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癌症的身心治療法

許添盛醫生

過去數年來「惡性腫瘤」一直高據國人十大死因排行榜的榜首，據統計每四至五人之中，平均有一人死於癌症。因此，對癌症的認知是非常重要的。

此次和大家分享的觀點偏重於心理與心靈的層面。
　　癌症的歷史

　　首先，我們談癌症的歷史及過去我們怎樣去看待癌症。

　　十九世紀以前，幾乎所有的醫師都認為癌症和情緒有密切的關係。1864年的名醫華許在「癌症的本質和治療」一書中提到「精神痛苦、突遭不幸及習慣性的鬱鬱寡歡，加上基因的先決條件及長期心裡壓抑，會造成癌症。」那時的醫師並沒有很多的輔助儀器。因此，診斷時必須和病人做長期溝通，詢問病史及詳細的理學檢查。在癌症的第一個徵兆出現之前，無望感是經常出現的。愛默生太太在她女兒過世時經歷了很大的痛苦，後來她發現自己的腫大，繼之疼痛，最後爆發成最頑固的乳癌。癌細胞在很短的時間裡侵蝕了她大部份的。而她以前一直是非常健康的。


　　詹姆士•派特爵士在其經典之作「外科病理學」裡指出：「許多例子，在其焦慮、未實現的希望及失望中，很快地繼續使癌細胞生長和增加，使我們無法懷疑在促成癌症體質發展的其他影響上，精神的沮喪是個很有份量的附加因素」。

　　直到1900年，癌症和病人的情感史有關的觀念，才普遍為醫界接受。

　　一種多重剎車的機制

　　現代醫療癌症的理論，認為它是一種多重剎車及多重油門的機制。也就是說，癌症的發生是由很多油門引起的，如：環境污染、放射線、飲食、遺傳、情緒壓力等。

　　談到剎車，DNA本身在複製時偶而會產生突變，此突變在DNA層面上的，它會自己修復，這是第一道剎車。當體內癌細胞產生時，身體本身會啟動免疫系統，把癌細胞殺掉，即使癌細胞已漫延到血液裡，身體還是會產生一些化學機制，把癌細胞剷除，這是第二道剎車，因此讓癌細胞長大，並不很容易的。

　　惡性腫瘤行為中最大的欺騙方式，就是它看起來似乎避開了身體的防護力，讓免疫系統以為癌細胞，是一種正常的組織。但就正常人的免疫系統而言，已經變成的癌細胞，應能由完整的免疫系統檢查出來，並將它殺死，如同濾過性病毒之病原體一樣。許多研究學者相信，我們的組織正持續地製造癌細胞，而癌細胞也正持續地被免疫系統的機制所毀滅。當監督系統失敗時，臨床上的惡性腫瘤就會坐大。支持此一論點的例子就是愛滋病患者身上的腫瘤，如淋巴腺癌及卡波西氏肉瘤。大體而言，在免疫系統已破壞的個體，其惡性腫瘤的發生率，大約高於常人的200倍，卡波西氏肉瘤更是其他腫瘤的2倍以上。今天生物醫學研究上，最有希望的領域之一就是對腫瘤免疫的研究，朝向強化身體對癌抗原的回應力。

　　受阻的創造之火

　　現代科學已逐漸證實我們的免疫系統，與情緒及生活狀況有很密切的關係。亦即免疫系統是高度受情緒狀態所影響，實驗發現，當長期處在憂鬱狀態的人，在做抽血檢驗時，白血球數目會下降，活動力也會降低。在這裡，要強調的是，我們現在似乎太過於強調疾病的外來性，而忽略了身體本身天生的抵抗能力。如果我們承認一個人的生活史及情感史，在罹病的過程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甚至和痊癒的速度有關，那麼，我們該如何利用這點來幫助病人呢？以新時代的角度來講，人體是一個小宇宙，外面世界是個大宇宙，小宇宙與大宇宙的能量一直在交流，當小宇宙產生障礙時，大宇宙的能量無法為小宇宙所利用，這些阻塞的能量，就會以各式各樣的疾病展現。所以，有的醫生就把癌症認為是一種受阻的創造之火，也就是說，一個人生命的創造力出不來，致生活毫無品質可言。此時，大宇宙仍繼續給予能量，但卻無法利用此能量來豐富人的人生及感受生命中的歡樂、價值及成就感。這個能量卻轉成癌細胞的能量，當受阻的能量愈強，癌細胞的能量就愈強，擴散也越來越快。

　　是危機也是轉機

　　「人是什麼？」要靠兩套因素互動──遺傳基因及人生經驗。遺傳基因無法被改變的，在內在或外在人生經驗沒有改變之下，我們再次有同樣的兩個因素在互動。相似的原因會產生相似的結果。若要將疾病的復發率減到最低，就必須改變兩套因素中的一套。

