去得至某邑,如是展轉至王舍城。若王舍城外有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華樹,俠長流河,又有清泉,盡見盡知。

「目揵連!此中何因何緣,有彼王舍城,有王舍城道?汝現在導師,彼第一人隨受汝教,於後不久,舍平正道,從惡道還。若王舍城外有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華樹,俠長流河,又有清泉,彼盡不見,亦不知耶?彼第二人隨受汝教,從平正道展轉得至於王舍城,若王舍城外有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華樹,俠長流河,又有清泉,彼盡見盡知耶?」

算數目揵連答曰:「瞿曇!我都無事,有彼王舍城,有王舍城道。我現在導師,彼第一人不隨我教,舍平正道,從惡道還,若王舍城外有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華樹,俠長流河,又有清泉,彼盡不見,亦不知耶?彼第二人隨順我教,從平正道展轉得至於王舍城,若王舍城外有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華樹,俠長流河,又有清泉,彼盡見盡知耶?」

世尊告曰:「如是。目揵連!我亦無事,有彼涅槃、有涅槃道。我為導師,為諸比丘如是訓誨,如是教訶,得究竟涅槃,或有不得。目揵連!但各自隨比丘所行。爾時世尊便記彼行,謂究竟漏盡耳。」

算數目揵連白曰:「瞿曇!我已知。瞿曇!我已解。瞿曇!猶如良地有娑羅林,彼中有守娑羅林人,明健不懈,諸娑羅根以時鋤掘,平高填下,糞沃溉灌,不失其時。若其邊有穢惡草生,盡拔棄之;若有橫曲不調直者,盡[利-禾+名]治之;若有極好中直樹者,便權養護,隨時鋤掘,糞沃溉灌,不失其時。如是良地娑羅樹林轉茂盛好。瞿曇!如是有人諛諂、欺誑、極不庶幾無信、懈怠、無念、無定、惡慧、心狂、諸根掉亂,持戒寬緩,不廣修沙門。瞿曇!如是之人不能共事。所以者何?瞿曇!如是人者,穢污梵行。瞿曇!若復有人不有諛諂,亦不欺誑,庶幾有信,精進不懈,有念、有定,亦有智慧,極恭敬戒,廣修沙門。瞿曇!如是之人,能共事也。所以者何?瞿曇!如是人者,清淨梵行。

「瞿曇!猶諸根香,沉香為第一。所以者何?瞿曇!彼沉香者,於諸根香為最上故。瞿曇!猶諸娑羅樹香,赤栴檀為第一。所以者何?瞿曇!赤栴檀者於諸娑羅樹香為最上故。瞿曇!猶諸水華,青蓮華為第一。所以者何?瞿曇!青蓮華者於諸水華為最上故。瞿曇!猶諸陸華,修摩那花為第一。所以者何?瞿曇!修摩那花者於諸陸花為最上故。瞿曇!猶如世中諸有論士,沙門瞿曇為最第一。所以者何?沙門瞿曇論士能伏一切外道異學故。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算數目揵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算數目揵連經第三竟(二千三百五十四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五(七千六百一十三字)(第三念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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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488 - 2024-01-29 22:50:27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六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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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六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四五)梵志品瞿默目揵連經第四(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般涅槃後不久,尊者阿難游王舍城。

爾時,摩竭陀大臣雨勢治王舍城,為防跋耆故。於是,摩竭陀大臣雨勢遣瞿默目揵連田作人,往至竹林加蘭哆園。

爾時,尊者阿難過夜平旦,著衣持鉢,為乞食故,入王舍城。於是,尊者阿難作是念:「且置王舍城乞食,我寧可往詣瞿默目揵連田作人所。」於是,尊者阿難往詣瞿默目揵連田作人所。

梵志瞿默目揵連遙見尊者阿難來,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阿難,白曰:「善來,阿難!久不來此,可坐此座。」尊者阿難即坐彼座。

梵志瞿默目揵連與尊者阿難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阿難!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尊者阿難報曰:「目揵連!汝便可問,我聞當思。」

則便問曰:「阿難!頗有一比丘與沙門瞿曇等耶?」

尊者阿難與梵志瞿默目揵連共論此事時,爾時,摩竭陀大臣雨勢慰勞田作人,往詣梵志瞿默目揵連田作人所。

摩竭陀大臣雨勢遙見尊者阿難坐在梵志瞿默目揵連田作人中,往詣尊者阿難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問曰:「阿難!與梵志瞿默目揵連共論何事,以何事故共會此耶?」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梵志瞿默目揵連問我:『阿難!頗有一比丘與沙門瞿曇等耶?』」

摩竭陀大臣雨勢復問曰:「阿難!云何答彼?」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都無一比丘與世尊等等。」

摩竭陀大臣雨勢復問曰:「唯然,阿難!無一比丘與世尊等等。頗有一比丘為沙門瞿曇在時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汝等今所依耶?」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都無一比丘為世尊所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在時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我等今所依者。」

摩竭陀大臣雨勢復問曰:「阿難!唯然。無一比丘與沙門瞿曇等等;亦無一比丘為沙門瞿曇在時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汝等今所依者。頗有一比丘與眾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汝等今所依耶?」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亦無一比丘與眾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我等今所依者。」

摩竭陀大臣雨勢復問曰:「阿難!唯然。無一比丘與沙門瞿曇等等;亦無一比丘為沙門瞿曇在時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汝等今所依者;亦無一比丘與眾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汝等今所依者。阿難!若爾者,汝等無所依,共和合、不諍、安隱,同一一教,合一水乳,快樂遊行,如沙門瞿曇在時耶?」

尊者阿難告曰:「雨勢!汝莫作是說,言我等無所依。所以者何?我等有所依耳。」

摩竭陀大臣雨勢白曰:「阿難!前後所說何不相應?阿難向如是說:『無一比丘與世尊等等;亦無一比丘為世尊所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在時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我等今所依者;亦無一比丘與眾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我等今所依者。』阿難!何因何緣,今說我有所依耶?」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我等不依於人而依於法。雨勢!我等若依村邑遊行,十五日說從解脫時,集坐一處。若有比丘知法者,我等請彼比丘為我等說法。若彼眾清淨者,我等一切歡喜奉行彼比丘所說。若彼眾不清淨者,隨法所說,我等教作是。」

摩竭陀大臣雨勢白曰:「阿難!非汝等教作是,但法教作是。阿難!如是少法、多法可得久住者,如是阿難等共和合、不諍、安隱,同一一教,合一水乳,快樂遊行,如沙門瞿曇在時。」

摩竭陀大臣雨勢復問曰:「阿難!頗有可尊敬耶?」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有可尊敬。」

雨勢白曰:「阿難!前後所說何不相應?阿難向如是說:『無一比丘與世尊共等等;亦無一比丘為世尊在時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我等今所依者;亦無一比丘與眾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我等今所依者。』阿難!汝何因何緣,今說有可尊敬耶?」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世尊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有十法而可尊敬,我等若見比丘有此十法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云何為十?雨勢!比丘修習禁戒,守護從解脫,又復善攝威儀禮節,見纖芥罪,常懷畏怖,受持學戒。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行增上戒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廣學多聞,守持不忘,積聚博聞。所謂法者,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如是諸法廣學,多聞誦習至千,意所推觀,明見深遠。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多聞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作善知識,作善朋友,作善伴黨。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善知識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樂住遠離,成就二遠離,身及心也。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樂住遠離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樂於燕坐,內行正止,亦不離伺,成就於觀,增長空行。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樂燕坐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知足,衣取覆形,食取充軀,隨所游至,與衣鉢俱,行無顧戀。猶如鷹鳥,與兩翅俱,飛翔空中;如是比丘知足,衣取覆形,食取充軀,隨所游至,與衣鉢俱,行無顧戀。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知足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常行於念,成就正念,久所曾習,久所曾聞,恆憶不忘。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有正念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常行精進,斷惡不善,修諸善法,恆自起意,專一堅固,為諸善本,不舍方便。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精懃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修行智慧,觀興衰法,得如此智,聖慧明達,分別曉了,以正盡苦。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行慧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諸漏已盡,而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雨勢!我等若見比丘諸漏盡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雨勢!世尊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此十法而可尊敬。雨勢!我等若見比丘行此十法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於是,彼大眾放高大音聲:『可修直道,非不可修,若修直道,非不可修者,隨世中阿羅訶愛敬、尊重、供養、禮事。若諸尊可修直道而能修者,是故世中阿羅訶愛敬、尊重、供養、禮事。』」

於是,摩竭陀大臣雨勢及其眷屬問曰:「阿難!今游何處?」

尊者阿難答曰:「我今遊行此王舍城竹林加蘭哆園。」

「阿難!竹林加蘭哆園至可愛樂,政頓可喜,晝不喧閙,夜則靜寂,無有蚊虻,亦無蠅蚤,不寒不熱。阿難!樂住竹林加蘭哆園耶?」

尊者阿難答曰:「如是。雨勢!如是。雨勢!竹林加蘭哆園至可愛樂,政頓可喜,晝不喧閙,夜則靜寂,無有蚊虻,亦無蠅蚤,不寒不熱。雨勢!我樂住竹林加蘭哆園中。所以者何?以世尊擁護故。」

是時,婆難大將在彼眾中。婆難大將白曰:「如是。雨勢!如是。雨勢!竹林加蘭哆園至可愛樂,政頓可喜,晝不喧閙,夜則靜寂,無有蚊虻,亦無蠅蚤,不寒不熱,彼尊者樂住竹林加蘭哆園。所以者何?此尊者行伺、樂伺故。」

摩竭陀大臣雨勢聞已,語曰:「婆難大將!沙門瞿曇昔時遊行金鞞羅樂園中,婆難大將!爾時我數往詣彼,見沙門瞿曇。所以者何?沙門瞿曇行伺、樂伺,稱歎一切伺。」

尊者阿難聞已,告曰:「雨勢!莫作是說,沙門瞿曇稱說一切伺。所以者何?世尊或稱說伺,或不稱說。」

摩竭陀大臣雨勢復問曰:「阿難!沙門瞿曇不稱說伺,不稱說何等伺?」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或有一貪慾所纏而起貪慾,不知出要如真,彼為貪慾所障礙故,伺、增伺而重伺。雨勢!是謂第一伺,世尊不稱說。復次,雨勢!或有一瞋恚所纏而起瞋恚,不知出要如真,彼為瞋恚所障礙故,伺、增伺而重伺。雨勢!是謂第二伺,世尊不稱說。復次,雨勢!睡眠所纏而起睡眠,不知出要如真,彼為睡眠所障礙故,伺、增伺而重伺。雨勢!是謂第三伺,世尊不稱說。復次,雨勢!疑惑所纏而起疑惑,不知出要如真,彼為疑惑所障礙故,伺、增伺而重伺。雨勢!是謂第四伺,世尊不稱說。雨勢!世尊不稱說此四伺。」

摩竭陀大臣雨勢白曰:「阿難!此四伺可增可增處,沙門瞿曇不稱說。所以者何?正盡覺故。」

摩竭陀大臣雨勢復問曰:「阿難!何等伺沙門瞿曇所稱說?」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比丘者,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雨勢!世尊稱說此四伺。」

摩竭陀大臣雨勢白曰:「阿難!此四伺可稱可稱處,沙門瞿曇所稱。所以者何?以正盡覺故。阿難!我事煩猥,請退還歸。」

尊者阿難告曰:「欲還隨意。」

於是,摩竭陀大臣雨勢聞尊者阿難所說,善受善持,即從坐起,繞尊者阿難三匝而去。

是時,梵志瞿默目揵連於摩竭陀大臣雨勢去後不久,白曰:「阿難!我所問事,都不答耶?」

尊者阿難告曰:「目揵連!我實不答。」

梵志瞿默目揵連白曰:「阿難!我更有所問,聽我問耶?」

尊者阿難答曰:「目揵連!汝便可問,我聞當思。」

梵志瞿默目揵連即問曰:「阿難!若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解脫,及慧解脫、阿羅訶解脫,此三解脫有何差別?有何勝如?」

尊者阿難答曰:「目揵連!若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解脫,及慧解脫、阿羅訶解脫,此三解脫無有差別,亦無勝如。」

梵志瞿默目揵連白曰:「阿難!可在此食。」尊者阿難默然而受。

梵志瞿默目揵連知默然受已,即從坐起,自行澡水,極美淨妙,種種豐饒食噉含消,自手斟酌,極令飽滿,食訖舉器,行澡水竟,取一小床,別坐聽法。

尊者阿難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尊者阿難所說如是。摩竭陀大臣雨勢眷屬及梵志瞿默目揵連,聞尊者阿難所說,歡喜奉行。

瞿默目揵連經第四竟(三千一百四十三字)

(一四六)中阿含梵志品象跡喻經第五(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卑盧異學平旦則從舍衛國出,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佛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默然而住。卑盧異學,佛為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

爾時,生聞梵志乘極好白乘,與五百弟子俱,以平旦時從舍衛出,至無事處,欲教弟子諷讀經書。生聞梵志遙見卑盧異學來,便問:「婆蹉!晨起從何處來?」

卑盧異學答曰:「梵志!我見世尊禮事、供養來。」

生聞梵志問曰:「婆蹉!頗知沙門瞿曇空安靜處學智慧耶?」

卑盧異學答曰:「梵志!何等人可知世尊空安靜處學智慧耶?梵志!若知世尊空安靜處學智慧者,亦當如彼。但,梵志!我所讀書有四句義,因四句義,我必信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梵志!譬善象師游無事處,於樹林間見大象跡,見已,必信彼像極大而有此跡。梵志!我亦如是,我所讀書有四句義,因四句義,我必信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

「云何四句義?梵志!智慧剎利論士多聞決定,能伏世人,無所不知,則以諸見造作文章,行於世間。彼作是念:『我往沙門瞿曇所,問如是如是事,若能答者,當復重問,若不能答,便伏舍去。』彼聞世尊游某村邑,便往彼所,見世尊已,尚不敢問,況復能伏?梵志!我所讀書,用得如此第一句義,我因此義,必信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

「如是智慧梵志、智慧居士、智慧沙門論士多聞決定,能伏世人,無所不知,則以諸見造作文章,行於世間。彼作是念:『我往沙門瞿曇所,問如是如是事,若能答者,當復重問,若不能答,便伏舍去。』彼聞世尊游某村邑,便往彼所,見世尊已,尚不敢問,況復能伏?梵志!我所讀書,用得如此第四句義,我因此義,必信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梵志!我所讀書有此四句義,我因此四句義故,必信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

生聞梵志語曰:「婆蹉!汝大供養沙門瞿曇,所因所緣,歡喜奉行。」

卑盧異學答曰:「梵志!如是,如是。我極供養於彼世尊,亦極稱譽,一切世間亦應供養。」

彼時,生聞梵志聞此義已,即從乘下,右膝著地,叉手向於勝林給孤獨園,再三作禮:「南無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如是至三已,還乘極好白乘,往詣勝林給孤獨園。到彼乘地,即便下乘,步進詣佛,共相問訊,卻坐一面。

生聞梵志向與卑盧異學所共論事盡向佛說,世尊聞已,告曰:「梵志!卑盧異學說象跡喻,猶不善作,亦不具足,如像跡喻善作具足者,今為汝說,當善聽之。梵志!譬善象師游無事處,於樹林間見大象跡,見已,必信彼像極大而有此跡。梵志!彼善象師或不信者,於此林中復有母象,名加梨[少/兔],身極高大,彼有此跡。即尋此跡,復見大象跡,見已,必信彼像極大而有此跡。

「梵志!彼善象師或復不信,於此林中更有母象,名加羅梨,身極高大,彼有此跡。即尋此跡,復見大象跡,見已,必信彼像極大而有此跡。梵志!彼善象師或復不信,於此林中更有母象,名婆惒[少/兔],身極高大,彼有此跡。即尋此跡,復見大象跡,見已,必信彼像極大而有此跡。彼尋此跡已,見大象跡,大象跡方極長極廣,周匝遍著,正深入地,及見彼象,或去或來,或住或走,或立或臥,見彼像已,便作是念:『若有此跡,必是大象。』

「梵志!如是。若世中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乃至天、人,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彼所說法,或居士、居士子,聞已得信,於如來正法、律彼得信已,便作是念:『在家至狹,塵勞之處,出家學道,發露曠大。我今在家,為鏁所鏁,不得盡形壽淨修梵行,我寧可舍於少財物及多財物,舍少親族及多親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

「彼於後時,舍少財物及多財物,舍少親族及多親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彼出家已,舍親族相,受比丘要,修習禁戒,守護從解脫。又復善攝威儀禮節,見纖芥罪,常懷畏怖,受持學戒。

「彼離殺、斷殺,棄舍刀杖,有慚有愧,有慈悲心,饒益一切,乃至蜫蟲,彼於殺生淨除其心。彼離不與取、斷不與取,與而後取,樂於與取,常好佈施,歡喜無恡,不望其報,彼於不與取淨除其心。彼離非梵行、斷非梵行,懃修梵行,精懃妙行,清淨無穢,離欲斷淫,彼於非梵行淨除其心。

「彼離妄言、斷妄言,真諦言,樂真諦,住真諦,不移動,一切可信,不欺世間,彼於妄言淨除其心。彼離兩舌、斷於兩舌,行不兩舌,不破壞他,不聞此語彼,欲破壞此,不聞彼語此,欲破壞彼,離者欲合,合者歡喜,不作群黨,不樂群黨,不稱說群黨事,彼於兩舌淨除其心。彼離麤言、斷於麤言。若有所言,辭氣麤[麩-夫+黃],惡聲逆耳,眾所不憙,眾所不愛,使他苦惱,令不得定,斷如是言。若有所言,清和柔潤,順耳入心,可憙可愛,使他安隱,言聲具了,不使人畏,令他得定,說如是言,彼於麤言淨除其心。彼離綺語、斷於綺語,時說、真說、法說、義說、止息說、樂止息說,事隨時得宜,善教善訶,彼於綺語淨除其心。

「彼離治生、斷於治生、棄舍稱量及斗斛,亦不受貨,不縛束人,不望折斗量,不以小利侵欺於人,彼於治生淨除其心。彼離受寡婦、童女,斷受寡婦、童女。彼於受寡婦、童女淨除其心。彼離受奴婢、斷受奴婢,彼於受奴婢淨除其心。彼離受象、馬、牛、羊,斷受象、馬、牛、羊,彼於受象、馬、牛、羊淨除其心。彼離受雞、豬,斷受雞、豬,彼於受雞、豬淨除其心。彼離受田業、店肆,斷受田業、店肆,彼於受田業、店肆淨除其心。彼離受生稻、麥、豆,斷受生稻、麥、豆,彼於受生稻、麥、豆淨除其心。

「彼離酒、斷酒,彼於飲酒淨除其心。彼離高廣大床、斷高廣大床,彼於高廣大床淨除其心。彼離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斷花鬘、瓔珞、塗香、脂粉,彼於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淨除其心。彼離歌舞、倡妓及往觀聽,斷歌舞、倡妓及往觀聽,彼於歌舞、倡妓及往觀聽淨除其心。彼離受生色、像寶,斷受生色、像寶,彼於受生色、像寶淨除其心。彼離過中食,斷過中食,一食、不夜食、學時食,彼於過中食淨除其心。

「彼已成就此聖戒聚,復行極知足,衣取覆形,食取充軀,隨所游至,與衣鉢俱,行無顧戀,猶如鷹鳥,與兩翅俱,飛翔空中。彼已成就此聖戒聚,及極知足,復守護諸根,常念閉塞,念欲明達,守護念心而得成就,恆起正知。若眼見色,然不受想,亦不味色,謂忿諍故,守護眼根。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趣向彼故,守護眼根。如是耳、鼻、舌、身,若意知法,然不受想,亦不味法,謂忿諍故,守護意根。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趣向彼故,守護意根。

「彼已成就此聖戒聚,及極知足,守護諸根,復正知出入,善觀分別,屈伸低仰,儀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諸衣鉢,行住坐臥,眠寤語默,皆正知之。彼已成就此聖戒聚,及極知足,守護諸根,正知出入,復獨住遠離,在無事處,或至樹下空安靖處、山岩石室、露地穰積,或至林中,或在塚間。彼已在無事處,或至樹下空安靜處,敷尼師檀,結加趺坐,正身正願,返念不向,斷除貪伺,心無有諍,見他財物諸生活具,不起貪伺,欲令我得,彼於貪伺淨除其心。

「如是瞋恚、睡眠、調悔、斷疑、度惑,於諸善法,無有猶豫,彼於疑惑淨除其心。彼斷此五蓋、心穢、慧羸,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逮初禪成就游。梵志!是謂如來所屈,如來所行,如來所服。然彼不以此為訖,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彼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逮第二禪成就游。梵志!是謂如來所屈,如來所行,如來所服。然彼不以此為訖,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

「彼離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逮第三禪成就游。梵志!是謂如來所屈,如來所行,如來所服。然彼不以此為訖,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彼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逮第四禪成就游。梵志!是謂如來所屈,如來所行,如來所服。然彼不以此為訖,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

「彼已得如是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趣向漏盡智通作證。彼知此苦如真,知此苦習,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知此漏如真,知此漏習,知此漏滅,知此漏滅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梵志!是謂如來所屈,如來所行,如來所服。彼以此為訖,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梵志!於意云何?如是象跡喻善作具足耶?」

生聞梵志答曰:「唯然。瞿曇!如是象跡喻善作具足。」

生聞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生聞梵志及卑盧異學,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象跡喻經第五竟(二千九百八十八字)

(一四七)中阿含梵志品聞德經第六(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生聞梵志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瞿曇!我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梵志!恣汝所問。」

生聞梵志即便問曰:「沙門瞿曇弟子或有在家,或有出家學道,以何義故博聞誦習耶?」

世尊答曰:「梵志!我弟子或有在家,或出家學道,所以博聞誦習,欲自調御,欲自息止,自求滅訖。梵志!我弟子或有在家,或出家學道,以此義故博聞誦習。」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博聞誦習有差別耶?博聞誦習有功德耶?」

世尊答曰:「梵志,博聞誦習而有差別,博聞誦習則有功德。」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博聞誦習有何差別,有何德耶?」

世尊答曰:「梵志!多聞聖弟子晝日作業,欲得其利,彼所作業敗壞不成,彼所作業敗壞不成已,然不憂慼、愁煩、啼哭,不椎身懊惱,亦不癡狂。梵志!若多聞聖弟子晝日作業,欲得其利,彼所作業敗壞不成,彼所作業敗壞不成已,然不憂慼、愁煩、啼哭,不椎身懊惱,亦不癡狂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所有愛念,異無散解,不復相應,與別離已,然不憂慼、愁煩、啼哭,不椎身懊惱,亦不癡狂。梵志!若多聞聖弟子所有愛念,異無散解,不復相應,與別離已,然不憂慼、愁煩、啼哭,不椎身懊惱,亦不癡狂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知所有財物皆悉無常,念出家學道。梵志!若多聞聖弟子知所有財物皆悉無常,念出家學道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知所有財物皆悉無常已,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梵志,若多聞聖弟子知所有財物皆悉無常已,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能忍飢渴、寒熱、蚊虻、蠅蚤,風日所逼、惡聲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諸疾,極為苦痛,至命欲絕,諸不可樂皆能堪耐。梵志!若多聞聖弟子能忍飢渴、寒熱、蚊虻、蠅蚤,風日所逼、惡聲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諸疾,極為苦痛,至命欲絕,諸不可樂皆能堪耐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堪耐不樂,生不樂已,心終不著。梵志!若多聞聖弟子堪耐不樂,生不樂已,心終不著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堪耐恐怖,生恐怖已,心終不著。梵志!若多聞聖弟子堪耐恐怖,生恐怖已,心終不著,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若生三惡不善之念,慾念、恚念及害念,為此三惡不善念已,心終不著。梵志!若多聞聖弟子若生三惡不善之念,慾念、恚念及害念,為此三惡不善念已,心終不著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梵志!若多聞聖弟子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三結已盡,得須陀洹,不墮惡法,定趣正覺,極受七有,天上、人間七往來已,則得苦邊。梵志!若多聞聖弟子三結已盡,得須陀洹,不墮惡法,定趣正覺,極受七有,天上、人間七往來已,則得苦邊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三結已盡,淫、怒、癡薄,得一往來,天上、人間一往來已,則得苦邊。梵志!若多聞聖弟子三結已盡,淫、怒、癡薄,得一往來,天上人間一往來已,則得苦邊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五下分結盡,生彼間已,便般涅槃,得不退法,不還此世。梵志!若多聞聖弟子五下分結盡,生彼間已,便般涅槃,得不退法,不還此世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有息解脫,離色得無色如其像定,身作證成就游,慧觀斷漏而知漏。梵志!若多聞聖弟子有息解脫,離色得無色如其像定,身作證成就游,慧觀斷漏而知漏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如意足、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梵志!若多聞聖弟子如意足、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生聞梵志復問世尊:「此博聞誦習有此差別,有此功德,頗更有差別,更有功德,最上、最妙、最勝耶?」

世尊答曰:「梵志!此博聞誦習有此差別,有此功德,更無差別,更無功德,最上、最妙、最勝者。」

生聞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生聞梵志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聞德經第六竟(一千六百九字)

(一四八)中阿含梵志品何苦經第七(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生聞梵志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瞿曇!我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梵志!恣汝所問。」

生聞梵志即便問曰:「瞿曇!在家者有何苦?出家學道者有何苦耶?」

世尊答曰:「梵志!在家者,以不自在為苦,出家學道者,以自在為苦。」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在家者,云何以不自在為苦?出家學道者,云何以自在為苦耶?」

世尊答曰:「梵志!若在家者,錢不增長,金、銀、真珠、琉璃、水精悉不增長,畜牧、穀米及奴婢使亦不增長,爾時,在家憂苦愁慼。因此故在家者多有憂苦,多懷愁慼。梵志!若出家學道者行隨其欲,行隨恚、癡,爾時,出家學道憂苦愁慼。因此故出家學道者多有憂苦,多懷愁慼。梵志!如是在家者,以不自在為苦,出家學道者,以自在為苦。」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在家者有何樂?出家學道者有何樂耶?」

世尊答曰:「梵志!在家者,以自在為樂,出家學道者,以不自在為樂。」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在家者,云何以自在為樂?出家學道者,云何以不自在為樂耶?」

世尊答曰:「梵志!若在家者錢得增長,金、銀、真珠、琉璃、水精皆得增長,畜牧、穀米及奴婢使亦得增長,爾時,在家快樂歡喜。因此故在家者多快樂歡喜。梵志!出家學道者行不隨欲,行不隨恚、癡,爾時,出家學道快樂歡喜。因此故出家學道者多快樂歡喜。梵志!如是在家者,以自在為樂,出家學道者,以不自在為樂。」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以何事故,令天及人必無利義?以何事故,令天及人必有利義?」

世尊答曰:「梵志!若天及人共諍者,必無利義,若天及人不諍者,必有利義。」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云何天及人共諍者,必無利義?云何天及人不諍者,必有利義耶?」

世尊答曰:「梵志!若時天及人鬪諍怨憎者,爾時,天及人憂苦愁慼,因此故天及人多有憂苦,多懷愁慼。梵志!若時天及人不鬪諍、不怨憎者,爾時,天及人快樂歡喜,因此故天及人多快樂、多歡喜。梵志!如是天及人共諍者,必無利義,天及人不諍者,必有利義。」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以何事故,令天及人必不得饒益,必得其苦?以何事故,令天及人必得饒益,必得其樂?」

