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人,不會明白戰爭的殘酷與可怕!
在安逸中成長的人,只會把他人的血淚生命當成笑話!
宗教不應是故作清高,賣弄知見的工具,而是生命中積極的救贖!
國家應為人民謀取福址,而非與人民爭利或是淪為個人做秀的舞台!
以評論個人的方式評斷國家是為不智~
因舊仇情緒而蒙蔽理智是為不明~
中國的體制與政府高層固有其高壓與人權等問題,但因人而廢事,偏離主題是否可取?
在國際的舞台上,沒有永遠的朋友與敵人~說得明白點,大家都是為了求生存與發展!視之為朋友的人,是不是犯了錯也可以被原諒~視之為敵人的人,是不是有善意的表現也要拒之於千里?時有異同,勢有可否!捉著雞毛當令箭是否可取?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細謹者斤斤計較~此小大之辯也!
也許政治真的太難,有太多的立場,太多的考量。劣者不懂,也不想予以置評!
永遠記得一位老榮民所說的話:”我在十幾歲的時候從軍,保衛打日本鬼子,後來隨國民政府來台,防衛金馬,投身十大建設~現在年紀大了,在台灣被人家叫老芋仔,回大陸被稱為台胞~天地之大,何處是容身之所?”也許每個人都太會提出高見,妄斷別人,而鮮少檢視自己~這樣子的社會是不是佛家所說的地獄呢?
以下提供二篇轉載的文章,供大家參考!一篇是陳文茜的專欄,另一篇是二次大戰中的日本兵回憶錄~大家能看得下去就看吧!
不想再多說什麼了~唉!
一\陳文茜專欄/ 風災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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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茜】昔日印度一位老僧侶曾說:「當你老了,世界不管哪裡,看起來總是異鄉。」我想把它變個樣:「當你老了,望著鏡子,無論幾歲,看起自己總像陌生人。」
這是一篇懺悔型的文章。
起源從一則新聞開始。上星期,花蓮有位老榮民,家裡冷氣機捨不得買,熱水瓶用的是三十年前的古董型號,床是幾塊板子鋪著大花布的厚棉被。勤勤儉儉地過了一生,卻把畢生積蓄一百萬給捐了出,只因花蓮風災,鄰居受難,看了心疼。總統比我有勇氣,前幾天接見了他,豎起大拇指,稱老榮民才是「真正的台灣人」。
老榮民一生戰亂,不知幾歲離家,但他的故事,卻為戰亂的年代寫下起碼的記憶。說不得刻在身上「殺朱拔毛」的誓言,依稀猶在,一生忠誠,卻在遲暮之年,用一百萬換得「真正台灣人」的封號。
有多久你已不願再為這個社會付出?光經濟因素,恐怕不足以完全道盡。這些年來,台灣經歷一波又一波的打擊,先是全台大停電、九二一大地震、政黨輪替、景氣大幅衰退,投與不投給阿扁的人通通一起失業。這段時間,無論多少政治、社會與經濟的菁英,對政府提出批評或建議,政府的政策和說辭,始終沒變。人們的熱情一天天淡了,連我這麼一位被稱為「Talk Show Queen」的人,都常覺自己是「狗吠火車」。身體不好的時候,原想趁機把商業週刊的專欄給停了,不知為何而寫:似乎越說台灣是短線社會,她就越跑越短;越提醒她欠缺國際化,便乾脆越搞越local。