　　癌症的確是個危機，但危機也可以變成轉機。它要求的是一種心理及生活上正面的轉變，才能提升生命的品質，重新尋回對生命的熱愛。

　　在「人生的轉機──癌症的身心治療法」一書中，提到一個例子可供參考：小兒科醫師瑪莉亞，因子女教育的關係，移民到倫敦。先生是位詩人，收入不高，因此家庭重擔迫使她必須接受腫瘤科醫師的職位。多年後，她發現自己罹患乳癌。在與李山醫師詳談後，她同意並瞭解自己生病的理由是生活缺乏品質，也就是她的生命全是為了他人而活，自己卻找不到任何快樂。


　　這個危機迫使她在生活上做了重大的改變。首先，她讓小孩改讀公立學校、課餘去打工，並要求先生找一份不妨礙他創作的工作，兩人共同負擔家計，家事由全家輪流負擔，而自己則回小兒科從住院醫師做起。實質的生活改變，配合正規的醫院療程，治療過程一直很順利，並且沒再復發過。


　　唱出生命中最想唱的歌


　　大多數的人，都是被要求去做應該做的事，所扮演的角色常受到社會價值觀左右。一種孤單及得不到愛的感覺，常使我們會想去符合別人對我們的期待，最後卻失落了自己的人生，不再歡笑、不再喜悅，只剩下無奈和孤單，癌細胞就在這樣的心境下伺機而動。


　　所有的人都有一個存在、與人來往和創造的自然方式，當他們找到它時，就會以對自己最滿意的方式去展現自己。事實上，當他們下定決心去找，隨後以這種新方式過活時，身體的抵抗力已經增加了，對正在接受的醫療也會有正面的反應。


　　依此觀點，李山醫師所問的新問題是:


　　一、病人做得「對」的地方是什麼？他們最自然的存在、人際關係及創造的方式是什麼？


　　二、那種生活或方式，會使人早晨起床就很高興？使人產生最大的熱心和熱情？讓人利用所有在身體、心理或心靈層面，以對整個存在而言是「同調」和「自然」的方式，表達自己？


　　三、調整世界來適應自己，或調整自己來適應世界，那一種會使人過得好生活？當一個人能找出其生命中最想唱的那首歌，並依此生活時，對生命的熱情與活力，會使他無暇生病。而對一個正與病魔抗爭的人而言，也會因此而動員自身的免疫系統，激發其自療機制。甚至，當它沒能成功地幫助病人有效地對醫藥反應時，也能成功地改變病人後階段的人生色彩和滋味，而將病導向正面的方向。


　　尾聲──整體醫學的觀念


　　傳統主流醫學發展出的極端機械式的方式，對付重大傳染性殺手疾病很有效。但對像癌症、紅斑性狼瘡或種種心臟病等退化性的疾病則捉襟見肘。整體醫學整合「對抗療法」及「自然療法」兩者中取其精粹，並聯合它們來發揮兩者的潛力。它是一系列的觀念，建立在四個基本原理上，一同形成連貫整體的概念如下：


　　一、一個人存在於許多層面上，所有那些層面的，都同樣真實和重要。身體、心理及心靈是形容一個人的合理方式，而這其中任何一個都不能被「減低」成另一個。要想成功的邁向健康之前，所有層面都必須被處理。想維持健康，所有的層面都必須被照顧和栽培。


　　二、病人應該是決策團隊的一部份，在每個整體保健計劃裡，人都有他所能接受的知識和權威。


　　三、一個人有自療能力，遵循前三項原理，有助於動員這些能力，並將它用來輔助主流醫療計劃。


　　當然，在癌症的復原中，並沒有成功的保證。整體醫學的處理方式，的確較容易動員個人的自療能力。有時，這會造成一個重要的不同，縱使在它並沒中止疾病的進行情形下，也能改善病人剩下的生活品質。畢竟，生命並不是因延長而存在，而是因色彩而存在的。

附:許醫師了對癌症的定義：

一、它是心靈能量被阻塞、扭曲而顯現肉體上的結果，所以應從心著手，而非從身著手。可惜的是，很少人能認清身體健康與心靈的關係。


二、它是對生活品質的追求、渴望改變的動力。癌症的興起，代表大多數人的生活方式並不符合內在的需求。現代人生活品質的提高，只是物質水平的提高，心靈的能量是被扭曲的；人類已經到了不能再逃避的地步了。

三、它是人生的轉機。人們應學習如何將這股被壓抑的情感能量，轉化為提昇生活品質的動力。