世尊答曰:「梵志!若天及人行於非法及行惡者,必不得益,必得其苦。若天及人能行如法,不行惡者,必得饒益,必得其樂。」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天及人云何行於非法及行惡者,必不得益,必得其苦?天及人云何行如法,不行惡者,必得饒益,必得其樂?」

世尊答曰:「梵志!天及人身行非法及行惡,口、意行非法及行惡者,爾時,天及人必當減損,阿修羅必當興盛。梵志!若天及人身行如法,守護其身,口、意行如法,守護口、意者,爾時,天及人必當興盛,阿修羅必當減損。梵志!如是天及人行於非法及行惡者,必得不益,必得其苦。梵志!如是天及人能行如法,不行惡者,必得饒益,必得其樂。」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云何觀惡知識?」

世尊答曰:「梵志!當觀惡知識猶如月也。」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云何當觀惡知識猶如月耶?」

世尊答曰:「梵志!如向盡月,日日稍減,宮殿亦減,光明亦減,形色亦減,日日盡去。梵志!有時月乃至於盡,都不復見。梵志!惡知識人於如來正法、律亦得其信,彼得信已,則於後時而不孝順,亦不恭敬,所行不順,不立正智,不趣向法次法,彼便失信,持戒、博聞、庶幾、智慧亦復失之。梵志!有時此惡知識教滅善法,猶如月盡。梵志!如是當觀惡知識猶如月也。」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云何觀善知識?」

世尊答曰:「梵志!當觀善知識猶如月也。」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云何當觀善知識猶如月耶?」

世尊答曰:「梵志!猶如月初生,少壯明淨,日日增長。梵志!或時月十五日,其殿豐滿。梵志!如是善知識於如來正法、律得信,彼得信已,而於後時孝順恭敬,所行隨順,立於正智,趣向法次法,彼增長信,持戒、博聞、庶幾、智慧亦復增長。梵志!有時彼善知識善法具足,如十五日月。梵志!如是當觀善知識猶如月也。」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譬如月無垢,  游於虛空界,
 一切世星宿,  悉翳其光明。
 如是信博聞,  庶幾無慳貪,
 世間一切慳,  悉翳施光明。
 猶如有大龍,  興起雲雷電,
 雨下極滂沛,  充滿一切地。
 如是信博聞,  庶幾無慳貪,
 施飲食豐足,  樂勸增廣施。
 如是極雷震,  如天降時雨,
 彼福雨廣大,  施主之所雨。
 錢財多名譽,  得生於善處,
 彼當受於福,  死已生天上。」

佛說如是。生聞梵志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何苦經第七竟(一千四百二十五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六(九千一百六十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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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490 - 2024-01-29 22:54:15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七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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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七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四九)梵志品何欲經第八(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生聞梵志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瞿曇!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恣汝所問。」

梵志即便問曰:「瞿曇!剎利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訖耶?」

世尊答曰:「剎利者,欲得財物,行於智慧,所立以刀,依於人民,以自在為訖。」

生聞梵志問曰:「瞿曇!居士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訖耶?」

世尊答曰:「居士者,欲得財物,行於智慧,立以技術,依於作業,以作業竟為訖。」

生聞梵志問曰:「瞿曇!婦人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訖耶?」

世尊答曰:「婦人者,欲得男子,行於嚴飾,立以兒子,依於無對,以自在為訖。」

生聞梵志問曰:「瞿曇!偷劫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訖耶?」

世尊答曰:「偷劫者,欲不與取,行隱藏處,所立以刀,依於闇冥,以不見為訖。」

生聞梵志問曰:「瞿曇!梵志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訖耶?」

世尊答曰:「梵志者,欲得財物,行於智慧,立以經書,依於齋戒,以梵天為訖。」

生聞梵志問曰:「瞿曇!沙門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訖耶?」

世尊答曰:「沙門者,欲得真諦,行於智慧,所立以戒,依於無處,以涅槃為訖。」

生聞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生聞梵志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何欲經第八竟(四百二十二字)

(一五〇)中阿含梵志品欝瘦歌邏經第九(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王舍城,在竹林加蘭哆園。

爾時,欝瘦歌邏梵志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瞿曇!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恣汝所問。」

欝瘦歌邏梵志即便問曰:「瞿曇!梵志為四種姓施設四種奉事,為梵志施設奉事,為剎利、居士、工師施設奉事。瞿曇!梵志為梵志施設奉事,梵志應奉事梵志,剎利、居士、工師亦應奉事梵志。瞿曇!此四種姓應奉事梵志。瞿曇!梵志為剎利施設奉事,剎利應奉事剎利,居士、工師亦應奉事剎利。瞿曇!此三種姓應奉事剎利。瞿曇!梵志為居士施設奉事,居士應奉事居士,工師亦應奉事居士。瞿曇!此二種姓應奉事居士。瞿曇!梵志為工師施設奉事,工師應奉事工師,誰復下賤,應施設奉事工師,唯工師奉事工師。」

世尊問曰:「梵志!諸梵志頗自知為四種姓施設四種奉事,為梵志施設奉事,為剎利、居士、工師施設奉事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不知也。瞿曇!但諸梵志自作是說,我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梵志不自知為四種姓施設四種奉事,為梵志施設奉事,為剎利、居士、工師施設奉事。」

世尊告曰:「梵志!猶如有人,強與他肉,而作是說:『士夫可食,當與我直。』梵志!汝為諸梵志說亦復如是。所以者何?梵志不自知為四種姓施設四種奉事,為梵志施設奉事,為剎利、居士、工師施設奉事。」

世尊問曰:「梵志!云何奉事?若有奉事,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為是奉事耶?若有奉事,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為是奉事耶?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為是奉事耶?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為是奉事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瞿曇!若我奉事,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我不應奉事彼。若我奉事,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我應奉事彼。瞿曇!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我不應奉事彼。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我不應奉事彼。瞿曇!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我應奉事彼。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我應奉事彼。」

世尊告曰:「梵志!若更有梵志來,非愚非癡,亦非顛倒,心無顛倒,自由自在,我問彼梵志:『於意云何?若有奉事,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為是奉事耶?若有奉事,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為是奉事耶?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為是奉事耶?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為是奉事耶?』

「梵志!彼梵志非愚非癡,亦非顛倒,心無顛倒,自由自在,答我曰:『瞿曇!若我奉事,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我不應奉事彼。若我奉事,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我應奉事彼。瞿曇!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我不應奉事彼。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我不應奉事彼。瞿曇!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我應奉事彼。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我應奉事彼。』」

世尊問曰:「梵志!於意云何?若有奉事,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若有奉事,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瞿曇!若我奉事,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不應奉事彼。若我奉事,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應奉事彼。瞿曇!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不應奉事彼。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不應奉事彼。瞿曇!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應奉事彼。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應奉事彼。」

世尊告曰:「梵志!若更有梵志來,非愚非癡,亦非顛倒,心無顛倒,自由自在,我問彼梵志:『於意云何?若有奉事,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若有奉事,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

「梵志!彼梵志非愚非癡,亦非顛倒,心無顛倒,自由自在,亦如是答我曰:『瞿曇!若我奉事,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不應奉事彼。若我奉事,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應奉事彼。瞿曇!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不應奉事彼。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不應奉事彼。瞿曇!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應奉事彼。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應奉事彼。』」

欝瘦歌邏梵志白曰:「瞿曇!梵志為四種姓施設四種自有財物,為梵志施設自有財物,為剎利、居士、工師施設自有財物。瞿曇!梵志為梵志施設自有財物者,瞿曇!梵志為梵志施設乞求自有財物,若梵志輕慢乞求者,則便輕慢自有財物,輕慢自有財物已,則便失利。猶如放牛人不能看牛者,則便失利。如是,瞿曇!梵志為梵志施設乞求自有財物,若梵志輕慢乞求者,則便輕慢自有財物,輕慢自有財物已,則便失利。

「瞿曇!梵志為剎利施設自有財物者,瞿曇!梵志為剎利施設弓箭自有財物,若剎利輕慢弓箭者,則便輕慢自有財物,輕慢自有財物已,則便失利。猶如放牛人不能看牛者,則便失利。如是,瞿曇!梵志為剎利施設弓箭自有財物,若剎利輕慢弓箭者,則便輕慢自有財物,輕慢自有財物已,則便失利。

「瞿曇!梵志為居士施設自有財物者,瞿曇!梵志為居士施設田作自有財物,若居士輕慢田作者,則便輕慢自有財物,輕慢自有財物已,則便失利。猶如放牛人不能看牛者,則便失利。如是,瞿曇!梵志為居士施設田作自有財物,若居士輕慢田作者,則便輕慢自有財物,輕慢自有財物已,則便失利。

「瞿曇!梵志為工師施設自有財物者,瞿曇!梵志為工師施設麻自有財物,若工師輕慢麻者,則便輕慢自有財物,輕慢自有財物已,則便失利。猶如放牛人不能看牛者,則便失利。如是,瞿曇!梵志為工師施設麻自有財物,若工師輕慢麻者,則便輕慢自有財物,輕慢自有財物已,則便失利。」

世尊問曰:「梵志!諸梵志頗自知為四種姓施設四種自有財物,為梵志施設自有財物,為剎利、居士、工師施設自有財物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不知也。瞿曇!但諸梵志自說,我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不自知為四種姓施設四種自有財物,為梵志施設自有財物,為剎利、居士、工師施設自有財物。」

世尊告曰:「梵志!猶如有人,強與他肉,而作是說:『士夫可食,當與我直。』梵志!汝為諸梵志說亦復如是。所以者何?梵志不自知為四種姓施設四種自有財物,為梵志施設自有財物,為剎利、居士、工師施設自有財物。如是,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諸法,為人施設息止法、滅訖法、覺道法、善趣法,施設自有財物。」

世尊問曰:「梵志!於意云何?頗有梵志於此虛空不著、不縛、不觸、不礙,剎利、居士、工師不然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瞿曇!梵志於此虛空不著、不縛、不觸、不礙,剎利、居士、工師亦然如是。」

「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諸法,為人施設息止法、滅訖法、覺道法、善趣法,施設自有財物。」

世尊問曰:「梵志!於意云何?頗有梵志能行慈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剎利、居士、工師不然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瞿曇!梵志能行慈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剎利、居士、工師亦然如是。」

「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諸法,為人施設息止法、滅訖法、覺道法、善趣法,施設自有財物。」

世尊問曰:「梵志!於意云何?若百種人來,或有一人而語彼曰:『汝等共來!若有生剎利族、梵志族者,唯彼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梵志!於意云何?為剎利族、梵志族者,彼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耶?為居士族、工師族者,彼不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耶?為一切百種人皆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瞿曇!彼一切百種人皆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

「如是。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諸法,為人施設息止法、滅訖法、覺道法、善趣法,施設自有財物。」

世尊問曰:「梵志!於意云何?若百種人來,或有一人而語彼曰:『汝等共來!若生剎利族、梵志族者,唯彼能以極燥娑羅及栴檀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梵志!於意云何?為剎利族、梵志族者,彼能以極燥娑羅及栴檀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耶?為居士族、工師族者,彼當以燥豬狗槽、伊蘭檀木及餘弊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耶?為一切百種人皆能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瞿曇!彼一切百種人皆能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

「如是。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諸法,為人施設息止法、滅訖法、覺道法、善趣法,施設自有財物。」

世尊問曰:「梵志!於意云何?若彼百種人皆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彼一切火皆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皆能作火事,為彼火獨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能作火事耶?為彼火獨無[火*僉]、無色、無熱、無光,不能作火事耶?為彼一切火皆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皆能作火事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瞿曇!若百種人皆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者,彼一切火皆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皆能作火事。若彼火獨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能為火事者,終無是處。若彼火獨無[火*僉]、無色、無熱、無光,不能為火事者,亦無是處。但,瞿曇!彼一切火皆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皆能作火事。」

「如是。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諸法,為人施設息止法、滅訖法、覺道法、善趣法,施設自有財物。」

世尊問曰:「梵志!於意云何?若彼百種人皆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彼或有人以燥草木著其火中,生[火*僉]、生色、生熱、生煙,頗有[火*僉]、色、熱、煙,[火*僉]、色、熱煙而差別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瞿曇!若彼百種人皆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彼若有人以燥草木著其火中,生[火*僉]、生色、生熱、生煙,我於彼火[火*僉]、色、熱、煙,[火*僉]、色、熱、煙,不能施設有差別也。」

世尊告曰:「梵志!如是我所得火,所得不放逸,能滅放逸及貢高慢,我於此火,火亦不能施設有差別也。」

欝瘦歌邏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欝瘦歌邏梵志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欝瘦歌邏經第九竟(三千五百八十五字)

(一五一)中阿含梵志阿攝惒經第十(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眾多梵志於拘薩羅,集在學堂,共論此事:「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而沙門瞿曇說四種姓皆悉清淨,施設顯示。」彼作是念:「諸賢!為誰有力能至沙門瞿曇所,則以此事如法難詰?」彼復作是念:「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因、緣、正、文、戲五句說。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有力能至沙門瞿曇所,則以此事如法難詰。」「諸賢!可共詣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所,向說此事,隨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所說,我等當受。」

於是,拘薩羅眾多梵志即詣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語曰:「摩納!我等眾多梵志於拘薩羅,集在學堂,共論此事:『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而沙門瞿曇說四種姓皆悉清淨,施設顯示。』我等作是念:『諸賢!為誰有力能至沙門瞿曇所,則以此事如法難詰?』我等復作是念:『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因、緣、正、文、戲五句說。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有力能至沙門瞿曇所,則以此事如法難詰。』願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往詣沙門瞿曇所,則以此事如法難詰。」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語諸梵志曰:「諸賢!沙門瞿曇如法說法,若如法說法者,不可難詰也。」

拘薩羅眾多梵志語曰:「摩納!汝未有屈事,未可豫自伏。所以者何?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因、緣、正、文、戲五句說。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有力能至沙門瞿曇所,則以此事如法難詰。願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往詣沙門瞿曇所,則以此事如法難詰。」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為拘薩羅眾多梵志默然而受。

於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與彼拘薩羅眾多梵志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瞿曇!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世尊告曰:「摩納!恣汝所問。」

阿攝惒邏延多那便問曰:「瞿曇!諸梵志等作如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未知沙門瞿曇當云何說?」

世尊告曰:「我今問汝,隨所解答。摩納!頗聞餘尼及劒浮國有二種姓,大家及奴,大家作奴,奴作大家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我聞餘尼及劒浮國有二種姓,大家及奴,大家作奴,奴作大家也。」

「如是。摩納!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剎利、居士、工師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曰:「瞿曇!甚奇!甚特!快說此喻。但諸梵志作如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頗獨有梵志於此虛空不著不縛,不觸不礙;剎利、居士、工師為不然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梵志於此虛空不著不縛,不觸不礙;剎利、居士、工師亦然。」

「如是,摩納!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剎利、居士、工師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曰:「瞿曇!甚奇!甚特!快說此喻。但諸梵志作如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頗獨有梵志能行慈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剎利、居士、工師不然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梵志能行慈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剎利、居士、工師亦然。」

「如是。摩納!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剎利、居士、工師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曰:「瞿曇!甚奇!甚特!快說此喻。但諸梵志作如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若百種人來,或有一人而語彼曰:『汝等共來!若生剎利族梵志族者,唯彼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摩納!於意云何?為剎利族、梵志族者,彼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耶?為居士族、工師族者,彼不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耶?為一切百種人皆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彼一切百種人皆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

「如是。摩納!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剎利、居士、工師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曰:「瞿曇!甚奇!甚特!快說此喻。但諸梵志作如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若百種人來,或有一人而語彼曰:『汝等共來!若生剎利族、梵志族者,唯彼能以極燥娑羅及栴檀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摩納!於意云何?為剎利族、梵志族者,彼能以極燥娑羅及栴檀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耶?為居士族、工師族者,彼當以燥豬狗槽及伊蘭檀木及餘弊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耶?為一切百種人皆能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彼一切百種人皆能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

「如是。摩納!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剎利、居士、工師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曰:「瞿曇!甚奇!甚特!快說此喻。但諸梵志作如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若彼百種人皆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彼一切火皆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皆能作火事。為彼火獨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能作火事耶?為彼火獨無[火*僉]、無色、無熱、無光,不能作火事耶?為彼一切火皆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皆能作火事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曰:「瞿曇!若彼百種人皆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者。彼一切火皆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皆能作火事。若彼火獨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能為火事者,終無是處。若彼火獨無[火*僉]、無色、無熱、無光,不能為火事者,亦無是處。瞿曇!但彼一切火皆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皆能作火事。」

「如是。摩納!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剎利、居士、工師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曰:「瞿曇!甚奇!甚特!快說此喻。但諸梵志作如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告曰:「摩納!若此身隨所生者,即彼之數。若生梵志族者,即梵志族數;若生剎利、居士、工師族者,即工師族數。摩納!猶若如火,隨所生者,即彼之數;若因木生者,即木火數;若因草糞薪生者,即薪火數。如是,摩納!此身隨所生者,即彼之數。若生梵志族者,即梵志族數;若生剎利,居士、工師族者,即工師族數。」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若剎利女與梵志男共合會者,彼因合會,後便生子,或似父,或似母,或不似父母,汝云何說?彼為剎利,為梵志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剎利女與梵志男共合會者,彼因合會,後便生子,或似父,或似母,或不似父母,我不說彼剎利,亦不說梵志。瞿曇!我但說彼他身。」

「如是。摩納!此身隨所生者,即彼之數。若生梵志族者,即梵志族數;若生剎利、居士、工師族者,即工師族數。」

世尊問曰:「摩納!若梵志女與剎利男共合會者,彼因合會,後便生子,或似父,或似母,或不似父母,汝云何說?彼為梵志,為剎利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梵志女與剎利男共合會者,彼因合會,後便生子,或似父,或似母,或不似父母,我不說彼梵志,亦不說剎利。瞿曇!我但說彼他身。」

「如是,摩納!此身隨所生者,即彼之數。若生梵志族者,即梵志族數;若生剎利、居士、工師族者,即工師族數。」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若人有眾多草馬,放一父驢,於中一草馬與父驢共合會,彼因合會,後便生駒,汝云何說?彼為驢,為馬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若有馬與驢共合會,彼因合會,後便生駒,我不說彼驢,亦不說馬,瞿曇!我但說彼騾也。」

「如是,摩納!若此身隨所生者,即彼之數。若生梵志族者,即梵志族數;若生剎利、居士、工師族者,即工師族數。」

世尊告曰:「摩納!乃往昔時有眾多仙人共住無事高處,生如是惡見:『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於是,阿私羅仙人提鞞邏聞眾多仙人共住無事高處,生如是惡見已,著袈裟衣,以袈裟巾裹頭,拄杖持繖,著白衣變,不從門入,至仙人住處靜室經行。

「於是,共住無事高處有一仙人,見阿私羅仙人提鞞邏著袈裟衣,以袈裟巾裹頭,拄杖持繖,著白衣變,不從門入,至仙人住處靜室經行。見已,往詣共住無事高處眾多仙人所,便作是語:『諸賢!今有一人著袈裟衣,以袈裟巾裹頭,拄杖持繖,著白衣變,不從門入,至仙人住處靜室經行,我等寧可共往呪之:「汝作灰汝作灰耶?」』

「於是,共住無事高處眾多仙人即往詣彼阿私羅仙人提鞞邏所,到已,共呪:『汝作灰,汝作灰。』如其呪法呪之,汝作灰汝作灰者,如是如是,光顏益好,身體悅澤。彼眾多仙人便作是念:『我等本呪汝作灰汝作灰者,彼即作灰。我今呪此人汝作灰汝作灰,我等如其呪法呪此人,此人光顏益好,身體悅澤,我寧可問。』即便問之:『汝為是誰?』阿私羅仙人提鞞邏答曰:『諸賢!汝等頗聞有阿私羅仙人提鞞邏耶?』答曰:『聞有阿私羅仙人提鞞邏。』復語曰:『我即是也。』彼眾多仙人即共辭謝阿私羅仙人提鞞邏曰:『願為忍恕,我等不知尊是阿私羅仙人提鞞邏耳。』

「於是,阿私羅仙人提鞞邏語諸仙人曰:『我已相恕。汝等實生惡見:「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彼諸仙人答曰:『如是。』阿私羅復問諸仙人曰:『汝等為自知己父耶?』彼諸仙人答曰:『知也。彼梵志取梵志婦,非非梵志,彼父復父,乃至七世父,彼梵志取梵志婦,非非梵志。』阿私羅復問諸仙人曰:『汝等為自知己母耶?』彼諸仙人答曰:『知也。彼梵志取梵志夫,非非梵志,彼母復母,乃至七世母,彼梵志取梵志夫,非非梵志。』阿私羅復問諸仙人曰:『汝等頗自知受胎耶?』彼諸仙人答曰:『知也。以三事等合會受胎,父母合會,無滿堪耐,香陰已至。阿私羅!此事等會,入於母胎。』

「阿私羅復問諸仙人曰:『頗知受生為男?為女?知所從來?為從剎利族來?梵志、居士、工師族來耶?為從東方、南方、西方、北方來耶?』彼諸仙人答曰:『不知。』阿私羅復語彼仙人曰:『諸賢!不見不知此者,汝等不知受胎,誰從何處來?為男為女?為從剎利來?梵志、居士、工師來?為從東方、南方、西方、北方來?然作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摩納!彼住無事高處眾多仙人為阿私羅仙人提鞞邏如是善教善訶,不能施設清淨梵志,況汝師徒著皮草衣?」

於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為世尊面訶詰嘖,內懷愁慼,低頭默然,失辯無言。

「於是,世尊面訶詰嘖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已,復令歡悅,即便告曰:『摩納!有一梵志作齋行施,彼有四兒,二好學問,二不學問。於摩納意云何?彼梵志為先施誰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若彼梵志其有二兒,好學問者,必先施彼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也。」

世尊復問曰:「摩納!復有一梵志作齋行施,彼有四兒,二好學問,然不精進,喜行惡法,二不學問,然好精進,喜行妙法。於摩納意云何?彼梵志為先施誰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若彼梵志其有二兒,雖不學問,而好精進,喜行妙法者,必先施彼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也。」

世尊告曰:「摩納!汝先稱歎學問,後稱歎持戒。摩納!我說四種姓皆悉清淨施設顯示,汝亦說四種姓皆悉清淨施設顯示。」

於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即從坐起,欲稽首佛足。爾時,彼大眾唱高大音聲:「沙門瞿曇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所以者何?如沙門瞿曇說,四種姓皆悉清淨施設顯示,令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亦說四種姓皆悉清淨。」

爾時,世尊知彼大眾心之所念,告曰:「止!止!阿攝惒邏延多那!但心喜足,可還復坐,我當為汝說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稽首佛足,卻坐一面,世尊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默然而住。

於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佛為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是時,拘薩羅眾多梵志還去不遠,種種言語責數阿攝惒邏延多那:「欲何等作?欲伏沙門瞿曇,而反為沙門瞿曇所降伏還。猶如有人,為眼入林中,而反失眼還。阿攝惒邏延多那!汝亦如是,欲伏沙門瞿曇,而反為沙門瞿曇所降伏還。猶如有人,為飲入池,而反渴還。阿攝惒邏延多那!汝亦如是,欲伏沙門瞿曇,而反為沙門瞿曇所降伏還。阿攝惒邏延多那!欲何等作?」

於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語拘薩羅眾多梵志曰:「諸賢!我前已說:『沙門瞿曇如法說法,若如法說法者,不可難詰也。』」

佛說如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阿攝惒經第十竟(四千四百一十三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七(八千四百二十字)

中阿含經梵志品第二竟(二萬五千一百九十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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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491 - 2024-01-29 22:56:30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八 [Re: jwjwo]
Yehling 離線
或躍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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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八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梵志品第一(有十經)(第四一日誦名分別)(有三品半合有三十五經)

 鸚鵡、鬚閑提  婆羅婆游堂
 須達、梵波羅  黃蘆園、頭那
 阿伽羅訶那  阿園那、梵摩

(一五二)中阿含梵志品鸚鵡經第一(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王舍城,在竹林加蘭哆園。

爾時,鸚鵡摩納都題子少有所為,往至王舍城,寄宿居士家。於是,鸚鵡摩納都題子問所寄宿居士曰:「頗有沙門、梵志宗主眾師,統領大眾,為人所尊,令我隨時往見奉敬,儻能因此敬奉之時,得歡喜耶?」

居士答曰:「有也。天愛!沙門瞿曇釋種子舍釋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覺無上正盡覺。天愛!自可隨時往見,詣彼奉敬,或能因此奉敬之時,心得歡喜。」

鸚鵡摩納即復問曰:「沙門瞿曇今在何處?我欲見之。」

居士答曰:「沙門瞿曇在此王舍城竹林加蘭哆園,便可往見。」

於是,鸚鵡摩納從所寄宿居士家出,往詣竹林加蘭哆園。鸚鵡摩納遙見世尊在樹林間,端政姝好,猶星中月,光耀煒曄,晃若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諸根寂定,無有蔽礙,成就調御,息心靜默。見已,便前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瞿曇!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恣汝所問。」

鸚鵡摩納問曰:「瞿曇!如我所聞,若在家者,便得善解,則知如法,出家學道者,則不然也。我問瞿曇此事云何?」

世尊告曰:「此事不定。」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願今為我分別此事。」

世尊告曰:「摩納!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具分別說。」鸚鵡摩納受教而聽。

佛言:「摩納!若有在家及出家學道行邪行者,我不稱彼。所以者何?若有在家及出家學道行邪行者,不得善解,不知如法。是故,摩納!若有在家及出家學道行邪行者,我不稱彼。摩納!若有在家及出家學道行正行者,我稱說彼。所以者何?若有在家及出家學道行正行者,必得善解,則知如法。是故,摩納!若有在家及出家學道行正行者,我稱說彼。摩納!我如是說,說此二法,如是分別,如是顯示。若有沙門梵志有力堅固深入,一向專著,而說此為真諦,餘者虛妄。」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如我所聞,若在家者,便有大利,有大功德,出家學道者,則不然也。我問瞿曇此事云何?」

世尊告曰:「此事不定。」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願復為我分別此事。」

世尊告曰:「摩納!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具分別說。」鸚鵡摩納受教而聽。

佛言:「摩納!若在家者,有大災患,有大鬪諍,有大怨憎,行邪行者,不得大果,無大功德。猶如田作,有大災患,有大鬪諍,有大怨憎,行邪行者,不得大果,無大功德。如是,摩納!若在家者亦復如是。摩納!出家學道少有災患,少有鬪諍,少有怨憎,行邪行者,不得大果,無大功德。猶如治生,少有災患,少有鬪諍,少有怨憎,行邪行者,不得大果,無大功德。如是,摩納!出家學道亦復如是。