曾有段時間想狠下心,就在這個環境裡再待三年吧,台灣只要再無改變,就回紐約去寫小說。理直氣壯,又摻雜著點自我安慰:「活了四十幾歲,替台灣社會做了二十多年的事,做個台灣人,我盡的責任也夠了。」
但看著老榮民把一百萬畢生積蓄捐出來,也不留點老本替自己在大熱天添個冷氣,還笑著說:「反正也吃喝不了多少錢,夠用就好。」我照著鏡子,看到的恐怕不只是陌生的自己、異鄉的台灣,還有歲月在我身上刻畫出的醜陋痕跡。
想起小時候,我一個台大法律系的學生,在高雄事件中,看到國民黨抓人;林宅血案,國民黨殺人,也不知怕,只管在學校裡發傳單。老師問:「妳怎麼知道林宅血案是國民黨殺的人?」我不客氣的回答:「特務整天站門口,除了蚊子誰也進不去,難道是蚊子把人宰了,每人各殺十七刀?」
有一回從台北到台中助選的夜晚,躺在貨車裡,望著天空的星星,好像隨手一摘每顆星星都會墜落於地,所有夢想都能實現。二十歲的小娃兒,在選舉中雖然做不了什麼,卻熱情洋溢,像極了老榮民奉獻一切的心情。那時上班的地方曾警告我,這家律師事務所客戶都是國營事業,替黨外人士尤其姚嘉文的妻子助選,並不恰當。我撇撇嘴角,即表辭職不幹了。
二十年後,我的影響力是當年的百倍以上,對問題的認識也是當年的百倍以上,處理問題、從事政治工作的能力,更是二十歲時的百倍以上,可我對這個社會,卻只充滿深深的無力感。老榮民捐出自己僅有的一切,我沒有陳水扁總統的勇氣,望著他,豎不了大拇指,只覺得自慚形穢。
這幾年下來,在政治歲月的刻畫中,我望著身邊不少人貪污、這個王八蛋買票、那個豬玀專搞鬥爭,而自己純潔清廉,在一堆混蛋中栩栩如生、自我陶醉,覺得自己被外界推崇是理所當然。
殊不知我們現在活著的世界,雖然越來越大,但當所擁有權力越來越多時,這個世界卻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無法逼自己走回從前。人生,反倒更像一齣看不到結局、沒有演員的荒謬劇,在各種英雄悲劇中,扮演起喜劇演員。高興,就當當主角;不高興,便演起兩句台詞匆匆下台的龍套,戲上戲下,也不覺得可恥。
久而久之,活在壞蛋的核心世界裡,根本就忘了在我們這個可笑的政治王國之外,還有一群無論年齡多大、卻永遠年輕、心中充滿著熱情的人們。
一場桃芝颱風,台灣各地死亡加失蹤者,將近一百多人,甚至到現在,有些人親友的屍體還未能尋獲。一個村落,失蹤了三十人,乾脆把喪事合在一塊兒辦。人間慘劇,最慘的還不只這些,在我們那個醜陋的政治王國中,還有許多官員隨著電視SNG車,廉價地表達他(她)的關懷。總統、副總統去了,行政院長去了,部長還要去呢!他們希望SNG的鏡頭,就照在臉上,讓全國民眾都看到,「我在這兒、我是關心災民的」。SNG打破了台灣媒體美麗的專業,也終於讓台灣政治變成SNG的政治。
在現場,災民向媒體抱怨:「總統一來,道路封鎖,我連回家拿個東西都不行。」有人則哭訴:「大官們別來吧!你們的車輪,一步步碾過的,可能正是我埋藏地底下、還沒挖出來的親人頭顱。」「該來的時候不來,現在別再作秀,趕緊專注救災吧!」
總統何其有勇氣,接見了老榮民,還不忘跨過族群地稱讚他是「真正的台灣人」。我不知道老榮民若站於建國黨或剛成立的台灣團結聯盟之前,操著外省口音開口說:「我捐了一百萬在桃芝颱風的救災上,但我反對台獨,希望兩岸開放大三通,讓我返鄉探親更方便。」不知這群人會當他是「台奸」,還是陳水扁總統口中「真正的台灣人」?
