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有這麼一則記錄:唐代「悟達國師」因累世冤結報應在今生,而使得膝蓋上長了「人面瘡」,這是古今著名的因果業報造成人面瘡的故事。
在現代,有一位江翠裳居士的故事,也與這則唐代的史例有關。
我看了這則現代版的故事,一方面覺得不可思議外,二來對於宗教、佛教有了更多的疑惑與不解。
雖然,這位江居士根據當時在場人士證明,已往生了西方極樂世界,而在其臉上寄居的冤親債主也願與其和解,共生極樂佛國,但,難道,生於體膚之病痛,就是前世的果報嗎?「痛苦的感受」是一種報應?
我有時覺得:執著於體膚的感受,不論舒服的或痛苦的或快樂的,又何嘗不是種「苦」?
執著於「報應」二字,又何嘗不是種「苦」?
若不唸佛、不學佛、不吃素、不修行持戒,若我只是單純地在家醫病或接受醫生的治療,在最後的生命階段好好陪伴家人,做令自己愉悅的事,就無法往生極樂淨土?因在世累積的善報不夠,就有墮入地獄接受審判的可能?
我有時覺得:光想到自己「不做什麼事,就會怎麼樣」的情形,就不寒而慄。帶著恐懼的心唸經、拜佛,有時覺得這樣的人生好累。
在現實生活裡,我不僅要負擔家計,隨著父母年事已高,也要開始學著「照顧他們」,而不再是受他們保護,此外,自己的事業與未來也要作一個打算。我有這麼多事要在意,我還要在意自己的「因果報應」,有時不免覺得過於沉重。
「人生」就是「沉重」二字嗎?為什麼不是「快樂」?
我或許,對過去的某些人造成了傷害,是我的不對。但,反觀曾對我們做出傷害的人,他們早已忘記自己的「無心之過」。他們或許事後會反省,之後,人生路依然平穩地走下去,不再執著於「過去我對不起誰」的念頭,他們擁有的是真正「自在的人生」。
我不知該如何表達我的感受,但我想,人生是否可以過得簡單一些、單純一些,不要去在意那麼多人事。簡單、明白、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