「摩納!若在家者,有大災患,有大鬪諍,有大怨憎,行正行者,得大果報,有大功德。猶如田作,有大災患,有大鬪諍,有大怨憎,行正行者,得大果報,有大功德。如是,摩納!若在家者亦復如是。摩納!出家學道少有災患,少有鬪諍,少有怨憎,行正行者,得大果報,有大功德。猶如治生,少有災患,少有鬪諍,少有怨憎,行正行者,得大果報,有大功德。如是,摩納!出家學道亦復如是。摩納!我如是說,說此二法,如是分別,如是顯示。若有沙門、梵志有力堅固深入,一向專著,而說此為真諦,餘者虛妄。」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彼諸梵志施設五法,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

世尊告曰:「若諸梵志施設五法,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汝在此眾,今可說耶?」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我無不可。所以者何?瞿曇!於今現坐此眾。」

世尊告曰:「汝便可說。」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善聽。瞿曇!梵志施設第一真諦法,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第二誦習,第三熱行,第四苦行。瞿曇!梵志施設第五梵行,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

世尊告曰:「若有梵志施設五法,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彼梵志中頗有一梵志作如是說:『我此五法,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已,施設果耶?』」

鸚鵡摩納白世尊曰:「無也。瞿曇!」

世尊告曰:「頗有師及祖師,至七世父母,作如是說:『我此五法,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已,施設果耶?』」

鸚鵡摩納白世尊曰:「無也。瞿曇!」

爾時,世尊問曰:「摩納!若昔有梵志壽終命過,誦持經書,流佈經書,誦習典經:一曰夜吒,二曰婆摩,三曰婆摩提婆,四曰毗奢蜜哆羅,五曰夜婆陀揵尼,六曰應疑羅婆,七曰婆私吒,八曰迦葉,九曰婆羅婆,十曰婆惒。謂今諸梵志即彼具經誦習持學,彼頗作是說:『我此五法,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已,施設果耶?』」

鸚鵡摩納白世尊曰:「無也。瞿曇!但諸梵志因信受持。」

世尊告曰:「若於諸梵志,無一梵志而作是說:『我此五法,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已,施設果報。』亦無師及祖師,乃至七世父母,而作是說:『我此五法,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已,施設果報。』若昔有梵志壽終命過,誦持經書,流佈經書,誦習典經:一曰夜吒,二曰婆摩,三曰婆摩提婆,四曰毗奢蜜哆邏,五曰夜婆陀揵尼,六曰應疑羅婆,七曰婆私吒,八曰迦葉,九曰婆羅婆,十曰婆惒。謂今諸梵志即彼具經誦習持學,彼無作是說:『我此五法,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已,施設果報。』摩納!彼諸梵志不以此故,於信向中無根本耶?」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實無根本,但諸梵志聞已受持。」

世尊告曰:「猶眾盲兒各相扶持,彼在前者,不見於後,亦不見中。彼在中者,不見於前,亦不見後。彼在後者,不見於中,亦不見前。摩納!所說諸梵志輩亦復如是。摩納!前說信而後復說聞。」

鸚鵡摩納瞋恚世尊,憎嫉不悅,誹謗世尊,指擿世尊,罵詈世尊:「應誹謗瞿曇!應指瞿曇!應墮瞿曇!」語世尊曰:「有一梵志,名弗袈裟裟羅,姓直清淨化,彼作是說:『若有沙門、梵志,於人上法有知有見,現我得者。我聞是已,便大笑之,意不相可,虛妄不真,亦不如法。云何人生人中,自說得人上法?若於人上法言我知我見者,此事不然。』」

於是,世尊便作是念:「鸚鵡摩納都題子瞋恚於我,憎嫉不悅,誹謗於我,指擿於我,罵詈於我:『應誹謗,瞿曇!應指,瞿曇!應墮,瞿曇!』而語我曰:『瞿曇!有梵志名弗袈裟裟羅,姓直清淨化,彼作是說:「若有沙門、梵志,於人上法有知有見,現我得者。我聞是已,便大笑之,意不相可,虛妄不真,亦不如法。云何人生人中,自說得人上法?若於人上法言我知我見者,此事不然。」』」

世尊知已,告曰:「摩納!梵志弗袈裟裟羅,姓直清淨化,彼知一切沙門、梵志心之所念,然後作是說:『若有沙門、梵志,於人上法有知有見,現我得者。我聞是已,便大笑之,意不相可,虛妄不真,亦不如法。云何人生人中,自說得人上法?若於人上法言我知我見者,此事不然耶?』」

鸚鵡摩納答曰:「瞿曇!梵志弗袈裟裟羅,姓直清淨化,自有一婢,名曰不尼,尚不能知心之所念,況復欲知一切沙門、梵志心之所念耶?若使知者,終無是處。」

世尊告曰:「猶人生盲,彼作是說:『無黑白色,亦無見黑白色者。無好惡色,亦無見好惡色。無長短色,亦無見長短色。無近遠色,亦無見近遠色。無麤細色,亦無見麤細色。我初不見不知,是故無色。』彼生盲人作如是說,為真實耶?」

鸚鵡摩納答世尊曰:「不也。瞿曇!所以者何?有黑白色,亦有見黑白色者。有好惡色,亦有見好惡色。有長短色,亦有見長短色。有近遠色,亦有見近遠色。有麤細色,亦有見麤細色。若言我初不見不知,是故無色。彼生盲人作是說者,為不真實。」

「摩納!梵志弗袈裟裟羅,姓直清淨化,彼所說者,非如生盲無目人耶?」

鸚鵡摩納答世尊曰:「如盲。瞿曇!」

世尊告曰:「摩納!於意云何?若昔有梵志壽終命過,誦持經書,流佈經書,誦習典經,謂商伽梵志、生聞梵志、弗袈裟裟羅梵志及汝父都題,若彼所說,可不可、有真無真、有高有下耶?」

鸚鵡摩納答世尊曰:「若昔有梵志壽終命過,誦持經書,流佈經書,誦習典經,謂商伽梵志、生聞梵志、弗袈裟裟羅梵志及我父都題。彼所說者,於我意者,欲令可,莫令不可,欲令真,莫令不真,欲令高,莫令下。」

彼時,世尊問曰:「摩納!梵志弗袈裟裟羅,姓直清淨化,彼所說者,非為不可、無有可耶?非為不真、無有真耶?非為至下、無有高耶?」

鸚鵡摩納答世尊曰:「實爾。瞿曇!」

「復次,摩納!有五法作障礙,作覆蓋,作盲無目,能滅智慧,唐自疲勞,不得涅槃。云何為五?摩納!欲第一法作障礙,作覆蓋,作盲無目,能滅智慧,唐自疲勞,不得涅槃。摩納!恚、身見、戒取,疑第五法作障礙,作覆蓋,作盲無目,能滅智慧,唐自疲勞,不得涅槃。摩納!於意云何?為此五法之所障礙、覆蓋、陰纏,彼若欲觀自義,觀他義,觀俱義,及知一切沙門、梵志心之所念者,終無是處。摩納!梵志弗袈裟裟羅,姓直清淨化,為欲所染,欲所穢染,欲觸欲猗,著於欲,入於欲中,不見災患,不知出要而行於欲。彼為此五法之所障礙、覆蓋、陰纏,彼若欲觀自義,觀他義,觀俱義,及知一切沙門、梵志心之所念者,終無是處。

「復次,摩納!有五欲功德,愛念意樂,彼有愛色慾相應,甚可於樂。云何為五?目知色,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摩納!於意云何?眾生因此五欲功德故,生樂生喜,不復是過耶?」

鸚鵡摩納白世尊曰:「如是。瞿曇!」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若因草木而然火,及離草木而然火,何者光[火*僉]最上、最妙、最勝耶?」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若離草木而然火者,終無是處,唯有如意足力。瞿曇!若離草木而然火者,彼光[火*僉]最上、最妙、最勝。」

世尊告曰:「如是,如是。摩納!若離草木而然火者,終無是處,唯有如意足力。若離草木而然火者,彼光[火*僉]最上、最妙、最勝,我今假說。摩納!如因草木而然火者,如是眾生所生喜樂,謂因欲、惡不善之法,不得舍樂及於止息。摩納!如離草木而然火者,如是眾生所生舍樂,謂因離欲,從諸善法而得舍樂及於止息。」

世尊告曰:「摩納!於意云何?有一梵志作齋行施,或從東方有剎利童子來,彼作是說:『我於其中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飲食。』彼於其中不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飲食,便生怨恨而懷憎嫉。或從南方有梵志童子來,彼作是說:『我於其中得淨妙食。』彼於其中不得淨妙食,便生怨恨而懷憎嫉。或從西方有居士童子來,彼作是說:『我於其中得豐饒食。』彼於其中不得豐饒食,便生怨恨而懷憎嫉。或從北方有工師童子來,彼作是說:『我於其中得豐足食。』彼於其中不得豐足食,便生怨恨而懷憎嫉。摩納!彼諸梵志行如是施,施設何等報耶?」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梵志不如是心行於佈施,使他生怨恨而懷憎嫉。瞿曇!當知梵志以愍傷心而行於施,以愍傷心而行施已,便得大福。」

世尊告曰:「摩納!梵志非為施設第六法,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耶?」

鸚鵡摩納答世尊曰:「如是。瞿曇!」

世尊問曰:「摩納!若有梵志施設五法,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汝見此法多在何處,為在家耶?為出家學道耶?」

鸚鵡摩納答曰:「瞿曇!若有梵志施設五法,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我見此法多在出家學道,非在家也。所以者何?在家者多事,多有所作,多有結恨,多有憎諍,彼不能得守護誠諦。瞿曇!出家學道者少事,少有所作,少有結恨,少有憎諍,彼必能得守護誠諦。瞿曇!彼誠諦者,我見多在出家學道,非在家也。所以者何?在家者多事,多有所作,多有結恨,多有憎諍,彼不得行施,不得誦習,不得行苦行,不得行梵行。瞿曇!出家學道者少事,少有所作,少有結恨,少有憎諍,彼得行施,彼得誦習,得行苦行,得行梵行。瞿曇!行梵行者,我見此法多在出家學道,非在家也。」

世尊告曰:「摩納!若有梵志施設五法,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者,我說是從心起。云何為心?若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為修彼故。摩納!於意云何?若有比丘守護誠諦者,彼因守護誠諦故,得喜得悅。摩納!若有喜及悅,善善相應,我說是從心起。云何為心?若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為修彼故,如是彼得行施,彼得誦習,得行苦行,得行梵行。彼因行梵行故,得喜得悅。摩納!若有喜及悅,善善相應,我說是從心起。云何為心?若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彼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週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如是悲、喜心與舍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

「摩納!猶如有人善吹於螺,彼若有方未曾聞者,彼於夜半而登高山,極力吹螺,出微妙聲,遍滿四方。如是,比丘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週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如是悲、喜心與舍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摩納!於意云何?若有求天,要求天上故,便行貪伺相應心,令我作天及餘天。若有求天,要求天上故,便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量極廣善修,心定意解,遍滿成就游,令我作天及餘天。汝觀於彼,誰得作天及餘天耶?」

鸚鵡摩納答曰:「瞿曇!若此求天,要求天上故,便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量極廣善修,心定意解,遍滿成就游者,我觀於彼必得作天或餘天也。」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若有求梵天,要求梵天上故,便行貪伺相應心,令我作梵天及餘梵天。若有求梵天,要求梵天上故,便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量極廣善修,心定意解,遍滿成就游,令我作梵天及餘梵天。汝觀於彼,誰得作梵天及餘梵天耶?」

鸚鵡摩納答曰:「瞿曇!若此求梵天,要求梵天上故,便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量極廣善修,心定意解,遍滿成就游者,我觀於彼得作梵天或餘梵天。」

鸚鵡摩納問曰:「瞿曇!知梵道跡耶?」

世尊告曰:「摩納!我今問汝,隨所解答。摩納!於意云何?那羅歌邏村去此眾不遠耶?」

鸚鵡摩納答曰:「不遠。」

世尊告曰:「摩納!於意云何?汝於此眾告一人曰:『汝往至彼那羅歌邏村,到便即還。』彼受汝教,速疾往至那羅歌邏村,到便即還。彼往返已,汝問道路,謂於那羅歌邏村往返出入事。彼人寧住不能答耶?」

鸚鵡摩納答世尊曰:「不也。瞿曇!」

世尊告曰:「摩納!彼人往返於那羅歌邏村,問道路事,乃可得住而不能答。若問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梵道跡者,終不暫住而不能答。」

鸚鵡摩納白世尊曰:「沙門瞿曇!無著天祠,此事具足,謂問梵道跡能速答故。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鸚鵡摩納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鸚鵡經第一竟(四千五百六十一字)

(一五三)中阿含梵志品鬚閑提經第二(閑音呼姧反)(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拘樓瘦,在婆羅婆第一靜室,坐於草座。

爾時,世尊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入釰摩瑟曇次第乞食。食訖,中後還舉衣鉢,澡洗手足,以尼師檀著於肩上,往詣一林,至晝行處。爾時,世尊入於彼林,至一樹下,敷尼師檀,結加趺坐。

於是,鬚閑提異學中後彷徉,往詣婆羅婆第一靜室,鬚閑提異學遙見婆羅婆第一靜室有布草座一脇臥處,似師子臥,似沙門臥,似梵行臥,鬚閑提異學見已,問曰:「婆羅婆第一靜室,誰有此草座一脇臥處,似師子臥,似沙門臥,似梵行臥?」

婆羅婆梵志答曰:「鬚閑提!有沙門瞿曇釋種子,舍釋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覺無上正盡覺。彼第一靜室有此草座一脇臥處,似師子臥,似沙門臥,似梵行臥。」

鬚閑提異學語曰:「婆羅婆!我今不可見見,不可聞聞,謂我見沙門瞿曇臥處。所以者何?彼沙門瞿曇壞敗地,壞敗地者,無可用也。」

婆羅婆語曰:「鬚閑提!汝不應以此事罵彼沙門瞿曇。所以者何?彼沙門瞿曇多有慧,剎利慧、梵志慧、居士慧、沙門慧,若說慧者皆得聖智。鬚閑提!我欲以此義向彼沙門瞿曇說,為可爾不?」

鬚閑提語曰:「婆羅婆!若欲說者,則隨汝意,我無所違。婆羅婆!若見沙門瞿曇者,我亦說此義。所以者何?彼沙門瞿曇敗壞地,敗壞地者,無可用也。」

爾時,世尊在晝行處,以淨天耳出過於人,聞婆羅婆梵志與鬚閑提異學共論此事。世尊聞已,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往詣婆羅婆梵志第一靜室,於草座上敷尼師檀,結加趺坐。婆羅婆梵志遙見世尊在樹林間,端政姝好,猶星中月,光耀煒曄,晃若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諸根寂定,無有蔽礙,成就調御,息心靜默。見已,進前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

世尊問曰:「婆羅婆!與鬚閑提異學共論此草坐處耶?」

婆羅婆梵志答世尊曰:「如是。瞿曇!我亦欲以此事向沙門瞿曇說,然沙門瞿曇未說已自知。所以者何?以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故。」

世尊與婆羅婆梵志共論此事。鬚閑提異學於後彷徉,往詣婆羅婆第一靜室。世尊遙見鬚閑提異學來已,而作是說:「鬚閑提!不調御眼根,不密守護而不修者,必受苦報。彼於沙門瞿曇善自調御,善密守護而善修者,必得樂報。鬚閑提!汝因此故,說沙門瞿曇敗壞地,敗壞地者,無可用耶?」

鬚閑提異學答世尊曰:「如是。瞿曇!」

「鬚閑提!如是耳、鼻、舌、身根,不調御意根,不密守護而不修者,必受苦報。彼於沙門瞿曇善自調御,善密守護而善修者,必得樂報。鬚閑提!汝因此故,說沙門瞿曇敗壞地,敗壞地者,無可用耶?」

鬚閑提異學答世尊曰:「如是。瞿曇!」

世尊問曰:「鬚閑提!於意云何?若人本未出家學道,彼眼知色,愛念意樂,可欲相應。彼於後時舍眼知色,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彼眼知色,習、滅、味、患、出要見如真,內息心遊行。彼若見人未離色慾,為色愛所食,為色熱所熱。彼眼知色,愛念意樂,可欲相應,行時見已,不稱彼、不樂彼。鬚閑提!於意云何?若有此樂,因愛因色,樂此樂時,薄賤故不稱彼,薄賤故不樂彼。鬚閑提!寧可於彼有所說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

「鬚閑提!於意云何?若人本未出家學道,如是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愛念意樂,可欲相應。彼於後時,舍身知觸,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彼身知觸,習、滅、味、患、出要,見如真,內息心遊行。彼若見人未離觸欲,為觸愛所食,為觸熱所熱。彼身知觸,愛念意樂,可欲相應,行時見已,不稱彼、不樂彼。鬚閑提!於意云何?若有見此樂,因愛因觸,樂此樂時,薄賤故不稱彼,薄賤故不樂彼。鬚閑提!寧可於彼有所說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

世尊問曰:「鬚閑提!於意云何?若人本未出家學道,五欲功德愛念意樂,可欲相應。彼於後時,舍五欲功德,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彼五欲功德,習、滅、味、患、出要,見如真,內息心遊行。彼若見人未離欲,為欲愛所食,為欲熱所熱,五欲功德愛念意樂,可欲相應,行時見已,不稱彼、不樂彼。鬚閑提!於意云何?若有此樂,因欲因欲愛,樂此樂時,薄賤故不稱彼,薄賤故不樂彼。鬚閑提!寧可於彼有所說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

「鬚閑提!我本未出家學道時,得五欲功德,易不難得,愛念意樂,可欲相應。我於後時,舍五欲功德,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彼五欲功德,習、滅、味、患、出要,見如真,內息心遊行。我見人未離欲,為欲愛所食,為欲熱所熱,五欲功德,愛念意樂,可欲相應,行時見已,我不稱彼,我不樂彼。鬚閑提!於意云何?若有此樂,因欲因欲愛,樂此樂時,薄賤故我不稱彼,薄賤故我不樂彼。鬚閑提!寧可於我有所說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

世尊告曰:「鬚閑提!猶如居士、居士子,極大富樂,資財無量,多諸畜牧、封戶、食邑,諸生活具種種豐饒,彼得五欲,易不難得。彼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臨死之時,不樂舍五欲功德,身壞命終,後昇善處,得生天上,具足行五欲功德。鬚閑提!此天及天子寧當舍天五欲功德,樂人間欲,歡喜念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所以者何?人間欲者,臭處不淨,意甚穢惡而不可向,憎諍極苦。瞿曇!於人間欲,天欲最上、最妙、最勝。若彼天及天子舍於天上五欲功德,樂人間欲,歡喜念者,終無是處。」

「如是。鬚閑提!我斷人間欲,度於天欲,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彼五欲功德,習、滅、味、患、出要,見如真,內息心遊行。我見人未離欲,為欲愛所食,為欲熱所熱,五欲功德愛念意樂,可欲相應,行時見已,我不稱彼,我不樂彼。鬚閑提!於意云何?若有此樂,因欲因欲愛,樂此樂時,薄賤故我不稱彼,薄賤故我不樂彼。鬚閑提!寧可於我有所說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

世尊告曰:「鬚閑提!猶人病癩,身體爛熟,為蟲所食,爪擿瘡開,臨火坑炙。鬚閑提!於意云何?若病癩人身體爛熟,為蟲所食,爪擿瘡開,臨火坑炙。如是寧得除病有力,不壞諸根,為脫癩病,身體完健,平復如故,還本所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所以者何?若病癩人身體爛熟,為蟲所食,爪擿瘡開,臨火坑炙。如是更生瘡轉增多,本瘡轉大,然彼反以癩瘡為樂。」

「鬚閑提!如病癩人身體爛熟,為蟲所食爪擿瘡開,臨火坑炙。如是更生瘡轉增多,本瘡轉大,然彼反以癩瘡為樂。鬚閑提!如是眾生未離欲,為欲愛所食,為欲熱所熱而行於欲。鬚閑提!如是眾生未離欲,為欲愛所食,為欲熱所熱而行於欲,如是欲轉增多,欲愛轉廣,然彼反以欲愛為樂。彼若不斷欲,不離欲愛,內息心,已行、當行、今行者,終無是處。所以者何?此非道理,斷欲、離欲愛,謂行於欲。」

世尊告曰:「鬚閑提!猶王及大臣,得五所欲,易不難得。彼若不斷欲,不離欲愛,內息心,已行、當行、今行者,終無是處。所以者何?此非道理,斷欲、離欲愛,謂行於欲。如是,鬚閑提!眾生未離欲,為欲愛所食,為欲熱所熱而行於欲。鬚閑提!若眾生未離欲,為欲愛所食,為欲熱所熱而行欲者,如是欲轉增多,欲愛轉廣,然彼反以欲愛為樂。彼若不斷欲,不離欲愛,內息心,已行、當行、今行者,終無是處。所以者何?此非道理,斷欲、離欲愛,謂行於欲。

「鬚閑提!猶病癩人身體爛熟,為蟲所食,爪擿瘡開,臨火坑炙。有人為彼憐念愍傷,求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與如其像好藥,與如其像好藥已,除病得力,不壞諸根,已脫癩病,身體完健,平復如故,更還本所。彼若見人有癩病者,身體爛熟,為蟲所食,以爪擿瘡開,臨火坑炙。鬚閑提!彼人見已,寧復意樂稱譽喜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所以者何?有病須藥,無病不須。」

「鬚閑提!於意云何?若彼癩人除病得力,不壞諸根,已脫癩病,身體完健,平復如故,更還本所,有二力士,強捉彼人臨火坑炙。彼於其中慞惶迴避,身生重熱。鬚閑提!於意云何?此火坑者,於今更熱,大苦可患,甚於本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其本病癩,身體爛熟,為蟲所食,爪擿瘡開,臨火坑炙。彼於苦大樂更樂想,其心迷亂,有顛倒想。瞿曇!彼人於今除病得力,不壞諸根,已脫癩病,身體完健,平復如故,更還本所,彼於苦大苦更樂想,其心泰然,無顛倒想。」

「鬚閑提!如病癩人身體爛熟,為蟲所食,爪擿瘡開,臨火坑炙。彼於苦大樂更樂想,其心迷亂,有顛倒想。如是,鬚閑提!眾生不離欲,為欲愛所食,為欲熱所熱而行於欲。彼於苦欲有樂欲想,其心迷亂,有顛倒想。鬚閑提!猶如彼人除病得力,不壞諸根,已脫癩病,身體完健,平復如故,更還本所。彼於苦大苦更樂想,其心泰然,無顛倒想。如是,鬚閑提!我於苦欲有苦欲想,得如真實,無顛倒想。所以者何?鬚閑提!過去時欲不淨臭處,意甚穢惡而不可向,憎諍苦更觸,未來、現在欲亦不淨臭處,意甚穢惡而不可向,憎諍苦更觸。鬚閑提!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無病第一利,涅槃第一樂。」

鬚閑提異學白世尊曰:「瞿曇!我亦曾從耆舊尊德長老久學梵行所,聞無病第一利,涅槃第一樂。」

世尊問曰:「鬚閑提!若汝曾從耆舊尊德長老久學梵行所,聞無病第一利,涅槃第一樂。鬚閑提!何者無病?何者涅槃耶?」

於是,鬚閑提異學身即是病、是癰、是箭、是蛇、是無常、是苦、是空、是非神,以兩手抆摸而作是說:「瞿曇!此是無病,此是涅槃。」

世尊語曰:「鬚閑提!猶如生盲,從有目人聞其所說:『白淨無垢,白淨無垢。』彼聞此已,便求白淨。有諂誑人而不為彼求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則以垢膩不淨之衣,持往語曰:『汝當知之,此是白淨無垢之衣,汝以兩手敬受被身。』彼盲子喜,即以兩手敬受被身而作是說:『白淨無垢,白淨無垢。』鬚閑提!彼人為自知說,為不知說?為自見說,為不見說?」

鬚閑提異學答曰:「瞿曇!如是說者,實不知見。」

世尊語曰:「如是。鬚閑提!如盲無目,身即是病、是癰、是箭、是蛇、是無常、是苦、是空、是非神,以兩手抆摸而作是說:『瞿曇!此是無病,此是涅槃。』鬚閑提!汝尚不識於無病,何況知見於涅槃耶?言知見者,終無是處。鬚閑提!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

 「無病第一利,  涅槃第一樂,
 諸道八正道,  住安隱甘露。

「彼眾多人並共聞之,眾多異學聞此偈已,展轉相傳,不能知義。彼既聞已,而欲求教,彼並愚癡,還相欺誑。彼自現身四大之種,從父母生,飲食所長,常覆按摩澡浴,強忍、破壞、磨滅,離散之法。然見神受神,緣受則有,緣有則生,緣生則老死,緣老死則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如是此生純大苦陰。」

於是,鬚閑提異學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瞿曇!我今極信沙門瞿曇!唯願瞿曇善為說法,令我得知此是無病,此是涅槃。」

世尊告曰:「鬚閑提!若汝聖慧眼未淨者,我為汝說無病、涅槃,終不能知,唐煩勞我。鬚閑提!猶生盲人,因他往語:『汝當知之,此是青色,黃、赤、白色。』鬚閑提!彼生盲人頗因他說,知是青色、黃、赤、白色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

「如是。鬚閑提!若汝聖慧眼未淨者,我為汝說無病、涅槃,終不能知,唐煩勞我。鬚閑提!我為汝說如其像妙藥,令未淨聖慧眼而得清淨。鬚閑提!若汝聖慧眼得清淨者,汝便自知此是無病,此是涅槃。鬚閑提!猶生盲人,有諸親親為彼慈愍,求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故,為求眼醫,彼眼醫者與種種治,或吐或下,或灌於鼻,或復灌下,或刺其脈,或令淚出。鬚閑提!儻有此處,得淨兩眼。鬚閑提!若彼兩眼得清淨者,則便自見此是青色,黃、赤、白色,見彼垢膩不淨之衣,便作是念:『彼即怨家,長夜則以垢膩之衣欺誑於我。』便有憎心。鬚閑提!此人儻能殺害於彼。如是,鬚閑提!我為汝說如其像妙藥,令未淨聖慧眼而得清淨。鬚閑提!若汝聖慧眼得淨者,汝便自知此是無病,此是涅槃。

「鬚閑提!有四種法,未淨聖慧眼而得清淨。云何為四?親近善知識,恭敬、承事,聞善法,善思惟,趣向法次法。鬚閑提!汝當如是學,親近善知識,恭敬、承事,聞善法,善思惟,趣向法次法。鬚閑提!當學如是。鬚閑提!汝親近善知識,恭敬、承事已,便聞善法,聞善法已,便善思惟,善思惟已便趣向法次法,趣向法次法已,便知此苦如真,知此苦習、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

「云何知苦如真?謂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所求不得苦、略五盛陰苦,如是知苦如真。云何知苦習如真?謂此愛當受未來有,與喜欲俱,願彼彼有,如是知苦習如真。云何知苦滅如真?謂此愛當受未來有,與喜欲俱,願彼彼有滅、無餘、斷、舍、吐、盡、無慾、沒、息止,如是知苦滅如真。云何知苦滅道如真?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是謂為八,如是知苦滅道如真。」

說此法已,鬚閑提異學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於是,鬚閑提異學見法得法,覺白淨法,斷疑度惑,更無餘尊,不復從他,無有猶豫,已住果證,於世尊法得無所畏。即從座起,稽首佛足,白曰:「世尊!願令我得出家學道,受具足,得比丘。」