從刻板印象推敲,老榮民可能十四五歲參與青年軍,出生在西北的窯洞中,一場抗戰離開家鄉,一去就是七八年;接著內戰又從軍,輾轉逃至台灣,連個親人也沒有。年輕的時候,有點錢還能買個姑娘;服役時大概就在金門吧,跟著一條老狗,每天就望著看得到的地平線,遙想遠處的家鄉,只記得自己跑遍大江南北。長長的路,不知有多少次從戰壕溝裡醒來,旁邊睡的是被敵人殺光的戰士同僚,能夠撿回一條命來到這兒,真算是僥倖。
對他而言,從老蔣、小蔣、李登輝之後,也不知該效忠哪個名字,一生把命交給國家、青春也給了國家,人生沒了夢,也沒了期待,到最後連畢生積蓄都全捐了出來,這恐怕是老榮民給這個國家最後、也最珍貴的效忠。
比起他來,我們多麼吝惜付出、精於算計,看選擇哪個政治角色,能產生較多影響力。過去政壇裡,的確拿算盤點得越精的人,位子能卡得越高,彷若白雪公主的童話故事,巫婆總要問「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台灣政壇裡的每個人都像巫婆,每天照著鏡子問「魔鏡魔鏡,誰是全台灣比我權力更多的人?」然後想辦法用各種毒藥把白雪公主殺死。似乎在政治領域多活一天,每個人就往巫婆的角色多走一步;待得越久,巫婆的毒素在體內滲透的就越深,殺掉的白雪公主就越多。沒殺人的,即使沒成為巫婆,也頗能理解在這個環境中不當巫婆,簡直就是緣木求魚,只好離開政壇,還回過頭來安慰自己,不若他人那般卑劣。如今,猛一回頭,才驚覺自己始終混在個小圈子裡,只是比全台最壞的人好些罷了。
亞洲所有新興民主國家,在近幾年,都紛紛出現了可怕的問題:統治者跳過社會中的政治菁英,直接訴求民眾;重要的國家政策,都只化約為最簡單的邏輯。「經濟不好,錢到大陸去了。」「戒急用忍,二年後台灣就會站起來了。」「停建核四,永續台灣。」我們的民主,成了最多人投票、卻最少人做決策的政治體制。
在亞洲新興民主國家的轉型過程中,威權體制裡的軍特系統被趕出去,統治者為了鞏固權力,菲律賓以地主,在南韓找財團,在台灣則是尋求地方派系和財團,共同建立統治聯盟。而所謂政黨輪替,說穿了不過就是從以A為中心的權力分贓系統,輪替到以B為中心的權力分贓系統。
歷史這樣一步步走下去,多數活在這個島嶼上的社會菁英,就這樣跟著歷史的進展亦步亦趨,最後也和理想漸漸遠去;不論個人處境、權力高低,每個人都掉入了終極困境。
據說花蓮與西部隔著中央山脈,斷絕了西部從古到今各種族群不同形式的械鬥與衝突,最終似乎更隔絕了屬於台灣社會的集體墮落。老榮民一生有高崗、有深淵,其間起起落落,無論大環境如何一日一日漸趨污濁,卻從不曾拋棄了始終如一為人付出的信仰。
總統,恐怕你和我才配當「真正醜陋的台灣人」!
二\一位二次大戰日本兵的回憶截錄
口述︰原38師團230聯隊12隊34小隊宮本見二 翻譯︰賀新建
文章內容:
我已經到了肝癌晚期,我一直想說那件事情,我也一直不敢說,因為我還有一個兒子和孫子;我不論從自私的角度還是顧及面子的角度,都使我不敢輕易講出來。
人們理解我,說我能夠到死懺悔,不理解我的,肯定會指著我的後代說是罪惡之家。
其實,我每每走到靖國神社,都不敢進去,一是怕他們看出我的心虛,二是心里感到嘔吐;~我知道,如果當初戰死,也不配到這里佔一席之地的。在中國期間,我干了一個軍國主義士兵能干的一切,我不能回避,也不能粉飾,因那是戰爭,尤其是一場侵略戰爭,我不可能保持人性和人格,也不可不參與制造罪惡;我們去就是要制造罪惡的。
1941年,我們和18師團、51師團和104師團集合在一起,在田中久一中將的指揮下,向守衛香港的英軍發起了進攻。這一仗打的是最艱苦的,我們的士兵成片成片地向下倒,但當時武士道精神在起作用,這種自殺式的攻擊,終于迫使英軍在18天後,撤出防線,繼而全線崩潰。
我們踏著血污和爛尸佔領香港。我當時僅僅是一個剛剛增補入伍的新兵。我承認打死了四個英國士兵,用刺刀挑死一個還沒咽氣的英軍俘虜;那時,沒有一個軍官向我們宣布日內瓦條約。我們得到的命令就是︰殺、殺、殺。
戰爭和血腥使人發瘋。抽大麻有癮,吸毒品有癮,你們還不知道殺人也有癮;這是一種在世界上能居首位的癮,它能讓你產生一種屠戮的快感,也讓你能知道什麼是生殺大權的實質,這是最刺激的人間游戲。你可以由于殺人而感到自己存在的偉大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