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難!
那天我埋頭工作,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直到晚上六點多才發現這個消息。看了一個晚上的電視,心中唏噓不已,除了對罹難者感到悲悼外,也對我國人各種習性嘴臉感到不明就理。
我們比較看看國外發生災難或空難時的處理態度,會發現外國人是大多能夠順利處理,並非說國外的人比較優秀,小弟只是要闡明我們國人在有事故發生時往往不能鎮定的處理,無法靜下心來思考,只會發脾氣,只會大吼大叫。而這對於事件的處理是沒有益處的。或許這是教育之下的成果,我國在這方面的教育與人心氣質之培養的確仍嫌不足。
首先,要肯定國軍與政府在第一時間參與救援行動,姑且不論教派與政黨,政府能動員這樣的人力來搜救與處理,是值得讚許的,特別是在週六的日子,若是發生在美國,很可能大半的救援人員都在休假呢。
接下來,小弟看到了一些比較無法接受的現象。第一個是電視新聞無止盡的報導。這令人幾乎無法喘息,整個週六週日兩天只要打開電視大概有七八台視不停的重複新聞。好像台灣已經沒有別的新聞了,這樣的處理方式幾乎要讓人抓狂,實際上來說也沒有甚麼新的東西可以報導,唯一會改變的祇是罹難屍體的數目而已,偏偏新聞台就是不斷的重複,真是奇怪。小弟也不禁想,要剛好是週二或週五,是不是在畫面上也要打出樂透號碼?這除了讓旁觀者心急之外,對罹難者家屬何嘗不是?搞的大家精神緊繃,主播與記者們更是漏夜報導,除了浪費資源與累了身子之外,有甚麼好處?
其二,罹難者家屬的憤怒。實際上而言,小弟也有過喪親之痛,絕對能夠理解那樣的驚悸與不安。但這並不代表罹難者家屬就是最大,反而更要冷靜的處理才對。一個過去的工作夥伴是澎湖人,適巧人也在澎湖老家中。我去電詢問,他只表明情況一團亂,海邊到處是人痛哭流涕,哭的死去活來,媒體到處亂竄,追著屍體追著官員跑。一架飛機二百多人,每個罹難者都有二到三位家屬到澎湖,這樣的場面該有多亂呢?
離島建設本來就非常不足夠,華航儘量幫助家屬抵達澎湖已屬盡力,姑且不論是否面面俱到,但此心意已經值得我們正視。或許在處理上還未能嫺熟,或是匆忙間有些細節未曾注意,但這不代表華航沒有心在作。
報紙上說有些家屬忿忿不平,到了澎湖只想要到海邊去,對於華航安排的住處與等待十分不滿。我能了解那種心情,也理解罹難者家屬在極度焦慮下的反應。只是冷靜想想,到海邊去招魂與哭泣,是否真的對搜救有幫助,在鎂光燈閃爍下,對著鏡頭破口大罵,是否能挽救回已失去的生命?失事地點處於偏僻的離島,救援人員已經吃重,還需撥出人手照顧家屬,家屬是否能體諒這些人員的感受?
有些家屬還懷疑相關單位草菅人命,不努力打撈,甚至要自己雇用漁船出海打撈。這樣的行為與說辭的確令人震驚。大家都是血肉之驅,在發生這樣的事件之後大家都盡力要把事情做好,如果可以,我相信在場救援的弟兄要把海水抽乾也無怨無悔。黑夜,海潮,疲勞,謾罵,這樣的情緒湧進弟兄們的心理面,那是多麼難熬啊。打撈遺體的工程本來就是一種運氣,我相信大家都希望能夠找回每一具遺體,只是無名火的爆發只會影響眾人,而不會加快進度。
更有甚者,遺體運回台灣後,還有家屬在謾罵。我想,漏夜搭建靈堂的工人心中也是痛楚的,在靈堂幫忙的不論是義工,不論是華航員工也好,心中也都在淌血。有些抱怨或是不平並不是成熟的,反而更顯出自己的小家子氣。
我為罹難者哀泣,也同情家屬思親之痛,但我更要諒解華航與相關單位的措施,還是得向她們說聲謝謝。失事原因仍未明,或許錯在華航,但就目前的行動與安排而言,華航也盡了力,我雖然沒有親朋好友在機上,人也不在澎湖,但我感受得到航空公司的誠意。相信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在處理這樣一大批人的感受時,是很無奈的。有的人要時時知道進度,偏偏就沒有那麼多進度可以報告,有的人要這要那,偏偏離島就沒那麼多設施。不管怎麼樣,逝者逝矣,遺族何不冷靜處理?
其三,各種故事出籠。其實也得佩服我們媒體工作者的能力。一大堆人事物紛紛出現。有的是剛好上機,有的是剛好逃過,有的改名還是逃不過,有的是生死同日,有的........
更絕的是演藝人員也參了一腳,有的慶幸自己剛好沒去搭,有的有朋友在機上,有的曾經撘過同班飛機,有的.....屁話一堆,讓人覺得很不自在。
其四,謠言滿天。在這種情況未明的時候,各種謠言各種中傷一下子冒了出來。有的人指華航員工漏夜打牌,有的說某某團體愛搶鏡頭,有的說政府官員愛作秀。我想這些事情也絕非空穴來風,但非得在這個節骨眼來說嗎?是不是本末倒置?妙的是,這種話題一出籠,有許多人便開始附和,好像自己也是圈內人,非得說出自己也曾經怎樣,自己也聽過怎樣,諸如此類的話,才能顯出自己的不凡。
先前有一些人傳言蕭亞軒在溫哥華品行不佳,運用詭計發展星運。於是更多人發表自己也住在溫哥華,也聽過也看過某些事實。就小弟而言,在溫哥華住了那麼久,別說認識蕭姑娘,朋友中有聽聞過此事的一個也沒有。這樣的傳聞在國人口中卻越傳越熱,真是感嘆。有些人說某志工團體愛搶鏡頭等等,小弟認識的人沒有與之有接觸的,因此不清楚內情。但至少我看到的是人家盡心盡力陪著家屬,念經,煮東西,倒看不出有甚麼不對。
相較於國外,當有災難發生時,媒體記者都能自律,一不打擾家屬,二不搶新聞,新聞畫面幾乎都統一規格,也不會打擾正常節目,頂多插播快報。這樣的感覺清淡許多,也比較不煩雜。而家屬也多能聽從相關單位的安排,雖然哀戚卻都能鎮定面對,也能夠從容完成指認手續。這樣的配合度不但減少工作人員的壓力,也間接加快處理的速度。
我國人在面對空難,除了表示哀悼,並痛定思痛改革飛安同時,是否也要培養自身處世態度,讓事件在嚴肅中圓滿處理。
最後還是向罹難者家屬表達內心中的遺憾,冀望這樣的事件不會再度發生。也期盼往生者能在我們的堅強中安然離去,不要牽掛。
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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