世尊告曰:「善來比丘!修行梵行。」

鬚閑提異學即是出家學道,受具足,得比丘。鬚閑提出家學道,受具足,知法已,至得阿羅訶。

佛說如是。尊者鬚閑提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鬚閑提經第二竟(四千一百二十一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八(八千六百六十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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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492 - 2024-01-29 22:58:36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九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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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九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五四)梵志品婆羅婆堂經第三(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東園鹿子母堂。

爾時,有二人婆私吒及婆羅婆梵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諸梵志見已,極訶責數,甚急至苦,而語之曰:「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汝等舍勝從不如,舍白從黑,彼禿沙門為黑所縛,斷種無子。是故汝等所作大惡,極犯大過。」

爾時,世尊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堂上來下,於堂影中露地經行,為諸比丘說甚深微妙法。尊者婆私吒遙見世尊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堂上來下,於堂影中露地經行,為諸比丘說甚深微妙法。尊者婆私吒見已,語曰:「賢者婆羅婆!當知世尊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堂上來下,於堂影中露地經行,為諸比丘說甚深微妙法。賢者婆羅婆!可共詣佛,或能因此從佛聞法。」

於是,婆私吒及婆羅婆即詣佛所,稽首作禮,從後經行。

世尊迴顧,告彼二人:「婆私吒!汝等二梵志舍梵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諸梵志見已,不大責數耶?」

彼即答曰:「唯然。世尊!諸梵志見已,極訶責數,甚急至苦。」

世尊問曰:「婆私吒!諸梵志見已,云何極訶責數,甚急至苦耶?」

答曰:「世尊!諸梵志見我等已,而作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汝等舍勝從不如,舍白從黑,彼禿沙門為黑所縛,斷種無子。是故汝等所作大惡,極犯大過。』世尊!諸梵志見我等已,如是極訶責數,甚急至苦。」

世尊告曰:「婆私吒!彼諸梵志所說至惡,極自無賴。所以者何?謂彼愚癡,不善曉解,不識良田,不能自知,作如是說:『我等梵志是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所以者何?婆私吒!我此無上明、行、作證,不說生勝,不說種姓,不說憍慢:『彼可我意,不可我意,因坐因水,所學經書。』婆私吒!若有婚姻者,彼應說生,應說種姓,應說憍慢:『彼可我意,不可我意,因坐因水,所學經書。』婆私吒!若有計生、計姓、計慢者,彼極遠離於我無上明、行、作證。婆私吒!說生、說姓、說慢:『彼可我意,不可我意,因坐因水,所學經書』者,於我無上明、行、作證別。復次,婆私吒!謂有三種,令非一切人人共諍,雜善不善法,彼則為聖所稱不稱。云何為三?剎利種、梵志種、居士種。婆私吒!於意云何?剎利殺生,不與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邪見,居士亦然;非梵志耶?」

答曰:「世尊!剎利亦可殺生、不與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梵志、居士亦復如是。」

世尊問曰:「婆私吒!於意云何?梵志離殺、斷殺、不與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離邪見,得正見;剎利、居士為不然耶?」

答曰:「世尊!梵志亦可離殺、斷殺、不與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離邪見得正見;剎利、居士亦復如是。」

世尊問曰:「婆私吒!於意云何?若有無量惡不善法,是剎利、居士所行;非梵志耶?若有無量善法,是梵志所行;非剎利、居士耶?」

答曰:「世尊!若有無量惡不善法,彼剎利、居士亦可行,梵志亦復如是。若有無量善法,彼梵志亦可行,剎利、居士亦復如是。」

「婆私吒!若有無量惡不善法,一向剎利、居士行,非梵志者。若有無量善法,一向梵志行,非剎利、居士者。彼諸梵志可作是說:『我等梵志是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所以者何?婆私吒!見梵志女始婚姻時,婚姻已後,見懷妊身時,懷妊身已後,見產生時,或童男,或童女。婆私吒!如是諸梵志亦如世法,隨產道生,然彼妄言[言*(一/(人*人)/工)]謗梵天而作是說:『我等梵志是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

「婆私吒!若族姓子、若干種姓、若干種名,舍若干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從我學道,應作是說:『我等梵志是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所以者何?婆私吒!彼族姓子入我正法、律中,受我正法、律,得至彼岸,斷疑度惑,無有猶豫,於世尊法得無所畏。是故彼應作是說:『我等梵志是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婆私吒!彼梵天者,是說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梵是如來,冷是如來,無煩無熱,不離如者,是如來也。婆私吒!於意云何?諸釋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波斯匿拘娑羅王耶?」

彼則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問曰:「婆私吒!於意云何?若諸釋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波斯匿拘娑羅王,如是波斯匿拘娑羅王則於我身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我耶?」

答世尊曰:「諸釋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波斯匿拘娑羅王者,此無奇特。若波斯匿拘娑羅王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世尊者,此甚奇特。」

世尊告曰:「婆私吒!波斯匿拘娑羅王不如是意,而於我身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我:『沙門瞿曇種族極高,我種族下。沙門瞿曇財寶甚多,我財寶少。沙門瞿曇形色至妙,我色不妙。沙門瞿曇有大威神,我威神小。沙門瞿曇有善智慧,我有惡智。』婆私吒!但波斯匿拘娑羅王愛敬於法,至重供養,為奉事故,而於我身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我。」

爾時,世尊告比丘曰:「婆私吒!有時此世皆悉敗壞。此世壞時,若有眾生生晃昱天,彼於其中妙色意生,一切支節諸根具足,以喜為食,自身光明,昇於虛空,淨色久住。婆私吒!有時此大地滿其中水,彼大水上以風吹攪,結搆為精,合聚和合,猶如熟酪,以抨抨乳,結搆為精,合聚和合。如是,婆私吒!有時此大地滿其中水,彼大水上以風吹攪,結搆為精,合聚和合,從是生地味,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如生酥及熟酥色。云何為味?如蜜丸味。

「婆私吒!有時此世還復成時,若有眾生生晃昱天,壽盡、業盡、福盡命終,生此為人,生此間已,妙色意生,一切支節諸根具足,以喜為食,自身光明,昇於虛空,淨色久住。婆私吒!爾時,世中無有日月,亦無星宿,無有晝夜,無月、半月,無時無歲。婆私吒!當爾之時,無父無母,無男無女,又無大家,復無奴婢,唯等眾生。於是,有一眾生貪餮不廉,便作是念:『云何地味?我寧可以指抄此地味嘗。』彼時,眾生便以指抄此地味嘗。如是,眾生既知地味,復欲得食。彼時,眾生復作是念:『何故以指食此地味,用自疲勞?我今寧可以手撮此地味食之。』彼時,眾生便以手撮此地味食。於彼眾生中復有眾生,見彼眾生各以手撮此地味食,便作是念:『此實為善,此實為快,我等寧可亦以手撮此地味食。』時,彼眾生即以手撮此地味食。若彼眾生以手撮此地味食已,如是如是,身生轉厚、轉重、轉堅,若彼本時有清淨色,於是便滅,自然生闇。婆私吒!世間之法,自然有是,若生闇者,必生日月,生日月已,便生星宿,生星宿已,便成晝夜,成晝夜已,便有月、半月,有時、有歲。彼食地味,住世久遠。

「婆私吒!若有眾生食地味多者,便生惡色,食地味少者,便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眾生眾生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地味便滅。地味滅已,彼眾生等便共聚集,極悲啼泣而作是語:『奈何地味?奈何地味?』猶如今人含消美物,不說本字,雖受持而不知義,此說觀義亦復如是。婆私吒!地味滅後,彼眾生生地肥,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如生酥及熟酥色。云何為味?如蜜丸味。彼食此地肥,住世久遠。

「婆私吒!若有眾生食地肥多者,便生惡色,食地肥少者,便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眾生眾生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地肥便滅。地肥滅已,彼眾生等便共聚集,極悲啼泣而作是語:『奈何地肥?奈何地肥?』猶如今人為他所嘖,不說本字,雖受持而不知義,此說觀義亦復如是。婆私吒!地肥滅後,彼眾生生婆羅,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加曇華色。云何為味?如淖蜜丸味。彼食此婆羅,住世久遠。

「婆私吒!若有眾生食婆羅多者,便生惡色,食婆羅少者,便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眾生眾生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婆羅便滅。婆羅滅已,彼眾生等便共聚集,極悲啼泣而作是語:『奈何婆羅?奈何婆羅?』猶如今人苦法所觸,不說本字,雖受持而不知義,此說觀義亦復如是。

「婆私吒!婆羅滅後,彼眾生生自然粳米,白淨無皮,亦無有[麩-夫+黃][葶-丁+呆],長四寸,朝刈暮生,暮刈朝生,熟有鹽味,無有生氣。眾生食此自然粳米,如彼眾生食此自然粳米已,彼眾生等便生若干形,或有眾生而生男形,或有眾生而生女形。若彼眾生生男女形者,彼相見已,便作是語:『惡眾生生,惡眾生生。』

「婆私吒!惡眾生生者,謂說婦人也。若彼眾生生於男形及女形者,彼眾生等則更相伺,更相伺已,眼更相視,更相視已,則更相染,更相染已,便有煩熱,有煩熱已,便相愛著,相愛著已,便行於欲。若見行欲時,便以木石,或以杖塊而打擲之,便作是語:『咄!弊惡眾生作非法事。』云何眾生共作是耶?猶如今人迎新婦時,則以幞華散,或以華鬘垂,作如是言:『新婦安隱,新婦安隱。』本所可憎,今所可愛。婆私吒!若有眾生惡不淨法,憎惡羞恥,懷慚愧者,彼便離眾一日、二日,至六、七日,半月、一月,乃至一歲。婆私吒!若有眾生欲得行此不淨行者,彼便作家而作是說:『此中作惡,此中作惡。』婆私吒!是謂初因初緣世中起家法,舊第一智,如法、非不如法,如法人尊。

「於中有一事懶惰眾生,便作是念:『我今何為日日常取自然粳米,我寧可並取一日食直耶?』彼便並取一日食米。於是,有一眾生語彼眾生曰:『眾生!汝來共行取米耶?』彼則答曰:『我已並取,汝自取去。』彼眾生聞已,便作是念:『此實為善,此實為快,我亦寧可並取明日所食米耶?』彼便並取明日米來。復有一眾生語彼眾生曰:『眾生!汝來共行取米耶?』彼則答曰:『我已並取明日米來,汝自取去。』彼眾生聞已,便作是念:『此實為善,此實為快,我今寧可並取七日食米來耶?』時,彼眾生即便並取七日米來。如彼眾生自然粳米極取積聚,彼宿粳米便生皮[麩-夫+黃],刈至七日亦生皮[麩-夫+黃],隨所刈處,即不復生。

「於是,彼眾生便共聚集,極悲啼泣,作如是語:『我等生惡不善之法,謂我曹等儲畜宿米。所以者何?我等本有妙色意生,一切支節諸根具足,以喜為食,自身光明,昇於虛空,淨色久住,我等生地味,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如生酥及熟酥色。云何為味?如蜜丸味。我等食地味,住世久遠。我等若食地味多者,便生惡色,食地味少者,彼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我等各各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地味便滅,地味滅後,我等生地肥,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如生酥及熟酥色。云何為味?如蜜丸味。我等食地肥,住世久遠。我等若食地肥多者,便生惡色,食地肥少者,便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我等各各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地肥便滅。地肥滅後,我等生婆羅,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加曇華色。云何為味?如淖蜜丸味。我等食婆羅,住世久遠。我等若食婆羅多者,便生惡色,食婆羅少者,便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我等各各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婆羅便滅。婆羅滅後,我等生自然粳米,白淨無皮,亦無有[麩-夫+黃][葶-丁+呆],長四寸,朝刈暮生,暮刈朝生,熟有鹽味,無有生氣,我等食彼自然粳米,如我等自然粳米,極取積聚,彼宿粳米便生皮[麩-夫+黃],刈至七日,亦生皮[麩-夫+黃],隨所刈處,即不復生,我等寧可造作田種,立標牓耶?』

「於是,眾生等造作田種,竪立標牓。於中有一眾生自有稻穀,而入他田竊取他稻,其主見已,便作是語:『咄!咄!弊惡眾生,云何作是?汝自有稻,而入他田竊取他稻。汝今可去,後莫復作。』然彼眾生復至再三竊取他稻,其主亦至再三見已,便以拳扠牽詣眾所,語彼眾曰:『此一眾生自有稻穀,而入我田竊取我稻。』然彼一眾生亦語眾曰:『此一眾生以拳扠我牽來詣眾。』

「於是,彼諸眾生共聚集會,極悲啼泣而作是語:『我等生惡不善之法,謂守田也。所以者何?因守田故,便共諍訟,有失有盡,有相道說,有拳相扠。我等寧可於其眾中舉一端正形色,極妙最第一者,立為田主,若可訶者,當令彼訶,若可擯者,當令彼擯,若我曹等所得稻穀,當以如法輸送與彼。』於是,彼眾生中,若有端正形色,極妙最第一者,眾便共舉,立為田主,若可訶者,彼便訶嘖,若可擯者,彼便擯棄,若有稻者,便以如法輸送與彼是田主。是田主謂之剎利也,令如法樂眾生,守護行戒是王,是王謂之王也。婆私吒!是謂初因初緣世中剎利種,舊第一智,如法、非不如法,如法人尊。

「於是,彼異眾生以守為病,以守為癰,以守為箭刺,便棄舍守,依於無事,作草葉屋而學禪也。彼從無事,朝朝平旦入村邑王城而行乞食,彼多眾生見便施與,恭敬尊重,而作是語:『此異眾生以守為病,以守為癰,以守為箭刺,便棄舍守,依於無事,作草葉屋而學禪也。此諸尊舍害、惡不善法是梵志,是梵志謂之梵志也。』

「彼眾生學禪不得禪,學苦行不得苦行,學遠離不得遠離,學一心不得一心,學精進不得精進,便舍無事,還村邑王城,作四柱屋,造立經書。彼多眾生見如是已,便不復施與、恭敬、尊重,而作是語:『此異眾生本以守為病,以守為癰,以守為箭刺,便棄舍守,依於無事,作草葉屋,而學於禪不能得禪,學苦行不得苦行,學遠離不得遠離,學一心不得一心,學精進不得精進,便舍無事,還村邑王城,作四柱屋,造立經書。此諸尊等更學博聞,不復學禪是博聞,是博聞謂之博聞。』婆私吒!是謂初因初緣世中有梵志種,舊第一智,如法、非不如法,如法人尊。

「於是,彼異眾生各各詣諸方而作田業,是各各諸方而作田業,是各各諸方而作田業,謂之鞞舍。婆私吒!是謂初因初緣世中有鞞舍種,舊第一智,如法、非不如法,如法人尊。

「婆私吒,世中起此三種姓已,便知有第四沙門種也。云何世中有此三種姓已,便知有第四沙門種耶?於剎利族族姓之子,能自訶嘖惡不善法,自厭憎惡惡不善法,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而作是念:『我當作沙門,行於梵行。』便作沙門行於梵行。如是,梵志種族、鞞舍種族族姓之子,亦自訶嘖惡不善法,自厭憎惡惡不善法,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亦作是念:『我當作沙門,行於梵行。』便作沙門行於梵行。婆私吒!如是世中起此三種姓已,便知有第四沙門種也。

「婆私吒!我今廣說此三種姓。云何廣有此三種耶?剎利種族族姓之子,身行不善法,口、意行不善法,彼身壞命終,一向受苦。如是,梵志種族、鞞舍種族族姓之子,身行不善法,口、意行不善法,彼身壞命終,一向受苦。婆私吒!剎利種族族姓之子,身行善法,口、意行善法,彼身壞命終,一向受樂。如是,梵志種族、鞞舍種族族姓之子,身行善法,口、意行善法,彼身壞命終,一向受樂。婆私吒!剎利種族族姓之子,身行二行及與護行,口、意行二行及與護行,彼身壞命終,受於苦樂。如是,梵志種族、鞞舍種族族姓之子,身行二行及與護行,口、意行二行及與護行,彼身壞命終,受於苦樂。

「婆私吒!剎利種族族姓之子,修七覺法,善思善觀,彼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如是,梵志種族、鞞舍種族族姓之子,修七覺法,善思善觀,彼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婆私吒!如是此三種廣分別也。梵天帝主說此偈曰:

「『剎利二足尊,  謂有種族姓,
  求學明及行,  彼為天人稱。』

「婆私吒!梵天帝主善說此偈,非不善也。善歌諷誦,非不善也。善詠語言,非不善也。謂如是說:

「『剎利二足尊,  謂有種族姓,
  求學明及行,  彼為天人稱。』

「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說:

「『剎利二足尊,  謂有種族姓,
  求學明及行,  彼為天人稱。』」

佛說如是。尊者婆私吒、婆羅婆等,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婆羅婆堂經第三竟(五千六十八字)

(一五五)中阿含梵志品須達哆經第四(第三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須達哆居士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

世尊問曰:「居士家頗行施耶?」

須達哆居士答曰:「唯然。世尊!家行佈施,但為至麤,不能好也。糠飯麻羹,薑菜一片。」

世尊告曰:「居士!若施麤食及施妙食,俱得報耳。居士!若行麤施,不信施、不故施、不自手施、不自往施、不思惟施、不由信施、不觀業果報施者,當觀如是受報。心不欲得好家,不欲得好乘,不欲得好衣被,不欲得好飲食,不欲得好五欲功德。所以者何?以不至心故行施也。居士!當知受報如是。居士!若行麤施,信施、故施、自手施、自往施、思惟施、由信施、觀業果報施者,當觀如是受報。心欲得好家,欲得好乘,欲得好衣被,欲得好飲食,欲得好五欲功德。所以者何?以其至心故行施也。居士!當知受報如是。

「居士!若行妙施,不信施、不故施、不自手施、不自往施、不思惟施、不由信施、不觀業果報施者,當觀如是受報。心不欲得好家,不欲得好乘,不欲得好衣被,不欲得好飲食,不欲得好五欲功德。所以者何?以不至心故行施也。居士!當知受報如是。居士!若行妙施,信施、故施、自手施、自往施、思惟施、由信施、觀業果報施者,當觀如是受報。心欲得好家,欲得好乘,欲得好衣被,欲得好飲食,欲得好五欲功德。所以者何?以其至心故行施也。居士!當知受報如是。

「居士!昔過去時有梵志大長者,名曰隨藍,極大富樂,資財無量,封戶食邑多諸珍寶,畜牧產業不可稱計。彼行佈施其像如是,八萬四千金鉢盛滿碎銀,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銀鉢盛滿碎金,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金鉢盛滿碎金,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銀鉢盛滿碎銀,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象,莊珓嚴飾,白絡覆上,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馬,莊嚴珓飾,白絡金合霏那,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牛,衣繩衣覆,[(殼-一)/牛]之皆得一斛乳汁,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女,姿容端正,覩者歡悅,眾寶瓔珞,嚴飾具足,行如是大施。況復其餘食噉含消?

「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若復有施滿閻浮場凡夫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若復有施一須陀洹食者,此於彼施最為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食,若復有施一斯陀含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食,若復有施一阿那含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食,若復有施一阿羅訶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

「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食,若復有施一辟支佛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百辟支佛食,若復有施一如來、無所著、等正覺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百辟支佛食,若有作房舍,施四方比丘眾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

「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百辟支佛食,作房舍施四方比丘眾,若有歡喜心歸命三尊佛、法、比丘眾及受戒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百辟支佛食,作房舍施四方比丘眾,歡喜心歸命三尊佛、法、比丘眾及受戒,若有為彼一切眾生行於慈心,乃至[(殼-一)/牛]牛頃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

「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百辟支佛食,作房舍施四方比丘眾,歡喜心歸命三尊佛、法、比丘眾及受戒,為一切眾生行於慈心,乃至[(殼-一)/牛]牛頃,若有能觀一切諸法無常、苦、空及非神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

「於居士意云何?昔時梵志大長者名隨藍者,謂異人耶?莫作斯念。所以者何?當知即是我也。我昔為梵志大長者,名曰隨藍。居士!我於爾時為自饒益,亦饒益他,饒益多人,愍傷世間,為天、為人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爾時說法不至究竟,不究竟白淨、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訖。爾時,不離生老病死、啼哭憂慼,亦未能得脫一切苦。

「居士!我今出世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我今自饒益,亦饒益他,饒益多人,愍傷世間,為天、為人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我今說法得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我今已離生老病死、啼哭憂慼,我今已得脫一切苦。」

佛說如是。須達哆居士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須達哆經第四竟(一千五百八十九字)

(一五六)中阿含梵志品梵波羅延經第五(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拘娑羅國眾多梵志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瞿曇!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世尊告曰:「恣汝所問。」

時,諸梵志問曰:「瞿曇!頗今有梵志學故梵志法,為越故梵志法耶?」

世尊答曰:「今無梵志學故梵志法,梵志久已越故梵志法。」

時,諸梵志問曰:「瞿曇!云何今無梵志學故梵志法,諸梵志等越故梵志法來為幾時耶?」

彼時,世尊以偈答曰:

「所謂昔時有,  自調御熱行,
 舍五欲功德,  行清淨梵行。
 梵行及戒行,  率至柔軟性,
 恕亮無害心,  忍辱護其意。
 昔時有此法,  梵志不護此,
 梵志不守護,  所有錢財穀。
 誦習錢財穀,  梵志守此藏,
 衣色若干種,  屋舍及床榻。
 豐城及諸國,  梵志學如是,
 此梵志莫害,  率守護諸法。
 往到於他門,  無有拘制彼,
 發家乞求法,  隨其食時到。
 梵志住在家,  見者欲為施,
 滿四十八年,  行清淨梵行。
 求索明行成,  昔時梵志行,
 彼不偷財物,  亦無有恐怖。
 愛愛攝相應,  當以共和合,
 不為煩惱故,  怨淫相應法。
 諸有梵志者,  無能行如是,
 若有第一行,  梵志極堅求。
 彼諸淫欲法,  不行乃至夢,
 彼因此梵行,  自稱梵我梵。
 知彼有此行,  慧者當知彼,
 床薄衣極單,  食酥乳命存。
 乞求皆如法,  立齋行佈施,
 齋時無異乞,  自於己乞求。
 立齋行施時,  彼不有殺牛,
 如父母兄弟,  及餘有親親。
 人牛亦如是,  彼因是生樂,
 飲食體有力,  乘者安隱樂。
 知有此義理,  莫樂殺於牛,
 柔軟身極大,  精色名稱譽。
 慇懃自求利,  昔時梵志行,
 梵志為自利,  專事及非事。
 彼當來此世,  必度脫此世,
 彼月過於月,  見意趣向彼。
 遊戲於夜中,  嚴飾諸婦人,
 吉牛圍繞前,  婦女極端正。
 人間微妙欲,  梵志之常願,
 具足車乘具,  善作縫治好。
 家居及婚姻,  梵志之常願,
 彼造作此縛,  我等從彼來。
 大王齋行施,  莫失其財利,
 饒財物米穀,  若有餘錢財。
 大王相應此,  梵志及車乘,
 象齋及馬齋,  馬齋不障門。
 聚集作齋施,  財物施梵志,
 彼從此得利,  愛樂惜財物。
 彼以起為欲,  數數增長愛,
 猶如廣池水,  及無量財物。
 如是人有牛,  於生生活具,
 彼造作此縛,  我等從彼來。
 大王齋行施,  莫失其財利,
 饒財物米穀,  若汝多有牛。
 大王相應此,  梵志及車乘,
 無量百千牛,  因為齋故殺。
 頭角無所嬈,  牛豬昔時等,
 往至捉牛角,  持利刀殺牛。
 喚牛及於父,  羅剎名曰香,
 彼喚呼非法,  以刀刺牛時。
 此法行於齋,  越過最在前,
 無有事而殺,  遠離衰退法。
 昔時有三病,  欲不用食者,
 以憎嫉於牛,  起病九十八。
 如是此增諍,  故為智所惡,
 若人見如是,  誰不有憎者。
 如是此世行,  無智最下賤,
 各各為欲憎,  若婦誹謗夫。
 剎利梵志女,  及守護于姓,
 若犯於生法,  自在由於欲。

「如是。梵志!今無梵志學故梵志法,梵志越故梵志法來爾許時也。」

於是,拘娑羅國眾多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彼拘娑羅國眾多梵志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梵波羅延經第五竟(九百五十九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九(十千六百九字)(第四分別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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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493 - 2024-01-29 23:01:23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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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四十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五七)梵志品黃蘆園經第六(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鞞蘭若,在黃蘆園中。

爾時,鞞蘭若梵志年耆宿老,壽將欲過,命埀至盡,年百二十,拄杖而行。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當在佛前倚杖而立,白曰:「瞿曇!我聞沙門瞿曇年幼極少,新出家學。若有名德沙門梵志親自來詣,而不禮敬,亦不尊重,不從坐起,不請令坐。瞿曇!此事大為不可。」

世尊告曰:「梵志!我初不見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謂自來詣,能令如來禮敬尊重,而從坐起,請令坐者。梵志!若有來詣,欲令如來禮敬尊重,而從坐起,請令坐者,彼人必當頭破七分。」

梵志復白:「瞿曇無味。」

世尊告曰:「梵志!有事令我無味,然不如汝言。若有色味、聲味、香味、觸味者,彼如來斷智絕滅拔根終不復生,是謂有事令我無味,然不如汝言。」

梵志復白:「瞿曇無恐怖。」

世尊告曰:「梵志!有事令我無恐怖,然不如汝言。若有色恐怖,聲、香、味、觸恐怖者,彼如來斷智絕滅拔根終不復生,是謂有事令我無恐怖,然不如汝言。」

梵志復白:「瞿曇不入胎。」

世尊告曰:「梵志!有事令我不入胎,然不如汝言。若有沙門、梵志當來胎床,斷智絕滅拔根終不復生者,我說彼不入胎,如來當來胎床,斷智絕滅拔根終不復生,是故令我不入胎。是謂有事令我不入胎,然不如汝言。

「梵志!我於此眾生無明來,無明樂,無明覆,無明卵之所裹,我先觀法,我於眾生為最第一。猶鷄生卵,或十或十二,隨時念,隨時覆,隨時暖,隨時擁護。彼於其後,鷄設放逸,於中有鷄子,或以口嘴,或以足爪,啄破其卵,安隱自出,彼於鷄子為最第一。我亦如是,於此眾生無明來,無明樂、無明覆,無明卵之所裹,我先觀法,我於眾生為最第一。

「梵志!我持蒿草往詣覺樹,布草樹下,敷尼師檀,結加趺坐,不破正坐,要至漏盡,我不破正坐,要至漏盡。我正坐已,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逮初禪成就游,是謂我爾時獲第一增上心,即於現法得安樂居,易不難得,樂住無怖,安隱快樂,令昇涅槃。

「復次,梵志!我覺、觀已息,內靜、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逮第二禪成就游,是謂我爾時獲第二增上心,即於現法得安樂居,易不難得,樂住無怖,安隱快樂,令昇涅槃。

「復次,梵志!我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逮第三禪成就游,是謂我爾時獲第三增上心,即於現法得安樂居,易不難得,樂住無怖,安隱快樂,令昇涅槃。復次,梵志!我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逮第四禪成就游,是謂我爾時獲第四增上心,即於現法得安樂居,易不難得,樂住無怖,安隱快樂,令昇涅槃。

「復次,梵志!我已得如是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覺憶宿命智通作證。我有行有相貌,憶本無量昔所經歷,謂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敗劫、無量成敗劫,彼眾生名某,彼昔更歷,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飲食、如是受苦樂、如是長壽、如是久住、如是壽訖,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飲食、如是受苦樂、如是長壽、如是久住、如是壽訖,是謂我爾時初夜得此第一明達。以本無放逸,樂住遠離,修行精懃,謂無智滅而智生,闇壞而明成,無明滅而明生,謂憶宿命智作證明達。

「復次,梵志!我已得如是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學於生死智通作證,我以清淨天眼出過於人,見此眾生死時生時,好色惡色,妙與不妙,往來善處及不善處,隨此眾生之所作業,見其如真。若此眾生成就身惡行,口、意惡行,誹謗聖人,邪見,成就邪見業,彼因緣此,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若此眾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誹謗聖人,正見,成就正見業,彼因緣此,身壞命終,必昇善處,上生天中。是謂我爾時中夜得此第二明達。以本無放逸,樂住遠離,修行精勤,謂無智滅而智生,闇壞而明成,無明滅而明生,謂生死智作證明達。

「復次,梵志!我已得如是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學於漏盡智通作證,我知此苦如真,知此苦習、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知此漏如真,知此漏習、知此漏滅,知此漏滅道如真。我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謂我爾時後夜得此第三明達。以本無放逸,樂住遠離,修行精勤,謂無智滅而智生,闇壞而明成,無明滅而明生,謂漏盡智作證明達。

「復次,梵志!若有正說而說不癡法,眾生生世,一切眾生最勝,不為苦樂所覆,當知正說者即是我也。所以者何?我說不癡法,眾生生世,一切眾生最勝,不為苦樂所覆。」

於是,鞞蘭若梵志即便舍杖,稽首佛足,白世尊曰:「世尊為第一,世尊為大,世尊為最,世尊為勝,世尊為等,世尊為不等,世尊無與等等,世尊無障,世尊無障人。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鞞蘭若梵志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黃蘆園經第六竟(千六百二字)

(一五八)中阿含梵志品頭那經第七(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頭那梵志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世尊問曰:「頭那!若有問汝是梵志耶?汝梵志汝自稱說。」

梵志頭那答曰:「瞿曇!若有正稱說梵志者,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因、緣、正、文、戲五句說。瞿曇!正稱說梵志者,即是我也。所以者何?我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因、緣、正、文、戲五句說。」

世尊告曰:「頭那!我今問汝,隨所解答。頭那!於意云何?若昔有梵志壽終命過,誦持經書,流佈經書,誦習典經,所謂夜吒、婆摩、婆摩提婆、毗奢蜜哆邏、夜陀揵尼、應疑羅娑、婆私吒、迦葉、婆羅婆、婆和,謂此施設五種梵志,有梵志猶如梵,有梵志似如天,有梵志不越界,有梵志越界,有梵志旃茶羅第五。頭那!此五種梵志,汝為似誰?」

頭那白曰:「瞿曇略說此義,不廣分別,我不能知。唯願沙門瞿曇善說,令我知義。」

世尊告曰:「頭那!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廣分別說。」

頭那白曰:「唯然。瞿曇!」頭那梵志受教而聽。

佛言:「頭那!云何梵志猶如梵耶?若有梵志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彼四十八年行童子梵行,欲得經書,誦習典經。彼得經書,誦習典經已,為供養師求乞財物,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非田作,非治生,非書,非算,非數,非印,非手筆,非文章,非經,非詩,非以刀杖,非王從事。如法求乞,求乞財物供養於師,佈施財物已,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週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如是悲、喜心與舍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頭那!如是梵志猶如梵也。

「頭那!云何梵志似如天耶?若有梵志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彼四十八年行童子梵行,欲得經書,誦習典經,彼得經書,誦習典經已,為供養師求乞財物,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非田作,非治生,非書,非算,非數,非印,非手筆,非文章,非經,非詩,非以刀杖,非王從事。如法求乞,求乞財物供養於師,佈施財物已,行身妙行,口、意妙行,行身妙行,口、意妙行已,彼因緣此,身壞命終,必昇善處,上生天中。頭那!如是梵志似如天也。

「頭那!云何梵志不越界耶?若有梵志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彼四十八年行童子梵行,欲得經書,誦習典經。彼得經書,誦習典經已,為供養師求乞財物,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非田作,非治生,非書,非算,非數,非印,非手筆,非文章,非經,非詩,非以刀杖,非王從事。如法求乞,求乞財物供養於師,佈施財物已,為自求妻,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梵志不如是,意向梵志女,令更相愛,相攝合會,彼趣梵志女,非不梵志女,亦非剎利女,不懷姙,不產生。頭那!以何等故梵志非趣懷姙?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淨淫,是故梵志非趣懷姙。頭那!以何等故梵志非趣產生?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淨恚,是故梵志不趣產生。頭那!彼所趣向,不為財物,不為憍慠,不為莊嚴,不為珓餝,但為子故。彼生子已,若有故梵志要誓處所界障,住彼、持彼,不越於彼。頭那!如是梵志不越界也。

「頭那!云何梵志為越界耶?若有梵志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彼四十八年行童子梵行,欲得經書,誦習典經。彼得經書,誦習典經已,為供養師求乞財物,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非田作,非治生,非書,非算,非數,非印,非手筆,非文章,非經,非詩,非以刀杖,非王從事。如法求乞,求乞財物供養於師,佈施財物已,為自求妻,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梵志不如是,意向梵志女,令更相愛,相攝合會,彼趣梵志女,非不梵志女,亦非剎利女,不懷姙,不產生。頭那!以何等故梵志不趣懷姙?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淨淫,是故梵志不趣懷姙。頭那!以何等故梵志不趣產生?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淨恚,是故梵志不趣產生。頭那!彼所趣向,不為財物,不為憍慠,不為莊嚴,不為珓餝,但為子故。彼生子已,若有故梵志要誓處所界障,不住止彼,不受持彼,便越於彼。頭那!如是梵志名越界也。

「頭那!云何梵志梵志旃茶羅?若有梵志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彼四十八年行童子梵行,欲得經書,誦習典經。彼得經書,誦習典經已,為供養師求乞財物,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非田作,非治生,非書,非算,非數,非印,非手筆,非文章,非經,非詩,非以刀杖,非王從事。如法求乞,求乞財物供養於師,佈施財物已,為自求妻,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梵志不如是,意向梵志女,令更相愛,相攝合會,趣彼梵志女,非不梵志女,亦不剎利女,不懷姙,不產生。頭那!以何等故梵志不趣懷姙?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淨淫,是故梵志不趣懷姙。頭那!以何等故梵志不趣產生?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淨恚,是故梵志不趣產生。頭那!彼所趣向,不為財物,不為憍慠,不為莊嚴,不為珓飾,但為子故。彼生子已,作王相應事、賊相應事、邪道相應事,作如是說:『梵志應作一切事,梵志不以此染著,亦不穢污,猶若如火,淨亦燒,不淨亦燒。梵志不應作一切事,梵志不以此染著,亦不穢污。』頭那!如是梵志梵志旃茶羅。頭那!此五種梵志,汝為似誰?」

頭那白曰:「瞿曇!說此最後梵志旃茶羅者,我尚不及,況復餘耶?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頭那梵志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頭那經第七竟(千八百五十字)

(一五九)中阿含梵志品阿伽羅訶那經第八(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阿伽羅訶那梵志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瞿曇!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恣汝所問。」

梵志即便問曰:「瞿曇!梵志經典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梵志經典依於人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人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人依稻麥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稻麥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稻麥依地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地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地依水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水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水依風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風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風依空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空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空無所依,但因日月,故有虛空。」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日月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日月依於四王天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四王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四王天依三十三天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三十三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三十三天依[火*僉]摩天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火*僉]摩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火*僉]摩天依兜瑟哆天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兜瑟哆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兜瑟哆天依化樂天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化樂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化樂天依他化樂天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他化樂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他化樂天依梵世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梵世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梵世依於大梵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大梵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大梵依於忍辱溫良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忍辱溫良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忍辱溫良依涅槃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涅槃何所依住?」

世尊告曰:「梵志意欲依無窮事,汝今從我受問無邊,然涅槃者無所依住,但涅槃滅訖,涅槃為最。梵志!以此義故,從我行梵行。」

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阿伽羅訶那梵志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阿伽羅訶那經第八竟(六百三十四字)

(一六〇)中阿含梵志品阿蘭那經第九(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諸比丘於中食後集坐講堂,論如是事:「諸賢!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

彼時,世尊在晝行處,以淨天耳出過於人,聞諸比丘於中食後集坐講堂,論如是事:「諸賢!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

世尊聞已,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往詣講堂,在比丘眾前敷座而坐,問諸比丘:「汝論何事?以何等故集坐講堂?」

時,諸比丘白曰:「世尊!我等眾比丘於中食後集坐講堂,論如是事。『諸賢!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世尊!我等共論此事,以此事故集坐講堂。」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比丘!謂汝作是說:『諸賢!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說:『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所以者何?乃過去世時,有眾生壽八萬歲,比丘!人壽八萬歲時,此閻浮洲極大豐樂,饒財珍寶,村邑相近,如鷄一飛。比丘!人壽八萬歲時,女年五百乃當出嫁。比丘!人壽八萬歲時,唯有如是病,謂寒、熱、大小便、欲、不食、老,更無餘患。

「比丘!人壽八萬歲時,有王名拘牢婆,為轉輪王,聰明智慧,有四種軍,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寶。彼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是謂為七。千子具足,顏貌端正,勇勐無畏,能伏他眾,必當統領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隱。

「比丘!拘牢婆王有梵志,名阿蘭那大長者,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因、緣、正、文、戲五句說。比丘!梵志阿蘭那有無量百千摩納磨,梵志阿蘭那為無量百千摩納磨住一無事處,教學經書。

「爾時,梵志阿蘭那獨住靜處,燕坐思惟,心作是念:『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我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於是,梵志阿蘭那往至若干國眾多摩納磨所,而語彼曰:『諸摩納磨!我獨住靜處,燕坐思惟,心作是念:「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我今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諸摩納磨!我今欲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汝等當作何等?』

「彼若干國眾多摩納磨白曰:『尊師!我等所知,皆蒙師恩。若尊師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我等亦當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從彼尊師出家學道。』於是,梵志阿蘭那則於後時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彼若干國眾多摩納磨亦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從彼尊師梵志阿蘭那出家學道。是為尊師阿蘭那,是為尊師阿蘭那弟子名號生也。

「爾時,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諸摩納磨!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爾時,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諸摩納磨!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

「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如朝露渧在草上,日出則消,暫有不久。如是,摩納磨!人命如朝露,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大雨時,渧水成泡,或生或滅。如是,摩納磨!人命如泡,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如以杖投著水中,還出至速。如是,摩納磨!人命如杖,投水出速,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

「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新瓦杅,投水即出,著風熱中,乾燥至速。如是,摩納磨!人命如新瓦杅,水漬速燥,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如小段肉著大釜水中,下熾然火,速得消盡。如是,摩納磨!人命如肉消,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縛賊送至標下殺,隨其舉足,步步趣死,步步趣命盡。如是,摩納磨!人命如賊,縛送標下殺,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

「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如屠兒牽牛殺之,隨其舉足,步步趣死,步步趣命盡。如是,摩納磨!人命如牽牛殺,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摩!猶如機織,隨其行緯,近成近訖。如是,摩納磨!人命如機織訖,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如山水,瀑涱流疾,多有所漂,水流速駃,無須臾停。如是,摩納磨!人壽行速,去無一時住。如是,摩納磨!人命如駃水流,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

「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如夜闇以杖投地,或下頭墮地,或上頭墮地,或復臥墮,或墮淨處,或墮不淨處。如是,摩納磨!眾生為無明所覆,為愛所繫,或生泥犁,或生畜生,或生餓鬼,或生天上,或生人間。如是,摩納磨!人命如闇杖投地,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

「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我於世斷除貪伺,心無有諍,見他財物諸生活具,不起貪伺,欲令我得,我於貪伺淨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調悔,我於世斷疑度惑。於諸善法無有猶豫,我於疑惑淨除其心。摩納磨!汝等於世亦當斷除貪伺,心無有諍,見他財物諸生活具,不起貪伺,欲令我得,汝於貪伺淨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調悔,汝於世斷疑度惑,於諸善法無有猶豫。』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

「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我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週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如是悲、喜心與舍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摩納磨!汝等亦當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週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如是悲、喜心與舍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

「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梵世法:『若尊師阿蘭那為說梵世法時,諸弟子等有不具足奉行法者,彼命終已,或生四王天,或生三十三天,或生[火*僉]摩天,或生兜瑟哆天,或生化樂天,或生他化樂天。若尊師阿蘭那為說梵世法時,諸弟子等設有具足奉行法者,修四梵室,舍離於欲,彼命終已,得生梵天。』爾時,尊師阿蘭那而作是念:『我不應與弟子等同,俱至後世共生一處,我今寧可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終得生晃昱天中。』尊師阿蘭那則於後時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終得生晃昱天中。尊師阿蘭那及諸弟子學道不虛,得大果報。

「比丘!於意云何?昔時尊師阿蘭那者謂異人耶?莫作斯念。所以者何?比丘,當知即是我也。我於爾時名尊師阿蘭那,我於爾時有無量百千弟子,我於爾時為諸弟子說梵世法。

「我說梵世法時,諸弟子等有不具足奉行法者,彼命終已,或生四王天,或生三十三天,或生[火*僉]摩天,或生兜瑟哆天,或生化樂天,或生他化樂天。我說梵世法時,諸弟子等設有具足奉行法者,修四梵室,舍離於欲,彼命終已,得生梵天。我於爾時而作是念:『我不應與弟子等同,俱至後世共生一處,我今寧可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終得生晃昱天中。我於後時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終得生晃昱天中,我於爾時及諸弟子學道不虛,得大果報。

「我於爾時自饒益,亦饒益他,饒益多人,愍傷世間,為天為人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我於爾時說法不至究竟,不究竟白淨、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訖。我於爾時不離生老病死、啼哭憂慼,亦未能得脫一切苦。比丘!我今出世,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我今自饒益,亦饒益他,饒益多人,愍傷世間,為天為人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我今說法得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我今已離生老病死、啼哭憂慼,我今已得脫一切苦。

「比丘!若有正說者:『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行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比丘,今是正說。所以者何?今若有長壽,遠至百歲,或復小過者。若有長壽者,命存三百時,春時百、夏時百、冬時百,是命存千二百月,春四百、夏四百、冬四百,命存千二百月者,命存二千四百半月,春八百、夏八百、冬八百,命存二千四百半月者,三萬六千晝夜,春萬二千、夏萬二千、冬萬二千,命存三萬六千晝夜者,七萬二千食,及障礙及母乳。於有障礙,苦不食,瞋不食,病不食,有事不食,行來不食,至王間不食,齋日不食,不得者不食,是謂比丘一百歲命存百歲數、時數、歲時數、月數、半月數、月半月數、晝數、夜數、晝夜數、食數、障礙數、食障礙數。

「比丘!若有尊師所為弟子起大慈哀,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者,我今已作。汝亦當復作,至無事處、山林樹下、空安靜處,燕坐思惟,勿得放逸,懃加精進,莫令後悔。此是我之教勅,是我訓誨。」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阿蘭那經第九竟(三千二百九十一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七千三百七十三字)(第四分別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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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496 - 2024-01-29 23:03:24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一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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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一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六一)梵志品梵摩經第十(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鞞陀提國,與大比丘眾俱。

爾時,彌薩羅有梵志,名曰梵摩,極大富樂,資財無量,畜牧產業不可稱計,封戶食邑種種具足食豐,彌薩羅乃至水草木,謂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特與梵封。梵志梵摩有一摩納,名優多羅,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因、緣、正、文、戲五句說。

梵志梵摩聞有沙門瞿曇釋種子舍釋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游鞞陀提國,與大比丘眾俱。彼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十方,彼沙門瞿曇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彼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

復次,聞彼沙門瞿曇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處真諦不虛。若在家者,必為轉輪王,聰明智慧,有四種軍,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寶,彼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是謂為七。千子具足,顏貌端政,勇勐無畏,能伏他眾。彼必統領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隱。若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必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流佈,周聞十方。

梵志梵摩聞已,告曰:「優多羅!我聞如是:『彼沙門瞿曇釋種子舍釋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游鞞陀提國,與大比丘眾俱。』優多羅!『彼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十方,彼沙門瞿曇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彼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

「復次,優多羅!『彼沙門瞿曇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處真諦不虛,若在家者,必為轉輪王,聰明智慧,有四種軍,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寶,彼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是謂為七。千子具足,顏貌端政,勇勐無畏,能伏他眾,彼必統領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隱。若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必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流佈,周聞十方。』

「優多羅!汝受持諸經,有三十二大人之相,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處真諦不虛。若在家者,必為轉輪王,聰明智慧,有四種軍,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寶,彼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是謂為七。千子具足,顏貌端政,勇勐無畏,能伏他眾,彼必統領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隱。若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必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流佈,周聞十方。」

優多羅答曰:「唯然。世尊!我受持諸經,有三十二大人之相,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處真諦不虛。若在家者,必為轉輪王,聰明智慧,有四種軍,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寶,彼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是謂為七。千子具足,顏貌端政,勇勐無畏,能伏他眾,彼必統領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隱。若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必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流佈,周聞十方。」

梵志梵摩告曰:「優多羅!汝往詣彼沙門瞿曇所,觀彼沙門瞿曇為如是,為不如是?實有三十二大人相耶?」

優多羅摩納聞已,稽首梵志梵摩足,繞三匝而去,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觀世尊身三十二相。彼見世尊身有三十相,於二相疑惑,陰馬藏及廣長舌。世尊念曰:「此優多羅於我身觀三十二相,彼見有三十相,於二相疑惑,陰馬藏及廣長舌。我今寧可斷其疑惑。」世尊知已,即如其像作如意足,如其像作如意足已,令優多羅摩納見我身陰馬藏及廣長舌。

於是,世尊即如其像作如意足,如其像作如意足已,優多羅摩納見世尊身陰馬藏及廣長舌。廣長舌者,從口出舌,盡覆其面。優多羅摩納見已,而作是念:「沙門瞿曇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處真諦不虛。若在家者,必為轉輪王,聰明智慧,有四種軍,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寶。彼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是謂為七。千子具足,顏貌端政,勇勐無畏,能伏他眾,彼必統領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隱。若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必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流佈,周聞十方。」

優多羅摩納復作是念:「我寧可極觀威儀禮節,及觀遊行所趣。」於是,優多羅摩納尋隨佛行,於夏四月觀威儀禮節,及觀遊行所趣。優多羅摩納過夏四月,悅可世尊威儀禮節,及觀遊行所趣,白曰:「瞿曇!我今有事,欲還請辭。」

世尊告曰:「優多羅!汝去隨意。」

優多羅摩納聞世尊所說,善受善持,即從坐起,繞三匝而去,往詣梵志梵摩所。稽首梵志梵摩足,卻坐一面。

梵志梵摩問曰:「優多羅!實如所聞,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十方,為如是,為不如是?實有三十二大人相耶?」

優多羅摩納答曰:「唯然。尊!實如所聞,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十方,沙門瞿曇如是,非不如是,實有三十二相。尊!沙門瞿曇足安平立,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足下生輪,輪有千輻,一切具足,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足指纖長,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足周正直,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足跟踝後兩邊平滿,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足兩踝佣,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身毛上向,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手足網縵,猶如鴈王,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

「復次,尊!沙門瞿曇手足極妙,柔弱軟軟,猶兜羅華,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肌皮軟細,塵水不著,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一一毛,一一毛者,身一一孔一毛生,色若紺青,如螺右旋,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鹿[跳-兆+專]腸,猶如鹿王,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陰馬藏,猶良馬王,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身形圓好,猶尼拘類樹,上下圓相稱,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身不阿曲,身不曲者,平立伸手以摩其膝,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

「復次,尊!沙門瞿曇身黃金色,如紫磨金,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身七處滿,七處滿者,兩手、兩足、兩肩及項,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其上身大,猶如師子!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師子頰車,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嵴背平直,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兩肩上連,通頸平滿,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四十齒,牙齒不踈、齒白、齒通味第一味,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梵音可愛,其聲猶如迦羅毘伽,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

「復次,尊!沙門瞿曇廣長舌,廣長舌者,舌從口出,遍覆其面,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承淚處滿,猶如牛王,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眼色紺青,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頂有肉髻,團圓相稱,髮螺右旋,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眉間生毛,潔白右縈,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是謂,尊!沙門瞿曇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

「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處真諦不虛。若在家者,必為轉輪王,聰明智慧,有四種軍,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寶,彼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是謂為七。千子具足,顏貌端政,勇勐無畏,能伏他眾,彼必統領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隱。若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必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流佈,周聞十方。

「復次,尊!我見沙門瞿曇著衣、已著衣,被衣、已被衣,出房、已出房,出園、已出園,行道至村間,入村、已入村,在巷,入家、已入家,正床、已正床,坐、已坐,澡手、已澡手,受飲食、已受飲食,食、已食,澡手呪願,從坐起,出家、已出家,在巷,出村、已出村,入園、已入園,入房、已入房。尊!沙門瞿曇著衣齊整,不高不下,衣不近體,風不能令衣遠離身。尊!沙門瞿曇被衣齊整,不高不下,衣不近體,風不能令衣遠離身。尊!沙門瞿曇常著新衣,隨順於聖,以刀割截,染作惡色,如是彼聖染作惡色,彼持衣者,不為財物,不為貢高,不為自飾,不為莊嚴,但為障蔽蚊虻、風日之所觸故,及為慙愧,覆其身故。

「彼出房時,身不低仰,尊!沙門瞿曇出房時,終不低身,尊!沙門瞿曇若欲行時,先舉右足,正舉正下,行不擾亂,亦無惡亂。行時兩踝終不相掁,尊!沙門瞿曇行時不為塵土所坌。所以者何?以本善行故,彼出園時,身不低仰。尊!沙門瞿曇出園時,終不低身,往到村間,身極右旋,觀察如龍,遍觀而觀,不恐不怖,亦不驚懼,觀於諸方。所以者何?以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故,彼入村時,身不低仰。尊!沙門瞿曇入村時,終不低身,彼在街巷不低視,亦不仰視,唯直正視,於中不礙所知所見。

「尊!沙門瞿曇諸根常定。所以者何?以本善行故,彼入家時,身不低仰。尊!沙門瞿曇入家時,終不低身。尊!沙門瞿曇迴身右旋,正床而坐,彼於床上不極身力坐,亦不以手桉髀坐床,彼坐床已,不悒悒,不煩惱,亦復不樂。受澡水時,不高不下,不多不少,彼受飲食,不高不下,不多不少。尊!沙門瞿曇受食平鉢,等羹飲食。尊!沙門瞿曇摶食,齊整徐著口中,摶食未至,不豫張口,及在口中三嚼而咽,無飯及羹亦不斷碎,有餘在口,復內後摶。

「尊!沙門瞿曇以三事清淨,食慾得味,不欲染味彼食,不為財物,不為貢高,不為自飾,不為莊嚴,但欲存身,久住無患,用止故疹,不起新病,存命無患,有力快樂。飯食已訖,受洗手水,不高不下,不多不少。受澡鉢水,不高不下,不多不少。彼洗手淨已,其鉢亦淨,洗鉢淨已,其手亦淨,拭手已,便拭鉢,拭鉢已,便拭手,彼洗拭鉢已,安著一面,不近不遠,不數觀鉢,亦不為鉢。彼不毀呰此食,亦不稱譽彼食,但慚默然已。為諸居士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即從坐起,便退而還,彼出家時,身不低仰。

「尊!沙門瞿曇出家時,終不低身。彼在街巷不低視,亦不仰視,唯直正視,於中不礙所知所見。尊!沙門瞿曇諸根常定。所以者何?以本善行故,彼出村時,身不低仰。尊!沙門瞿曇出村時,終不低身,彼入園時,身不低仰。尊!沙門瞿曇入園時,終不低身。彼中食後,收舉衣鉢,澡洗手足,以尼師檀著於肩上,入房宴坐。尊!沙門瞿曇饒益世間故,入房宴坐。尊!沙門瞿曇則於晡時從宴坐起,面色光澤。所以者何?以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故。

「尊!沙門瞿曇口出八種音聲,一曰甚深,二曰毘摩樓簸,三曰入心,四曰可愛,五曰極滿,六曰活瞿,七曰分了,八曰智也。多人所愛,多人所樂,多人所念,令得心定。尊!沙門瞿曇隨眾說法,聲不出眾外,唯在於眾,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即從坐起,還歸本所。尊!沙門瞿曇其像如是,但有殊勝復過於是。尊!我欲詣彼沙門瞿曇,從學梵行。」

梵志梵摩告曰:「隨意。」

於是,優多羅摩納稽首梵志梵摩足,繞三匝而去,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白曰:「世尊!願從世尊學道受具足,成就比丘,得從世尊修行梵行。」

於是,世尊度優多羅摩納,令學道受具足。度優多羅摩納,令學道受具足已,遊行鞞陀提國,與大比丘眾俱,展轉進前,到彌薩羅,住彌薩羅大天[木*奈]林。

彼彌薩羅梵志、居士聞沙門瞿曇釋種子舍釋宗族,出家學道,遊行鞞陀提國,與大比丘眾俱,展轉來至此彌薩羅,住大天[木*奈]林。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十方,沙門瞿曇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彼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若有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敬重禮拜,供養承事者,快得善利,我等寧可共往見彼沙門瞿曇!禮拜供養。

彼彌薩羅梵志、居士各與等類眷屬相隨,從彌薩羅出,北行至大天[木*奈]林,欲見世尊禮拜供養。往詣佛已,或有彌薩羅梵志、居士稽首佛足,卻坐一面,或有與佛共相問訊,卻坐一面,或有叉手向佛,卻坐一面,或有遙見佛已,默然而坐。彼彌薩羅梵志、居士各各坐已,佛為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默然而住。

梵志梵摩聞沙門瞿曇釋種子舍釋宗族,出家學道,遊行鞞陀提國,與大比丘眾俱,展轉來至此彌薩羅國,住大天[木*奈]林。彼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十方,彼沙門瞿曇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彼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若有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敬重禮拜,供養承事者,快得善利,我寧可往見沙門瞿曇!禮拜供養。

梵志梵摩告御者曰:「汝速嚴駕!我今欲往詣沙門瞿曇!」

御者受教,即速嚴駕訖,還白曰:「嚴駕已畢,尊自知時。」於是,梵摩乘極賢妙車,從彌薩羅出,北行至大天[木*奈]林,欲見世尊禮拜供養。

爾時,世尊在無量眾前後圍繞而為說法,梵志梵摩遙見世尊在無量眾前後圍繞而為說法,見已,恐怖。於是,梵摩即避在道側,至樹下住,告一摩納:「汝往詣彼沙門瞿曇,為我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作如是語:『瞿曇!我師梵摩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瞿曇!我師梵摩欲來見沙門瞿曇!』」

於是,摩納即受教行,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瞿曇!我師梵摩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瞿曇!我師梵摩欲來見沙門瞿曇!」

世尊告曰:「摩納!令梵志梵摩安隱快樂,令天及人、阿修羅、揵沓惒、羅剎及餘種種身安隱快樂。摩納!梵志梵摩欲來隨意。」

於是,摩納聞佛所說,善受善持,即從坐起,繞佛三匝而去,還詣梵志梵摩所,白曰:「尊!我已通沙門瞿曇,彼沙門瞿曇今住待尊,唯尊知時。」

梵志梵摩即從車下,步詣佛所。彼眾遙見梵志梵摩來,即從座起,開道避之。所以者何?以有名德及多識故。

梵志梵摩告彼眾曰:「諸賢!各各復坐,我欲直往見沙門瞿曇。」於是,梵摩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

爾時,梵摩不壞二根,眼根及耳根。梵志梵摩坐已,諦觀佛身三十二相,彼見三十相,於二相有疑,陰馬藏及廣長舌。梵志梵摩即時以偈問世尊曰:

「如我昔曾所聞,  三十二大人相,
 於中求不見二,  尊沙門瞿曇身。
 為有陰馬藏不?  一切人尊深密,
 云何為人最尊,  不現視微妙舌?
 若尊有廣長舌,  唯願令我得見,
 今實有疑惑心,  願調御決我疑。」

世尊作是念:「此梵志梵摩求我身三十二相,彼見三十,於二有疑,陰馬藏及廣長舌,我今寧可除彼疑惑。」世尊知已,作如其像如意足,作如其像如意足已,梵志梵摩見世尊身陰馬藏及廣長舌,於中廣長舌者,舌從口出,盡覆其面。世尊止如意足已,為梵志梵摩說此頌曰:

「謂汝昔曾所聞,  三十二大人相,
 彼一切在我身,  滿具足最上正。
 調御斷於我疑,  梵志發微妙信。
 至難得見聞,  最上正盡覺。
 出世為極難,  最上正盡覺,
 梵志我正覺,  無上正法王。」

梵志梵摩聞已,而作是念:「此沙門瞿曇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謂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處真諦不虛。若在家者,必為轉輪王,聰明智慧,有四種軍,整御天下。如法法王成就七寶,彼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是謂為七。千子具足,顏貌端政,勇勐無畏,能伏他眾,彼必統領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隱。若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必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流佈,周聞十方。」

於是,世尊而作是念:「此梵志梵摩長夜無諛諂、無欺誑,所欲所問者,一切欲知非為觸嬈,彼亦如是,我寧可說彼甚深阿毘曇。」世尊知已,為梵志梵摩即說頌曰:

「現世樂法故,  饒益為後世,
 梵志汝問事,  隨本意所思。
 彼彼諸問事,  我為汝斷疑。」
 世尊已許問,  梵志梵摩故,
 便問世尊事,  隨本意所思:
「云何為梵志,  三達有何義?
 以何說無著,  何等正盡覺?」

爾時,世尊以頌答曰:

「滅惡不善法,  立住擇梵行,
 修習梵志正,  以此為梵志。
 明達於過去,  見樂及惡道,
 得無明盡說,  知是立牟尼。
 善知清淨心,  盡脫淫怒癡,
 成就於三明,  以此為三達。
 遠離不善法,  正住第一義,
 第一世所敬,  以此為無著。
 饒益天及人,  與眼滅壞諍,
 普知現視盡,  以此正盡覺。」

於是,梵摩即從座起,欲稽首佛足,彼時大眾同時俱發高大音聲:「沙門瞿曇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所以者何?此彌薩羅國所有梵志、居士者,梵志梵摩於彼最第一,謂出生故。梵志梵摩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彼為沙門瞿曇極下意尊敬作禮,供養奉事。沙門瞿曇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所以者何?此彌薩羅國所有梵志、居士者,梵志梵摩於彼最第一,謂學書故。梵志梵摩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因、緣、正、文、戲五句說。彼為沙門瞿曇極下意尊敬作禮,供養奉事。

「沙門瞿曇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所以者何?此彌薩羅國所有梵志、居士者,梵志梵摩於彼最第一,謂財物故。梵志梵摩極大富樂,資財無量,畜牧產業不可稱計,封戶食邑種種具足食豐,彌薩羅乃至水草木,謂王摩竭陀未生怨鞞陀提子特與梵封,彼為沙門瞿曇極下意尊敬作禮,供養奉事。沙門瞿曇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所以者何?此彌薩羅國所有梵志、居士者,梵志梵摩於彼最第一,謂壽命故。梵志梵摩極大長老,壽命具足,年百二十六,彼為沙門瞿曇極下意尊敬作禮,供養奉事。」

是時,世尊以他心智知彼大眾心之所念,世尊知已,告梵志梵摩:「止!止!梵志!但心喜足,可還復坐,為汝說法。」

梵志梵摩稽首佛足,卻坐一面,世尊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如諸佛法,先說端政法,聞者歡悅,謂說施、說戒、說生天法,毀呰欲為災患,生死為穢,稱嘆無慾為妙,道品白淨。為說是已,佛知彼有歡喜心、具足心、柔軟心、堪耐心、昇上心、一向心、無疑心、無蓋心,有能有力受佛正法,謂如諸佛所說正要,世尊具為彼說苦、習、滅、道。梵志梵摩即於座上見四聖諦,苦、習、滅、道,猶如白素,易染為色。如是梵摩即於座上見四聖諦,苦、習、滅、道。

於是,梵摩見法得法,覺白淨法,斷疑度惑,更無餘尊,不復由他,無有猶豫,已住果證,於世尊法得無所畏,即從座起,稽首佛足:「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時,梵志梵摩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唯願明日垂顧受請,及比丘眾。」世尊為梵志梵摩故,默然而受。

梵志梵摩知世尊默然受已,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還歸其家。即於其夜施設餚饌極妙上味、種種豐饒食噉含消,施設已訖,平旦敷床,至時唱曰:「世尊!飯食已辦,唯聖知時。」

於是,世尊過夜平旦,著衣持鉢,比丘翼從,世尊在前,往詣梵志梵摩家,於比丘眾前敷座而坐。梵志梵摩知世尊及比丘眾眾坐已定,自行澡水,以上味餚饌、種種豐饒食噉含消,自手酙酌,令極飽滿,食訖收器,行澡水竟,取一小床,坐受呪願。

梵志梵摩坐已,世尊為彼說呪願曰:

「呪火第一齋,  通音諸音本,
 王為人中尊,  海為江河長,
 月為星中明,  明照無過日,
 上下維諸方,  及一切世間,
 從人乃至天,  唯佛最第一。」

於是,世尊為梵志梵摩說呪願已,從座起去,彌薩羅國住經數日,攝衣持鉢,則便遊行至舍衛國,展轉前進,到舍衛國,住勝林給孤獨園。於是,眾多比丘舍衛乞食時,聞彼彌薩羅梵志梵摩以偈問佛事,彼便命終。諸比丘聞已,食訖,中後收舉衣鉢,澡洗手足,以尼師檀著於肩上,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卻住一面,白曰:「世尊!我等眾多比丘平旦著衣,持鉢入舍衛乞食時,聞彼彌薩羅梵志梵摩以偈問佛事,彼便命終。世尊!彼至何處,為生何許,後世云何?」

世尊答曰:「比丘!梵志梵摩極有大利,最後知法,為法故不煩勞我。比丘!梵志梵摩五下分結盡,生彼得般涅槃,得不退法,不還此世。」爾時,世尊記說梵摩得阿那含。

佛說如是。梵志梵摩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梵摩經第十竟(六千七百七十六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一(六千七百七十六字)

中阿含梵志品第一竟(三萬四百五十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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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497 - 2024-01-29 23:05:55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二 [Re: jwjwo]
Yehling 離線
或躍在淵
註冊: 2023-12-11
文章數: 209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二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根本分別品第二(有十經)(第四分別誦)

 分別六界、處  觀法、溫泉林
 釋中禪室尊  阿難說、意行
 拘樓瘦無諍  鸚鵡、分別業

(一六二)中阿含根本分別品分別六界經第一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摩竭陀國,往詣王舍城宿。於是,世尊往至陶家,語曰:「陶師!我今欲寄陶屋一宿,汝見聽耶?」

陶師答曰:「我無所違。然有一比丘先已住中,若彼聽者,欲住隨意。」

爾時,尊者弗迦邏娑利先已在彼住陶屋中。於是,世尊出陶師家入彼陶屋,語尊者弗迦邏娑利曰:「比丘!我今欲寄陶屋一宿,汝見聽耶?」

尊者弗迦邏娑利答曰:「君!我無所違。且此陶屋草座已敷,君欲住者,自可隨意。」

爾時,世尊從彼陶屋出外洗足訖,還入內,於草座上敷尼師檀,結跏趺坐,竟夜默然靖坐定意,尊者弗迦邏娑利亦竟夜默然靖坐定意。彼時,世尊而作是念:「此比丘住止寂靖,甚奇!甚特!我今寧可問彼比丘:『汝師是誰?依誰出家學道受法?』」

世尊念已,問曰:「比丘!汝師是誰?依誰出家學道受法?」

尊者弗迦邏娑利答曰:「賢者!有沙門瞿曇釋種子,舍釋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覺無上正盡覺,彼是我師,依彼出家學道受法。」

世尊即復問曰:「比丘!曾見師耶?」

尊者弗迦邏娑利答曰:「不見。」

世尊問曰:「若見師者,為識不耶?」

尊者弗迦邏娑利答曰:「不識。然,賢者!我聞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是我師,依彼出家學道受法。」

彼時,世尊復作是念:「此族姓子依我出家學道受法,我今寧可為說法耶?」

世尊念已,語尊者弗迦邏娑利曰:「比丘!我為汝說法,初善、中善、竟亦善,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謂分別六界,汝當諦聽,善思念之。」

尊者弗迦邏娑利答曰:「唯然。」

佛告彼曰:「比丘!人有六界聚、六觸處、十八意行、四住處。若有住彼,不聞憂慼事,不聞憂慼事已,意便不憎、不憂、不勞,亦不恐怖。如是有教,不放逸慧,守護真諦,長養惠施。比丘!當學最上,當學至寂,分別六界。如是,比丘!人有六界聚,此說何因?謂地界、水界、火界、風界、空界、識界。比丘!人有六界聚者,因此故說。

「比丘!人有六觸處,此說何因?謂比丘眼觸見色,耳觸聞聲,鼻觸嗅香,舌觸嘗味,身觸覺觸,意觸知法。比丘!人有六觸處者,因此故說。比丘!人有十八意行,此說何因?謂比丘眼見色,觀色喜住,觀色憂住,觀色舍住,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觀法喜住,觀法憂住,觀法舍住。比丘!此六喜觀、六憂觀、六舍觀,合已十八行。比丘!人有十八意行者,因此故說。

「比丘!人有四住處,此說何因?謂真諦住處、慧住處、施住處、息住處。比丘!人有四住處者,因此故說。云何比丘不放逸慧?若有比丘分別身界,今我此身有內地界而受於生,此為云何?謂髮、毛、爪、齒、麤細膚、皮、肉、骨、筋、腎、心、肝、肺、脾、大腸、胃、糞。如斯之比,此身中餘在內,內所攝堅,堅性住內,於生所受,是謂比丘內地界也。比丘!若有內地界及外地界者,彼一切總說地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觀,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地界,是謂比丘不放逸慧。

「復次,比丘不放逸慧。若有比丘分別身界,今我此身有內水界而受於生,此為云何?謂腦膜、眼淚、汗、涕、唾、膿、血、肪、髓、涎、澹、小便,如斯之比,此身中餘在內,內所攝水,水性潤內,於生所受,是謂比丘內水界也。比丘!若有內水界及外水界者,彼一切總說水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觀,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水界,是謂比丘不放逸慧。

「復次,比丘不放逸慧。若有比丘分別此身界,今我此身有內火界而受於生,此為云何?謂熱身、暖身、煩悶身、溫莊身,謂消飲食,如斯之比,此身中餘在內,內所攝火,火性熱內,於生所受,是謂比丘內火界也。比丘!若有內火界及外火界者,彼一切總說火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觀,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火界,是謂比丘不放逸慧。

「復次,比丘不放逸慧。若有比丘分別身界,今我此身有內風界而受於生,此為云何?謂上風、下風、脇風、掣縮風、蹴風、非道風、節節風、息出風、息入風。如斯之比,此身中餘在內,內所攝風,風性動內,於生所受,是謂比丘內風界也。比丘!若有內風界及外風界者,彼一切總說風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觀,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風界,是謂比丘不放逸慧。

「復次,比丘不放逸慧。若有比丘分別身界,今我此身有內空界而受於生,此為云何?謂眼空、耳空、鼻空、口空、咽喉動搖,謂食噉含消,安徐嚥住,若下過出。如斯之比,此身中餘在內,內所攝空,在空不為肉、皮、骨、筋所覆,是謂比丘內空界也。比丘!若有內空界及外空界者,彼一切總說空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觀,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空界,是謂比丘不放逸慧。

「比丘!若有比丘於此五界知其如真,知如真已,心不染彼而解脫者,唯有餘識,此何等識?樂識、苦識、喜識、憂識、舍識。比丘!因樂更樂故生樂覺,彼覺樂覺,覺樂覺已,即知覺樂覺。若有比丘滅此樂更樂,滅此樂更樂已,若有從樂更樂生樂覺者,彼亦滅息止,知已冷也。比丘!因苦更樂故生苦覺,彼覺苦覺,覺苦覺已,即知覺苦覺。若有比丘滅此苦更樂,滅此苦更樂已,若有從苦更樂生苦覺者,彼亦滅息止,知已冷也。比丘!因喜更樂故生喜覺,彼覺喜覺,覺喜覺已,即知覺喜覺。若有比丘滅此喜更樂,滅此喜更樂已,若有從喜更樂生喜覺者,彼亦滅息止,知已冷也。

「比丘!因憂更樂故生憂覺,彼覺憂覺,覺憂覺已,即知覺憂覺。若有比丘滅此憂更樂,滅此憂更樂已,若有從憂更樂生憂覺者,彼亦滅息止,知已冷也。比丘!因舍更樂故生舍覺,彼覺舍覺,覺舍覺已,即知覺舍覺。若有比丘滅此舍更樂,滅此舍更樂已,若有從舍更樂生舍覺者,彼亦滅息止,知已冷也。比丘!彼彼更樂故生彼彼覺,滅彼彼更樂已,彼彼覺亦滅,彼知此覺從更樂,更樂本,更樂習,從更樂生,以更樂為首,依更樂行。

「比丘!猶如火母,因鑽及人方便熱相故,而生火也。比丘!彼彼眾多林木相離分散,若從彼生火,火數熱於生數受,彼都滅止息,則冷樵木也。如是,比丘!彼彼更樂故生彼彼覺,滅彼彼更樂故彼彼覺亦滅,彼知此覺從更樂,更樂本,更樂習,從更樂生,以更樂為首,依更樂行。若比丘不染此三覺而解脫者,彼比丘唯存於舍,極清淨也。比丘!彼比丘作是念:『我此清淨舍,移入無量空處,修如是心,依彼、住彼、立彼、緣彼、繫縛於彼。我此清淨舍,移入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修如是心,依彼、住彼、立彼、緣彼、繫縛於彼。』

「比丘!猶工煉金上妙之師,以火燒金,鍛令極薄,又以火燷,數數足火熟煉令淨,極使柔軟而有光明。比丘!此金者,於金師以數數足火熟煉令淨,極使柔軟而有光明已,彼金師者,隨所施設,或縺繒綵,嚴飾新衣,指鐶、臂釧、瓔珞、寶鬘,隨意所作。如是,比丘!彼比丘作是念:『我此清淨舍移入無量空處,修如是心,依彼、住彼、立彼、緣彼、繫縛於彼。我此清淨舍移入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修如是心,依彼、住彼、立彼、緣彼、繫縛於彼。』

「彼比丘復作是念:『我此清淨舍,依無量空處者,故是有為。若有為者,則是無常,若無常者,即是苦也。若是苦者,便知苦,知苦已,彼此舍不復移入無量空處。我此清淨舍,依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者,故是有為。若有為者,則是無常,若無常者,即是苦也。若是苦者,便知苦,知苦已,彼此舍不復移入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比丘!若有比丘於此四處以慧觀之,知其如真,心不成就,不移入者。彼於爾時不復有為,亦無所思,謂有及無,彼受身最後覺,則知受身最後覺,受命最後覺,則知受命最後覺,身壞命終,壽命已訖,彼所覺一切滅息止,知至冷也。

「比丘!譬如燃燈,因油因炷,彼若無人更增益油,亦不續炷,是為前已滅訖,後不相續,無所復受。如是,比丘!受身最後覺,則知受身最後覺,受命最後覺,則知受命最後覺,身壞命終,壽命已訖,彼所覺一切滅息止,知至冷也。比丘!是謂比丘第一正慧,謂至究竟滅訖,漏盡比丘成就於彼,成就第一正慧處。比丘!此解脫住真諦,得不移動,真諦者,謂如法也,妄言者,謂虛妄法。比丘!成就彼第一真諦處。

「比丘!彼比丘施說施若本必有怨家,彼於爾時放舍、吐離、解脫、滅訖。比丘!是謂比丘第一正惠施,謂舍離一切世盡,無慾、滅、息、止,比丘成就於彼,成就第一惠施處。比丘!彼比丘心為欲、恚、癡所穢,不得解脫。比丘!此一切淫、怒、癡盡,無慾、滅、息、止,得第一息。比丘!成就彼者成就第一息處。

「比丘!我者是自舉,我當有是亦自舉,我當非有非無是亦自舉,我當色有是亦自舉,我當無色有是亦自舉,我當非有色非無色是亦自舉,我當有想是亦自舉,我當無想是亦自舉,我當非有想非無想是亦自舉。是貢高、是憍慠、是放逸,比丘!若無此一切自舉、貢高、憍慠、放逸者,意謂之息。比丘!若意息者,便不憎、不憂、不勞、不怖。所以者何?彼比丘成就法故,不復有可說憎者。若不憎則不憂,不憂則不愁,不愁則不勞,不勞則不怖,因不怖便當般涅槃,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

說此法已,尊者弗迦邏娑利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於是,尊者弗迦邏娑利見法得法,覺白淨法,斷疑度惑,更無餘尊,不復由他,無有猶豫,已住果證,於世尊法得無所畏,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我悔過。善逝!我自首。如愚如癡,如不定,如不善解,不識良田,不能自知。所以者何?以我稱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為君也。唯願世尊聽我悔過,我悔過已,後不更作。」

世尊告曰:「比丘!汝實愚癡,汝實不定,汝不善解,謂稱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為君也。比丘!若汝能自悔過,見已發露,護不更作者,比丘!如是則於聖法、律中益而不損,謂能自悔過,見已發露,護不更作。」

佛說如是。尊者弗迦邏娑利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分別六界經第一竟(三千一百三十一字)

(一六三)中阿含根本分別品分別六處經第二(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當為汝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謂分別六處經。諦聽,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世尊!唯當受教。」

佛言:「汝等六處當知內也,六更樂處當知內,十八意行當知內,三十六刀當知內,於中斷彼成就是,無量說法當知內,三意止,謂聖人所習。聖人所習已,眾可教,無上調御士者,調御士趣一切方,是謂分別六處經事。

「六處當知內者,此何因說?謂眼處,耳、鼻、舌、身、意處,六處當知內者,因此故說。

「六更樂處當知內者,此何因說?謂眼更樂為見色,耳更樂為聞聲,鼻更樂為嗅香,舌更樂為嘗味,身更樂為覺觸,意更樂為知法,六更樂處當知內者,因此故說。

「十八意行當知內者,此何因說?比丘者,眼見色已,分別色喜住,分別色憂住,分別色舍住,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已,分別法喜住,分別法憂住,分別法舍住,是謂分別六喜、分別六憂、分別六舍,總說十八意行,十八意行當知內者,因此故說。

「三十六刀當知內者,此何因說?有六喜依著,有六喜依無慾,有六憂依著,有六憂依無慾,有六舍依著,有六舍依無慾。

「云何六喜依著?云何六喜依無慾?眼見色已生喜,當知二種,或依著,或依無慾。云何喜依著?眼知色可喜、意念、愛色、欲相應樂,未得者欲得,已得者憶已生喜,如是喜,是謂喜依著。云何喜依無慾?知色無常、變易,盡、無慾、滅、息,前及今一切色無常、苦、滅法,憶已生喜,如是喜,是謂喜依無慾。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已生喜,當知二種,或依著,或依無慾。云何喜依著?意知法可喜、意念、愛法、欲相應樂,未得者欲得,已得者憶已生喜,如是喜,是謂喜依著。云何喜依無慾?知法無常、變易,盡、無慾、滅、息,前及今一切法無常、苦、滅法,憶已生喜,如是喜,是謂喜依無慾。

「云何六憂依著?云何六憂依無慾?眼見色已生憂,當知二種,或依著,或依無慾。云何憂依著?眼知色可喜、意念、愛色、欲相應樂,未得者不得,已得者過去、散壞、滅、變易、生憂,如是憂,是謂憂依著。云何憂依無慾?知色無常、變易,盡、無慾、滅、息,前及今一切色無常、苦、滅法,憶已作是念:『我何時彼處成就游,謂:處諸聖人成就游。』是為上具觸願恐怖,知苦憂生憂。如是憂,是謂憂依無慾。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已生憂,當知二種,或依著,或依無慾。云何憂依著?意知法可喜、意念、愛法、欲相應樂,未得者不得,已得者過去、散壞、滅、變易、生憂,如是憂,是謂憂依著。云何憂依無慾?知法無常、變易,盡、無慾、滅、息,前及今一切法無常、苦、滅法,憶已作是念:『我何時彼處成就游?謂:處諸聖人成就游。』是為上具觸願恐怖,知苦憂生憂。如是憂,是謂憂依無慾。

「云何六舍依著?云何六舍依無慾?眼見色已生舍,當知二種,或依著,或依無慾。云何舍依著?眼知色生舍,彼平等、不多聞、無智慧、愚、癡、凡夫,為色有舍,不離色,是謂舍依著。云何舍依無慾?知色無常、變易,盡、無慾、滅、息,前及今一切色無常、苦、滅法,憶已舍住。若有至意修習舍,是謂舍依無慾,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已生舍,當知二種,或依著,或依無慾。云何舍依著?意知法生舍,平等、不多聞、無智慧、愚、癡、凡夫,為法有舍,不離法,是謂舍依著。云何舍依無慾?意知法無常、變易,盡、無慾、滅、息,前及今一切法無常、苦、滅法,憶已舍住。若有至意修習舍,是謂舍依無慾。是為六喜依著、六喜依無慾、六憂依著、六憂依無慾、六舍依著、六舍依無慾,總說三十六刀,當知內者,因此故說。

「於中斷彼成就是者,此何因說?謂此六喜依無慾,取是、依是、住是也。謂此六喜依著,滅彼、除彼、吐彼,如是斷彼也。謂此六憂依無慾,取是、依是、住是也。謂此六憂依著,滅彼、除彼、吐彼,如是斷彼也。謂此六舍依無慾,取是、依是、住是也。謂此六舍依著,滅彼、除彼、吐彼,如是斷彼也。謂此六憂依無慾,取是、依是、住是也。謂此六喜依無慾,滅彼、除彼、吐彼,如是斷彼也。謂此六舍依無慾,取是、依是、住是也。謂此六憂依無慾,滅彼、除彼、吐彼,如是斷彼也。

「有舍無量更樂,若干更樂,有舍一更樂,不若干更樂。云何有舍無量更樂,若干更樂?若舍為色、為聲、為香、為味、為觸,此舍無量更樂,若干更樂。云何舍一更樂,不若干更樂?謂舍或依無量空處,或依無量識處,或依無所有處,或依非有想非無想處,此舍一更樂,不若干更樂,謂此舍有一更樂,不若干更樂。取是、依是、住是也,謂此舍有無量更樂,若干更樂。滅彼、除彼、吐彼,如是斷彼也。取無量、依無量、住無量,謂此舍有一更樂,不若干更樂。取是、依是、住是也,謂此舍有無量更樂,若干更樂。滅彼、除彼、吐彼,如是斷彼也,於中斷彼成就是者,因此故說。

「無量說法當知內者,此何因說?如來有四弟子,有增上行、有增上意、有增上念、有增上慧,有辯才成就第一辯才,壽活百歲,如來為彼說法滿百年,除飲食時、大小便時、睡眠息時及聚會時,彼如來所說法,文句法句觀義,以慧而速觀義,不復更問於如來法。所以者何?如來說法無有極不可盡法,文句法句觀義,乃至四弟子命終,猶如四種善射之人,挽彊俱發,善學善知,而有方便,速徹過去。如是,世尊有四弟子,有增上行、有增上意、有增上念、有增上慧,有辯才成就第一辯才,壽活百歲,如來為彼說法滿百年,除飲食時、大小便時、睡眠息時及聚會時。彼如來所說法,文句法句觀義,以慧而速觀義,不復更問於如來法。所以者何?如來無極不可盡,無量說法當知內者,因此故說。

「三意止,謂聖人所習,聖人所習已,眾可教者。此何因說?若如來為弟子說法,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發慈悲心,是為饒益,是為快樂,是為饒益樂。若彼弟子而不恭敬,亦不順行,不立於智,其心不趣向法、次法,不受正法,違世尊教,不能得定者,世尊不以此為憂慼也。但世尊舍無所為,常念常智,是謂第一意止,謂聖人所習,聖人所習已,眾可教也。

「復次,如來為弟子說法,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發慈悲心,是為饒益,是為快樂,是為饒益樂。若彼弟子恭敬順行而立於智,其心歸趣向法、次法,受持正法,不違世尊教,能得定者,世尊不以此為歡喜也。但世尊舍無所為,常念常智,是謂第二意止,謂聖人所習,聖人所習已,眾可教也。

「復次,如來為弟子說法,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發慈悲心,是為饒益,是為快樂,是為饒益樂。或有弟子而不恭敬,亦不順行,不立於智,其心不趣向法、次法,不受正法,違世尊教,不能得定者。或有弟子恭敬順行而立於智,其心歸趣向法、次法,受持正法,不違世尊教,能得定者。世尊不以此為憂慼,亦不歡喜,但世尊舍無所為,常念常智,是謂第三意止。謂聖人所習,聖人所習已,眾可教也,三意止,謂聖人所習。聖人所習已,眾可教者,因此故說。

「無上調御士者,調御士趣一切方者。此何因說?調御士者,此說調御士趣一方,或東方、或南方、或西方、或北方;調御象者,調御象趣一方,或東方,或南、西、北方;調御馬者,調御馬趣一方,或東方,或南、西、北方;調御牛者,調御牛趣一方,或東方,或南、西、北方也。無上調御士者,調御士趣一切方,於中方者色觀色,是謂第一方。內無色想,外觀色,是謂第二方。淨解脫身觸成就游,是謂第三方。度一切色想,滅有對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游,是謂第四方。度一切無量空處,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游,是謂第五方。度一切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游,是謂第六方。度一切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是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游,是謂第七方。度一切非有想非無想處,想知滅盡身觸成就游,慧觀漏盡斷智,是謂第八方。無上調御士者,調御士趣一切方者,因此故說。」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分別六處經第二竟(二千五百一十二字)

(一六四)中阿含根本分別品分別觀法經第三(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當為汝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謂分別觀法經。諦聽,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世尊!唯當受教。」

佛言:「比丘!如是如是觀,如汝觀已,比丘!心出外灑散,心不住內,不受而恐怖。比丘!如是如是觀,如汝觀已,比丘!心不出外不灑散,心住內,不受不恐怖,如是不復生、老、病、死,是說苦邊。」佛說如是已即從坐起,入室燕坐。

於是,諸比丘便作是念:「諸賢!當知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即從坐起,入室燕坐:『比丘!如是如是觀,如汝觀已,比丘!心出外灑散,心不住內,不受而恐怖。比丘!如是如是觀,如汝觀已,比丘!心不出外不灑散,心住內,不受不恐怖,如是不復生、老、病、死,是說苦邊。』」彼復作是念:「諸賢!誰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彼復作是念:「尊者大迦旃延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諸賢!共往詣尊者大迦旃延所,請說此義,若尊者大迦旃延為分別者,我等當善受持。」

於是,諸比丘往詣尊者大迦旃延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尊者大迦旃延!當知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即從坐起,入室燕坐:『比丘!如是如是觀,如汝觀已,比丘!心出外灑散,心不住內,不受而恐怖。比丘!如是如是觀,如汝觀已,比丘!心不出外不灑散,心住內,不受不恐怖,如是不復生、老、病、死,是說苦邊。』我等便作是念:『諸賢!誰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我等復作是念:『尊者大迦旃延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唯願尊者大迦旃延為慈愍故而廣說之。」

爾時,尊者大迦旃延告曰:「諸賢!聽我說喻,慧者聞喻則解其義。諸賢!猶如有人欲得求實,為求實故,持斧入林,彼見大樹成根、莖、節、枝、葉、花、實,彼人不觸根、莖、節、實,但觸枝葉。諸賢所說亦復如是,世尊現在,舍來就我而問此義。所以者何?諸賢!當知世尊是眼、是智、是義、是法、法主、法將,說真諦義,現一切義,由彼世尊。諸賢!應往詣世尊所而問此義:『世尊!此云何?此何義?』如世尊說者,諸賢等當善受持。」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尊者大迦旃延!世尊是眼、是智、是義、是法、法主、法將,說真諦義,現一切義,由彼世尊,我等應往詣世尊所而問此義:『世尊!此云何?此何義?』如世尊說者,我等當善受持。然尊者大迦旃延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唯願尊者大迦旃延為慈愍故而廣說之。」

尊者大迦旃延告諸比丘:「諸賢等!共聽我所說。諸賢!云何比丘心出外灑散?諸賢!比丘眼見色,識食色相,識着色樂相,識縛色樂相,彼色相味結縛心出外灑散;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識食法相,識著法樂相,識縛法樂相,彼法相味結縛心出外灑散。諸賢!如是比丘心出外灑散。諸賢!云何比丘心不出外灑散?諸賢!比丘眼見色,識不食色相,識不着色樂相,識不縛色樂相,彼色相味不結縛心,不出外灑散;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識不食法相,識不著法樂相,識不縛法樂相,彼法相味不結縛心,不出外灑散。諸賢!如是比丘心不出外灑散。

「諸賢!云何比丘心不住內?諸賢!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彼識著離味,依彼住彼,緣彼縛彼,識不住內。復次,諸賢!比丘覺、觀已息,內靜、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彼識著定味,依彼住彼,緣彼縛彼,識不住內。復次,諸賢!比丘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彼識著無喜味,依彼住彼,緣彼縛彼,識不住內。復次,諸賢!比丘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彼識著舍及念清淨味,依彼住彼,緣彼縛彼,識不住內。

「復次,諸賢!比丘度一切色想,滅有對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游,彼識著空智味,依彼住彼,緣彼縛彼,識不住內。復次,諸賢!比丘度一切無量空處,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游,彼識著識智味,依彼住彼,緣彼縛彼,識不住內。復次,諸賢!比丘度一切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游,彼識著無所有智味,依彼住彼,緣彼縛彼,識不住內。復次,諸賢!比丘度一切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是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游,彼識著無想智味,依彼住彼,緣彼縛彼,識不住內。諸賢!如是比丘心不住內。

「諸賢!云何比丘心住內?諸賢!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彼識不著離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緣彼不縛彼,識住內也。復次,諸賢!比丘覺、觀已息,內靜、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彼識不著定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緣彼不縛彼,識住內也。復次,諸賢!比丘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彼識不著無喜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緣彼不縛彼,識住內也。復次,諸賢!比丘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識不著舍及念、清淨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緣彼不縛彼,識住內也。

「復次,諸賢!比丘度一切色想,滅有對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游。彼識不著空智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緣彼不縛彼,識住內也。復次,諸賢!比丘度一切無量空處,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游,彼識不著識智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緣彼不縛彼,識住內也。復次,諸賢!比丘度一切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游。彼識不著無所有智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緣彼不縛彼,識住內也。復次,諸賢!比丘度一切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是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游,彼識不著無想智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緣彼不縛彼,識住內也。諸賢!如是比丘心住內也。

「諸賢!云何比丘不受而恐怖?諸賢!比丘不離色染,不離色慾,不離色愛,不離色渴。諸賢!若有比丘不離色染,不離色慾,不離色愛,不離色渴者,彼欲得色、求色、着色、住色,色即是我,色是我有,彼欲得色、着色、住色,色即是我,色是我有已,識捫摸色,識捫摸色已,變易彼色時,識轉於色,識轉於色已,彼生恐怖法,心住於中,因心不知故,便怖懼煩勞,不受而恐怖;如是覺、想、行。比丘不離識染,不離識欲,不離識愛,不離識渴。諸賢!若有比丘不離識染,不離識欲,不離識愛,不離識渴者,彼欲得識、求識、著識、住識,識即是我,識是我有,彼欲得識、求識、著識、住識,識即是我,識是我有已,識捫摸識,識捫摸識已,變易彼識時,識轉於識,識轉於識已,彼生恐怖法,心住於中,因心不知故,便怖懼煩勞,不受而恐怖。諸賢!如是比丘不受恐怖。

「諸賢!云何比丘不受不恐怖。諸賢!比丘離色染,離色慾,離色愛,離色渴。諸賢!若有比丘離色染、離色慾、離色愛、離色渴者,彼不欲得色,不求色、不着色、不住色,色非是我,色非我有。彼不欲得色,不求色,不着色,不住色,色非是我,色非我有已,識不捫摸色,識不捫摸色已,變易彼色時,識不轉於色,識不轉於色已。彼不生恐怖法,心不住中,因心知故,便不怖懼,不煩勞,不受,不恐怖;如是覺、想、行。比丘離識染,離識欲,離識愛,離識渴。諸賢!若有比丘離識染,離識欲,離識愛,離識渴者,彼不欲得識,不求識,不著識,不住識,識非是我,識非我有,彼不欲得識,不求識,不著識,不住識,識非是我,識非我有已,識不捫摸識,識不捫摸識已,變易彼識時,識不轉於識,識不轉於識已,彼不生恐怖法,心不住中,因心知故,便不怖懼,不煩勞,不受,不恐怖。諸賢!如是比丘不受不恐怖。

「諸賢!謂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即從坐起,入室燕坐。比丘!如是如是觀,如汝觀已,比丘!心出外灑散,心不住內,不受而恐怖。比丘!如是如是觀,如汝觀已,比丘!心不出外不灑散,心住內,不受不恐怖,如是不復生、老、病、死,是說苦邊。此世尊略說,不廣分別義,我以此句、以此文廣說如是。諸賢!可往向佛具陳,若如世尊所說義者,諸賢等便可受持。」

於是,諸比丘聞尊者大迦旃延所說,善受持誦,即從坐起,繞尊者大迦旃延三匝而去,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白曰:「世尊!向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即從坐起,入室燕坐。尊者大迦旃延以此句、以此文而廣說之。」

世尊聞已,嘆曰:「善哉!善哉!我弟子中有眼、有智、有法、有義。所以者何?謂師為弟子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彼弟子以此句、以此文而廣說之,如迦旃延比丘所說,汝等應當如是受持。所以者何?以說觀義應如是也。」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分別觀法經第三竟(二千七百五十一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二(八千三百九十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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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498 - 2024-01-29 23:08:31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三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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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三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六五)根本分別品溫泉林天經第四(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蘭哆園。

爾時,尊者三彌提亦游王舍城,住溫泉林。於是,尊者三彌提夜將向旦,從房而出,往詣溫泉,脫衣岸上,入溫泉浴,浴已還出,拭體著衣。

爾時,有一天形體極妙,色像巍巍,夜將向旦,往詣尊者三彌提所,稽首作禮,卻住一面。彼天色像威神極妙,光明普照於溫泉岸,彼天卻住於一面已,白尊者三彌提曰:「比丘!受持跋地羅帝偈耶?」

尊者三彌提答彼天曰:「我不受持跋地羅帝偈也。」尋問彼天:「汝受持跋地羅帝偈耶?」

彼天答曰:「我亦不受持跋地羅帝偈也。」

尊者三彌提復問彼天:「誰受持跋地羅帝偈耶?」

彼天答曰:「世尊游此王舍城,在竹林迦蘭哆園,彼受持跋地羅帝偈也。比丘!可往面從世尊,善受持誦跋地羅帝偈。所以者何?跋地羅帝偈者,有法有義,為梵行本,趣智、趣覺、趣於涅槃,族姓者至信、舍家、無家、學道,當以跋地羅帝偈善受持誦。」彼天說如是,稽首尊者三彌提足,繞三匝已,即彼處沒。

於是,尊者三彌提,天沒不久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白曰:「世尊!我於今日夜將向旦出房往詣彼溫泉所,脫衣岸上,入溫泉浴,浴已便出,住岸拭身。爾時,有一天形體極妙,色像巍巍,夜將向旦,來詣我所,稽首作禮,卻住一面。彼天色像威神極妙,光明普照於溫泉岸。彼天卻住於一面已,而白我曰:『比丘!受持跋地羅帝偈耶?』我答彼天:『不受持跋地羅帝偈也。』我問彼天:『汝受持跋地羅帝偈耶?』彼天答曰:『我亦不受持跋地羅帝偈也。』我復問:『誰受持跋地羅帝偈耶?』彼天答曰:『世尊游此王舍城,住竹林迦蘭哆園,彼受持跋地羅帝偈也。比丘!可往面從世尊善受持誦跋地羅帝偈。所以者何?跋地羅帝偈者,有義有法,為梵行本,趣智、趣覺、趣於涅槃,族姓者至信、舍家、無家、學道,當以跋地羅帝偈善受持誦。』彼天說如是,稽首我足,繞三匝已,即彼處沒。」

世尊問曰:「三彌提!汝知彼天從何處來?彼天名何耶?」

尊者三彌提答曰:「世尊!我不知彼天從何所來,亦不知名也。」

世尊告曰:「三彌提!彼天子名正殿,為三十三天軍將。」

於是,尊者三彌提白曰:「世尊!今正是時。善逝!今正是時。若世尊為諸比丘說跋地羅帝偈者,諸比丘從世尊聞已,當善受持。」

世尊告曰:「三彌提!諦聽,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說。」

尊者三彌提白曰:「唯然。」時,諸比丘受教而聽。

佛言: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作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佛說如是,即從座起,入室宴坐。於是,諸比丘便作是念:「諸賢!當知世尊略說此教,不廣分別,即從座起,入室宴坐。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作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彼復作是念:「諸賢!誰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彼復作是念:「尊者大迦旃延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諸賢共往詣尊者大迦旃延所,請說此義。若尊者大迦旃延為分別者,我等當善受持。」

於是,諸比丘往詣尊者大迦旃延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尊者大迦旃延!當知世尊略說此教,不廣分別,即從座起,入室宴坐。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學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我等便作是念:『諸賢!誰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我等復作是念:『尊者大迦旃延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唯願尊者大迦旃延為慈愍故而廣說之。」

尊者大迦旃延告曰:「諸賢!聽我說喻,慧者聞喻則解其義。諸賢!猶如有人欲得求實,為求實故,持斧入林,彼見大樹成根、莖、節、枝、葉、華、實,彼人不觸根、莖、節、實,但觸枝、葉。諸賢所說亦復如是,世尊現在,舍來就我而問此義。所以者何?諸賢!當知世尊是眼、是智、是義、是法,法主、法將,說真諦義,現一切義由彼世尊,諸賢應往詣世尊所而問此義:『世尊!此云何?此何義?』如世尊說者,諸賢等當善受持。」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尊者大迦旃延!世尊是眼、是智、是義、是法,法主、法將,說真諦義,現一切義由彼世尊,我等往詣世尊所而問此義:『世尊!此云何?此何義?』如世尊說者,我等當善受持。然尊者大迦旃延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唯願尊者大迦旃延為慈愍故而廣說之。」

尊者大迦旃延告諸比丘:「諸賢等共聽我所說。諸賢!云何比丘念過去耶?諸賢!比丘實有眼知色可喜、意所念,愛色,欲相應,心樂,捫摸本,本即過去也。彼為過去識欲染著,因識欲染著已,則便樂彼,因樂彼已,便念過去。如是耳、鼻、舌、身,實有意知法可喜、意所念,愛法,欲相應,心樂,捫摸本,本即過去也。彼為過去識欲染著,因識欲染著已,則便樂彼,因樂彼已,便念過去。諸賢!如是比丘念過去也。

「諸賢!云何比丘不念過去?諸賢!比丘實有眼知色可喜、意所念,愛色,欲相應,心樂,捫摸本,本即過去也。彼為過去識不欲染著,因識不欲染著已,則便不樂彼,因不樂彼已,便不念過去。如是耳、鼻、舌、身,實有意知法可喜、意所念,愛法,欲相應,心樂,捫摸本,本即過去也。彼為過去識不欲染著,因識不欲染著已,則便不樂彼,因不樂彼已,便不念過去。諸賢!如是比丘不念過去也。

「諸賢!云何比丘願未來耶?諸賢!比丘若有眼、色、眼識未來者,彼未得欲得,已得心願,因心願已,則便樂彼,因樂彼已,便願未來;如是耳、鼻、舌、身。若有意、法、意識未來者,未得欲得,已得心願,因心願已,則便樂彼,因樂彼已,便願未來。諸賢!如是比丘願未來也。

「諸賢!云何比丘不願未來?諸賢!比丘若有眼、色、眼識未來者,未得不欲得,已得心不願,因心不願已,則便不樂彼,因不樂彼已,便不願未來;如是耳、鼻、舌、身。若有意、法、意識未來者,未得不欲得,已得心不願,因心不願已,則便不樂彼,因不樂彼已,便不願未來。諸賢!如是比丘不願未來也。

「諸賢!云何比丘受現在法?諸賢!比丘若有眼、色、眼識現在者,彼於現在識欲染著,因識欲染著已,則便樂彼,因樂彼已,便受現在法;如是耳、鼻、舌、身。若有意、法、意識現在者,彼於現在識欲染著,因識欲染著已,則便樂彼,因樂彼已,便受現在法。諸賢!如是比丘受現在法也。

「諸賢!云何比丘不受現在法。諸賢!比丘若有眼、色、眼識現在者,彼於現在識不欲染著,因識不欲染著已,則便不樂彼,因不樂彼已,便不受現在法;如是耳、鼻、舌、身。若有意、法、意識現在者,彼於現在識不欲染著,因識不欲染著已,則便不樂彼,因不樂彼已,便不受現在法。諸賢!如是比丘不受現在法。

「諸賢!謂世尊略說此教,不廣分別,即從座起,入室宴坐。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學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此世尊略說,不廣分別,我以此句、以此文廣說如是。諸賢!可往向佛具陳,若如世尊所說義者,諸賢等便可共受持。」

於是,諸比丘聞尊者大迦旃延所說,善受持誦,即從座起,繞尊者大迦旃延三匝而去,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白曰:「世尊!向世尊略說此教,不廣分別,即從座起,入室燕坐。尊者大迦旃延以此句、以此文而廣說之。」

世尊聞已,嘆曰:「善哉!善哉!我弟子中有眼、有智、有法、有義。所以者何?謂師為弟子略說此教,不廣分別,彼弟子以此句、以此文而廣說之,如大迦旃延比丘所說,汝等應當如是受持。所以者何?以說觀義應如是也。」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溫泉林天經第四竟(二千五百八十字)

(一六六)中阿含根本分別品釋中禪室尊經第五(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尊者盧夷強耆游於釋中,在無事禪室。於是,尊者盧夷強耆夜將向旦,從彼禪室出,在露地禪室蔭中,於繩床上敷尼師檀,結跏趺坐。

爾時,有一天形體極妙,色像巍巍,夜將向旦,往詣尊者盧夷強耆所,稽首作禮,卻住一面。彼天色像威神極妙,光明普照於其禪室。彼天卻住於一面已,白尊者盧夷強耆曰:「比丘!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耶?」

尊者盧夷強耆答彼天曰:「我不受持跋地羅帝偈,亦不受義。」

尋問彼天:「汝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耶?」

彼天答曰:「我受持跋地羅帝偈,然不受義。」

尊者盧夷強耆復問彼天:「云何受持跋地羅帝偈而不受義耶?」

彼天答曰:「一時,世尊游王舍城,住竹林迦蘭哆園。爾時,世尊為諸比丘說跋地羅帝偈: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學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比丘!我如是受持跋地羅帝偈,不受持義。」

尊者盧夷強耆復問彼天:「誰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耶?」

彼天答曰:「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彼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其義也。比丘!可往面從世尊,善受持誦跋地羅帝偈及其義也。所以者何?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者,有義有法,為梵行本,趣智、趣覺、趣於涅槃,族姓者至信、舍家、無家、學道,當以跋地羅帝偈及其義善受持誦。」彼天說如是,稽首尊者盧夷強耆足,繞三匝已,即彼處沒。

天沒不久,於是,尊者盧夷強耆在釋中受夏坐訖。過三月已,補治衣竟,攝衣持鉢,往詣舍衛國,展轉進前,至舍衛國,住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尊者盧夷強耆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白曰:「世尊!我一時游於釋中,在無事禪室。世尊!我於爾時夜將向旦,從彼禪室出,在露地禪室蔭中,於繩床上敷尼師檀,結跏趺坐。爾時,有一天形體極妙,色像巍巍,夜將向旦,來詣我所,稽首作禮,卻住一面。彼天色像威神極妙,光明普照於其禪室。彼天卻住於一面已,而白我曰:『比丘!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耶?』我答彼天:『不受持跋地羅帝偈,亦不受義。』尋問彼天:『汝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耶?』彼天答曰:『我受持跋地羅帝偈,然不受義。』我復問天:『云何受持跋地羅帝偈而不受義耶?』天答我曰:『一時,佛游王舍城,住竹林迦蘭哆園。爾時,世尊為諸比丘說跋地羅帝偈: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學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不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比丘!我如是受持跋地羅帝偈,不受持義也。』我復問天:『誰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耶?』天答我曰:『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彼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其義也。比丘!可往面從世尊,善受持誦跋地羅帝偈及其義也。所以者何?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者,有義有法,為梵行本,趣智、趣覺、趣於涅槃,族姓者至信、舍家、無家、學道,當以跋地羅帝偈及其義善受持誦。』彼天說如是,稽首我足,繞三匝已,即彼處沒。」

於是,世尊問尊者盧夷強耆:「汝知彼天從何處來?彼天名何耶?」

尊者盧夷強耆答曰:「世尊!我不知彼天從何處來,亦不知名也。」

世尊告曰:「強耆!彼天子名般那,為三十三天軍將。」

彼時,尊者盧夷強耆白曰:「世尊!今正是時。善逝!今正是時。若世尊為諸比丘說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者,諸比丘從世尊聞已,當善受持。」

世尊告曰:「強耆!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廣說其義。」

尊者盧夷強耆白曰:「唯然。當受教聽。」

佛言: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作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強耆!云何比丘念過去耶?若比丘樂過去色,欲、著、住,樂過去覺、想、行、識,欲、著、住,如是比丘念過去也。強耆!云何比丘不念過去?若比丘不樂過去色,不欲、不著、不住,不樂過去覺、想、行、識,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念過去。強耆!云何比丘願未來耶?若比丘樂未來色,欲、著、住,樂未來覺、想、行、識,欲、著、住,如是比丘願未來也。強耆!云何比丘不願未來?若比丘不樂未來色,不欲、不著、不住,不樂未來覺、想、行、識,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願未來。

「強耆!云何比丘受現在法?若比丘樂現在色,欲、著、住,樂現在覺、想、行、識,欲、著、住,如是比丘受現在法。強耆!云何比丘不受現在法?若比丘不樂現在色,不欲、不著、不住,不樂現在覺、想、行、識,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受現在法。」

佛說如是。尊者盧夷強耆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釋中禪室尊經第五竟(千五百三十六字)

(一六七)中阿含根本分別品阿難說經第六(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尊者阿難為諸比丘夜集講堂,說跋地羅帝偈及其義也。

爾時,有一比丘過夜平旦,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白曰:「世尊!彼尊者阿難為諸比丘夜集講堂,說跋地羅帝偈及其義也。」

於是,世尊告一比丘:「汝往至阿難比丘所,作如是語:『阿難!世尊呼汝。』」

彼一比丘受世尊教,即從座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往至尊者阿難所而語曰:「世尊呼尊者阿難!」

尊者阿難即往佛所,稽首作禮,卻住一面,世尊問曰:「阿難!汝實為諸比丘夜集講堂,說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耶?」

尊者阿難答曰:「唯然。」

世尊問曰:「阿難!汝云何為諸比丘說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耶?」

尊者阿難即便說曰: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為作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進,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世尊即復問曰:「阿難!云何比丘念過去耶?」

尊者阿難答曰:「世尊!若有比丘樂過去色,欲、著、住,樂過去覺、想、行、識,欲、著、住,如是比丘念過去也。」

世尊即復問曰:「阿難!云何比丘不念過去?」

尊者阿難答曰:「世尊!若比丘不樂過去色,不欲、不著、不住,不樂過去覺、想、行、識,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念過去。」

世尊即復問曰:「阿難!云何比丘願未來耶?」

尊者阿難答曰:「世尊!若比丘樂未來色,欲、著、住,樂未來覺、想、行、識,欲、著、住,如是比丘願未來也。」

世尊即復問曰:「阿難!云何比丘不願未來?」

尊者阿難答曰:「世尊!若比丘不樂未來色,不欲、不著、不住,不樂未來覺、想、行、識,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願未來。」

世尊即復問曰:「阿難!云何比丘受現在法?」

尊者阿難答曰:「世尊!若比丘樂現在色,欲、著、住,樂現在覺、想、行、識,欲、著、住,如是比丘受現在法。」

世尊即復問曰:「阿難!云何比丘不受現在法?」

尊者阿難答曰:「世尊!若比丘不樂現在色,不欲、不著、不住,不樂現在覺、想、行、識,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受現在法。世尊!我以如是為諸比丘夜集講堂,說跋地羅帝偈及其義也。」

於是,世尊告諸比丘:「善哉!善哉!我弟子中有眼、有智、有義、有法。所以者何?謂弟子在師面前如是句、如是文廣說此義,實如阿難比丘所說,汝等應當如是受持。所以者何?此說觀義應如是也。」

佛說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阿難說經第六竟(七百七十二字)

(一六八)中阿含根本分別品意行經第七(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今為汝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謂分別意行經,如意行生。諦聽,諦聽,善思念之。」時,諸比丘受教而聽。

佛言:「云何意行生?若有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彼此定樂欲住,彼此定樂欲住已,必有是處,住彼樂彼,命終生梵身天中。諸梵身天者,生彼住彼,受離生喜、樂,及比丘住此,入初禪,受離生喜、樂,此二離生喜、樂無有差別,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後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習、如是廣佈,生梵身天中,如是意行生。

「復次,比丘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彼此定樂欲住,彼此定樂欲住已,必有是處,住彼樂彼,命終生晃昱天中。諸晃昱天者,生彼住彼,受定生喜、樂,及比丘住此,入第二禪,受定生喜、樂,此二定生喜、樂無有差別,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後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習、如是廣佈,生晃昱天中,如是意行生。

「復次,比丘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彼此定樂欲住,彼此定樂欲住已,必有是處,住彼樂彼,命終生遍淨天中。諸遍淨天者,生彼住彼,受無喜樂,及比丘住此,入第三禪,受無喜樂,此二無喜樂無有差別,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後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習、如是廣佈,生遍淨天中,如是意行生。

「復次,比丘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彼此定樂欲住,彼此定樂欲住已,必有是處,住彼樂彼,命終生果實天中。諸果實天者,生彼住彼,受舍、念、清淨樂,及比丘住此,入第四禪,受舍、念、清淨樂,此二舍、念、清淨樂無有差別,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後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習、如是廣佈,生果實天中,如是意行生。

「復次,比丘度一切色想,滅有對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游。彼此定樂欲住,彼此定樂欲住已,必有是處,住彼樂彼,命終生無量空處天中、諸無量空處天者,生彼住彼,受無量空處想,及比丘住此,受無量空處想,此二無量空處想無有差別,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後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習、如是廣佈,生無量空處天中,如是意行生。

「復次,比丘度無量空處,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游。彼此定樂欲住,彼此定樂欲住已,必有是處,住彼樂彼,命終生無量識處天中。諸無量識處天者,生彼住彼,受無量識處想,及比丘住此,受無量識處想,此二無量識處想無有差別,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後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習、如是廣佈,生無量識處天中,如是意行生。

「復次,比丘度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游。彼此定樂欲住,彼此定樂欲住已,必有是處,住彼樂彼,命終生無所有處天中。諸無所有處天者,生彼住彼,受無所有處想,及比丘住此,受無所有處想,此二無所有處想無有差別,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後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習、如是廣佈,生無所有處天中,如是意行生。

「復次,比丘度一切無所有處想,非有想非無想,是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游。彼此定樂欲住,彼此定樂欲住已,必有是處,住彼樂彼,命終生非有想非無想處天中。諸非有想非無想處天者,生彼住彼,受非有想非無想處想,及比丘住此,受非有想非無想處想,此二想無有差別,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後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習、如是廣佈,生非有想非無想處天中,如是意行生。

「復次,比丘度一切非有想非無想處,想知滅身觸成就游。慧見諸漏盡斷智,彼諸定中,此定說最第一、最大、最上、最勝、最妙。猶如因牛有乳,因乳有酪,因酪有生酥,因生酥有熟酥,因熟酥有酥精,酥精者說最第一、最大、最上最勝、最妙。如是彼諸定中,此定說最第一、最大、最上、最勝、最妙,得此定、依此定、住此定已,不復受生老病死苦,是說苦邊。」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意行經第七竟(千三百十九字)

(一六九)中阿含根本分別品拘樓瘦無諍經第八(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婆奇瘦劍磨瑟曇拘樓都邑。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當為汝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名分別無諍經。諦聽,諦聽,善思念之。」時,諸比丘受教而聽。

佛言:「莫求欲樂、極下賤業,為凡夫行。亦莫求自身苦行,至苦非聖行,無義相應,離此二邊,則有中道,成眼成智,自在成定,趣智、趣覺、趣於涅槃。有稱、有譏,有無稱、無譏而為說法。決定於齊,決定知已,所有內樂常求彼也。莫相導說,亦莫面前稱譽,齊限說,莫求齊限,隨國俗法,莫是莫非,此分別無諍經事。莫求欲樂、極下賤業,為凡夫行,亦莫求自身苦行,至苦非聖行,無義相應者。此何因說?莫求欲樂、極下賤業,為凡夫行,是說一邊,亦莫求自身苦行,至苦非聖行,無義相應者,是說二邊。莫求欲樂、極下賤業,為凡夫行,亦莫求自身苦行,至苦非聖行,無義相應者,因此故說。

「離此二邊,則有中道,成眼成智,自在成定,趣智、趣覺、趣涅槃者。此何因說?有聖道八支,正見乃至正定,是謂為八。離此二邊,則有中道,成眼成智,自在成定,趣智、趣覺、趣涅槃者,因此故說。有稱、有譏,有無稱、無譏而為說法者。此何因說?云何為稱?云何為譏,而不說法。若有欲相應與喜樂俱,極下賤業,為凡夫行,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則便自譏。所以者何?欲者,無常、苦、磨滅法,彼知欲無常已,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譏。

「自身苦行,至苦非聖行,無義相應,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則便自譏。所以者何?彼沙門、梵志所可畏苦,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彼沙門、梵志復抱此苦,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譏。有結不盡,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則便自譏。所以者何?若有結不盡者,彼有亦不盡。是故彼一切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譏也。有結盡者,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彼知此已,則便自稱。所以者何?若有結盡者,彼有亦盡,是故彼一切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稱也。

「不求內樂,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則便自譏。所以者何?若有不求內樂者,彼亦不求內,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譏也。求於內樂,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彼知此已,則便自稱。所以者何?若有求內樂者,彼亦求內,是故彼一切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稱。如是有稱有譏而不說法也,不稱不譏而為說法。

「云何不稱不譏而為說法?若欲相應與喜樂俱,極下賤業,為凡夫行,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則便說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說,欲無常、苦、磨滅法,彼知欲無常已,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不達此法,唯有苦法,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說法。自身苦行,至苦非聖行,無義相應,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則便說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說,自身苦行,至苦非聖行,無義相應,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不達此法,唯有苦法,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說法也。

「有結不盡,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則便說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說,若有結不盡者,彼有亦不盡,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不達此法,唯有苦法,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說法也。有結盡者,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彼知此已,則便說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說,若有結盡者,彼有亦盡,是故彼一切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不達此法,唯無苦法,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說法也。

「不求內樂,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則便說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說,若不求內樂者,彼亦不求內。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不達此法,唯有苦法,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說法也。求於內樂,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彼知此已,則便說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說,若有求內樂者,彼亦求內,是故彼一切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不達此法,唯無苦法,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說法,如是不稱、不譏而為說法,有稱有譏、有無稱無譏而為說法者,因此故說也。

「決定於齊,決定知已,所有內樂當求彼者,此何因說?有樂,非聖樂是凡夫樂,病本、癰本、箭刺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習、不可廣佈,我說於彼則不可修也。有樂,是聖樂、無慾樂、離樂、息樂、正覺之樂,無食無生死,可修、可習、可廣佈,我說於彼則可修也。

「云何有樂,非聖樂是凡夫樂,病本、癰本、箭刺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習、不可廣佈,我說於彼不可修也?彼若因五欲功德生喜生樂,此樂非聖樂,是凡夫樂,病本、癰本、箭刺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習、不可廣佈,我說於彼則不可修。

「云何有樂,是聖樂、無慾樂、離樂、息樂、正覺之樂,無食無生死,可修、可習、可廣佈,我說於彼則可修耶?若有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此樂是聖樂、無慾樂、離樂、息樂、正覺之樂,無食無生死,可修、可習、可廣佈,我說於彼則可修也。決定於齊,決定知已,所有內樂當求彼者,因此故說。

「莫相導說,亦莫面前稱譽者,此何因說?有相導說不真實、虛妄、無義相應,有相導說真實、不虛妄、無義相應,有相導說真實、不虛妄、與義相應。於中若有導說不真實、虛妄、無義相應者,此終不可說。於中若有導說真實、不虛妄、無義相應者,彼亦當學不說是也。於中若有導說真實、不虛妄、義相應者,彼為知時,正智正念,令成就彼,如是面前稱譽,莫相導說,亦莫面前稱譽者,因此故說。

「齊限說,莫不齊限者,此何因說?不齊限說者,煩身,念憙忘,心疲極,聲壞,向智者不自在也。齊限說者,不煩身,念不憙忘,心不疲極,聲不壞,向智者得自在也。齊限說,莫不齊限者,因此故說。

「隨國俗法,莫是莫非者,此何因說?云何隨國俗法?是及非耶?彼彼方、彼彼人間、彼彼事,或說甌,或說[木*墮],或說杅,或說椀,或說器。如彼彼方、彼彼人間、彼彼事,或說甌,或說[木*墮],或說杅,或說椀,或說器,彼彼事隨其力,一向說此是真諦,餘者虛妄。如是隨國俗法,是及非也。云何隨國俗法?不是不非耶?彼彼方、彼彼人間、彼彼事,或說甌,或說[木*墮],或說杅,或說椀,或說器。如彼彼方、彼彼人間、彼彼事,或說甌,或說[木*墮],或說杅,或說椀,或說器。彼彼事不隨其力,不一向說此是真諦,餘者虛妄。如是隨國俗法,不是不非也。隨國俗法,莫是莫非者,因此故說。

「有諍法、無諍法。云何有諍法?云何無諍法?若欲相應與喜樂俱,極下賤業,為凡夫行,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若自身苦行,至苦非聖行,無義相應,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離此二邊,則有中道,成眼成智,自在成定,趣智、趣覺、趣於涅槃,此法無諍。以何等故此法無諍?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是故此法則無諍也。

「有結不盡,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有結滅盡,此法無諍。以何等故此法無諍?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是故此法則無諍也。

「不求內樂,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求於內樂,此法無諍。以何等故此法無諍?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是故此法則無諍也。

「於中若有樂,非聖樂是凡夫樂,病本、癰本、箭刺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習、不可廣佈,我說於彼則不可修,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於中若有樂,是聖樂、無慾樂、離樂、息樂、正覺之樂,無食無生死,可修、可習、可廣佈,我說於彼則可修也,此法無諍。以何等故此法無諍?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是故此法則無諍也。

「於中若有導說不真實、虛妄、無義相應,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於中若有導說真實、不虛妄、無義相應,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於中若有導說真實、不虛妄、與義相應,此法無諍。以何等故此法無諍?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是故此法則無諍也。

「無齊限說者,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齊限說者,此法無諍。以何等故此法無諍?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是故此法則無諍也。

「隨國俗法,是及非,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隨國俗法,不是不非,此法無諍。以何等故此法無諍?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是故此法則無諍也。是謂諍法。汝等當知諍法及無諍法,知諍法及無諍法已,棄舍諍法,修習無諍法,汝等當學。」

如是須菩提族姓子以無諍道,於後知法如法。

「知法如真實,  須菩提說偈,
 此行真實空,  舍此住止息。」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拘樓瘦無諍經第八竟(三千一十六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三(九千二百二十三字)(第四分別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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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499 - 2024-01-29 23:11:42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四 [Re: jwjwo]
Yehling 離線
或躍在淵
註冊: 2023-12-11
文章數: 209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四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七〇)根本分別品鸚鵡經第九(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入舍衛乞食,於乞食時往詣鸚鵡摩納都提子家。是時,鸚鵡摩納都提子少有所為,出行不在。彼時,鸚鵡摩納都提子家有白狗,在大床上金槃中食。於是,白狗遙見佛來,見已便吠。世尊語白狗:「汝不應爾,謂汝從呧至吠。」白狗聞已,極大瞋恚,從床來下,至木聚邊憂慼愁臥。

鸚鵡摩納都提子於後還家,見己白狗極大瞋恚,從床來下,至木聚邊憂慼愁臥,問家人曰:「誰觸嬈我狗,令極大瞋恚,從床來下,至木聚邊憂慼愁臥?」

家人答曰:「我等都無觸嬈白狗,令大瞋恚,從床來下,至木聚邊憂慼愁臥。摩納!當知今日沙門瞿曇來此乞食,白狗見已,便逐吠之。沙門瞿曇語白狗曰:『汝不應爾,謂汝從呧至吠。』因是,摩納!故令白狗極大瞋恚,從床來下,至木聚邊憂慼愁臥。」

鸚鵡摩納都提子聞已,便大瞋恚,欲誣世尊,欲謗世尊,欲墮世尊。如是誣、謗、墮沙門瞿曇,即從舍衛出,往詣勝林給孤獨園。

彼時,世尊無量大眾前後圍繞而為說法,世尊遙見鸚鵡摩納都提子來,告諸比丘:「汝等見鸚鵡摩納都提子來耶?」

答曰:「見也。」

世尊告曰:「鸚鵡摩納都提子今命終者,如屈伸臂頃,必生地獄。所以者何?以彼於我極大瞋恚。若有眾生因心瞋恚故,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

於是,鸚鵡摩納都提子往詣佛所,語世尊曰:「沙門瞿曇!今至我家乞食來耶?」

世尊答曰:「我今往至汝家乞食。」

「瞿曇!向我白狗說何等事,令我白狗極大瞋恚,從床來下,至木聚邊憂慼愁臥?」

世尊答曰:「我今平旦著衣持鉢,入舍衛乞食,展轉往詣汝家乞食,於是白狗遙見我來,見已而吠。我語白狗:『汝不應爾,謂汝從呧至吠。』是故白狗極大瞋恚,從床來下,至木聚邊憂慼愁臥。」

鸚鵡摩納問世尊曰:「白狗前世是我何等?」

世尊告曰:「止!止!摩納!慎莫問我,汝聞此已,必不可意。」

鸚鵡摩納復更再三問世尊曰:「白狗前世是我何等?」

世尊亦至再三告曰:「止!止!摩納!慎莫問我,汝聞此已,必不可意。」

世尊復告於摩納曰:「汝至再三問我不止,摩納!當知彼白狗者,於前世時即是汝父,名都提也。」

鸚鵡摩納聞是語已,倍極大恚,欲誣世尊,欲謗世尊,欲墮世尊。如是誣、謗、墮沙門瞿曇,語世尊曰:「我父都提大行佈施,作大齋祠,身壞命終,正生梵天。何因何緣,乃生於此下賤狗中?」

世尊告曰:「汝父都提以此增上慢,是故生於下賤狗中。

「梵志增上慢,  此終六處生,
 雞狗豬及犲,  驢五地獄六。

「鸚鵡摩納!若汝不信我所說者,汝可還歸語白狗曰:『若前世時是我父者,白狗當還在大床上。』摩納!白狗必還上床也。『若前世時是我父者,白狗還於金槃中食。』摩納!白狗必當還於金槃中食也。『若前世時是我父者,示我所舉金、銀、水精、珍寶藏處,謂我所不知。』摩納!白狗必當示汝已前所舉金、銀、水精、珍寶藏處,謂汝所不知。」

於是,鸚鵡摩納聞佛所說,善受持誦,繞世尊已,而還其家,語白狗曰:「若前世時是我父者,白狗當還在大床上。」白狗即還在大床上。「若前世時是我父者,白狗還於金槃中食。」白狗即還金槃中食。「若前世時是我父者,當示於我父本所舉金、銀、水精、珍寶藏處,謂我所不知。」白狗即從床上來下,往至前世所止宿處,以口及足掊床四腳下,鸚鵡摩納便從彼處大得寶物。

於是,鸚鵡摩納都提子得寶物已,極大歡喜,以右膝著地,叉手向勝林給孤獨園,再三舉聲,稱譽世尊:「沙門瞿曇所說不虛,沙門瞿曇所說真諦,沙門瞿曇所說如實。」再三稱譽已,從舍衛出,往詣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無量大眾前後圍繞而為說法,世尊遙見鸚鵡摩納來,告諸比丘:「汝等見鸚鵡摩納來耶?」

答曰:「見也。」

世尊告曰:「鸚鵡摩納今命終者,如屈伸臂頃,必至善處。所以者何?彼於我極有善心。若有眾生因善心故,身壞命終,必至善處,生於天中。」

爾時,鸚鵡摩納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世尊告曰:「云何摩納?如我所說白狗者為如是耶?不如是耶?」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實如所說。瞿曇!我復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恣汝所問。」

「瞿曇!何因何緣,彼眾生者,俱受人身而有高下、有妙不妙?所以者何?瞿曇!我見有短壽、有長壽者,見有多病、有少病者,見不端正、有端正者,見無威德、有威德者,見有卑賤族、有尊貴族者,見無財物、有財物者,見有惡智、有善智者。」

世尊答曰:「彼眾生者,因自行業,因業得報,緣業、依業、業處,眾生隨其高下處妙不妙。」

鸚鵡摩納白世尊曰:「沙門瞿曇所說至略,不廣分別,我不能知,願沙門瞿曇為我廣說,令得知義。」

世尊告曰:「摩納!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廣分別說。」

鸚鵡摩納白曰:「唯然。當受教聽。」

佛言:「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壽命極短?若有男子女人殺生凶弊,極惡飲血,害意著惡,無有慈心於諸眾生乃至蜫蟲,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來生人間,壽命極短。所以者何?此道受短壽,謂男子女人殺生凶弊,極惡飲血。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壽命極長?若有男子女人離殺斷殺,棄舍刀杖,有慙有愧,有慈悲心,饒益一切乃至蜫蟲,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昇善處,生於天中,來生人間,壽命極長。所以者何?此道受長壽,謂男子女人離殺斷殺。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

「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多有疾病?若有男子女人觸嬈眾生,彼或以手拳,或以木石,或以刀杖觸嬈眾生,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來生人間,多有疾病。所以者何?此道受多疾病,謂男子女人觸嬈眾生。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無有疾病?若有男子女人不觸嬈眾生,彼不以手拳,不以木石,不以刀杖觸嬈眾生,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昇善處,生於天中,來生人間,無有疾病。所以者何?此道受無疾病,謂男子女人不觸嬈眾生。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

「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形不端正?若有男子女人急性多惱,彼少所聞,便大瞋恚,憎嫉生憂,廣生諍怒,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來生人間,形不端正。所以者何?此道受形不端正,謂男子女人急性多惱。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形體端正?若有男子女人不急性多惱,彼聞柔軟麤[麩-夫+廣]強言,不大瞋恚,不憎嫉生憂,不廣生諍怒,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昇善處,生於天中,來生人間,形體端正。所以者何?此道受形體端正,謂男子女人不急性多惱。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

「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無有威德?若有男子女人內懷嫉妬,彼見他得供養恭敬,便生嫉妬,若見他有物,欲令我得,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來生人間,無有威德。所以者何?此道受無威德,謂男子女人內懷嫉妬。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有大威德?若有男子女人不懷嫉妬,彼見他得供養恭敬,不生嫉妬,若見他有物,不欲令我得,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昇善處,生於天中,來生人間,有大威德。所以者何?此道受有威德,謂男子女人不懷嫉妬。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

「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生卑賤族?若有男子女人憍慠大慢,彼可敬不敬,可重不重,可貴不貴,可奉不奉,可供養不供養,可與道不與道,可與坐不與坐,可叉手向禮拜問訊不叉手向禮拜問訊,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來生人間,生卑賤族。所以者何?此道受生卑賤族,謂男子女人憍慠大慢。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生尊貴族?若有男子女人不憍慠大慢,彼可敬而敬,可重而重,可貴而貴,可奉事而奉事,可供養而供養,可與道而與道,可與坐而與坐,可叉手向禮拜問訊而叉手向禮拜問訊,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昇善處,生於天中,來生人間,生尊貴族。所以者何?此道受生尊貴族,謂男子女人不憍慠大慢。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

「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無有財物?若有男子女人不作施主,不行佈施,彼不施與沙門、梵志、貧窮、孤獨、遠來乞者飲食、衣被、華鬘、塗香、屋舍、床榻、明燈、給使,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來生人間,無有財物。所以者何?此道受無財物,謂男子女人不作施主,不行佈施。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多有財物?若有男子女人作施主,行佈施,彼施與沙門、梵志、貧窮、孤獨、遠來乞者飲食、衣被、花鬘、塗香、屋舍、床榻、明燈、給使,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昇善處,生於天中,來生人間,多有財物。所以者何?此道受多有財物,謂男子女人作施主,行佈施。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

「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有惡智慧?若有男子女人不數數往詣彼問事,彼若有名德沙門、梵志,不往詣彼,隨時問義:『諸尊!何者為善,何者不善?何者為罪,何者非罪?何者為妙,何者不妙?何者為白,何者為黑?白黑從何生?何義現世報,何義後世報?』設問不行,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來生人間,有惡智慧。所以者何?此道受惡智慧,謂男子女人不數數往詣彼問事。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有善智慧?若有男子女人能數數往詣彼問事,彼若有名德沙門、梵志,數往詣彼,隨時問義:『諸尊!何者為善,何者不善?何者為罪,何者非罪?何者為妙,何者不妙?何者為白,何者為黑?白黑從何生?何義現世報,何義後世報?』問已能行,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昇善處,生於天中,來生人間,有善智慧。所以者何?此道受善智慧,謂男子女人能數數往詣彼問事。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

「摩納!當知作短壽相應業必得短壽,作長壽相應業必得長壽,作多疾病相應業必得多疾病,作少疾病相應業必得少疾病,作不端正相應業必得不端正,作端正相應業必得端正,作無威德相應業必得無威德,作威德相應業必得威德,作卑賤族相應業必得卑賤族,作尊貴族相應業必得尊貴族,作無財物相應業必得無財物,作多財物相應業必得多財物,作惡智慧相應業必得惡智慧,作善智慧相應業必得善智慧。摩納!此是我前所說,眾生因自行業,因業得報,緣業、依業,業處眾生隨其高下處妙不妙。」

鸚鵡摩納都提子白曰:「世尊!我已解。善逝!我已知。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世尊!從今日入都提家,如入此舍衛地優婆塞家,令都提家長夜得利義,得饒益安隱快樂。」

佛說如是。鸚鵡摩納都提子及無量眾,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鸚鵡經第九竟(三千四百六十五字)

(一七一)中阿含根本分別品分別大業經第十(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蘭哆園。

爾時,尊者三彌提亦游王舍城,住無事禪屋中。

於是,異學哺羅陀子中後彷徉,往詣尊者三彌提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賢三彌提!我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尊者三彌提答曰:「賢哺羅陀子!欲問便問,我聞已當思。」

異學哺羅陀子便問曰:「賢三彌提!我面從沙門瞿曇聞,面從沙門瞿曇受,身、口業虛妄,唯意業真諦,或有定,比丘入彼定無所覺。」

尊者三彌提告曰:「賢哺羅陀子!汝莫作是說,莫誣謗世尊,誣謗世尊者為不善也。世尊不如是說。賢哺羅陀子!世尊無量方便說,若故作業,作已成者,我說無不受報,或現世受,或後世受。若不故作業,作已成者,我不說必受報也。」

異學哺羅陀子至再三語尊者三彌提曰:「賢三彌提!我面從沙門瞿曇聞,面從沙門瞿曇受,身、口業虛妄,唯意業真諦,或有定,比丘入彼定無所覺。」

尊者三彌提亦再三告曰:「賢哺羅陀子!汝莫作是說,莫誣謗世尊,誣謗世尊者為不善也。世尊不如是說。賢哺羅陀子!世尊無量方便說,若故作業,作已成者,我說無不受報,或現世受,或後世受。若不故作業,作已成者,我不說必受報也。」

異學哺羅陀子問尊者三彌提:「若故作業,作已成者,當受何報?」

尊者三彌提答曰:「賢哺羅陀子!若故作業,作已成者,必受苦也。」

異學哺羅陀子復問尊者三彌提曰:「賢三彌提!汝於此法、律學道幾時?」

尊者三彌提答曰:「賢哺羅陀子!我於此法、律學道未久,始三年耳。」於是,異學哺羅陀子便作是念:「年少比丘尚能護師,況復舊學上尊上尊人耶?」於是,異學哺羅陀子聞尊者三彌提所說,不是不非,即從座起,奮頭而去。

彼時,尊者大周那去尊者三彌提晝行坐處不遠。於是,尊者大周那謂尊者三彌提與異學哺羅陀子所共論者,彼盡誦習,善受持已,即從座起,往詣尊者阿難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謂尊者三彌提與異學哺羅陀子所共論者,盡向尊者阿難說之。

尊者阿難聞已,語曰:「賢者周那!得因此論,可往見佛,奉獻世尊。賢者周那!今共詣佛,具向世尊而說此義,或能因是得從世尊聞異法也。」

於是,尊者阿難、尊者大周那共往詣佛。尊者大周那稽首佛足,卻坐一面,尊者阿難稽首佛足,卻住一面。

彼時,尊者阿難語曰:「賢者大周那!可說,可說。」

於是,世尊問曰:「阿難!周那比丘欲說何事?」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今自當聞。」於是,尊者大周那謂尊者三彌提與異學哺羅陀子所共論者盡向佛說。

世尊聞已,告曰:「阿難!看三彌提比丘癡人無道。所以者何?異學哺羅陀子問事不定,而三彌提比丘癡人一向答也。」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若三彌提比丘因此事說,所有覺者是苦,當何咎耶?」

世尊呵尊者阿難曰:「看!阿難比丘亦復無道。阿難!此三彌提癡人,彼異學哺羅陀子盡問三覺,樂覺、苦覺、不苦不樂覺。阿難!若三彌提癡人為異學哺羅陀子所問,如是答者:『賢哺羅陀子!若故作樂業,作已成者,當受樂報;若故作苦業,作已成者,當受苦報;若故作不苦不樂業,作已成者,當受不苦不樂報。』阿難!若三彌提癡人為異學哺羅陀子所問,如是答者,異學哺羅陀子眼尚不敢視三彌提癡人,況復能問如是事耶?阿難!若汝從世尊問分別大業經者,於如來倍復增上心靖得喜。」

於是,尊者阿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時。善逝!今正是時。若世尊為諸比丘說分別大業經者,諸比丘聞已,當善受持。」

世尊告曰:「阿難!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具分別說。」

尊者阿難白曰:「唯然。」時,諸比丘受教而聽。

佛言:「阿難!或有一不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阿難!或有一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阿難!或有一不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阿難!或有一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

「阿難!若有一不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者。若有沙門、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而見彼,見已,作是念:『無身惡行,亦無身惡行報,無口、意惡行,亦無口、意惡行報。所以者何?我見彼不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若更有如是比不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者,彼一切身壞命終,亦生善處天中。』如是見者,則為正見,異是見者,則彼智趣耶?若所見所知極力捫摸,一向著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

「阿難!若有一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者。若有沙門、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而見彼,見已,作是念:『無身妙行,亦無身妙行報,無口、意妙行,亦無口、意妙行報。所以者何?我見彼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若更有如是比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者,彼一切身壞命終,亦生惡處地獄中。』如是見者,則為正見,異是見者,則彼智趣耶?若所見所知極力捫摸,一向著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

「阿難!若有一不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者。若有沙門、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而見彼,見已,作是念:『有身惡行,亦有身惡行報,有口、意惡行,亦有口、意惡行報。所以者何?我見彼不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若更有如是比不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者,彼一切身壞命終,亦生惡處地獄中。』如是見者,則為正見,異是見者,則彼智趣耶?若所見所知極力捫摸,一向著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

「阿難!若有一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者。若有沙門、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而見彼,見已,作是念:『有身妙行,亦有身妙行報,有口、意妙行,亦有口、意妙行報。所以者何?我見彼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若更有如是比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者,彼一切身壞命終,亦生善處天中。』如是見者,則為正見,異是見者,則彼智趣耶?若所見所知極力捫摸,一向著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

「阿難!於中若有一沙門、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作如是說:『無身惡行,亦無身惡行報,無口、意惡行,亦無口、意惡行報。』者,我不聽彼。若作是說:『我見彼不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我聽彼也。若作是說:『若更有如是比不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者,彼一切身壞命終,亦生善處天中。』者,我不聽彼。若作是說:『如是見者,則為正見,異是見者,則彼智趣邪。』者,我不聽彼。若所見所知極力捫摸,一向著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者,我不聽彼。所以者何?阿難!如來知彼人異。

「阿難!於中若有一沙門、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作如是說:『無身妙行,亦無身妙行報,無口、意妙行,亦無口、意妙行報。』我不聽彼。若作是說:『我見彼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我聽彼也。若作是說:『若更有如是比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者,彼一切身壞命終,亦生惡處地獄中。』者,我不聽彼。若作是說:『如是見者,則為正見,異是見者,則彼智趣邪。』者,我不聽彼。若所見所知極力捫摸,一向著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者,我不聽彼。所以者何?阿難!如來知彼人異。

「阿難!於中若有一沙門、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作如是說:『有身惡行,亦有身惡行報,有口、意惡行,亦有口、意惡行報。』我聽彼也。若作是說:『我見彼不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者,我聽彼也。若作是說:『若更有如是比不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者,彼一切身壞命終,亦生惡處地獄中。』者,我不聽彼。若作是說:『如是見者,則為正見,異是見者,則彼智趣邪。』者,我不聽彼。若所見所知極力捫摸,一向著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者,我不聽彼。所以者何?阿難!如來知彼人異。

「阿難!於中若有一沙門、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作如是說:『有身妙行,亦有身妙行報,有口、意妙行,亦有口、意妙行報。』者,我聽彼也。若作是說:『我見彼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者,我聽彼也。若作是說:『若更有如是比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彼一切身壞命終,亦生善處天中。』者,我不聽彼。若作是說:『如是見者,則為正見,異是見者,則彼智趣邪。』者,我不聽彼。若所見所知極力捫摸,一向著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者,我不聽彼。所以者何?阿難!如來知彼人異。

「阿難!若有一不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者,彼若本作不善業,作已成者,因不離、不護故,彼於現法中受報訖而生於彼,或復因後報故,彼不以此因、不以此緣,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或複本作善業,作已成者,因離、護故,未盡應受善處報,彼因此緣此故,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或復死時生善心,心所有法正見相應,彼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阿難!如來知彼人為如是也。

「阿難!若有一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者,彼若本作善業,作已成者,因離、護故,彼於現法中受報訖而生於彼。或復因後報故,彼不以此因、不以此緣,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或複本作不善業,作已成者,因不離、不護故,未盡應受地獄報,彼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或復死時生不善心,心所有法邪見相應,彼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阿難!如來知彼人為如是也。

「阿難!若有一不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者,彼即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或複本作不善業,作已成者,因不離、不護故,未盡應受地獄報,彼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或復死時生不善心,心所有法邪見相應,彼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阿難!如來知彼人為如是也。

「阿難!若有一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者,彼即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或複本作善業,作已成者,因離、護故,未盡應受報,彼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或復死時生善心,心所有法正見相應,彼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阿難!如來知彼人為如是也。

「復次,有四種人,或有人無有似有,或有似無有,或無有似無有,或有似有。阿難!猶如四種[木*奈],或[木*奈]不熟似熟,或熟似不熟,或不熟似不熟,或熟似熟。如是,阿難!四種[木*奈]喻人,或有人無有似有,或有似無有,或無有似無有,或有似有。」

佛說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分別大業經第十竟(三千五百七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四(六千九百七十二字)

中阿含根本分別品第二竟(二萬四千五百八十九字)(第四分別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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